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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老巴顿叫破了嗓子,它们也懒得理睬,用那被风吹成时尚中分发型的脑袋,轻蔑看看他。
防弹车的车窗玻璃打不开,韩宣在袋子里翻找出个准备路上当零食的苹果,开门叫道:“喂!看这里!”
羊驼齐刷刷扭头,瞧见一个东西呈抛物线飞了出去,身体当即不受大脑控制,从栏杆缺口处,拥挤着跑到路边。
有些家伙根本不知道干嘛要跑,只明白跟着大部队走,准没错。
“快快快!”
老巴顿气喘跑进车里,用力关好门:“走吧老板,又要回来了!”
韩千山猛踩油门,悍马一溜烟窜了出去,目光直视前方,嘴里说道:“路边栏杆要赶快修好,动物夜间跑到路上,可能会出事故。”
“嗯,明天我来修……”
肖托镇韩宣以前来过,迷你驴麦兜就是在那里买到的。
位于雪山牧场的东北方向,五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便接近了肖托小镇。
晴朗天空被稀薄乌云遮挡,春雨又要来了。
老巴顿对此很高兴,等大地经过雨水浇灌,那些牧草会以惊人的速度开始疯涨。
很快就可以结束喂养,让牛羊们自己去野外吃草,到那时候牛仔们的工作会轻松许多。
在蒙大拿州,需要一辆好的越野车。
肖托镇没有雪山牧场这样的纳税大户,城镇人口还不足五百,接近它之后,脚下变成土路,坑坑洼洼,颠得韩宣犯恶心。
又是一年一度的牲畜交易日,总共持续一周时间,方圆百里内需要出售多余牲畜的牧场主们,都齐聚在镇郊的一块空地。
到达目的地下车后,韩宣对老爸问道:“以我们牧场现在的规模,养十二万头牛绰绰有余,这里能买到那么多牛犊?”
“没有,整个交易会期间出售的牛犊,加在一起也没这么多。艾伯特把附近几个州,打算大批出售牛犊的人叫来了,我从他们那里买。雪山牧场满载养殖能养十二万头,但草料可能不够吃,没有足够活动空间,牛的品质会下降。而且数量太多了,牛仔们照顾不过来,牛圈也不够。家里现在有两万八千六百多头牛,我打算再买五万五千头左右,保证每头牛可以有十多亩的草场,剩下的地方养羊……”
韩宣刚出生那年,雪山牧场的面积只有两万多英亩,养了批美利奴羊后,剩下的空间只能养加在一起总数不超过一万头的奶牛和肉牛。
不知不觉间,它已经变得这么大了。
在蒙大拿州,雪山牧场是一个传奇,只有雪山牧场的牛能卖出天价。
别看韩千山在外时候,认识他的人不多,但从事农牧业的人,几乎都知道他。
一路跟别人打招呼,周围满是用来展示的健壮小牛,木牌上写着出售数量和牛羊种类、疫苗接种、年纪等详细情况。
他们明白韩千山这位大牧场主,看不上自家小批量的牛羊,因此没有前来推销的打算。
老巴顿领着父子俩,进入一辆停在草地上的黑色大型房车,这辆福特房车内部空间有八米长、宽度在二米五左右,高三米。
配有厨房、卫生间、客厅、休息室,用来长途旅行再适合不过,开到哪都是家。
算上日渐苍老的英国老头艾伯特,里面总共有七个人,穿着很随意,其中有位还是典型的西部牛仔打扮。
韩千山笑着和艾伯特拥抱,打招呼说道:“见到你很高兴,你买的车吗?开着这种漂亮的大家伙,去美国各地旅游,想想都让我觉得激动。”
艾伯特用力拍拍他的后背,松开说着:“没错,刚拿到一个多月,内部经过特殊改装,住起来更加舒服。嗨,韩宣,很久没见,长高了许多嘛。你最近可真厉害啊,报纸全都是你。”
“你好,艾伯特先生,总上报纸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已经没有隐私权了。”韩宣耸肩,他和艾伯特认识好几年,语气很随意。
在他们进来后,有两个人自动让出位置,年纪稍大、满头白发的那位说道:“你们请坐。”
“不用不用,你们坐。我开了很长时间的车,站着就行。”韩千山推辞。
“还是你们坐吧,我坚持。”那老头继续道。
“那好吧,谢谢……”
当中有些人没见过,他们认识韩家父子俩,但韩宣和老爹不认识对方。
作为中间人的艾伯特,笑着伸手介绍道:“他叫约翰逊,是爱荷华州彩虹牧场的牧场主。这次要出售八千多头利木赞牛,和三千多头西门塔尔牛牛犊,我帮他卖过几次,顾客评价非常棒。这位是亚伯拉罕先生,蒙大拿州东边磐石牧场的牧场主,打算出手将近两万头安格斯牛。那些是几家牧场牛犊加起来的总数,他们专门繁殖牛犊出售……”
韩千山听他说完,从胸前口袋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艾伯特,“这些是我需要的总数,你们先看看能不能凑齐。假如价格公道,小牛的品质也好,我就从你们这里买了……”
第742章 牛牛牛
艾伯特拿着清单观看,上面写着:
西门塔尔牛,10000头;安格斯牛,27000头;利木赞牛,10000头;荷斯坦奶牛,8000头。
羊驼,4000头;澳大利亚美利奴羊,10000头;澳大利亚罗姆尼羊1000头。
美国夸特马,300匹;迷你高地牛,500头;夏尔马,30匹……
雪山牧场再次扩张三万多英亩,一次性购买这么多牛羊,数量足够让英国老商人满意。
他笑道:“每头牛占地两英亩,而且还是种着高产的紫花苜蓿草,全世界都找不出像你这样奢侈的牧场主了。现在雪山牧场的牛肉,有多少都不够卖,为什么不多养一些呢?”
“今年打算尝试混种墨西哥玉米草和皇竹草,牛羊吃腻的紫花苜蓿,偶尔要换换口味。以前都是从别的地方买那些牧草,我觉得雪山牧场自己种植,能长得更好。在牛圈建设好之前,先养这么多吧。假如还有羊,可以再增加一些羊,牛就算了,太多照顾不了。”
雪山牧场现在有四处牛羊养殖区,都是收购的牧场本来就有的。
但有些牛圈、羊圈设备简陋,需要重新翻建,一部分暂时用不了,所以韩千山才会这样说。
艾伯特知道劝服不了一位不想再买牛的华人,开口说道:“美国其他地方养美利奴羊,都会得羊脚病,只有雪山牧场这个神奇的地方不会,你需要的那一万头美利奴羊,要从澳大利亚运过来。假如想再养一批羊,我推荐改良的波尔羊,这个种类生长率高,繁殖率高,经济价值比一般肉羊大,适合在蒙大拿放养。亚伯拉罕先生的磐石牧场,就有一批半成熟的波尔羊,数量差不多将近两万一千头,养到今年冬天就可以上市销售,雪山牧场面积那么大,草料足够养好它们。价格方面你绝对满意,今年牛犊的价格高,羊反而变便宜了。”
韩宣听到后一愣,牛犊的价格高,小羊的价格低,意味着今年改养羊的牧场,数量会增多。
受供需关系影响,将会导致年底牛肉价格提高,羊肉则会因为数量过多而降价。
怕老爹因此少赚,插嘴说道:“改良版的波尔羊要一万头,另外再把安格斯牛和利木赞牛的数量,各自增加五千头。”
在艾伯特心目中,韩宣比他老子更能干,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但这种事肯定要先询问他父亲,将疑问眼神投过去。
韩千山挠挠头,心想自家小兔崽子又捣什么乱,多一万头牛不算大事,于是说道:“听他的吧,数量就这么定了。”
艾伯特又能赚一笔,乐于见到这种事情,拿笔将数字改好,将纸递给彩虹牧场的约翰逊。
那几位要出售牛犊的牧场主们,互相看了看。
其中名叫兰伯特的牧场主,笑道:“抱歉,我们先出去商量一会儿,有些品种我们这几家都有。”
“请随意,先生们。”
韩宣说道,清楚这些人是打算划分各自出售的数量,也可能是要统一价格。
万一要价高了就不买呗,没听说过有钱买不到牛犊的,他并不怕。
六个人结伴走出去,离车十多米远,围住那张纸讨论着些什么。
房车里,老巴顿问艾伯特:“他们的牛犊、羊羔品质怎么样?去年有批利木赞牛,数量大概有六百头,曾经喂过含激素的饲料,养大检查肉质时候才发现。差点因此坏了雪山牧场的名声,现在还在牧场里养着呢,只能留着做种牛。”
艾伯特知道这件事,不由苦笑。
其他牧场能糊弄就糊弄过去了,只有雪山牧场才这么挑剔,即使是牛犊幼年期吃过激素饲料,也不肯要。
“我当时问他,他告诉我说是吃草长大的,我也被骗了。最近法院判决下来了,他会赔偿你十五万美元。这批牛你绝对放心,都是信誉很高的牧场主们,我专门去问过从他们那买过牛的人,评价不错。怀孕时候,母牛就停止食用饲料,改吃天然牧草,只能说相对健康,不是完全有机。小牛也是吃草长大的,那些牧草最多撒过些化肥,但没有给它们食用含激素的饲料。”
常年种植牧草,会导致土地肥力下降,像雪山牧场这样肥沃的土地毕竟是少数,他们只能撒化肥来促进牧草生长。
即使是有机蔬菜、水果、肉类,也允许含有微量的农药残留,做不到绝对。
“这不碍事,听说今年牛犊的价格上涨了,涨多少?”韩千山接着问道。
艾伯特回答说:“跟去年相比,大概高了5%到7%,冬天来的早,一场雪冻坏了许多没来得及收割的牧草,喂养它们成本高。假如按照去年的价格,许多专门出售牛犊的牧场会亏本,所以才提价这么多。”
“行吧,我知道了……”
和熟人做生意更加放心,艾伯特之所以能做这么大,除了本身的能力以外,还因为他是雪山牧场的独家供应商,其他牧场主们,相信他选牛的眼光。
那六个人商量了十多分钟,表情都不是很愉快,大概是由于出售的数量,不太合自己心意。
已经是三月中旬,每年出售牛犊的高峰期。
等再过半个月,卖不出去的牛,会砸在自己手里。
不降价卖不出去,降价了不赚钱。
现在是最好的出手时机,他们心急啊……
约翰逊走来,将艾伯特一起叫出去商量,韩宣坐在沙发上,跟狮虎兽小白打闹。
将近下午三点半时候,艾伯特才最终确定了数量,边计算价格,边问道:“夏尔马、迷你高地牛,这些东西很少,你们要这个做什么?300头夸特马也不是个小数目,这种马的价格比美国花马高三倍。如果是用来放牧,还是花马更加实惠,也容易打理照顾。”
“度假村那边会用到。游客们喜欢夏尔马,也喜欢用迷你高地牛,改造的毛毛牛。”
韩宣接口说道,看了看计算器上显示的价格,已经突破一千六百万美元了,这还没算完,不由乍舌……
总价格最后停留在两千一百七十万元,多出来的几万零头,艾伯特帮忙免去了。
半大牛犊价格较高,外加品质好,从其他地方买普通牛犊,没这么贵。
中间人介绍费,按惯例由卖方出,运费也由卖方承担,其实这已经包含在售价当中,从老巴顿的表情来看,价格还算公道。
签完合同后,写了500万美元支票作为定金,交给艾伯特。
约定好送牛过来的时间,悍马车迎着晚间小雨,告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