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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苍梧有仇？我苍梧还和他有仇呢！
既然如此，那就先问路，再直接送他去轮回道！
“无碍，你带路吧，我是蜀山的，不是苍梧山的！”
狼妖笑容一僵，而狐狸精则是眯起了眼睛，不过炎玖只想着，等下该怎么随机应变，并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变化。
炎玖随着他们一起上山，经过一处密林，狐狸从狼妖怀里跳下来，快速的消失在密林间，炎玖只是瞥了一眼那杂毛狐狸，便无所谓的收回视线，她只想回苍梧，至于除妖卫道，她没有什么兴趣。
“喏~就是那山涧，蛇妖住那里，你过去，不一定能找到他，他时常闭关修炼。”
狼妖说完便化成了原型，转身就跑，生怕炎玖反悔捅他一剑。
“山涧……”
炎玖看着那天然山涧，抬脚上前，鞋子踩在枯树枝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第666章 我是谁（71）
山涧的泉水，散发着丝丝冷冽，炎玖警惕的看着周围，寻了一圈，没有看到传闻中的蛇妖。
难道真如狼妖所说，闭关修炼了？
就在炎玖打算顺着山涧继续上行的时候，背后，忽然冷风袭来。
多亏了炎羽，天仙界三日，不止教她上古术法，还和她模拟了几场一对一交锋，不然此刻肯定就中招了。
火为虚体，而剑为实制，火剑，便是将火凝成实体，虚化实甚至必须比真正的玄铁还要结实。
‘呛——！’
炎玖挡下那一剑，迅速旋身，这才看清对方的相貌，竟然是一十八九岁的少年公子，肌肤晶莹如玉，五官媚而不妖，唇薄，人说唇薄之人薄情，只是这位公子，脸蛋实在精致，只有薄唇，才最配他。
白衫飘然，长身玉立，一双漆黑的眸仿若深潭，只是那眸，闪过一抹惊讶。
这诸多感慨，其实只是顺带一瞥，第二剑带着腥风袭来，这一剑，快稳准狠，出剑手法刁钻，炎玖惊讶于对方的修为。
这年轻公子，便是狼妖口中那修仙的蛇妖。
妖修仙，远远比人修仙要困难的多，但眼前这蛇妖，竟然已经修到了分神初期！
炎玖化身为凤凰的时候，连破两级到了分神期，现在也不过分神中期，只是她有上古御火之术，若非如此，恐怕挡不住蛇妖的奋力一击。
而且对方似乎，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收势了？
那年轻公子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退到安全距离，带着丝丝疑问的喊了两个字。
“炎玖？”
炎玖也是诧异，但警惕不减，火剑护在身前，她想召火盾，不过失败了。
“请问公子是……？”
“苍梧山白蛇。”
“啊？”
苍梧山白蛇？
这蛇妖不是和苍梧有仇么？
白蛇确认了炎玖的身份，虽然满心疑惑凤凰怎么会来下界，但脸上的肃杀总算退去，长剑消失在手中，见着炎玖眼中的不解和并未散去的警惕，白蛇似完全能理解，率先抛出友好的橄榄枝。
“你应该不记得我了，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白龙，以前在苍梧山修行，后来被你带到了三江雪域，结识了我的恩公。”
白龙？
一条蛇？
“噗……”
这条蛇可真够自恋的，白蛇就是白蛇，竟然还敢叫白龙！
“有什么好笑的么？”
见着炎玖忍俊不禁的模样，白龙漆黑的眸眨了眨，你别说，他若收了蛇族的戾气，倒真有几分萌龙的气质。
“没什么好笑的，只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白龙也很为难，空口无凭，他确实没有证据……
“这…我的恩公叫帝江，我知道你是一只凤凰，五年前在蜀山化形……”
知道她是凤凰，或许还有情可原，但识得帝江就……
帝江是天魂状态，极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白龙诚恳的态度，得到了炎玖的认同，火剑从手中消失，看向白龙的时候，多了一分友好。
“帝江是你恩公？此话又怎讲？”
白龙虚空作揖，解释道：“在我堕入妖道之时，将我拉回正道，故此，我认定他是我的恩公。”
帝江竟然还背着她行善积德过？
炎玖环臂看向白龙：“还有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第667章 我是谁（72）
白龙对于炎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没有露出半分不耐，相反，极耐心的一一为她解答。
在这一来二去中，炎玖也渐渐肯定了这个想当龙的蛇。
他能回答出她所有疑问，应该没有骗她！
“那后来呢？你怎么和苍梧有仇的？”
“是狼妖和狐妖诓你的，苍梧对我有恩，蜀山才与我有仇……”
炎玖惊讶的半张开嘴巴，犀利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密林，果然看到一只畏首畏尾的杂毛狐狸，看到她的目光，转身隐入密林。
“原来是这样……那母狐狸偷偷给你通风报信，说来了一个蜀山的，你才藏好了准备杀我的？”
“是的。”
白龙摇头苦笑，当年，炎玖化为凤凰，从蜀山飞出来，蜀山名气和威望直直攀升了一大截，而与之相反，世人皆说苍梧气数已尽，连凤凰都跑去了蜀山。
再加上与蜀山结仇，遭到恶意排挤，一时间，苍梧派腹背受敌。
外部蜀山施加压力，内部人心涣散，很快，苍梧派就彻底沉寂了。
之后蜀山经常来找茬，某一次，用的理由便是收留妖物，而这妖，自然指的和他一样，修仙向道的妖。
所以，他其实是被迫离开苍梧山的……
“我刚刚还想着，如果你当真与苍梧有仇，我便问完了路就顺手送你上黄泉路呢！”
炎玖和白龙相对而立，近距离看，白龙的五官更加精致，白龙很美，但他的美和炎羽不一样，炎羽的美是安静的，而白龙是活力，大概和年龄有一定关系……
听着炎玖率真直言，白龙忍不住会心一笑，炎玖倒是还和以前一样，这一份干净和纯真实在不易。
“现在误会解开，也算是皆大欢喜！”
“嗯！”
这一次，肯定可以回苍梧派了！
“小白，你记不记得回苍梧山的路啊？”
“小白？”
“可以这么叫你么？”
长的这么可爱，就不要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别人了，我还没和雌蛇谈过恋爱呢。
白龙薄唇抿成直线。
“嗯…你可以叫……”
“那小白，你还没回答我，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回苍梧山？”
炎玖双手抓住白龙的胳膊，摇了摇，在炎羽面前，很正常的动作，可是…
白龙红了脸颊。
“知道……”
“在哪儿？”
炎玖的声音带着激动，白龙将自己的异样小心的掩盖，空余的那只胳膊，抬起，轻轻抓住炎玖的小手，攥紧手心，至于手感……谁摸谁知道！
“小九，你不认识回苍梧山的路？”
“诶？这个……”
被戳中了无法反驳的痛点，炎玖憨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只出过三次师门，就被蜀山的坏老头儿抓走了。”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生灵？
第一次见面睡了他，第二次见面和他拉拉扯扯牵了小手，若有第三次……
白龙不敢想，怕自己的孟浪，吓到漂亮姑娘。
“不如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可以啊！正好……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
炎玖率真、任性、纯真的形象，在心里变的越发丰满真实，白龙觉得，自己大概是恋爱了。
和蛇类的天敌——鸟类。
第668章 我是谁（73）
有了小白的帮助，回苍梧山就容易多了，飞不过三炷香的时间，一蛇一鸟便看到了熟悉的苍梧山。
“小九，你不是去了九重天么？为什么会回来？”
“我再不回来，蜀山就要顶着我的名头，把我师父和师叔踩在脚底了！我回来，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凤凰回到了苍梧山！”
小白嘴角勾着笑意，小九刚爱敢恨的性格，让人喜欢的紧。
那日，凤凰从九州大地，一路飞回苍梧山，所过之处，凡人皆行叩拜，百鸟皆自发跟随。
凤凰在苍梧上空盘旋了二十一圈，吸引了下界所有修士的目光，在他们震惊的注视下，凤凰终于飞进了苍梧派……
其实炎玖很想长唳一声，届时五湖四海的鸟类，都会寻过来，可惜，她不敢叫，怕上界的仙发现她私自下界。
苍梧大殿，俩老头把红衣女孩围在中间，抱着哭成一团。
“小九，你可回来了，蜀山的王八蛋，天天给我小鞋儿穿。”
“小九，师叔可想你了，你走了，弟子也一个个叛出师门，我就指着那些徒弟养老呢，结果现在成了孤家寡人……”
这是一个告状加诉苦大会。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炎玖还是惊讶于苍梧派的凄凉，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信仰的力量，凤凰，完全被人们神话了。
“师父师叔，凤凰回到苍梧，气运也就回来了，你们放心，蜀山得瑟不了多久的！等会儿我就去放火，让他们知道，凤凰的便宜可不是白占的！”
两个老不正经，听到炎玖实诚的回答，皆是一顿，纷纷收起自己假惺惺、最不值钱的眼泪。
玄离摸摸炎玖的脑袋，不赞同的摇摇头。
“别去了，小九……”
“为什么？！”
炎玖不懂。
“小九，冥冥中自有定数，毕竟是你杀仙鹤在先，烧人本命法宝在先，我们包庇你在先，这些……不过是天道轮回！”
“如今你私自下界，确实因为凤凰再临苍梧，苍梧可能从此腾飞，确实你修为不够，不会受到天道制约，但你终究是私自下来的……”
炎玖依然不懂，她摇摇头，看看玄离，又看看玄英。
“可是，没人告诉我那只仙鹤不能吃，在我眼里，它们和普通丹顶鹤没有区别，之后，是坏女人先偷袭我的，我……”
“小九！”
印象中，这是玄离第一次厉声呵斥。
炎玖的倔强和固执，因为这一声呵斥，而被按下暂停键。
“师父……”
“世上没有绝对的错与对，只有因果。你和蜀山的恩怨，在你化身成凤凰的时候就已经断了，你不该回来！”
“我……”
炎玖直视着玄离的眸，猛然低下头，一滴眼泪，就这样掉下来。
“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我只是，想要让苍梧恢复名誉，我只是……”
玄英瞄了一眼玄离的脸色，对着炎玖使了个眼色，摇摇头。
“你快回九重天吧，你下界这几个时辰，对于天仙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现在回去，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现在回去……
“好……”
第669章 我是谁（74）
世上没有绝对的错与对，只有因果。
她所认为的对，在蜀山眼里是错，蜀山所认为的对，在她眼里是错。
是啊，大家所说的错与对，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说的，可曾替别人想过。
因果，因果。
炎玖已经私自下来了，因已经种下，至于这果，只是早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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