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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与景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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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太悻悻地抿了抿嘴,点点头,电视机的声音在别墅宽阔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电视剧的台词传到了耳边,却没有入耳。九点多,以往在根竹园,她能在堂屋里听到楼上两个孩子一言不合打起来的动静,现在不行了。一是房子太大、隔音太好,二是两个孩子不打架、不热闹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突然觉得孤独。就连过去和女儿之间没有温情,只有你给钱我干家务的形式时,她也没觉得有这么孤独。人呢,真是日子好了就矫情。她自我鄙夷地撇撇嘴,重新坐下,继续看电视……可心口总是隐隐地疼。
  之后两天和容果真没有回来,周日下午,两个孩子返校之前,她还打了个电话,说得去山东出差,可能还得多几天在外面的。陈老太心不在焉地回答:“哦。”那边压根也没在意她语气里的情绪,匆匆收了线。
  曲景明跟和春都收拾好书包下楼来了,后者蹦去厨房,找饭盒装中午剩下的鸡翅,曲景明无奈地在门口等着,看陈老太刚挂了电话,问道:“是和姨吗?”
  “嗯。”陈老太点点头,抬脸笑笑,道,“说下个星期也没时间回来了,去山东了。”
  曲景明是个对负面情绪极其敏感的人,对陈老太笑容底下的落寞,他轻易便能感受。可现在家里就是这么个情形,陈老太在老去,和容在奔波,他跟和春也只会越走越远,人世间人与人的亲密、疏离、分合,规律就是这样,难以抗拒,安慰起来也是捉襟见肘、显得窘迫,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得留几句注意安全、有事电话的废话。
  陈老太听了,冲他和气地笑笑,撩了电话,姜还是老的辣,看穿了孩子涌到嘴边没溜出来的话,道:“别把我想得跟什么怪脾气古老婆子似的,我的活法儿你还不懂吗?家里也不是谁都没有,你的鹅还在呢。”
  她冲门外偏偏头。
  曲景明侧脸看出去,只见鹅站在水龙头旁的下渠边,身形一动不动,唯有长脖子因为呼吸而有一些耸动的痕迹。别墅的院子比根竹园的院子大多了,在根竹园时,它一天要在院子里溜达不知道多少遍,逢年过节买回鸡鸭,它还要上去搏斗一番。现在地方宽了,它却喜欢呆在一个地方过一天。
  一老太,一老鹅,都在暮年的门口孤独张望。
  曲景明一点也没有被陈老太的话安慰到,只觉得更为这种情景难过了,便朝厨房喊了一声:“和春,你装好了没有?”
  和春应声出来:“好了好了。”手里拎着个饭盒,跟陈老太招呼道别,“大妈,我们去学校了,有事电话啊!”
  陈老太两手叠放在身前:“走吧走吧,小小年纪,一个个都啰啰嗦嗦的。”
  和春嘿嘿一笑,拉上曲景明走了。两人经过院子的时候,鹅像受到惊吓似的,长脖子转过来,盯着他们发出一声不高兴的抗议:“嘎——”和春才懒得理它,风一般跑出去了。
  “哎,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大妈养一只新宠物啊?狗怎么样?”走出院子,和春突然提议道,并顺口历数了一下狗的好处,忠诚啦聪明啦护主啦有灵气啦。
  曲景明听了,平淡地回:“连你也觉得大妈老得需要宠物来陪了吗?”
  “我……”和春哑口,有一霎那觉得曲景明真是上纲上线,但又明白,其实曲景明只是把自己洞察到的直说了。这人那么能洞悉别人的想法,怎么洞悉不到他的感情呢?
  看来,“非常规”还是对他有一定遮蔽作用的。
  时间说难熬也难熬,说快也是眨眼间。
  过掉一次月考,就是六月。整个六月,学校里又充满了考试,还夹着一次端午小长假,它们将时间一切割,这个月就更是过得格外快了。
  下旬一到,初三的同学也收拾了教室,将其变作考场,停课两天后,携带简单的考试工具入场。三天过后,一次命运的选择已经完成,离别季新增一路大军。
  考完的下午,和春什么感觉也没有,他在走廊等着曲景明,心里一直琢磨,时间还早,顾尚维又说来接他们去玩,要么一会儿让顾尚维带他们去挑一条狗,晚上给大妈带回去…。。。
  就这么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曲景明过来,他有点纳闷了。心想,曲景明虽然爱收拾明白,但也没这么慢啊。便往他们考场走去,踏进教室,里面几乎已经没有人了,只见叶婉莹正在曲景明的考桌前,把摊在桌上的考试工具收拾起来。
  和春一惊:“叶婉莹,曲景明呢?”
  叶婉莹回过头来,叹了口气,情绪低落地说:“他开考没多久就肚子疼,也不知道是急性肠胃炎还是怎样,反正疼得考不了试,老师就给送去看病了……你说,他这样缺考了一科,怎么办啊?”
  和春才不管怎么办:“送哪儿了?”
  叶婉莹:“这得问老师,我也不清楚。”
  和春转身就跑。


第34章 渡河
  “明明,明明。”
  曲景明觉得有人在推他,他平时是个自己早睡早起的人,从来不需要别人喊,对这种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耳边喊的体验,可以说是相当陌生,无端有种身体不由自己掌控的不安感。他不太高兴地睁开眼睛,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沉,让他视线不太明朗,只见到一双眼睛、两扇长睫毛,睫毛眨了眨,忽闪忽闪,还挺好看。
  和春见他醒了,长舒一口气:“医生说你睡着了,我等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你有动静,跟昏迷一样,吓死我了。”
  “要家属都跟你似的,不相信医生,那医生还怎么给人治病啊?”一个护士走过来,正好听到和春的话,笑着接道。她来换吊针上的药瓶,原本吊着的大药瓶被换成一个二十分钟能完事儿的小药瓶。
  和春笑嘻嘻地为自己刚才的话道了个歉,又问:“吊完这瓶可以走了吗?”
  护士:“可以走了,但还得你们老师或者家大人签个字,你们家来人吗?”
  和春:“当然来啊,肯定来的。”
  护士收拾好东西:“行,那你照顾照顾你弟弟,大人来了去外面那个台子找我。”说完,护士就要走了,和春像个小大人似的把人送到门口,顺口感谢了一顿,哄得护士笑容满面的。
  然后折回来,坐在床前:“现在感觉怎么样?你都不知道,医生说你身上毛病可多了,什么急性肠胃炎、睡眠长期不足……你为什么会睡眠不足啊?你几点睡觉?”
  曲景明刚刚过了最初醒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脑子还不是十分清醒,听他说这段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眼睫毛,脑子里浮现的也是他之前睫毛忽闪的样子。。。。。。本来挺有美感的,想多了突然就有点诡异惊悚,此刻异常敏感的神经甚至让他打了个颤。
  和春愣了一下:“你冷?”
  曲景明收回视线,稍微换了个姿势躺着:“不冷。”
  和春:“那就好,唉,你为什么会睡眠不足?是不是因为帮我做资料太费时间?”
  曲景明持续走神,没把他这话听进耳朵里,反问自己的:“现在几点了?”
  “你转移话题!”和春瞪着他。
  曲景明一脸茫然:“什么?”
  那茫然透出一股子情真意切,望过来的眼神清澈简单,一点不像是装的,和春被他这么看着,把问题复述一下的勇气都没了,只得撇撇嘴角:“没什么,算了。现在快七点了,你饿不饿?”
  曲景明摇摇头:“我没什么事,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和春:“我没打,顾尚维打给小顾哥哥了,小顾哥哥刚好和我姐在一起,他们估计正过来呢。”
  曲景明“哦”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抬眼看了一下药水瓶,道:“那我再睡一下,好了你叫我。”
  “哎,你……”
  曲景明已经又调整了姿势,一脸安然地闭上眼睛,和春的话涌到嗓子眼上,还是停住了。他想问问曲景明关于考试和升学的想法,或者安慰安慰他。可是曲景明连提也不提,这样闭眼就睡,也不知道是真安然还是刻意避而不谈……可无论是哪样,他都不好硬聊这个话题了。
  二十分钟后,药水吊完了,和春跑出去找刚才的护士,正好碰到从电梯出来的和容、顾剑锋,便顺当地把字签了,再回病房领曲景明出院。
  两个孩子的行李还在学校里,都已经收拾好了,按原计划,顾尚维上学校接他们去玩的时候,就把行李放车上,玩完以后他们直接拎行李回彷城。现在这样,去玩就算了,赶紧先送回家才是正经事。
  和容跟顾剑锋是从饭局上出来的,这会儿从医院领完孩子,还得有一个人回饭局去。两人在车前就这个问题争执了一会儿,顾剑锋不想让和容一个人回饭局,因为会被灌酒;和容认为客户是自己的,当然要自己去招待到底。
  顾剑锋急了:“那就一起回去!”
  和容也不是很淡定,两手横抱在胸前,声调颇不平稳:“你总这样黏着我有意思吗?我得照顾你一辈子才算对得起你帮我这些年,对得起你的腿,是吗?”
  闻言,顾剑锋愣住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和春很曲景明,两个孩子机灵得很,都没跟他对视,他的尴尬撞上空气,然后便绵软无力悠悠散去。这样倒是舒服些。他后退了一步,看着和容,张了几次嘴,都没把合适的话说出来,五味杂陈的心情在自己胸腔中翻滚,冲击他的心意,冲击他公子哥的脾性,也冲击他某一部分尊严。
  僵持的时间中,和容的面色没有改变,她说出去的话便当做泼出去的水,谈不上后悔,也不会想收回。她向来是这样的倔脾气,做坏了的事情她会认、会补救,但极少会去懊恼,于事无补的举动和表现她都懒得展现。
  顾剑锋到底脚下退了一步,嘴上也只得跟着退了:“那你去吧。你最近太累了,注意点身体,完了早点回……回公寓,我送两个孩子到彷城,今晚就不返彷州了。”
  他的腿脚不比一般人,长期坐车开车都是负担,去程一个多小时还差不多了,再赶回彷州,就有些超负荷了。面对此刻的和容,他不希望因为这种细节而给和容火上浇油。
  和容没有言语,把车钥匙留给了他,转头嘱咐和春:“好好照顾明明,家里我让你大妈煮小米粥了,回家让明明喝一碗,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后一句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曲景明身上。曲景明自然知道她指什么,点了点头,一副任何东西南北风,他自宠辱不惊的样子。
  回彷城路上,顾剑锋把车开得挺慢,高速路近半年大修过一次,如今平整得很,换了和容,一定会飙车速。其实就算是换了以前的顾剑锋,也会飙的。他这样一出生就是被人捧、被人宠的公子哥,当年能自己跑去小城市当小民警,整天处理一些街坊邻里的小纷争,已经是异类一般的存在了;后来又辞公职去经商,行事更数出挑了。
  从骨子里来说,他的灵魂是积极大胆的。今天这样慢悠悠地走,就像换了一副性格。
  他从后视镜看了好几次后座的男孩子,见曲景明枕着和春的腿睡着了,才扭过半边脸来,说:“我想问你个问题。”
  和春用脚趾头想了一下,回道:“我姐吧……唉,我实在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也没什么情史,我大妈以前想给她说人她都拒绝掉,你已经是跟她走得最近、最有可能的人了。”
  顾剑锋笑了笑:“这些我知道,我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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