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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波不是第一次见白马斋先生了,他年轻的时候连人都砍,如今却是连抬头正视白马斋先生一眼都做不到。只能虚虚从余光看个大概,恭恭敬敬地请白马斋先生替他算他儿子的状况。
在陈大波看不到的角度,白马斋先生掐指的时候微动了一下眉,心中暗道鬼仔胎还是和正常人不同。
苏曼心的那些小伎俩在于白马斋先生来看简直就是雕虫小技,白马斋先生简单掐算过便一清二楚。一事归一事,白马斋先生没有收钱自然不会提点陈大波。
在于真正的大。师眼里,把鬼仔胎换成贵人胎一样能做。相反鬼仔胎脱了轮回,这背后的孽障因果反而沾不到他身上。
白马斋先生重新凝神捕捉轨迹,修长的手指动得比平时更快了几分,直至额头青筋凸起,白马斋先生终于将种入母体的替身符催发了。
“七符六灭,胎脉已生,回去好好等着吧。若想这胎平安降落,回去还得多修身养性。”白马斋先生掐算了一番之后就让陈大波回去了。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陈大波喜上眉梢,赶紧谢过大。师不敢再劳烦他半分。
白马斋先生说成,那就是成了。
“不成也不行呀。”郑樨嗤笑。
看到花花进入嗜睡阶段就知道对方已经下黑手了。
真是不知死活。
虽然师父很可怕,但不可否认他道行之深。就算郑樨只是学了他点皮毛,要用红龙花伪造胎脉骗过对方还是可以的。
再者花花可并不仅仅是骗过对方而已。
花花本来就只是一个虚体,连三魂七魄的零星都算不上,就只是一口气,类似肥皂泡泡一样,有虚型却没有实体,只是给小蛋蛋玩的一个小玩具,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被小黑蛋种在它自己的神秘小空间里,或许是小黑蛋的神秘小空间的作用,大大减缓了花花消逝的速度。
可如今竟然有人想在二宝身上种下替身符换他的命,郑樨顺势将挖出来的替身符埋在花花里面。
这个替身符是从她妈妈身上取下来的,它就是一个种子,自它进入妈妈身体那一刻就沾染上了妈妈和二宝的气息,二宝发育得如何,也会直接投射到花花身上。如果背后之人将之催发了,那想要夺他们家二宝运势的女人肚子里最后会生出什么来,这可是花花说了算。
就像一个诡异的胎脉循环,随着替身符胎脉的生根发芽,对方那个孱弱不堪注定要在肚里夭折的婴孩会换到这边,而花花便会渐渐被换到对方那儿。
一个本会消失的虚体居然有了真实的躯体。
说实在,郑樨也不知道花花到时候会变成什么,希望对方的心脏能强壮点。
呵。
“花花?”小黑蛋用触手碰碰花花,发现花花没有以前那么精神了。花花平时都会张开嘴巴啊啊啊地展露它的牙齿,今天它整个花骨朵儿都合上了,蔫哒哒地就好像枯萎了一样。
“花花去了别的地方哦。等小舅舅出生之后,花花就会回来的。”
就跟普通家长一样,郑樨也有她的纠结。
小朋友喜欢宠物,给他养嘛,宠物的寿命太短,死掉的话又怕小朋友伤心。
不给他养,天天就眼巴巴地看着,看得人心都软了。
原本她把伪红龙花给小蛋蛋玩也只是给它当玩具玩而已,基本上那指甲大小的花骨朵儿不用两天就消散了,小蛋蛋不至于会将之当朋友而伤心。谁知道小黑蛋它就那么牛逼呢,把花花养了那么久时间居然还没消失,而且还自说自话跟花花培养出感情来。
但郑樨从花花日渐变浅的颜色还是看出它越来越弱了。
算是花花的造化,花花不仅帮了她忙还有了凝实身体的机会,且看花花抓不抓得住了。
“睡觉觉。”花花睡觉觉。小蛋蛋将花花藏回空间里去。
“嗯,睡觉觉。”
郑樨摸摸小蛋蛋,然后小蛋蛋也很乖地回去睡觉觉了。
“郑樨,你妈妈没事了?”
卢晓光同学知道郑樨家出事之后就又上门了。
“没事了,现在教育路的巡逻比以前要严,那些坏人应该不敢再来了。也不知道公安把他们抓住了没。”
郑樨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她对此并不抱太多希望,毕竟背后之人并不是寻常手段能够对付的。
“我现在连那些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想要防范都不知道怎么防范,只能是防着点陌生人了。”
“我听我叔叔说好像已经有嫌疑人的录像监控,不过还未确定。”
卢晓光这个情报员把他小叔叔卖得干净。尽管90年代的经济不太发达,但是一些关键地方还是有监控的,尽管不太清晰还是拍到了。
卢向北人脉很广,他想要问问公安局里的朋友关于案件进展还是能办到的。
“这样啊……希望能尽快抓住他们。”
然而郑樨那骨溜溜转的眼珠子看起来并不像这么安分。
果然郑樨又带着小黑蛋去行动了。
当然在于郑樨来说她并不是做坏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过程并不重要,结局ok就好。
所以郑樨带着小黑蛋去局子外面蹲点了。
普通人看不到小蛋蛋,更加看不到小蛋蛋的小触手,郑樨一手握着小蛋蛋的一根触手,然后通过感应告诉小蛋蛋怎么做。
只见小黑蛋的另外一根无形触手就这么伸了进去,然后把一张监控照片悄无声息地吞掉。
当小触手缩回来之后,郑樨躲在小巷子里拿着那张监控照片看了又看。
“唔……这后颈上是不是有个纹身?”
监控照片是从上往下拍,没拍到人的正脸,倒是让郑樨发现了他脖子上有个特殊的纹身。
纹身当然还不至于有多关键。
真正关键的是春婶婶儿媳妇协助做的人像素描。
这对郑樨来说可就帮助大了。
“ok,就这样吧。”确定把照片和人像素描都牢牢记住之后,郑樨又让小黑蛋把监控照片和人像素描原路送回去。
整个过程愣是没让里头正在讨论案件的人发现任何端倪。
第049章 大黑怪的神通
大黑怪再一次出现在红龙花妖的梦境里时; 再一次被红龙花妖的梦境刷新了印象。
基本上红龙花妖的梦境都是为睡觉和学习服务的; 要么就是防他的; 今天红龙花妖不仅没睡觉也没学习; 竟然在一大堆杂乱无章的纸张中头也不抬地忙碌着。
桌面杂乱就算了; 还有又笨又重的电脑几台,烟灰缸几个; 布满的烟头还有墙壁上大大的地图。明显是一个办公室; 而且还是男人居多的办公室。
如果大黑怪有被关进局子的话,他会认出这里就是XX局。不过目前看来他暂时没机会访问局子; 但是以他惹事的能力也许有朝一日会进去XX局一日游也说不定。
红龙花妖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大黑怪出现似的,仍旧很专注地分析对比着手中的资料。这对于越来越像人还把人类男人臭毛病学了去的大黑怪来说感觉有点儿微妙; 用准确点的文字描述那叫做吃味?
大黑怪在琢磨着,而红龙花妖还是头也不抬继续查。
郑樨是真一点儿都没察觉大黑怪来了。
她这段时间里都到局子外面打探资料,凭借着小黑蛋的隐身能力以及她图像记忆的天赋; 郑樨一点点地把局子内部的格局资料都给带进梦境里来了。基本上研究袭击孕妇案有什么线索; 她梦境里也有。
郑樨仔仔细细对比筛选过后; 通过层层分析有百分之八十可能判定一个叫陈二狗的人与之有关。
与他们办案不同; 郑樨是知情者,在他们还在反向推测作案动机的时候,郑樨可以比他们更快地将有用信息筛选出来。
“我还得去这个地方找陈二狗不成?”
郑樨手头上只有陈二狗身。份。证的登记资料。90年代的网络并不发达; 不像21世纪个人信息被卖得满网络都是。
身。份。证上登记的资料只登记到海边城市的某个镇,是街道还是村就不清楚了。
不过起码身份信息是拿到了,看他在为谁办事,基本能顺藤摸瓜把人给摸出来。
现在就是要找出这个陈二狗。
郑樨手指在桌面上弹敲着; 直至一片黑影从后头笼罩上来,她才条件反射整个人颤栗了一下差点儿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没成功那是被大黑怪按住了。
“哇!你干嘛!隐私权懂不懂!”
即便是被大黑怪按住了,身体仍旧条件反射微微抖动着,毕竟每次元神交汇的感觉太强烈了,迟早要成抖M。
“算了。”郑樨说完之后放弃跟这个难以沟通的家伙继续沟通了。搞不好他明天还直接亲自上门,那要她怎么跟妈妈解释从哪里认识的外国人?
郑樨这种明显不想和大黑怪有更深入牵扯的态度就像一片有倒刺的茅草叶,轻轻拉过大黑怪的心口,酥。痒中带着微刺,微弱却持久不散。
“找这个人做什么?”
“咦?”
郑樨这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听大黑怪跟她说话,字正腔圆的很纯正的普通话。
“陈二狗。”大黑怪从后头伸手臂过来拾起桌面上的资料看了看。
他站在郑樨身后很久了,足以看出红龙花妖是在找一个人,又或者是几个人,不过红龙花妖最终确定下来的一个就是这个叫陈二狗的。
“……”居然连字都会看了,这才多久时间。郑樨有点佩服大黑怪的学习能力,对陌生世界适应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有人想换我弟弟的命,这个人就是其中一个同伙,找到他们,neng死他们。”郑樨倒是很敞开来说,毕竟她憋火很久了。
“neng?”大黑怪的重点整一个不明确,居然研究起方言来了。
“斩草除根,一锅端,永绝后患,杀了,送他们上西天,总之什么都好,敢打我家二宝主意的全都去死。现在首要就是找到这个陈二狗,他只是一个小喽啰,背后的人才是主使者。”
现在问题是要在人海茫茫里找这么一个人很难。
从身。份。证上的面相可以算出很多东西,父母是否健全,兄弟姐妹如何,命格如何,可问题是人呢,人现在在哪?
郑樨不是要了解陈二狗的背景,她要的是弄清楚陈二狗在为谁做事。
“哦。”
大黑怪再看了几秒陈二狗的信息然后就消失了。
“嗯?”还坐在椅子里的郑樨眨巴着眼,不太能相信大黑怪居然走了。猛然扭头一看,发生真的不见了。
“哈咯?”
郑樨弯下腰找找桌子底下的阴影,盯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
“在不在?”郑樨还伸出比大葱粗不了多少的小细腿戳戳桌底下的阴影。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郑樨撇嘴,干脆提着长长的头发找个角落睡觉去,等天亮了再带小黑蛋去走走,引导引导他们查查这个陈二狗。
就在郑樨梦里闭眼睡觉的时候,那个退出郑樨梦境的大黑怪此时正站在高楼顶上俯瞰下面只剩下路灯昏黄光线的城市。
原来一直在国外浪的大黑怪已经回国了,即便他跟郑樨隔了几十公里也不影响他进入郑樨的梦境。在南半球都能马上入梦,更何况是区区几十公里的距离。
“陈二狗,34岁,身高1米7左右。”
这些自然是大黑怪从郑樨总结的资料那里得来的。
大黑怪俯视着脚下的那一片黑暗,身形很快融化成没有具体形状的黑影,只见那吞噬光线的黑影像潮水一样向四周扩散,瞬息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