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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尹咬牙,伸手一巴掌拍在了温瞿的脸上,声音十分响亮:“你有病!你自己是个妖就要说别人也是吗?我忍着你,每日里把你当做是温瞿,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我与你,不可语曰!”
“自我欺骗?自我安慰?”温瞿冷笑,捏着温尹的下巴,“当日,温尹给温老太爷跪了那么久,连夜高烧不止,如若不是你进入他的身体,他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早在当日就死了!”他指着屋外连成一片的海棠花,“后来,他终究还是撑不住,死在了病榻之上。明明昨日还是个病怏怏的人,怎么一夜醒来就如此生龙活虎的?别人不怀疑,你以为温瞿不怀疑?”
“你胡说什么!”温尹扯着温瞿抓着他下巴的手,“你杀了温瞿,我没有向你讨一条命已经算是不错了,你现如今又在胡言乱语什么?你信不信我……”
“温瞿知道,他知道了,你不是他的二弟,但是他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出温家,才会做寻仙问道之事。”温瞿拍着温尹的脸,发现这人脸色越发苍白,“他死得时候问我,是否知道你的身份。我告诉了他,把你的身份告诉了他。他愣了很久,而后瞳孔里除了仇恨不剩任何东西。”
温尹咬住自己的下唇,强逼着自己把眼泪咽了回去:“不是的……我,我没想过要杀掉温尹……是他……”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温瞿不明白啊。他是人,所以他不明白我们妖怪的心思,不明白我们妖怪的法则。”温瞿抱着温尹,“小尹,你依旧做你的小尹,我还是温瞿,你与我,正正好不是吗?”
这么多年来,不是说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温尹做不到。他每每看着温瞿这张脸,他想到的都是温瞿是死在这个人手里的,而这个人却不能像温瞿那般,对他总是无奈忍耐的表情。
温尹的眼泪总算是落了下来,从眼角留下来,滚落到了嘴里,咸咸的,有点干涩。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温尹他伸手,抱住温瞿的腰,“我是温尹,你是温瞿,我们,合该是天生一对。”
温尹想,也许,这一辈子他都要抱着这样的念想活下去。
这两个人在里边好不容易达成共识,深情款款地拥抱着对方,万万没想到的是,温咏息就站在门外,嘴唇抖动着,脸上爬满了眼泪。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害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喊出口。
她不过是回来参加温慕烟的葬礼,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听到温瞿和温尹之间的对话。她没想到,她喊了这么多年的大哥二哥,竟然都不是自己的大哥二哥,不过是两个妖怪而已。
温咏息倒退一步,而后连连后退,跑了出去。
温家,原来不仅仅是内里腐败,而是支离破碎,不堪一击。这么大的温家,六个孩子,结果到头来,只剩下她和温至殊。
原来,她的大哥二哥早就死在了那两个妖怪手里,原来,温家正在被两个妖怪掌控着。
不行……
温咏息悲痛之余,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温至殊,她急急忙忙要去找温至殊,却没想到,温至殊这里也出了麻烦。
在温瞿和温尹之间产生激烈争吵的时候,温至殊被南余安扣住,两人四目相对,南余安不过是想要一个解释。
“你告诉我,至殊,在你心里,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就是一个笑话?”南余安不是这种看不开的人,但是对着温至殊,他总想挣扎一下。毕竟,温至殊这么没心没肺,万一喜欢上他呢?
“不是的。”温至殊摇摇头,他的唇有些红肿,还微微作疼,“南余安,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一个笑话,我很认真地在喜欢你。”
“那凤岚冉呢?”南余安‘呵呵’笑了两下,“他呢?你是觉得不能对不起程钏钦,所以准备放弃他同我在一起吧?那,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他们俩并没有互相喜欢呢?”
温至殊愣了一下,明显是犹豫了。如果,那两个人不是互相喜欢呢?如果,那天不过只是一个误会呢?
这么大的诱惑,温至殊不得不说,他心动了。
“是啊,你瞧,你犹豫了。”南余安送开温至殊,这个时候,即便温至殊说他不是一个笑话,他自己都不得不说自己是一个笑话。这一场争夺战里头,他输得一败涂地。
“南余安,你相信我。”温至殊伸手一把抱住南余安的腰,“你相信我,自始至终,我只同你这般亲热,我也只同你说过喜欢。我喜欢你,这一点,就算你不相信我不相信,但是,这都是事实。是啊,你说,我活得不是你理想的那般样子,但是你何曾又是我想的那般样子?”
温至殊不想对南余安松手,他做不到。他放不开凤岚冉是真的,但是他更不希望南余安离开。
他的记忆里依稀有南余安离开的那段日子。其实,在他的前二十多年,南余安一直不在他的生活里,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后来,南余安出现了,却又忽然消失了。他隐隐约约明白,有的时候,他也会思念一个人。
他不是一个无情无爱的人,从前他会依赖凤岚冉,他知道,那也是喜欢。现在,他会思念南余安,那也是喜欢。
看得就是,他喜欢谁更多一些。
“所以呢?”南余安抬头,外头开始飘雪,由小变大,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温至殊,你扣着我不放又是几个意思?我不是什么圣人,我是道士,我该做的我能做的,我都给了你。”
“南余安,我该做的我能做的,这些那些,我都会做给你;你想要的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你不喜欢的,你不想要的,我统统也不喜欢也不要了。”温至殊喊得嗓子都快哑了,咳嗽了两声,再一次开口,“南余安,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很好很好的那种,我喜欢你,这是真的,不曾欺骗过你。”
南余安叹了一口气,转身,回抱住温至殊:“我很容忍你了。”
“我知道。”温至殊点头。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南余安的唇落在了温至殊的额头上,很轻。
“不会的。”温至殊继续点头。
“我是一个道士。”南余安抿了抿唇,而后又吻了一下温至殊的鼻尖,通红的鼻尖。
“我不嫌弃。”温至殊自觉抬头,寻找着南余安的唇,自己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下次难过了,找我哭。”南余安还记着院子里的那一幕。
“恩,我记住了。”温至殊有一些想笑,但是,避免这个人尴尬,还是忍住了。他伸手,抱住南余安的脑袋,吻了吻这个人的唇角,桃花眼笑开,“我喜欢你。”
南余安伸手,掐住温至殊的腰,一把把人带到了怀里:“恩,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放弃自己的原则。
第一百九十一章 :爱隔山海,且不可平(3)
温咏息到达温至殊院子的时候正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她愣了一下,而后有一些想吐。她觉得这个世界坏了,为什么两个男子却可以抱在一起?她顶着一头的雪跑过来想要说的话,全都被这两个人给堵了回去。
这个温家……还剩下什么?
温咏息倒退了两步,撞上了一人,扭头,是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
“你是谁?”温咏息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颤抖,她的眼里,这个温家里的所有人都已经不正常了。
“你呢?”这人手里拿着一把伞,很普通很常见的那种黄色的油纸伞,“很惊讶?”
温咏息觉得莫名其妙,这个人忽然出现在她的家里,还问她是不是很惊讶,莫不是个疯子?
“我是这温家三小姐。”温咏息皱着眉头,眸光凛冽,“你不是温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抿唇:“我只是一个道士。”而后浅笑,“来找寻自家徒弟,不凑巧,就在这。”
“道士?”温咏息愣了一下,而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抓住男子的手,“你真的是道士吗?会斩妖除魔的那种?”
“斩妖除魔算不上,顶多会驱邪。”男子笑,倒也没在意温咏息抓着他的手,“有事请求吗?”
温咏息点点头,有些为难:“不算请求……但是我的家里……有妖怪。”
男子点点头:“在下冼隶,是一名道士,愿为您的烦恼效劳。”
似乎温家的败亡就在这几天,从温慕烟跳河自绝,到温瞿和温尹的事情暴露,再到温咏息无意碰上这个名叫冼隶的道士。好像一切都是注定的一般,缺了哪一个环节都不行。
温咏息后来回忆起的时候,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偏偏要纠结着把温瞿和温尹赶走,为什么非得把温家的丑事都揭露出来才肯罢休……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不能多去想一想?为什么,不为温家多考虑一下?为什么,这么多事情偏偏发生在了温家……
冼隶此人,不过是山野小道士,机缘巧合下吃下仙草,获得仙身。后又收了南余安为徒,养育了十几年,常年在外随处漂泊,空桑山不过是他停留的时间比较多的一个地方而已。
他此行不过是为了看一看自己已经有半年多不曾见面的徒弟,听说是在温家就来了。不曾想,这地儿竟缠绕着妖气,还碰上了温咏息。
大概,真的是命运使然吧。
南余安一听说有道士来,下意识以为是什么欺世盗名之辈,甚至连出去看的心情都没有。没想到温至殊说出的却是‘冼隶’二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那消失了半年多的师父忽然就出现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南余安猛地站了起来,“他为什么会来?”
“不知道,听说是三姐请来的法师道士,有点道行。”温至殊摇摇头,捏了捏放了一晚上的糕点,琢磨着怎么还没人来换,“你激动什么?认识?”
南余安捏了捏眉头,点头:“我师父。”
“啊?!”温至殊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是……他?你师父?他……他可是一个很年轻的人啊!”
“别看他这样子,他的岁数都是可以当你爷爷了。”南余安点点头,他拍了拍温至殊的肩膀,“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只看表面的,特别是年龄这档子事情。”
温至殊咽了一口口水,半响,反应了过来:“对了,那你师父说的那些都是对的吗?”
“他说了什么?”南余安看着温至殊复杂纠结的表情,估计着他的师父可能说了什么话。
“我大哥二哥皆为……妖。”温至殊其实早就朦朦胧胧知道了一些,但是只知道那不是他的大哥二哥,他本想着就这么装傻。但他从未想过,这般亲近的两个人,竟然是妖。
南余安点头:“是,我的师傅说出来的话,从来都不是忽悠人的,特别是在这方面。”
温至殊叹了一口气,伸手戳了戳南余安的脸,表情明显很抑郁:“你知道吗?我三姐像是疯了一样,这样的事情居然在外面大肆宣扬,已经有太多的人在我家门口了,就像是邪教组织一样。”
“温至殊,你想过没有?”南余安站起身,随手把温至殊给捞到了怀里,“如果温家败了,你今后该怎么办?”
温至殊摇摇头又点点头:“从来没想过温家会败,所以一直以为自己会在温家混到死。你也知道的,我不是什么胸有大志的人,所以不会想着要接管温家。和三姐相反,大哥二哥虽说不是我原先的大哥二哥,但他们却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