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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臻撇着眉头望着小陆姐说:“唉,怎么办,有一窑木头开裂了。”她无奈而着急。
“什么木?”小陈姐听了关心的问。
“枫木。我以为是水曲柳啊。唉。”苏臻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小陆姐抹掉苏臻的眼泪,说道:“别哭,没事,我们先去看看。”
小周姐听了赶紧跟社长汇报去了。
于是三人火速赶往干燥窑区,从后门进入四号干燥窑。
小陆姐用手电筒照了照,只见木堆上方确实有些枫木翘曲变形了。“没事,这是毛边板,开裂没有关系的。”她安慰道,并用卷尺量了量开裂口子长度。“口子是裂的有些大,不过毛边板最后把开裂的部分截除就好了。”
苏臻听了心里稍稍放心,原来毛边板端裂了还可以挽救,这她还真不知道。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是侥幸心里了,因为她晚上将温度调的略低,所以白天她就把温度调的略高了,她想反正都一样,只要水干了就可以了。她以为就是这么简单,不知道自己其实只掌握了干燥工艺的表皮,具体技术性的东西,还根本没有体会到。为了急于求成而将温度,湿度改变,木材不买她的账了。社长有说过开裂的问题,可是那时候她根本记不住,文件里也有记载,可是她看了就忘记了,不出问题哪里会知道自己还这么多地方不明白。
她正后悔不迭时,社长和小周姐还有社长助理文叔来了。苏臻见了三人,不由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好像自己像犯了大错的人一样,被众人围住。
社长用手电筒照了照木堆,然后用手指掐量了一下开裂的长度,苏臻见了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了,她屏息望着他。
“这个窑有多少天了?”社长问道。
“七天。”苏臻回答。
“温度呢?”
“这里有记载。”苏臻把记录温度、湿度和风向的文件夹递给他。
社长看了后,说:“可以开窑门了,叫师傅们来拆木堆,然后送到车间去。”文叔应着就去了。其实社长早知道苏臻有天会出差错,因为要想掌握干燥工艺肯定是要从失败中总结经验的。他想正好用此事来警戒苏臻要精益求精,但是看这么多人在场,也就没有说什么。
小周姐疑惑的望着社长和苏臻,一向脾气大如牛的社长怎么对这事这么冷静,难道社长的脾气变好了,本来她还想着看热闹呢。
大伙儿散去后,社长和苏臻找了个空地站着说话。
“时间短了,至少要十天,温度太高,湿度不够,端头水分缺失过快所以就会端裂。枫木本来就是一种容易变形翘曲而开裂的木材,所以尤其要小心控制温度和湿度。其实为了避免端裂可以在干燥前在端头刷上石蜡油,阻止水分从端部蒸发……我也想看到你工作有效率,但是投机取巧是不行的,还是得按老办法来。不过是毛边板,还不是那么严重,如果是整边板或地板坯料是不允许开裂的。木材开裂有端裂、表裂和内裂,不同的木材会有不同的情况发生,随时都要警惕才好,但是我们是可以尽可能避免的……以后要更加控制好温度、湿度和风向,木材切面不用,风向的设定也要随之改变。干燥工艺其实看似简单,但是要学好还是要费些精力的。今天的事希望你能引以为戒……”社长慢条斯理的教导。
虽然社长的语气是极其温和的,但是苏臻因为自己犯了错而懊恼不已,而且觉得自己太轻薄了,把这活儿看的太简单了,她根本就不会考虑到木材两端会水分缺失的比较快的问题,以为只要含水率达标就可以了,看来学问深着啊。她想之前出窑的木头,肯定是自己运气好而侥幸过关了,但是看上去没有问题的木头,有没有内裂,她还真的没有底……
晚上吃饭时,苏臻还再因为枫木的事而郁郁不欢,连吃饭都不敢夹菜了。钟煜觉察出了苏臻的不快,问怎么了,苏臻皮笑肉不笑的摇头,说没事。朴青河看着苦着脸的苏臻,心里有些心疼,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晚饭后,钟煜说要送她回去。她摇头说不用了,说和朴青河一起打车回去就好了。钟煜知道她肯定是有心事,很想问明白,可是见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逼着问,怕她会烦,心想不如明天早上去接她再问。
“那我明早去接你,晚上早些睡觉。”钟煜无奈而关心的说。
“好。你也早些休息。”说着她就和朴青河就出门了。
阿月凑钟煜面前问:“怎么了?吵架了?如果是吵架了该去送送的好。”
“妈,不是,没有吵架。我们白天都没有机会见面,怎么会吵架呢。”钟煜撇了撇嘴。
“那估计是你不够关心她了,她一个人跑这么远来上班,又没有个亲人,你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你要多和她说说心里话才是。”阿月开导。
“嗯,知道了,我明早再问好了。”钟煜说着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拿着手机想给苏臻打电话,因为他不是很会拼写汉字,所以几乎不怎么发信息。“喂,到家了吗?”他问。
“嗯,到了。”苏臻有气没力的回答。
“发生什么事了?”钟煜忍不住问了。
“没什么,就是工作累了,晚上又没有睡好,精神不太好。”苏臻佯装无事的说道。
“哦。”钟煜有些狐疑。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然后就睡觉。晚安,亲爱的。”苏臻第一次叫他亲爱的,却仿佛习惯性的脱口而出般,叫他亲爱的,只是想让他别为自己担心。她此时不想说话,包括和钟煜,她现在需要安静,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不想让人觉察出她的无助。她很想有人能安慰自己,可是她知道谁都安慰不了自己……
“好的,晚安。”钟煜听见她叫自己亲爱的了,心里先是一怔,不过随即又笑靥如花。
浴室里,苏臻站在水流哗哗流淌的莲蓬头下,忍不住的哭起来,悲伤扭曲了她的脸,泪水和着热水从眼眶顺着身体流向脚尖……她突然感觉到孤独,这孤独又滋生出了挫败感……她并不是因为社长的责备而哭,而是为自己的错误而哭,来这里上班这么久,她已经对木头有感情了,看到被烘坏的木头,她心里说不出个味,不知道是心疼自己造成的损失,还是心疼那些可爱的木头。她无声的哽咽着,用力的抽噎着,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坏情绪宣泄掉。
第187章 父子不和
洗完澡躺床上,苏臻还是郁闷不已,想着自己其实已经很努力的工作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做好呢。怪只怪自己技术不精,太高傲自满,不够踏实。可是她转又一想,自己一个大学生,为什么不在大城市里呆着呢,跑这里来做这样的工作。工资不高不说,还真不轻松,稍不注意就是经济损失,万一哪天弄出个什么事,还不知道自己要赔多少钱,当然她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想,都是为了钟煜,为了爱,为了和他在一起。她想,为了他,她已经变得不是她自己了,她放弃了一切跟随他来这里,而且是百般付出的努力。可是这些努力的结果是为了什么呢,到底是为了自己要生活下去,还是为了和他更好的在一起呢,她不禁也茫然了。
他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她似乎觉得这爱于她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似乎爱得到手后,温度就一点点的降下来了,她想他们之间似乎并不是那么爱。她还想当初是自己太着迷于他了,而她根本还没有想清楚他是不是爱自己时,就葫芦糊涂的跟着他跑延边来了……她想为了爱情做这么大的改变,到底值得不值得。甚至想自己当初选择他是一时冲动,或者是因为寂寞想找人陪而为之……陷入爱情和工作困境的她迷茫了,她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爱情本身,连同自己的工作能力也否定了……
第二天,钟煜果然就早早的来了。他钻进她的被窝,抱着她吻她,她却任他为之,不回应也不拒绝。钟煜抓着她的手吻着,问道:“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我们回南方好不好?”苏臻不过是说的玩笑话,只是想骗下自己又故意逗下他。
钟煜凝眉望着她,问:“怎么了,想回去了?真的?”
“嗯。”
“为什么呢?”
“觉得自己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呢。已经很努力了,可是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工作上出问题了?”
“没有,唉——”她漫声长叹。“算了,起床吧,该去上班了,你去叫朴青河起床。”她说着拿开他搭在自己胸口的手,爬出被窝。
“你如果真的想回去的话,我们就一起走,我也受够了这样的工作,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要不我今天就去找我爸说,说我们自己去创业——”钟煜气宇轩昂的说道。
“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冷静,冷静。我只是随便说说,哪里能说走就走,毕竟是你爸。你得对你爸负责,我们也要对自己的工作负责,不能随便说放弃。我们都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该冷静面对和克服困境。”苏臻一边洗脸一边说。
“你们在说什么?”朴青河伸着懒腰从卧室里走出来问钟煜。
“说早餐的事,要不我们今早出去吃早餐?”钟煜搪塞道,并对苏臻说出去吃早餐。
“干嘛出去吃,还是回家吃吧。”苏臻虽然害怕见到社长,但是如果偏偏今早出去吃早餐,肯定会让社长误会自己在逃避他,她不想被误会,所以想即使不想面对也要面对。“你爸你妈,两个人在家,我们还是回去热闹一下好了。”
早餐是鸡汤、酱菜、米饭。苏臻感觉每天都饱食终日,身材有些微微发胖了,可是看到美味的早餐,她还是忍不住吃了一大碗。
早餐时,大家和往常一样用餐,并没有说什么。
上午苏臻也不呆质检科办公室里,她就守在干燥窑外,坐在刚刚从车上卸下的圆木上。她望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她来这里一个月了,可是却没有一天下雨,空气很干燥。她想这里的天气为什么不下雨,如果下一场雨,她就去淋一场雨,然后生病,然后就可以不工作,然后就回南方……她内心开始纠结着是走还是留下,忽然情绪低落就想什么也不要的走,可是她想和钟煜一起走。忽然心情好,觉得还是呆这里,坚持下去,总会看见彩虹的一天……一上午她就坐在阳光下胡思乱想着,微风拂面,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起身走向烘干房。
钟煜上午在制材车间搬运着沉重的圆木,然后听见一个同事对他说:“你那朋友和社长是什么关系?”这同事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