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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医天下-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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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夫人好起来,赏你个十两八两是有的。若你还治好老爷,再多一倍。”
  吴燕祖大喜,“当真?”
  十两八两。他得看多少个症啊,官家的人出手就是大方。
  有银子做鼓励,吴燕祖在给子安开药之后,就一门心思扑在了慕容桀的伤势上。但求多赚十两八两银子。
  这也怪不得吴燕祖。如今,一个得脸的大丫鬟月钱也不过是七八钱银子,他走街过巷。为人治病。治好一个病症,不算药费,也就五十文左右,给五十文那也是大方的了,吝啬点的或者是穷点的,给个二十文钱,也是够买十个包子。
  赤脚大夫和坐堂开医馆的大夫不一样,收入微薄,是及不上人家十分一的。
  因此,穷苦百姓若得病,也不是都有钱去找大夫,顶多是叫赤脚大夫来治。
  赤脚大夫刚入行的,未必是医术精湛,但是,比坐堂的大夫却是多了临床经验,在某个程度上,医术甚至比坐堂大夫的要好。
  子安虽然醒来,精神还是很不济,秦舟也没有什么废话,只给她交代了事情。
  在官道上见到她,救了她,然后阿景带人去龙王庙,去到龙王庙,除了慕容桀兄弟之外,其余的人都烧死了。
  南怀王带回来之后,叫大夫治了,没死,醒过来了,如今汤药也供着,关在牢里。
  至于慕容桀,至今没醒来,走马灯似的大夫都说治不好,倒是这个吴燕祖赤脚大夫,说有几分把握。
  其实吴燕祖倒也没说过有几分把握,但是秦舟为了让子安安心,才故意这样说的。
  子安听了秦舟的话,便说要去看慕容桀。
  秦舟劝下了,“你的伤势很重,暂不可移动,你便是见了他,又能如何?”
  子安急道:“你别忘记我也是大夫。”
  秦舟想想也是,便道:“你先躺着,我去叫人准备一下,抬你过去。”
  知府大人听说子安醒来了,也稍稍心安,至少那女贼匪不会再总逼着他去找大夫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着,肇州卫所营的人也快到了。
  自打救兵派出去之后,他对秦舟说话也硬气了一些。
  不过,他也暗暗生疑,这些个贼人,也只是劫持了衙门,倒是没出去烧杀抢掠。
  不过,劫持衙门,便是罪大恶极,便是跟朝廷过不去,是逆贼。
  秦舟吩咐他准备肩舆,他虽说硬气了些,却也不敢违抗秦舟的话。
  两人抬着子安过去,也不过是几步路,但是子安不行于走,哪怕是出门口也是走不到的,必须得抬过去。
  秦舟率先进了房间,掀起帘子让子安进来。
  子安一眼便看到床上慕容桀,了无生气,她还没走近,便觉得一股子颓败的气息散开。
  她是军医,以前所经手的多半是受伤的人,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种敏锐的直觉,伤重的病人,便会有这种感觉。
  秦舟扶子安下来,她坐在床边,瞧着慕容桀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胡茬长出来了,青青的布满了下巴和唇上方,说不出的憔悴与沧桑。
  他呼吸很弱,子安扣住他的脉搏,脉搏也十分沉弱,几不可闻。
  他的伤,很重。
  那吴燕祖也在场,以为子安是来看看他的,没想到竟然诊脉,便问道:“夫人,你也懂得医术?”
  “嗯!”子安抬头看着他,点头致意,“你便是救我的那位大夫吧?还没跟你致谢。”
  “不言谢,大夫嘛,分内之事。”吴燕祖讪讪地说,这夫人太客气了,一点都没官家夫人的那种冷漠骄矜。
  子安解开慕容桀的衣裳,看他的伤口,看到胸口的剑伤,她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
  “你有针吗?”她问吴燕祖。
  方才听得秦舟说这个大夫懂得针灸之术,那必定是随身携带针包的。
  “有,您会?”吴燕祖问道。
  “略懂一二!”
  吴燕祖取出针包,犹豫了一下,“只是这位爷的伤势很重,不好随便下针,您斟酌着用。”
  秦舟取过他的针包递给子安,问慕容桀的伤势,“如何?”
  见子安难受,她心里也不好受,盼着慕容桀没事。
  取出手绢,替子安擦拭去眼泪。
  子安垂头,掩住眸子里的沉痛,“我先为他施针,再开药灌下去。”
  吴燕祖微微诧异,她果然懂得针灸?
  看到子安选穴和下针比自己都要娴熟,他有些忧心忡忡,怕是没能赚到这位爷的诊金了。
  施针刺激穴位之后,子安便开了个方子,交给秦舟,“帮我叫人去抓药,一天两副,这个方子吃三天。”
  “好!”秦舟接过来,便随手递给了知府大人,“听到怎么做了吧?”
  知府大人接过药方,脸上有愠色,他好歹是朝廷命官,却这个像奴才般被人指指点点。
  他想反驳几句,却见秦舟已经眸色生寒,只好低着头灰溜溜地出去。
  刚出去,便见衙役快步过来,“大人!”
  知府大人冷冷地扫过去,“什么事?”
  “肇州那边的人到了。”衙役压低声音道。
  知府大人面容狂喜,“当真?”
  “千真万确,已经到青州了,如今正往衙门而来。”衙役道。
  知府大人把药方狠狠地甩在地上,“好啊,来得正好,看着群贼匪还如何嚣张!”
  他一扬手,“走,前去相迎。”
  子安坐在慕容桀的床边,是怎么都不愿意回去了。
  秦舟担心地道:“你自己也是伤员,怎能坐在这里?回去歇着吧。”
  子安鼻子堵得厉害,鼻音重重地道:“我回去心里定不下来,还不如在这里陪着他,秦舟,我没事,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
  秦舟知道他们夫妻情深,便是叫她回去也是忧心如焚,还不如叫她在这里。
  想了想,她道:“这样吧,我叫人在房中多安置一张床,你也在这房间住下吧。”
  “谢谢!”子安感激地道。
  秦舟站起来,“这些客套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第八百一十八章 南怀王撞墙

  秦舟走出去,便见地上有一张药方,她捡起来看了一下。是子安刚才开的药方。
  “这死胖子,好大的胆子!”秦舟怒道。
  她也先不急着问罪。吩咐阿景让他张罗一张床进慕容桀的房间,然后又吩咐了人去抓药,才走到前衙。想找知府大人问个明白。
  这刚抵达前衙,便见知府大人从外面走进来,她怒喝一声。“榫头!”
  知府大人这会儿却不怕了,挺着腰杆怒道:“你这个女贼。敢直呼本官名讳?”
  “女贼?”秦舟怔了怔,这几天知府无比的听话,她还以为知府已经相信了她的身份。相信了慕容桀和子安的身份。
  “本官与你虚与委蛇几天,便是要哄着你,如今肇州卫所营的官兵已经抵达,看你往哪里逃!”知府大人中气十足地道。
  秦舟走出去。果然见一名身穿甲胄的将领带着士兵走进来。想来。
  此人便是肇州卫所营的杨将军。
  他的人,已经把衙门全部包围,方才知府出去迎接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抵达。路上说明白了情况,只是,杨将军却没看到对方有这么多人。
  因此,只是命人包围府衙,没有贸贸然动手。
  杨家将看到秦舟,神色便微微一怔,随即快步上前,拱手道:“末将还说怎么不见流寇,原来郡王爷来了,怕是把流寇都驱赶了吧?”
  “是杨将军?”秦舟认得他,之前在京中见过一次,是慕容桀设宴的时候,他来过。
  秦舟对文官认识不多,但是对武将是比较关注的,因此虽说才见过一次,却也记得。
  知府大人听到两人的对话,脸色顿时变了,腿软了软,前途堪忧啊!
  “什么流寇?”秦舟睨了知府大人一眼,问杨将军。
  知府大人噗通一声,跌在了地上,颤巍巍地道:“这个……纯属误会!”
  杨将军见此情况,也明白了七八,定是这个没眼见力的知府以为秦舟是贼头。
  “杨将军来了便好,王爷在里面。”秦舟道。
  杨将军神色一正,拱手道:“烦请郡王爷带路!”
  知府大人的心颤抖了几下,真是摄政王吗?
  他登时跳了起来,药方,药方!
  “下官去抓药。”
  “知府大人!”秦舟慢悠悠地叫住了他,“怎敢劳烦您?药已经有人去抓了。”
  知府大人躬身作揖,苦哈哈地道:“郡王爷,您叫下官一声榫头便是。”
  “不敢!”秦舟哼了一声,带着杨将军进去了。
  见到慕容桀伤重昏迷,王妃也带着一身的伤,杨将军的心情也很沉重。
  秦舟道:“将军,本将有个不情之请。”
  “郡王爷请说!”杨将军道。
  “烦请将军亲自入京,求见太皇太后,禀明王爷的情况。”
  如今京中怕是还有大批的人去寻找子安和慕容桀,她料想太皇太后定必很担心,只是此事还不能随意交托其他人,最好便是杨将军去做。
  之前她想过派自己的人回京,但是北漠的将士要求见太皇太后,几乎不可能,因此,见了杨将军,她刚好了了一桩心事。
  杨将军拱手道:“好,末将马上就进京。”
  说完,他对子安拱手,“王妃,末将告退!”
  “有劳将军!”子安应道。
  知府大人见杨将军出去了,硬着头皮上前拜见子安,“下官不知道王妃驾到,失礼了,请王妃不要怪罪。”
  子安蹙了蹙眉,还没说话,秦舟便淡淡地道:“你出去吧,不许打扰王妃和王爷休息。”
  “是,是!”知府大人连忙应声,他本是上前请罪的,你们两位不怪罪便最好。
  吴燕祖听得这两位一个是王妃,一个是王爷,很是震惊,震惊之后,却又不免心塞,怎也不能跟摄政王要诊费啊。
  十两银子,怕是打水漂了。
  子安看着吴燕祖,道:“吴大夫,劳烦再为我熬药水洗伤口。”
  她醒来之后,秦舟跟她说过吴燕祖给她开过药水,她也看了一下,确实是祛瘀生肌消毒消炎的方子。
  “是!”吴燕祖得知子安身份,也恭谨了许多,躬身后便退了出去。
  子安坐在阿景为她安好的床上,也没侧卧着,问秦舟,“南怀王如今安置在牢里?”
  “是的,丢进牢里,命人看着,死不去的,你放心。”秦舟知道同命蛊,是怎也不能让他死的。
  “他的人都死了?”
  “阿景去到龙王庙的时候,人都被烧死了,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王爷胸口中剑,至于那位南怀王胸口也是被刀疤索贯穿而过,去到的时候,是阿景把刀疤索拔出来的。”
  “他醒来之后,可说了什么?”子安问道。
  秦舟摇头,“我不曾去看过,但是听衙役说,他有些疯疯癫癫,一直说胡话。”
  “说什么胡话?”
  南怀王会疯癫?怕是装的吧?
  “他一直对着墙壁跪着磕头,说什么他没有错,为什么都怪他之类的。”
  磕头?
  子安有些疑惑,对着墙壁磕头,莫非真的是疯了不成?
  至于他说他没有错,是谁说他错了?他自己总不会觉得自己错,然后被良心拷问的,定是有人说他错了,老七说?
  老七不会说,顶多是直接开打,而且,老七说他错了,他压根不会在乎。
  “你多派几个人看着他,免得他寻死。”子安道。
  他思想正常的时候,怕是不会自尽的,但是,如今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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