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雄翻身而起,将窗子推开。手中晃亮了火折子,在窗前晃了几下。
隔了片刻,墙外两条黑影飞了进来。几步窜到窗口,跟着就跳了进来。来人夜行装扮,正是已经数次联络杨雄的张青和杨林。
张青开店出身,平常与人说话甚是和气,他与杨雄又是接触了几次,这牢头拿钱痛快,办事有些犹豫。正是他眼中最好控制的那种官吏,因此这几次接触下来,张青对杨雄的戒心早就消弭了大半。
“杨节级休怪,小弟本当早些来与节级情商,不过节级家中住了那位结拜兄弟,实在是不好露面。”说来也巧,高强火烧十字坡的时候,石秀还没有到他手下。后来也不曾跟着出使,加上张青多数时候都在塞外勾当。因此他并不认得石秀。再者,和他一道的杨林也是大名府左近的地头蛇,若是石秀有什么问题,他也能听到些风声。殊不知,这杨林也是个卧底!
杨雄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只道:“看知府相公的意思,大抵过了上元节就要了结了这案子。若要劫牢。就在这几日,你们可布置定当了?”
见张青有些吞吞吐吐,好似不大愿意将全盘打算脱出,杨雄很是着恼,将桌子一拍,圆睁双眼道:“此番某家可是提着脑袋当当,若是还不信我。不妨一拍两散!”
张青自然不会信他,不过面子上却装出懊悔兼感激。安慰了杨雄几句,随即从怀中取出上等紫金五百两,笑道:“杨节级义薄云天,慨然相助,山寨晁盖哥哥与诸位头领都是倾心,些许财物,不成敬意。异日杨节级上了山寨,还有厚礼相赠,亏待不了节级。”加上这一笔,前后张青已经送给杨雄一千二百两紫金,换成铜钱就是将近三万贯!这么大地财富,凭他一个押牢节级,拼了老命搜刮也是几辈子才能挣到的,张青绝对有自信,看在这些灿灿紫金面上,任何一个官吏都无法抗拒。
杨雄自然也不例外,根本不用假装,脸上已经被金光照的乐开了花,适才地恼火自然抛到九霄云外,一面嘴上客气,一面手上已经将那一堆金子搂了过来,掂起一铤在那里体会这金子带来的充实感,一面向张青笑道:“些许小事,何必客气?杨某有甚效劳处,张头领只管开口。”
张青很满意他的表现,却并不说具体的行动,只道:“左右便是这几天了,杨节级最要紧将柴大官人身体将养好,免得他身子太弱,行动不便,到时出城都是麻烦。”
杨雄皱眉:“上元将至,牢城也要轮值,你这里定了日子,我才好安排人手,若是事到临头才知会了我,牢城里外人多了,打不开门,休要怪我!”
张青心中一转,情知这也说的在理,便笑道:“节级恁地把细!非是小弟有意相瞒,此刻众家兄弟大多还在城外,要到上元节才能尽数到这城中,晁盖哥哥的意思也是等众家兄弟齐聚,这才知会节级。既是节级这般说了,咱们权且就定正月十八后半夜,如何?动手的信号,小弟却实在不知了,须得请晁盖哥哥与军师示下。”
杨雄听了,只索作罢,又将柴进在牢里地情形说了一下,两个多月没受什么罪,柴进早就把身子养好了,牢里没什么地方给他作运动,看着还胖了几分,到时候跑路绝对没问题。
张青听了,心下甚喜,连声谢过杨雄,随后便即离去。
次日天明,在青楼睡了一晚的石秀才回来,待听杨雄转述之后,他只是一笑:“贼人举动,都在算中!兄长,你便只管去作你着倒反大牢的节级,旁的事都不需理,枝节多了,反露出马脚。”
这话杨雄已经牢记,连连点头,不在话下。
石秀仰起头,细细揣想前后各个关节,没发现什么岔子,便自回房睡去,他为了给张青和杨雄制造会面的机会,昨夜在青楼熬了一晚,顺便部署自己的众手下,着实累的不轻。
只是刚到门口,却又想起一事,转身道:“兄长,你这就要‘上山落草’了,许多金银细软不得收拾一下?以小弟看来,兄长须得速速将家中细软都存到大通钱庄里,开出银钞来随身带着,这才是落草的打算呐!”
第十部 大名府 第十一章 (上)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7 17:02:43 本章字数:2867
大观四年,正月十四。
明天就是上元节。从正月十五到正月十八,整整四天里,不单是大名府一地,大宋全国上下,都进入狂欢,各地以灯会为中心,到处都上演着万人空巷的景象,好比现在社会的某些国家的狂欢节一样热闹,至于国内一些城市搞的什么啤酒节呀海鲜节之类的草台班子压根就没得比。
大宋民间经济活动极为活跃,这样的日子正是做买卖挣钱的大好时机,自然不能错过,自打过了年,四里八乡的百姓就拉车带货地往城里赶,各种艺人更是缕缕行行,犹如百川归海一般。若是站在大名府的城门处站一天,任何人都会对即将到来的繁荣景象充满期待。
“去年上元夜,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吟着六一居士欧阳修的词,高强不禁回想起自己经历的几次上元节的热闹场面,东京汴梁,杭州,乃至青州,大宋的百姓虽然仍旧处在朝廷和庞大官吏们的剥削之下,但是建立了最完备的文官体制的宋朝,为中国百姓提供的堪称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富足安定的生活环境。
“苦啊!人家忙着准备过节,本衙内满怀锦绣(抄来的),却得在这里顶风冒雪!”现实是残酷的,脑中的幻想在这一刻离自己犹如十万八千里远,从青州城出发以来,三百里路足足走了十天,再加上中途在李家庄歇了两天,高强的八百精骑直到今天才赶到飞虎峪附近。
这十来天中。下雪的天气占了一多半,哪怕雪停了,路上地厚厚积雪无人清扫。路也是越来越难走,若不是风雪最大的那几天在李家庄躲过了,这支队伍能不能按时抵达都还是个未知数。
幸好早有准备。取得了当地驻军的支持,在这片距离飞虎峪不过十里路地小山坳中,早已建起了一片隐蔽的营地,树木间杂着栅栏,聊以抵挡风雪。帐篷住人,马圈养马,这小小营地中各种物资都有储备,总算让高强这支骑兵得以休整。
受命建立这片营地的正是扈成。经过祝家庄一战,他算是明白了,梁山的问题一天悬而未决,独龙岗就不会安全,因此在得知高强此次有意毕其功于一役之后。他可说是石秀帐下积极性最高的人了,这个营地在短时间内就整顿的井井有条。赢得高强身边一众军将的点头赞誉,实属难能。
全军安营已毕,等刘琦安排了岗哨,巡视完营地回到中军帐时,几乎所有大员都已经聚集于此,凭他的经验,这大概就是出战前最重要地会议,不必人提点,当即凑了上去。
只听扈成向高强道:“衙内。石三爷最新的消息,晁盖已经离了梁山。眼下该是在大名府外某处躲藏。虽然还不晓得大名府内何时动手,左右也只是上元节后两天,梁山上传来消息,二头领宋江是十七日下山,想必是接应大名府那一队贼人回山寨的。”高强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宋江这个秘密是不能再提了,因此扈成只能透露出梁山上有高强的内线。
杨雄加上宋江,两头都有最直接的情报来源,再加上石秀遍布梁山和大名府的众多耳目,这个结论应该是事实不远,高强点头,稍稍提起声音道:“诸将!梁山贼人,近来气焰日炽,日前大众围攻独龙岗,荼毒地方,现在居然敢向我大宋北京进攻,我辈食君之禄,岂可不为君分忧?”
他也不用说什么豪言壮语,这时代忠君思想深入人心,在座的又都是属于大宋统治阶层地成员,这样的水平已经足以激发他们快要被风雪冻僵的士气了,帐中一片呼喝之声,就算是知道高强和宋江关系的,却也对此战充满期待,毕竟对手是晁盖和卢俊义,高强的直接敌人,大可放手大杀。
通报情况,激励士气,之后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命诸将安抚部下,保持战备,这会议便散了。高强看着刘琦略显失望的眼神,却也有些空虚,若不是怕被人认出来打草惊蛇,其实现在在大名府里和晁盖、卢俊义等人玩“暗战”的应该是他才对。
当然,抢了被高强这么惦记着的美差的石秀,丝毫不会因为衙内的小小遗憾而感到幸运,大名府中地外来人口在这几天中增加了将近一倍,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这场面使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杭州摩尼教端午大会。不过,眼前的局势比那时还要混乱,摩尼教好歹有组织,这大名府汇集了商旅、艺人、工匠以及周围州县众多前来游赏灯会地百姓,全都是一盘散沙的人,要在这种条件下掌握全局,根本是做梦。
据他在梁山上的眼线所言,此番晁盖下山只带了最为亲信的不到一千人,头领则有刘唐,公孙胜,杜千,宋万等几人,凡是表面上和宋江走的比较近的,这回晁盖是一个都不带。梁山上两雄不能并立的局面,到这时大概连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石秀坐在大名府南门大街的一个酒楼上,一只手挑起棉帘,俯视那大街上忙碌的人群,一对剑眉紧紧皱着。明天就是上元节了,他却迟迟不能掌握晁盖的行踪,而另一个重要目标卢俊义,却仍旧死赖在家里不出门,导致这位拼命三郎只能死守着牢城营,玩起了守株待兔,实在不合他的性格。
“这么些人,要是有人知道了,今年的上元节,大名府要有一场好厮杀,不晓得会是什么结果?”石秀百般无聊,眼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忽然看见一个人。
准确的说,开头吸引他注意力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人手上持的幌子,那是一面幡,上写着“九宫山清一真人”“驱魔解祟,祈禳风水”。
“清一真人?”石秀立时来了精神,他将窗帘掀了起来,略略将头探出,那持着幡的道士若有感应,恰好在这时抬头上望,露出的是一张石秀期盼已久的脸。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只一交会,便即分离。石秀放下窗帘,心满意足:“公孙胜已经到了……晁盖大概也不远了罢?”
第十部 大名府 第十一章 (下)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7 17:02:43 本章字数:3172
他并不需要与公孙胜会面,那样作未必能获得多少情报——此番梁山一众下山,晁盖的保密工作前所未有的好,除了他身边的人,谁都不知道他的行踪但是公孙胜既然出现了,晁盖也就不远了。“给我钉死那个道人,不可有任何举动,谁要是打草惊蛇,立斩!”
公孙胜低下头,仍旧是若无其事,信步由缰地沿着南大街向鼓楼走去。彼处有一座高楼,三楼五阁,四角飞檐,曾经一度遭受祝融之灾,如今依旧是大名府第一等的奢华所在,美轮美奂的销金窟翠云楼。
楼顶,一双眼睛跟着公孙胜走过了整条街,反身向坐在上首的一条大汉道:“主人,梁山的公孙胜已经入城了,晁盖大概也是这时候进城。”
卢俊义,这位鼎鼎有名的河北玉麒麟,就坐在那里,手中捂着一个酒杯,杯中半杯残酒。这杯残酒,他已经喝了足足半个时辰。隔了片晌,他才缓缓道:“你还是不知道晁盖在哪里么?”
张青苦笑道:“晁盖这厮,防人防的太狠了,连我也不放心,除了约定十六日晚在这翠云楼汇合,余外我也不知。”
卢俊义冷笑:“拉了个宋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