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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自己悬在半空中很适合做证据而进退两难的手,蓝净铃触电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撞上隔间拉门。
一个重心不稳又反弹了回来,蓝净铃没有像狗血剧一样的亲在沈香晴脸上,而是充分发挥身高优势,一脑门磕在了火车墙壁上。
“蠢。”沈香晴不忍直视的撇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进来想干嘛。”
“给你送早点。”蓝净铃龇牙咧嘴的捂着脑门。
蓝净铃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很难让人由此联系到刚刚那个伸出魔爪想蹂躏人脸蛋的人。
“这样。”沈香晴必须是不信的。
可是看着蓝净铃眼泪汪汪的样子,沈香晴又不忍继续追究,毕竟想干什么也没得逞不是。
拍了拍床单示意蓝净铃坐下,沈香晴总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手拿开。”沈香晴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痛…”蓝净铃扁着嘴,不情不愿的移开手。
用余光瞥了一眼蓝净铃撞上的墙壁,上面一个挂衣服的金属钩子张牙舞爪的嘚瑟着,果然是见血了。沈香晴叹了口气哀怨自己的歹命,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你坐着别动。”沈香晴再次发号施令。
“血…”蓝净铃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第21章
“幸好我带了医疗包。”低头翻箱子的沈香晴出声安慰。
还没来得及将工具翻出来,就感觉有个沉重的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沈香晴简直想仰天长啸果然没有最麻烦只有更麻烦。
说好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蓝净铃大小姐,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就成了一只手无缚鸡之力害怕打雷闪电不敢一个人睡还晕血的弱鸡!
将人放平拉扯着睡到枕头上,沈香晴无奈的凑过脑袋听了听,胸小就是好,分分钟听到心脏跳得很有规律。
呼吸平稳心跳正常,大概只是普通的晕血症,死不了。
稍微安下心来,沈香晴从医药包中拿出碘伏为蓝净铃清理伤口。
用棉棒沾着碘伏正想戳上蓝净铃的额头,沈香晴想了想,嘴角划过一丝恶作剧的笑容,将无色的碘伏换成黄橙橙的碘酊。
虽然都是消毒剂,不过比起碘伏,碘酊更具杀伤力。而且用完碘酊消毒之后,还要用酒精脱碘,把皮肤上残留的药水去掉。用通俗易懂的说法形容,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反正人都晕了,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沈香晴坚持认定,这只是自己在用特殊的技巧让蓝净铃早些醒过来。
毫不吝啬的用棉棒在装着碘酊的药水瓶里滚了一圈,再将棉棒戳在蓝净铃额头的伤口处,用力按压保证药水从棉棒上流出来,直接将蓝净铃的脑门都染成黄色。
“嘶…”微弱的呼痛声从蓝净铃嘴里溢出。
事实证明,沈香晴的方法很好用,此时蓝净铃正皱着眉头瞪着沈香晴对自己的脑门为所欲为。
“别谢我,帮你消毒而已。”沈香晴义正言辞的样子被嘴角克制不住的笑容出卖。
“你明明可以温柔一点。”蓝净铃扁着嘴很是委屈,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挑刺。
“不用力怕你的第三只眼打不开。”沈香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辞的严重性,沈香晴再次戳了戳蓝净铃的伤口,痛得蓝净铃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好想暴走骂人,可是打落牙只能往肚里吞,蓝净铃的手死死拽住身下的床单,毕竟沈香晴真的是在为自己清理伤口。
而且,蓝净铃莫名有些心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贼心又有贼胆的想偷偷摸沈香晴的脸,大概就不会出现撞破脑袋这么丢人的事情了。
加上晕血,蓝净铃稍微回忆下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突然发现自己的一世英名到了沈香晴面前居然完全不管用,还总是出状况丢人丢到外婆桥。
“我又不是二郎神…”扁着嘴抱怨,蓝净铃依然安分守己的躺在床上。
反正都已经这么丢人了,蓝净铃干脆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感觉枕头上隐隐有香味传来。
也不知道沈香晴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这香味还挺好闻,暗自放分心灵的蓝净铃似乎已经感受不到来自脑门上药水的刺激了。
“问你个问题啊。”沈香晴揶揄的声音传来。
“我拒绝回答。”蓝净铃从沈香晴不正经的声音里大概已经能猜到她想问什么。
“啧,昨天还说我对你不够关心,难得我今天这么主动想了解你。”沈香晴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蓝净铃别扭的撇开脸,用细若蚊足的声音回答道,“我不晕大姨妈。”
虽然被抢白,沈香晴依然被蓝净铃脸红到耳根的样子逗笑,莫名觉得这位大小姐似乎真性情的有些可爱。
“这样就好,我可不想去厕所救你。”沈香晴还是一本正经的完善了自己的说辞。
快乐的谈话时间总是特别短暂,随手戳了几下被药水染黄的伤口,沈香晴又从医疗包里找出医用酒精,沾着棉棒从伤口边缘慢慢加码。
“你在做什么…”蓝净铃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用了碘酊之后必须用酒精脱碘,不然会留疤的。”沈香晴淡定的解释道。
“可是为什么…嗷!”完全没给蓝净铃提出质疑的时间,更大的痛苦来得毫无防备。
继天还没亮就将整节车厢都叫醒的女高音过后不到半个小时,一声更高分贝的哀嚎响彻云霄,将想睡回笼觉的人们也一并喊醒。
“很痛嘛?”沈香晴没什么诚意的关心道。
“还…好…”蓝净铃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回答。
火烧一般的疼痛,好像千万支针从不同角度扭曲的刺过来,蓝净铃用尽了全部意志力才克制自己不用脑袋撞墙。
何止是痛,简直是惨无人道的痛。
“再用生理盐水洗一遍应该就好了。”沈香晴不厚道的提议。
“不不不,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真的!”蓝净铃果断摇头。
碘酊加酒精再来盐水,这根本是分分钟要给自己一全套的酷刑,蓝净铃暗搓搓观察着处理伤口时全程面带微笑的沈香晴。
比起冷漠脸,蓝净铃承认自己更喜欢眉眼含笑的沈香晴。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笑得那么开怀,蓝净铃很怀疑沈香晴是不是故意在报复自己早上捏了她的腿。
“可是不洗的话很容易发炎哎,留疤就真的成二郎神了。”沈香晴满脸的遗憾,毫不掩饰的意犹未尽。
“冬天没那么容易发炎的。”蓝净铃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就包扎一下好了。”沈香晴点头。
从医疗包里拿出云南白药粉洒在折好的纱布上,将纱布盖在蓝净铃的额头,再用医用胶带贴了个大大的x字固定。
沈香晴满意的看着自己一时兴起恶作剧的产物,将胶带挪个位置就能让蓝净铃秒变戴着头盔的美国队长。
“我们一定要包得这么难看嘛…”蓝净铃小声嘟囔道。
“你颜值高,不怕。”沈香晴没什么诚意的安慰道。
继手指受伤还未痊愈,额头再一次挂彩,各种鲜为人知的短板排队一样迫不及待的展现在沈香晴面前,蓝净铃对自己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不过对于沈香晴这句没什么诚意的安慰话,蓝净铃还是全盘接收的,好不好看关键拼脸。
“你是哆啦a梦嘛,旅行箱里居然带了这么多神奇的东西。”蓝净铃感慨道。
看着沈香晴将拿出来的东西一件件往医疗包里收,蓝净铃深刻认定此人绝对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良品。
如果能不看到沈香晴手上那瓶碘伏,蓝净铃肯定会更高兴,她果然是在恶意报复。
只是在心里默默抱怨了几句,蓝净铃并没有揭穿的打算。
不知道为什么,蓝净铃突然有种感觉,这样会恶作剧有小脾气的沈香晴,真的比每天顶着事不关己脸的那个矮子亲切多了。
“可惜没有脑残片。”沈香晴答非所问的嘲讽道。
“听说吃猪脑也可以补脑,到了地方我请你吃啊。”蓝净铃假装没有听懂一样,将话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居然学会了回击,沈香晴挑眉,却没有反击的打算。请自己吃饭这种好事,沈香晴自然是不会拒绝。
“为什么那天中午你在寝室剖鱼的时候不晕血?”沈香晴机智的转移话题。
“那天?”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蓝净铃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太兴奋了,忘记这事了?”
很好,这个答案很蓝净铃,沈香晴只能无奈接受。
“你是不是可以回自己那边去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沈香晴总算想起来应该赶人。
“人家是伤员。”蓝净铃苦着脸摇尾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说起来你不相信,是床先动手封印我的,蓝净铃正在现身说法这句话。
“伤重致死?”沈香晴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再次嘲讽。
“是致残。”摸了摸额头被包起来的地方,蓝净铃照了第一次镜子就不想看第二次。
“较弱的小花需不需要人投食?”扫了一眼桌上的早点,沈香晴觉得自己真的按耐不住要仇富了,“我都忘了你伤到的是脑子,果然不带脑残片是我不对。”
“你快去洗漱吃早点补眠啦。”蓝净铃好脾气的不跟沈香晴计较。
你一言我一语的抬杠好像很有意思,还能拉近人与人的距离于无形。可是一看到沈香晴眼窝泛黑连眼袋都肿出来的脸,蓝净铃就不忍心再耽误沈香晴的睡眠时间。
结果一直到火车即将到站,沈香晴都在蓝净铃的铺位上睡得酣畅,蓝净铃坐在对面换了一万种姿势观察,甚至对着沈香晴的脸各种比划,都没能让睡梦中的人皱一下眉头。
沉睡的状态好像也很有趣,蓝净铃如愿以偿的捏到了沈香晴的脸,上了手就不想松开,手感好到根本停不下来。
“到了?”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窗外,沈香晴瞬间回神,居然就这么到站了。
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为什么红红的好像被人大力捏过一样。大概是因为达到梦想启程地所以兴奋难当,沈香晴如是解释。
“下车吧。”罪魁祸首心虚的瞥了一眼某人,拉着箱子率先走了出去。
第22章
从火车站到影视基地还需要坐几个小时的大巴,也许是早上起来太早,从上车坐在位置上起,蓝净铃的脑袋就开始小鸡啄米一样摇摇欲坠,最后干脆靠在沈香晴身上睡着了。
虽然沈香晴中间尝试过将蓝净铃的脑袋推到另外一边的窗户上,可是车子开开停停没几下又把大小姐给撞了,看着蓝净铃迷迷糊糊皱在一起哀怨的小脸,沈香晴又被莫名的负罪感缠绕,最后还是将人拉回自己肩膀上。
心软这种病,病得好叫有爱心,病入膏肓就会死。
简单来说就是被人吃死,沈香晴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车窗外的风景变得越来越抽象,现代民国夹杂古代景观轮番出现,大巴车到达终点站,国内有名的影视基地。
刚停靠到站点,蓝净铃如同上了发条一般准时睁开眼睛,迷茫的望了一眼四周,擦掉嘴角摇摇欲坠的口水,逐渐恢复清明。
“早。”一觉睡醒的大小姐充能完毕,眉开眼笑的朝身边的人打招呼。
眼尖的看到沈香晴领口似乎有一小滩水渍一样的可疑痕迹,蓝净铃欲盖弥彰的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