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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话,张嘴吃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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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享有大多数正常的娱乐活动。
  她点点头,看着病症说明下用小号字体标注的文字咬住后槽牙。
  她记得清楚,明明被推下楼的是自己,为什么前男友成了受害者?她又是在什么时候攻击了她的弟弟?
  她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好让手环上显示的心率回归正常水准。
  最底部是访客记录,日期仍停留在三年前,对比上方记录的入院日期,最近一次探访在她入院后的一个月。此后的探访因为病人自身原因没有被允许,再往后,就没有人探望她了。
  整整三年。
  她全身打了一个冷颤,进而心中一阵寒凉。她的父母就这样把她丢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吗?
  她哆嗦着手指点开记录详情,身体猛地一颤。
  陆之屿这才望过来,“咦”了一声,“这个李先生是谁呀?”
  “是我……前男友。”
  “哦。”他一愣,瘪嘴嘟囔一声,突然不高兴似的,声调落了下去。
  方榆没有管他,兀自放大了记录详情后的一行小字:病人情绪失控,袭击探访者,造成探访者肘部颈部多出撕裂性损伤。经医护部负责人综合评估,将病人转移。
  在前男友来探望她的那一天,她情绪失控袭击了他。
  这就是导致她第一次转区的原因。
  是这样么?
  真的是这样么?
  “陆之屿,”她强压下胸腔中不断躁动的异样,深深吸了一口气,“病房里有监控吗?还能调到三年前的监控录像吗?”
  “抱歉啊方小姐,为了尊重病人的隐私,除了某些特殊病房,普通病房里是不设监控的——不然我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把电脑拿来你房间了呀。医生护士要想了解病人的情况都是通过手环传输的数据。”
  也对,图像骗人相对轻易,生理体征与数据要想作假并非易事。
  所以她无从得知那天发生了什么。
  但她确信自己的情绪失控不是平白无故发生的,那个人一定做了什么。
  据她对他的认知而言,他可不会是个安分的老实人。
  她掐着自己的指尖,还想再问,陆之屿却突然收回平板电脑,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娴熟地关闭了所有窗口。
  “方小姐,方便让我进来吗?”门口是聂护士的声音,方榆一时不该如何回答,得到陆之屿无声的应允,便答了声“好”。
  于是聂护士一进门看到的场景便是两人并排坐在床上,像是被突然撞破什么迅速分开的模样。本来是怕方榆刚才心率不稳是又出什么事,这样想来也足够解释。
  她眉头一皱,径直走过来一把揪住陆之屿的耳朵,“好你个小兔崽子,正经事儿不做,天天给我到方小姐这儿来晃悠!”
  “哎哎哎!疼!聂姐姐你松手呀!”陆之屿被揪下床,捂着耳朵上蹿下跳,嘴里不断求饶。
  聂护士哼一声,飞过去一记眼刀让那祖宗原地立正,走去方榆身边问她:“他没做什么冒犯你的事情吧?”
  方榆飞快地扫一眼落在床上的平板电脑,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而后缓缓露出一点少女般的羞涩来配合他演戏:“他怕我无聊,过来找我看电影。”
  平板电脑画面停格的地方,恰好是上世纪一部爱情电影的经典画面。
  男主角饱含深情地注视着女主角,正要对她说出那一句令影迷无比期待的“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跟得上男主的脑回路,偶尔也会留下空隙被他套路。
——大概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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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枫叶岭设定成为一座疗养院是因为正规的精神病院整个流程很严格,大多是全封闭式管理,不同病房的病人之间几乎没有可接触的机会,为了让男女主稳步发展J~Q,遂把设定放在疗养院。疗养院里的住民大多是患有精神方面疾病的人,但大多情况下还是状态稳定的(C区住民更加温和一些,AB区以及另一个隐藏区域的管理就严格很多),所以有闲暇的时间让他们一起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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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每章留评的小天使呀~比个脸大的爱心给你们!

  ☆、见病友,没套路

  在聂护士宣布方榆结束观察期之后,她曾申请给家人打过电话,但号码为空号。她只能先搬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
  一些整理房间的护工对这两人的做法十分不解且颇有微词,碍于聂护士的眼色只敢悄悄在私下里说。聂护士的权限似乎很大,从前来帮忙的护工到过来问诊的医生,每一个看她的眼神都藏着几分小心翼翼,通常不敢对她的意见提出异议。
  陆之屿倒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优待。聂护士纵容他,近乎所有在枫叶岭有着高于三年工作经验的护工都会或多或少地纵容他一些。交换房间本是他提起的,他这是在借花献佛,利用他们给他的特权变着法子讨好方榆。
  说起来,他是个特别的病人,拥有数不过来的奇怪习惯。
  第一次进到他房间时的印象有些模糊,大体上方榆只记得他那句贴着她耳朵说出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剩下的记忆零零碎碎分给了这个房间——等她清醒一点再打量整个房间的环境,甚至无法相信这是有人居住过的,所有的生活物品皆被塞入了抽屉与橱柜,只有浴室的墙壁上挂着几条半干的白色毛巾。
  交换房间的时候她也短暂地打量了一眼护工来不及收拾好的房间,也是这样,更令人费解的是,床铺上的床单没有一丝褶皱,只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枕头孤零零地躺在单人床中央,连被子也不见踪迹。
  最后护工在浴室里的一张板凳上找到了那床被子。
  新来的护工百思不得其解,问起他,也只得到“你猜啊”这样让人听了想揍他一顿的答案。
  他的生活用品少得可怜,衣服永远是这么一件,肩膀上还成天披着个白色外套,高兴的时候好好穿着,远看像个医生,不乐意就用袖子打个结挂在脖子上,偶尔连结都懒得打,两只袖管随着他走路的步调在空中甩来甩去,也能经常把自己逗得乐不可支。
  方榆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藏了一打一模一样的衣服在衣橱里,打开一看,还真是。
  类似的怪癖还有很多,比如他嗜糖如命,牙齿却整齐又洁白;又比如他遇见每一个护工护士都能露出一副自来熟的姿态,准确无误地报出他们的姓氏,再把他们的名字串成儿歌;再比如……每天傍晚顶着拙劣的借口来方榆这儿串门,软磨硬泡地连结了他们的手环,说是要与她成为手环系统的好友。
  他不可能无由来地对她好。
  他们曾经有过交集,交情不会很深,但应该足够深刻。——这几乎是一句肯定句。
  但他不会告诉她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也绝不会主动提及他们的过去,每一次方榆想要试探性地打开一个缺口,总能被他巧妙地躲避,这让她不安。
  回到原本房间里的方榆收纳好自己的生活用品,虽不情愿,但也只能接受了自己还要在这家疗养院中长住一段时间的现实——毕竟她已经在这里居住了三年无人问津。她清楚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她一定会离开,但不知道那一天会在多久后到来。
  她立在浴室的镜子前,双手接起一捧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满脸水珠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上浮着一层水雾,显然她不像刚到C区时那样惨白消瘦,原本颧骨下方凹陷下去的部位渐渐柔软,干裂的嘴唇也重新红润,她在恢复一个二十六岁女人该有的生机。
  然而她依旧对记忆里空缺的三年毫无印象,每当有短促的影像闪烁在眼前,她总来不及抓住。直觉告诉她那并非一段愉快的记忆,因为那些短促影像伴随着的声音实在称不上友好。
  她拿毛巾擦干了脸颊上的水珠,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被他放在浴室小板凳上的那床薄被。“她这是魔怔了么?”她想,按住将要上扬的嘴角,将这个荒谬的念头驱散了。
  她换了套衣服走出房间,聂护士在门口等着,领她去看C区的活动室。枫叶岭毕竟是一家疗养院而非规章严格的精神病院,总不能剥夺住民们的自由,逼迫他们成天待在病房里重复一日又一日枯燥的生活。而且C区的住民大多情况下与正常人无异,能够正常地交流,只不过交流起来可能会比较费力。
  精神病患者大抵都孤独,枫叶岭的创办者坚信,一味的药物治疗与医生的心理开导是不够的,患者在某种意义上存在一种精神的共鸣,同类之间必要的交流有助于病情的好转。
  活动室位于地势错综复杂的C区一条走廊的尽头,安装着需通过手环中的芯片感应方可进入的电动门。
  门一打开,便有欢快轻盈的音乐流淌出来,是某种声音清脆的打击乐器演奏的童谣,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十多个小朋友手拉着手跳舞。正值黄昏,大片橙黄的夕阳从落地的窗户泻进屋里,一时间她的眼睛难以睁开。聂护士站在她身旁,似有似无地替她挡着光。
  “方小姐可以进去认识一些新朋友,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聂护士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格外温柔,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令她拂落几根发丝的侧脸暖和又柔软。
  方榆怔愣了片刻,抬脚跨了进去。
  病人大多成片聚集,有护士在身边确保他们的安全。她几乎一眼发现了人群中的陆之屿,他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胳膊架着另一位男性病人的脖子,身旁还坐着个小护士,同他有说有笑的。不知他说了句什么,小护士佯怒,作势就要扑过去揪他耳朵。
  方榆回头看着聂护士。
  她关好门,上前拍了拍方榆的肩膀,半搂着她走向人群,像个要把女儿介绍给朋友的母亲。有几个人注意到她们,发出几声口哨似的怪叫,见方榆面色一下苍白仿佛被吓住,得逞似的痴痴笑起来。
  “方小姐不用怕,他们没有恶意的。”聂护士一眼瞪过去让他们收声,按住她的肩膀以示安抚,“这位是C212的方小姐,大家要和她好好相处。”
  活动室里的人零散地点头,齐刷刷地答应着:“好的聂姐姐。”无论男女老少,就连护士护工们也都叫她聂姐姐,像是称呼某种类似“山大王”的头衔。
  “哎呀,方小姐!”陆之屿这才察觉她的到来,转过身攀着沙发,手肘撑在沙发靠背上挥手跟她热切地打招呼。方榆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身旁的男病人看看他,再看看方榆,戳戳他小声说:“大哥,就是你说的那个方小姐呀?”
  “是啊。”他点点头,微笑着看向方榆,希望她能说点什么展现一下他们之间的交情,但显然她不打算这样做。他疑惑不解,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下来,不顾身畔小护士的阻拦径直走向方榆,“怎么啦方小姐?”
  她失神一般没回答。
  一位坐在桌上晃着腿的中年男人扭动两下,从桌上跃下,响亮地“啊”了一声,将全房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他左手上套了个脏兮兮的小丑手偶,随着他的步伐晃动。他眼睛眯成一条缝,歪头打量方榆,挤眉弄眼踌躇了半天,高高举起手偶,派小丑视察情况。小丑手偶回到他耳边窜动几下,而后他缓慢而夸张地做出讶异的表情,忍不住走近了两步,而后受了惊吓似的倒退好几步,一拍桌子尖叫道:“噫!女人!”
  他身后的人闻言看向方榆,也嬉笑地叫闹:“嘻嘻嘻大哥的女人!”
  “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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