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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第5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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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晃——子、子期?”见来人,姚一笛惊慌之下,竟是弃了遗玉,轻身一跃,翻下屋顶,直奔向两人。
  遗玉脱困,还在满房顶的人群里寻着李泰的人影,便觉手腕一紧,脚下瓦片铛铛作响,一个虚踩,已是被人牢牢地揽进怀中,那熟悉又强大的气息扑面笼罩而来,一场虚惊之后,让她腿脚不禁发软。
  “你这——”刚眼见她不怕死地同姚一笛纠缠一幕,李泰脸色难看,正要训她一句,腰却突然被她死死抱住,凭她的那点儿力气,细胳膊细腿,竟是勒地他觉出疼来。
  “殿下,殿下……”她声音发抖,不断地重复。
  太好了,他没有不要她,太好了。
  再没比此刻更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依赖,她的恐慌,李泰悬浮的心跳归于平静,目光一缓,确实是舍不得骂这混账东西,手掌轻轻落下,在她背上拍了拍,摸到她人,这才发现她在这大冷天里竟然只穿两件衣!
  他在心里又给姚一笛添了一笔账,随即便弯腰将她拦膝抱起来,也不去理会身后如何,从屋后跃下,径直回了房间。
  第227章 情浓怎堪误
  躺在床上,被子盖的严实,已是深夜,遗玉却没有丁点儿的睡意,她目光追随着李泰背影,看他将门窗关好,在火盆里添了炭火,又将热茶捂上,净了手,才转身走到她床边坐下。
  “不必担心,已经没事了,你睡一觉,明日我就带你回去。”
  几日没见,却像是隔了几个月一样,遗玉晃晃脑袋,想问他今晚这出到底是为何,又想问他这几日是不是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不解的地方太多,话到嘴边,便成了她最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我大哥还活着,对吗?”
  “嗯。”
  李泰一应声,遗玉便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他手掌,喜悦之情,难言于色。
  “那他现在在哪?”
  李泰沉默,遗玉多少是有听进去姚一笛那时的挑拨,信确是不信,但李泰瞒着她这倒是事实,于是小心翼翼问道:“不能告诉我吗?”
  说完又怕他当真说是,忙又可怜兮兮道:“告诉我吧,姚一笛说,你瞒着我是因为我大哥现在处境不妙,我当真担心他。”
  这句话可提醒了李泰,他半答半问道:“他现在很好,姚一笛还同你说了什么?”
  到底是说了什么混账话,才让她竟有胆子想离开他。
  “他说,”遗玉墨迹了一下,估计李泰是不爱听那段挑拨,于是尽量婉转道:“他说我大哥现在同你对立,挡了你的路,说你总有一日要除掉他,你瞒着我,是为了怕我坏你的事,说我现在身份对你来说是个大麻烦,还说、还说你一路跟过来,是为了帮他铲除异己,得他日后相助,并非是……并非是来寻我的。”
  说到最后一点,她声音不觉弱下去。
  见她闪躲的目光,李泰鼻中发出一声嗤音,才消掉不久的火气又冒了出来,话说到这里,他不用废脑子也能猜出来,这女人是又犯了胡思乱想的毛病。
  “你以为我会负你,所以一气之下便要同他离开?”
  “什么一气之下啊,”遗玉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以为你不好意思开口让我走嘛……”
  一年的气加起来也没今日受的多,李泰用力捏着她软乎乎的手指,冷笑道:“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要老实点,看来你是把我说过的话都当成耳旁风。”
  遗玉一下成了哑巴,那天在药房里他说过的话,她是没忘,可也确实没当一回事,当时只顾着自怨自艾他轻薄对待了。
  想到这茬,她也生了点脾气出来,悻悻道:“又不是我喜欢乱想,你那些天,对我的确十分冷落,宿在外面不说,一回家,你就、就想同我做那事,不看地方时辰,我心里难受,便以为你轻视我。”
  闻言,李泰蹙眉,却不知她还这样想过,于是坦荡荡道:“我与你是夫妻,敦伦实为寻常,我在外数日,思你渴你,拥你入怀,难道还亲近不得?”
  遗玉被他直白的话说了个脸红,突然觉得自己同他计较那些个纯属是没事找事,从某方面来说,这世上还没几个人有李泰脸皮厚的,并非是他轻视,而是两人情事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他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好、好吧,这件事算是我错了,可姚一笛能把我从芙蓉园带走,就没有你的默许吗?还有,我大哥明明还活着,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遗玉一件说不过他,便换另一桩,岂料李泰竟是不辩不解,很是大方地认了错。
  “姚一笛的事是我思虑不周,至于卢智的死讯,确是我有意隐瞒,你若因此怨愤,我无言可说。”
  但若要叫他明白告诉他,他所作所为,皆是因她而起,他却开不了口。
  让姚一笛带走她,是因为要一次性将这件事处理干净,永无后患。
  隐瞒卢智的捎息,却是他的私心,他知道她当年自愿跟着她是为哪般,他不愿意去冒任何失去她的风险,但偏偏又想知道,时至今日,他在她心里,是否足够重要。
  然而当她即将开口离去时,他才发现,他根本赌不起。
  就当做是他这一生仅有的胆怯,比起留下她,别的已经不重要。
  就像姚一笛所说,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会有一天因为一个女子不计得失,这还真是今天大的讽刺。
  “咳咳,”遗玉见他一本正经地认错,反而不好意思再找茬,清了清嗓子,嗔笑道:“算啦,我又没有怪你。”
  她大哥还活着不是吗,李泰又说他现在很好,这已经是老天的恩赐,她还需要怨谁?做梦都能笑醒了。
  “不怪我?”李泰是有没想过,她知道卢智还活着消息之后会是怎样一种反应,或许气他,或许恼他,甚至是恨他瞒着这件事,将她拉进皇权争斗的旋涡,可就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一笑置之。
  让他不禁猜想,也许她跟着他,并非全然是为替卢智洗冤?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忽略掉变急的心跳,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脸色,问道:“为何不怪我,其实早在咱们巡游外出之前,我便察觉卢智未死,若你早知道此事,便不必嫁我,不必像今时这般劳碌。”
  他一直知道她安逸的性子,他还记得当年他首次求亲被她断然拒绝,一杯冷茶泼在脸上的狼狈,而今这样的生活,肯定不是她原本想要的。
  难得听他说句心里话,遗玉倍感诧异,连忙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拉着他总是温热暖和的手掌,苦笑不得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承认我当初嫁给你,是存了给我大哥报仇的念头,可若是我心里没有你,又怎么会嫁给你,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
  说着,她忽然来了气,丢开他的手,一握拳头使劲儿捶在他肩上,半是羞半是恼道:“你我相识七年,相知相伴三年,做夫妻也有半年多光景,时至今日,你原来是把我一片真心全当成是利用,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被她一下一下捶在肩上,不觉得半点疼痛,李泰目光几经变幻,几乎要忍不住去摸摸自己胸口,看着那过分激烈的心跳,是不是属于他自己的。
  遗玉没能打上几下,便被李泰握住手腕,低声问道:“你不曾说过。”
  她其实说过,可那是醉酒之时,怎比她亲口承认来的真切。
  情,总是难诉,可不诉又怎知深浓?
  遗玉还在生气,撅着嘴,撇过头,便没发现他眼瞳变了颜色,兀自郁闷道:“你不是也没说过,我以为你不耐烦听这些情情爱爱的。”
  “我心里有你。”
  遗玉眨眨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啊?”
  “我说过了。”
  听明白话,遗玉脸颊猛然涨红,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怪如是,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她破天荒头一回听他诉情,能淡定才有鬼了!
  “我、我、我……我也是。”
  李泰耐心等她半晌,只听她结结巴巴这么一句,虽不满足,但心中的燥热已是压抑不住,一手搂过她后背,低头寻着她嘴唇,在她惊慌中,把她压在了床上,牢牢困住,略显急促的亲吻在她唇上流连片刻,便蜿蜒而下,手掌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在她身上揉捏,感受到这人切切实实的存在,他早已冷硬不知许久的心,才真正学会跳动。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遗玉吃不住,但又舍不得推开他,眨眼的功夫,衣裳便被他剥去一半,体温节节攀升,直到被他撩了裙子,沿着小腿肚摸上来,才去捉他过分烧灼的手掌,捂着半张脸,软声求道:“等回去再……好不好?”
  不是她矫情,但不知客栈附近的人是否散去,这楼顶上许还有人在的情况下,隔着一层墙壁,她实在没脸皮同他欢好。
  李泰却不肯依,他粗哑的呼吸贴在她耳畔,轻轻咬着她柔软的耳垂,道:“半月未碰你,实是难忍,你听话我就轻些。”
  说着话,他动作也没停,拉下她遮面的小手扶在他紧实的小腹,让她清楚现在状况。
  碰到那一团羞人的火热,遗玉脸蛋儿红的都能滴出水来,又想他那句“我心里有你”,便是再说不出半句推拒的话来,一句答应细若蚊声:“嗯。”
  下一刻,便成闷哼,她惊慌地睁大眼睛,抬头望进李泰眼中迷人的青色旋涡,在意识迷乱之前,不禁暗骂他一句混蛋——
  骗人,还说会轻些,竟然就这么进来了!
  情到浓时,怎样放肆也不为过。
  在经过一场骚乱之后,小镇又重新归于平静,夜不长,被李泰一搅合,遗玉一夜都没能成眠,等到天亮时,大约是李泰觉得连声音都发不出的她有些可怜,才堪堪将她放过,倒了热水给她简单清洗了一番,便搂着已是半睡半醒的她,盖好被子迟迟睡下。
  但偏偏有人看不得他们相好,李泰才安逸地揉着她迷迷糊糊叫疼的小肚子,眯上眼睛,外面门前便传来一阵骚动,几下打斗之后,门板便被拍的轰轰作响。
  “老四!赶紧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可是要进去了啊!”
  听见姚一笛声音,李泰便觉得一夜的好心情坏了大半,皱皱眉头,手掌贴在遗玉耳朵上遮住,抱着她翻了个身朝里躺,继续睡觉,并不怕姚一笛会真的进来。
  果然,片刻之后,门外传来几声细弱的人语,便又归于平静。
  第228章 红庄辛密
  遗玉一觉睡饱,再醒过来,已是半下午,睁开酸涩的眼睛,脑子还有些放空,慢慢一件件记忆涌上脑海。
  打了个激灵,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在这简陋的房间里寻了一圈,没见李泰人影,若非是浑身上下熟悉的酸涩提醒,这还真像是做了个梦——她大哥没死。
  李泰来带她回家了。
  李泰一进门,便见遗玉裹着被子坐在床头痴笑,走过去,将臂弯上的毛皮大氅放在床尾,道:“睡好了吗?”
  “嗯,”遗玉点点头,疯着头发,也顾不上同他害躁,问道:“姚一笛呢?”
  “管他作甚。”一醒来便去问别的男人,李泰自然不会答她。
  遗玉难得机灵一回,急忙道:“你不知,离京前我给他下了毒,若是今日不解,可就坏了。”
  还算有个心眼,李泰这才满意地看她一眼,道:“不必管他,有姚晃在。”
  “啊,姚叔来啦?”昨夜慌乱,遗玉并没发现后来姚不治来到,经他这么一提,隐约又想起来,好像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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