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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宏接着道:“到了京师用心做事,莫招惹是非,尤其要记得莫与文官大臣和勋贵们结怨,锦衣卫怎样的名声老夫不说你也清楚,文官是最得罪不起的,还有京师里的勋贵们,其他的好说,唯独有两个人不可招惹,他们是当今张皇后的弟弟,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此二人仗着外戚身份,京师里横行霸道,言官多有参劾,皆因张皇后袒护,天子亦无可奈何,你要记得莫冲撞了他们,否则就算被他们打死也是白死。”
秦堪暗暗咋舌,俩家伙这么霸道?
“还有就是东宫太子了,皇上独专情于皇后,**并无其他妃子,故而这些年只生了二子一女,其中长子和公主早夭,只留了太子一根苗儿,皇上对他的宠溺可想而知,听说太子不喜读书,性好嬉戏,终日荒唐,朝臣们很不满,多次上疏请皇上严厉督学管束,皇上甚至请了内阁三位大学士亲自教太子读书,可惜内阁三老治天下游刃有余,却对荒唐的太子无可奈何,我大明下一代的君主……”杜宏说着住了口,忧心忡忡地一叹。
秦堪嘴角悄然勾起了笑意。
是了,传说中最荒唐最有性格的正德皇帝,早在当太子时便已恶名满天下了,他这一生够悲催的。
秦堪急忙躬身道:“多谢岳父大人提点,这三人小婿一定避而远之,莫说招惹他们,便是听到他们的名字小婿也会落荒而逃……”
杜宏眼角直抽抽,张了张嘴,却不知是该夸女婿识时务,还是该鄙夷他太识时务。
——这货当真杀过十二个倭寇?
“看看你这出息……”杜宏重重叹气,怒其不争。
秦堪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又让他不要招惹狠角色,又不准他落荒而逃,其中尺度委实太难把握。
该提点的都说完了,杜宏本想写封信带给京师的同年,嘱托同年对女婿照拂一番,想想秦堪的锦衣卫身份,终究作罢,文官与厂卫势不两立,同年必然不会管秦堪的死活,带信过去无非自取其辱而已。
离别在即,杜宏看着侧房暖阁里说着体己话的母女,眼中浮现许多不舍。
“嫣儿既然嫁了你,望你好生待她,这孩子从小没吃过苦,难得的是生得美丽容貌却从不自傲,更且性子温和,贤惠淑良,冰雪聪明,宜室宜家……”
迎着秦堪略显痴呆的目光,杜宏老脸一红,声音越说越小。
到底是文化人,昧良心的假话激起了他强烈的羞耻心。
“好吧,老夫略微夸张了一些,其实嫣儿的性子还有着很多不足,比如脾气不好,性喜好武,有点蛮横,不习惯讲道理,只习惯动拳脚,出手颇重,轻则养十天半月,重则养半辈子……”
暖阁里估计王氏在给女儿传授绝学,秦堪扭头看去,却见杜嫣很应景地单手捏碎了一个茶盏儿……
于是秦堪不由自主地翘起了二郎腿……
“岳父大人,您别说了……”秦堪面孔直抽搐,沉痛叹息道:“您这哪是嫁人呀,分明是嫁祸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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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举身赴京
绍兴城外杨柳摇曳,莺飞草长,护城河边,离情依依。
杜宏穿着便服,几名下人抬着各式点心和礼物搬上马车,王氏紧紧拉着杜嫣的手,母女俩哭得凄婉断肠,杜宏几次红了眼眶,却生生忍了下去。
黯然销魂唯离别,秦堪叹息不语,静静站立一旁,让杜嫣与父母依依话别。
王氏叫过秦堪,把杜嫣的手递给他握紧,凄然道:“女婿好好待我女儿,我杜家仅此一女,自小捧为掌上明珠,心地善良,贤良淑德,宜室宜家……”
秦堪:“…………”
夫妇俩同一个毛病,夸起自己女儿来不遗余力,严重脱离实际……
“记住,你可不能欺负她,否则岳母我必不饶你。”王氏郑重警告道。
秦堪叹道:“岳母大人,拜托您比较一下我和您女儿的战斗力,您应该叮嘱她不要欺负我才是……”
王氏一想也对,女儿的身手由她亲自调教的,想来女婿必然打不过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于是王氏又扭头郑重叮嘱杜嫣:“你也不要欺负秦堪,更不能出手打相公,有违妇道。”
杜嫣哽咽点头。
秦堪眼角抽了抽:“…………”
王氏又道:“昨日教你的那招会了吗?”
杜嫣不答话,俯身从地上拾起小半块砖捏在手心,啪地一声,砖块化为一堆糜粉,随风飞扬。
秦堪悚然一惊,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王氏满意地点点头:“内家拳讲究先气后力,蓄势徒发,你做得不错,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用在你相公身上,除非他流连青楼楚馆,做那眠花宿柳之事……”
秦堪和杜宏的面孔同时一抽:“…………”
话是好话,为何却要加一句“不到万不得已”?秦堪发觉自己的人身安全突然没了保障,而且有一种蛋蛋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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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了杜宏夫妇,秦堪携杜嫣上了马车,丁顺领着二十余名锦衣卫左右护侍,一行人朝南京进发。
行程上要先回南京,把东城千户所的事务交接后,再启程赴京师。
马车上,杜嫣哭哭啼啼的,显得很哀恸,嫁了夫君,离开了父母,她的命运从此牢牢系在这个男人身上,嫁作秦家妇,以后就必须为秦家打算,曾经幻想过未来夫君对自己的万千宠爱,他……能做到么?
心绪杂乱的杜嫣俏面布满了泪水,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盯着秦堪。
“秦堪,离开父母身边,我只有你了……”杜嫣抽噎着道。
秦堪心中浮起几分疼惜,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呀,前世她这样的年纪,应该还背着书包读高中,准备考大学,可她却已嫁为人妇,从此支撑起秦家宅院里大大小小的事务。
抚着她如缎般的头发,秦堪柔声道:“放心,我会好好待你,此生绝不辜负你,我们即将去一个你我都感到陌生的地方,那里唯一熟悉的只有我们彼此,我们互相扶持,互相善待,我一定会让你这辈子开心快活的……”
“你可不能骗我……”杜嫣的美眸中写满了无助。
“我发誓不骗你……娘子,昨晚为夫喝多了犯迷糊,错过了咱们的洞房之夜,到了南京咱们补上如何?”秦堪笑容忽然变得色色的。
杜嫣俏脸刷地一下变红了。
何谓洞房,杜嫣自然懂的。出嫁之前,王氏曾拿过一本春宫给她学习,这也是大户官宦人家的习俗,但有女子出嫁,春宫是必须学的,夫妻人伦,男女云雨之事,一般都由母亲在闺房中悄悄教予女儿。
杜嫣顿时垂下头,脸颊如染晚霞,不胜羞意地呸了一声,道:“大白天的说这些,刚刚还说让我开心快活呢,转眼就惦记这些不要脸的事了……”
“娘子,洞房正是让你开心快活呀。”
杜嫣俏脸愈发通红,琼鼻一皱,干脆不搭话了,扭过头看窗外,良久,忽然道:“秦堪,娶了我你觉得开心快活吗?娘跟我说,女子嫁夫之后,一定不能让相公不快活……”
“只有一件事不太快活……”
杜嫣眼中露出焦虑,急忙问道:“什么事?”
摇晃的车厢里,秦堪幽幽一叹,无限肉疼道:“娶了你以后,你曾经欠我的二百两银子恐怕没我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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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后,马车到了南京,丁顺领着手下把秦堪二人送进家门口,便回百户所收拾打理去了,秦堪说过要把丁顺等一批老弟兄带进京师,所以必须要办理一些调用手续才符合程序,如今秦堪是指挥使眼里的红人,带一个百户和几名手下同赴京师这样的小事,经历司的人想必不会为难的。
回到家里,管家和下人们迎上前,见秦堪带了杜嫣回来,情知二人定然已成了婚,于是大家纷纷向老爷和主母道喜,杜嫣面带羞意,却也大方的回应,现在下人们叫主母她可答应得理直气壮了。
怜月怜星俩小萝莉飞奔而来,一左一右拉着杜嫣的手,嘴里一口一声“主母”甜得发腻,杜嫣的笑脸愈发深了,一大两小便开始在院子里玩起了熟悉的无聊游戏——猜大小。
时间紧迫,秦堪当即吩咐下人们收拾行李,让管家去车马行雇了几辆马车,准备启程赴京。
接下来的几天,秦堪忙着外面办交接手续,来往于勋贵子弟们的饯行宴席之间等等应酬,杜嫣也充分投入到主母的角色里,两天时间便指挥下人们把秦家内院重要的东西收拾妥当,里里外外操持得井井有条,像模像样。
当秦堪犹豫是否卖掉南京这套房子,到京师再买一套时,却遭到了杜嫣的激烈反对。
房产相当于留给秦家子孙后代的祖产,秦家只准进不准出,买不买房子另说,但卖房子在古代人的传统观念里,无疑属于败家产的行为,这是杜嫣绝不能接受的。
不但杜嫣反对,连管家和下人们这几天瞧着秦堪的目光都不对劲,嘴上不说,眼神却分明把秦堪当成了败家的老爷,聚不住财。
秦堪只好放弃了卖房子的念头,留下两名下人照顾这套宅子,嘱托小公爷徐鹏举代为照看家宅,其余的下人包括管家在内,愿意跟随老爷的全部带去京师。
弘治十七年八月初,南京城外,在小公爷为首的一众纨绔殷殷挥手惜别之下,秦堪带着新婚夫人,两个小萝莉以及数名下人,在丁顺为首的锦衣校尉护送下,踏上了去京师的官道。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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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初至京师
渡长江,上官道,四辆马车载着秦堪和杜嫣以及所有的家当,走时小公爷徐鹏举大手笔送了二十几匹马,正好丁顺他们每人一匹,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北。
沿途路过城镇,当地官员见这群穿着飞鱼服的杀才护送着车内的女眷,情知必是大人物,自然不敢刁难,胆小一点的甚至主动送上仪程,也不管这群人姓甚名谁,有没有交情,结个善缘总是没错的。
大明的文官虽说颇重气节,那也得看对象,不是所有文官集团里的人都讲气节的,一些七八品的小官平素里以公正清廉示于百姓,但并不代表他们愿意主动招惹锦衣卫,邀名买直之辈其实最懂得看风色,顺风之时,他们哪怕撞破头也得摆出一副誓死不为瓦全的样子,忠贤之臣的形象令古往今来无数名臣羞惭掩面,然而逆风之时,他们比谁都识时务,比谁都跑得快,名声固然重要,脑袋更重要。
如今的大明,节操这东西不过是一件道具,该用的时候它可以拿出来当口号,不能用的时候节操掉了一地也没人愿意捡。
一路走来,秦堪有点忧虑,大明的官场这般模样,自己这样的正人君子岂不是会被他们带坏?
——只能出淤泥而不染了。
很有意思的现象,从南到北一路走来,路程一千多里,各地风俗人情相差迥异,土壤气候迥异,可每个地方的官儿却大致相同,再深远一点,从地域到时间,上下两千余年的官儿大抵都是这个样子,对上和对下完全两副面孔。
秦堪越来越忧心,真不知京师内的官儿是怎样的德性。
弘治是个好皇帝,好皇帝下面不一定全是好官,两者之间并无太大的直接关系。大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