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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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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   
〃风韵。〃   
〃风韵?〃   
〃嗯,你知道,我喜欢你现在有风韵的样子。〃   
〃哼,骗鬼去吧!〃   
我说得很认真,可她就是不信。说真的,有时候我觉得她真可怜,因为她把世界看得那么可怕,连丈夫都无法让她信任。但有时我又觉得她一点也不值得可怜,因为她自己本身就在让这世界变得可怕。她脆弱,但不懦弱,一点也不,她跟踪我,引诱我,试探我,偷看我日记,查看我电话单,而且还不允许我指责,甚至连解释也不允许。不允许就不允许吧,我沉默就是了。沉默也不行。沉默等于默认。   
其实我知道,她咬紧牙关讽刺我、否定我,跟我要我明明没有的东西:貂皮大衣、金手镯、银餐具、汽车、手机,都是因为我在外面有了野女人。当然这不过是她的胡思乱想,是她的一个自卑的恐惧的念头。这个念头把她伤害了,她就来伤害我,想方设法地伤害我。她现在经常抽烟,人越多她越爱抽,而且抽烟的样子很夸张,像个妓女似的。她还常常当我面跟我一些朋友说一些很露骨很难听的话,好像就怕你把她当作淑女了。我说她两句,她就说我是吃醋,说我〃只准自己放火,不准她点灯〃。如果不说两句,她就说我不管她,说我巴不得她跟人家跑了,反正我怎么着她都有说头。   
这个时候,我一般懒得去答理她,只管钻在自己房间里读书、写作。以前我心绪不好是看不进书的,更不要说动笔写东西,但现在锻炼出来了。现在我心绪经常给她弄得乱糟糟的,没这能力怎么行,我总不能每天在无尽的怄气和吵闹中打发一辈子吧。不是说我有多么远大的抱负,我只是要有些平静,有些必需的快乐。而要这些,看来她是无法给我的,我只有去亲近书本和稿纸。可她一见我这样子,心满意足的样子,平静如水的样子,她就不高兴,就觉得我夺走了她什么,就要来找我茬。 
  
第53节:我们没有离婚(4) 
〃你在干吗?〃开始的声音还是比较中听的。   
〃写东西啊。〃   
〃写什么?〃   
〃小说。〃我伸了伸懒腰说,〃我还能写什么。〃   
〃我以为你又是在给哪个傻?写情书呢。〃这下声音明显变了,变得刺耳了。   
〃你又来了。〃   
〃不是我又来了,而是你经常来这一套,当初你不是靠几封烂情书把我骗上床的,你说是不是?〃   
我不理她。   
她更来劲了。   
〃不知这回上当受骗的又是哪个傻??真可怜,都什么时代了,还在用这么笨拙、这么廉价的东西哄人。你不知道,现在人家勾引的手段有多爽气,动不动就是什么高档饭局,名牌衣服。不过光是这玩艺,叫我顶多让他牵牵手,跳个舞罢了。当然,只要他加得起码,我也乐意提档,有什么可不乐意的?不乐意白不乐意,反正你也无所谓,你说是不是?〃   
我还是不理她。   
〃哼,这正中你下怀是不?我才不傻呢,我有我的阴谋。你阴谋我,我也阴谋你。这是你教的,我的阴谋都是你教的。你在阴谋我,其实是在给你自己掘坟墓,哈哈哈,聪明反被聪明误。〃   
〃行了,〃我终于开腔,〃说那么多干吗?〃   
〃哼,你做这个那个,我连说都不能说啊,你是什么人,省长!市长!还是董事长!〃   
听着,她开始吼叫了。下面是我的,我的声音更大。   
〃我怎么啦!〃   
〃你很好,你是个作家,你会写情书,你写的情书傻?都爱看。〃   
〃猪!你这头猪!〃我忍无可忍,发作起来。   
〃狗!你是条狗!〃她的气势一点不弱。   
我说:〃我要是条狗就好了,就可以咬你两口。〃   
她说:〃所有的狗都以为自己是人,但狗就是狗。〃   
我说:〃是的,〃我开始放低声音,〃狗就是狗,我是狗。〃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朝她缓缓走过去。她以为我是被她的凶相吓着了,想软下来跟她讲和,所以傲慢地仰起头,是想摆摆架子呢,想不到我一靠近她就猛地一挥手,一记耳光不轻不重,响在她仰起的脸上。   
起初,我打她,她就跟杀猪似的哭,声音一般是越哭越小,最后变成二胡的唱,呜呜咽咽的,婉约而哀伤。这往往令我动恻隐之情,于是我就找最动听的话去安慰她。你要相信我做安慰工作的水平(只要心情好我做什么事都有水平),反正过不了多久,她肯定会破涕为笑,而且变得特依恋,特温柔,像个孩子似的钻在我怀里,久久不出声像在吸奶,又像被无穷的幸福醉倒了。我太喜欢她这个样子了,喜欢就想来那个……我发现,每次这个时候我们做爱总是特别成功,所以事后我常常这样狡辩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我就是想得到这样的一次爱。〃   
事情最后这么结束应该说是很不坏是不?但问题是不会永远这样的,比如有一天,我同样打了她,她却没有同样的哭,而是用冰冷的眼狠狠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恶心。我真想再补她一记耳光,但又想这太过分,于是就一摔门出走了之。   
这样也好。但也不是永远这样,比如又有一天,我又同样打了她,她却没有同样的用冷眼看我,而是像只母老虎似的朝我扑将过来,跟我激烈地厮打。你们想想,她能打得过我吗?打不过她也不认输,干吗?毁我的东西。   
〃你放手!〃   
〃嚓!嚓!嚓……〃一沓稿子撕成碎纸片了,而且肯定是我刚写的。   
〃你敢摔!〃   
〃嘭!〃这下一只陶罐碎了,它是我从郑州背回来的。   
〃嘭!〃又一只。   
〃嘭!〃又一只。   
我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真正的没法过。我们之间所有有点好、有点回忆价值的东西,毁的毁,弃的弃,忘的忘,伤的伤,痛的痛,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像我们想像的一样成功、美满。尽管我想得很多,但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要说我对她不忠,那是没有的事,不是没机会,而是没兴趣。为什么没兴趣?因为……怎么说呢?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我心理有障碍:我怕卷入一种更复杂和说不清的无聊之中。但不管怎样,有一点我算是认定了,就是我们俩的缘分已尽,长远不下去了。于是我就想到离婚。 
   
第54节:我们没有离婚(5) 
〃我们离婚吧。〃确实是我先开的口。   
〃好啊,〃她答应倒是很爽快,〃给我十万块钱,我就离。〃   
〃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因为我没钱。   
〃那你就别提离婚的字。〃她否认得也很不犹豫。   
〃你不想离就好好过。〃我缓了口气。   
〃谁说我不想离?给钱就离!〃她的口气更大。   
〃你明知道我没钱。〃   
〃没钱就不离,我才没这么傻,值钱的时候你说要就给你了,现在不值钱了你叫走就走,没这么简单。〃   
你们看看,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还是那个老同学,真难为了他,每次吵了架,他就来劝架,听我无休无止的牢骚,替我里里外外地把脉,分析。他分析的结果,认为我们的缘分还没尽。   
〃为什么?〃   
〃你今天没钱她跟你要钱,这说明她不想离婚。〃   
〃不想离就好好过嘛,我又不是非要离。〃   
〃女人就是这样,胆子小,毛病多,为什么说女人难养?女人不是一面鼓,可以随随便便地乱敲,怎么敲听上去都欢欢喜喜的,女人是把小提琴,别别扭扭的玩艺,非得你刻刻苦苦练上几年才能弄出点像样的声音。   
〃我是她的鼓。〃   
〃差不多,男人都是女人的鼓。〃   
〃她把我敲坏了。〃   
〃她也敲得很累。〃   
〃真不如咬咬牙离掉算了。〃   
〃问题是她不跟你离。〃   
〃怎么办?〃   
〃没什么办法,凑合着过呗。〃   
〃我真他妈想离。〃   
〃你从哪去弄这十万块钱?〃   
是啊,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弄不到十万块钱。不,说不定哪天我发横财真有了十万块钱,她没准就不要钱而要其他的了。这很可能,是的,这很可能,所有事情都是这样,好起来总是有止境的,而一旦坏起来却是永无止境的。   
2000年5月   
三朵玫瑰   
秘密的经典   
一般意义上的经典代表的都是昔日的荣耀或重要,它们在留下时间和历史的同时,也留下了很多人共同的利益和愿望,从而使它们成为了一代又一代人成长的伙伴。所有成长起来的人都老了,后来又不可避免地死了,但他们的伙伴却在时移境迁中越磨越亮,越老越壮。因此,它们不但属于我们的祖先,还将属于我们的子孙,子孙的子孙。它们变得像时间一样长生不老,又像空间一样辽阔无垠。它们是所有,也为所有的人所有。   
现在我想换个角度来谈论经典,这种〃经典〃不是所有,也不为所有人所有。   
二十年前,我是个数学课代表,和我们数学老师,包括他年轻的妻子有着良好的关系。二十年前的十年前,我老师跟当时很多人一样被原来的单位和家庭抛弃,来到了我们中学。他没想到,从此他却开始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师生恋,一位比他年轻二十岁的女生浪漫又勇敢地做了他妻子。除了耳朵有点背,我觉得我们数学老师是无可挑剔的,来自〃复旦〃的学识使他把我们班上的大部分学生都变成了数学天才。黄昏的校园里,我时常看到老师和他年轻的妻子并肩散步,他们远走的背影常常令我浮想联翩,梦想出自己将来的种种浪漫和幸福。   
夏天来了,学校里空荡荡的,我揣着大学录取通知书来和老师告别。师母告诉我,老师去县城了,我需要等待才能和他告别。从中午等到下午,又等到傍晚,我耐心的等待并没有等到老师归来,倒是等到了一场倾盆大雨。雨是傍晚前突然发作的,它的匆匆而来似乎预示它必将匆匆而去,不料它却迟迟不去,甚至越演越烈。我不知道这场疯狂暴雨将老师留在了县城的谁家里,反正我是被这场该死的雨尴尬地搁在了老师家中。好在师母盛情不倦,多少令我些许安慰。看着渐厚的夜色和绝不收敛的雨势,师母决定将我安置在一张临时架设的钢丝床上。也许是钢丝的柔软,也许雨夜的凉快,我很快进入了梦乡。利用我做梦的时间,一切都似乎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天空变得晴朗,师母变得无法让我继续酣睡。   
像有根毛毛虫跌入了耳朵,我醒来,听到一个悲切的呜咽声缭绕不散。呜咽声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牵到了师母房前。纱门是挡不住目光的,何况还半开着,我看见银色的月光在师母抽动的肩膀上如水荡漾。我怯懦地喊道 
   
第55节:三朵玫瑰(1) 
师母;   
师母;   
师母……   
不知是喊声太小还是过分悲切,师母对我的千呼万唤置若罔闻。   
无奈中,我轻轻地推开纱门,抬起脚步,一边迈着,一边喊道   
师母一步;   
师母两步;   
师母三步。。。。。。   
我没有觉得这样往前走会走到师母的怀抱里去,但事实就是这样,当我走到师母背后时,她突然转身把我紧紧抱住了。   
一个银色的夜晚,一个曾经浪漫和勇敢过的女人,就这样再次展露了她特有的浪漫和勇敢。但这次的浪漫和勇敢似乎远远超过了前次(对我老师的那次),以致把她自己都吓坏了,更不要说我。在我重新回到钢丝床上躺下时,她不知怎么的突然跪在我面前,要我发誓一切都没发生,或者说一切都在梦中。   
但不管怎样,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而且,也许是无法分摊给别人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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