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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洛骑士说的什么米微乌斯、莫微乌斯和姆微乌斯。
12月30日
今天,当我们在吃午饭时,佣人进来对科拉尔托说:“医生,斯泰尔基侯爵夫人希望同你谈谈,她说前天已经跟你说过了……”
胃口很好的科拉尔托正吃得开心,他说:“偏在这个时候来!……你告诉她,请她等一等……现在你到药剂师那儿去,让他照这张方子配药!……”
佣人走后,他说:“这个老太婆说起话来象高音笛子一样带着鼻音,她认为我能治好她的病,……不过,她是个好主顾,很有钱,对她要好些……”
听了这些话,我自然就起了一个念头,想见见这位夫人。我推说吃完饭了,便离开餐桌跑到候诊室。我看到了一个样子很好笑的夫人。她肩上搭着一条漂亮的皮披肩,见到我就对我说:“喂,小孩子……你干什么?”
当时,我不能抑制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企图,用鼻音回答她:“我挺好,您呢?”
她听到我讲话时带着鼻音,感到很惊讶。她看着我,发现我鼻音很重,就对我说:“哦!大概你也患了同我一样的病吧?”
我用更重的鼻音回答她:“是的,夫人!”
侯爵夫人接着说:“你大概也是找科拉尔托医生看病的吧!”
我又回答:“是的,夫人。”
于是,她拥抱我,亲我,对我说:“科拉尔托医生很行,他是一名耳鼻喉科专家。你将会看到,我们俩的病会一块被治好……”
这时,科拉尔托医生进来了。他听见我用这种声音同她讲话,急得脸象纸一样白。他肯定想要说我什么,但侯爵夫人没等他开口就马上说:“这是我不幸的同伴,是吗?医生,他对我说他患了和我一样的病,是到你这儿来治疗的……”
科拉尔托很严厉地瞪了我一眼。为了不破坏气氛,他很快地回答:“嗯,是的,是的,我看一定是的!侯爵夫人,这瓶药水,早晚两次,用时稍倒一点,倒在一小盆热开水中……”
我从候诊室出来,跑到姐姐那儿。一会儿,科拉尔托追来了,他气得声音发抖:“你注意,加尼诺!如果你下次再到候诊室同病人说话,我勒死你!知道吗?我勒死你!说客气一点……你给我记住!”
这些人多有意思啊!特别是耳鼻喉专家!
为了害怕丢掉顾客,要勒死家里人,甚至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12月31日
马泰洛骑土真让人讨厌!
今天他带我逛罗马,这是我很高兴的,但他滔滔不绝的讲解却使我受不了。
例如,在塞凡罗·塞蒂米奥门前,他开始了讲解:“这座有名的凯旋门,是公元二百零五年,罗马长老院为纪念塞蒂米奥·塞凡罗和他的儿子卡拉卡莱和吉塔建造的。这座凯旋门有两面,一面写着碑文,碑文写着征服帕地人、阿拉伯人和阿迪亚贝尼人……”
唉!讲到最后,这座凯旋门已经把我的胃都塞满了,我的嘴必须张得比罗马所有的凯旋门加到一起还要大……
玛蒂苔夫人,也就是科拉尔托的姐姐,是个非常坏、非常讨厌的女人,她在家里只向猫和金丝雀叹气和说话。不过,她倒很愿意同我在一起。今天她还说我实际上是个好孩子。
她总是打听我姐姐未出嫁前的情况:说过哪些话,干过什么事情?我告诉她,我在姐姐房间里找到那些照片的事;讲到我同她开玩笑,把照片送还了送我姐姐照片的人的事;我还讲到我在盥洗室的小盒子里找到一瓶①红胭脂,我涂了双颊,她看到后,恼火地给了我一个嘴巴子。原因是她的女朋友比切·罗西在场。姐姐说罗西是个快嘴婆娘,说她肯定要对别人说起这件事……
要想知道玛蒂苔夫人对我讲的这些事多感兴趣,只要提一提她最后送了我一块巧克力和两块柠檬糖就够了。应该说,她是对我好的,因为据露伊莎说,她贪吃甜食胜过十个男孩子,而且都是自己一个人吃,从不分给别人。
她把所有的甜食都锁在柜子里。要是我哪一天能打开这个盛有各式各样点心和甜食的柜子的话,那么,这些甜食和点心就要同她再见了!……
现在,亲爱的日记,我要把你放下了,因为明天是新年,我要写一封信给爸爸、妈妈,要他们原谅我不在他们身边,并且保证在新的一年里听话、学好和认真学习。
校记:①胭脂应该用“一盒”,而不是“一瓶”来计算吧。
1月01日-1月15日
1月2日
过新年了!
昨天的午餐多么丰富啊!有那么多五颜六色、各种各样味道的甜食、露酒、葡萄酒和糖果呀!
元旦是多么好,可惜太少了!要是我有权的话,我要制定一条法律,让一月份至少过两次年。我想玛蒂苔夫人也一定会同意的。她昨天吃了许多甜饼,今天不得不喝加诺水①。
【原书注①加诺水:苏打水,助消化用的。】
1月3日
昨天,我犯了一个大错误,不过,我是被迫的。如果上法庭的话,我相信法官会减轻我的罪名,因为这件事是马尔盖塞先生挑起来的,而他毫无道理。
这位马尔盖塞先生是位十足的花花公子,他也到贝罗西教授这儿来做电疗。不过,他电疗的方法跟我的不同,他做的是灯光浴而我做的是按摩……
看来,贝罗西教授跟他说起过我坐汽车摔断胳膊的事,所以,每当我们在候诊室碰到的时候,他就对我说:“喂,小家伙!什么时候我们再同汽车赛跑去?”
他说这话时带有恶意嘲笑的味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骂他。
我想,谁给了他这只脱毛乌鸦的权利来取笑我的不幸呢?难道我就不能回敬他,想个办法教训教训他?……
我昨天报复了他,结果他被弄得狼狈不堪。
马尔盖塞先生做灯光浴的器械是一只①不大的箱子。他坐在箱子里一只特制的椅子上,除了脑袋露在箱子上方椭圆形的洞外,整个身子都关在箱子里。箱子里有许多红色的灯泡。
人们说在箱子里洗澡,可是人进去后同没进去时一样干,或者比以前烤得更干。
做灯光浴的房间离我做电疗按摩的房间很远。我看见马尔盖塞先生进到那只箱子里两次。他要在里面待上一个小时,护士才去打开箱子放他出来。
昨天,在他那间房间里,我对他进行了猛烈的报复。
我带着一头从姐姐厨房里拿的蒜到了诊所。做完按摩后,我没走,而是悄悄地溜进了做灯光浴的房间。马尔盖塞先生才进去后不久。
果真是如此,他的秃脑袋露在箱子外面,样子滑稽得使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惊奇地望着我,然后又用他惯用的嘲笑语气对我说:“你到这儿来干什么,为什么不坐上车去逛一圈?今天可是个好天气。”
我火了,再也不能忍受了,我掏出蒜,在他鼻子下面和嘴巴的周围用力地搓着。真可笑,我听到他的胳膊和腿在封闭的箱子里乱动,但一点也没办法;他脸上露出哭不出笑不得的表情,想喊又喊不出来,因为刺鼻子的大蒜味几乎使他窒息了……
我说:“如果可能的话,现在我要坐汽车去兜一圈了!”
我走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今天早上我才知道,一小时后护士打开箱子放马尔盖塞先生出来时,看到他满脸通红,脸上尽是眼泪。于是护士赶忙叫来了贝罗西教授。教授一看这种情景,立刻说:“这是神经病发作!快给他淋浴……”
马尔盖塞先生,②又被拉到水笼头下挨了一通冲;尽管他大喊大叫地抗议着,但这只能使护士们更相信贝罗西教授的诊断:他得的是可怕的过分紧张的神经病。
后来,贝罗西教授很快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的朋友,我的姐夫科拉尔托,并恳求他别让我再去那儿做电疗按摩。科拉尔托气得发抖,对我说:“你真行啊!……捣蛋鬼!才过完年就干这种好事……要是你继续这样的话,我亲爱的,你就回家去干吧,我已经受够了!”
校记:
①“箱子”应该论“口”,而不是“只”。
②“马尔盖塞先生”的后面,不必加标点。
1月4日
今天,科拉尔托医生写了封信给爸爸,用辛辣的语句,告诉爸爸我在这儿所有的恶作剧,要求快把我带走。可是后来信没有寄,我的姐夫甚至连脾气也不发了,他笑着对我说:“这次事情过去就算了,我们也不提了,这也是为了不让你爸爸生气……但你要注意,信还留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要是你再闹的话,我还要发走,而且新帐老帐一起算……记住!”
使我感到奇怪的是,姐夫态度的转变,是发生在我干了另一件错事之后。看起来,他对我干的后一件错事还挺欣赏。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象往常一样,也就是吃午饭的时候,那个要治疗说话带鼻音毛病的斯泰尔基侯爵夫人又来了。这时我想,反正科拉尔托已经写信给爸爸(当时我以为他已经把信发走了),那么我再开几次玩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找了一个机会,跑到了候诊室里。
侯爵夫人正背朝我进来的那扇门坐着。
我躬着腰,轻轻地、轻轻地走近她的椅子背后,然后叫了声:“喵呜!……”
侯爵夫人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看见我蹲在地毯上,就说:“谁在那里?”
“一只猫!”我回答说。然后躬着腰,两手撑着地,一蹦一蹦地象猫那样跳起来。
我正等着侯爵夫人对我的这个动作做出什么反应。不料,她以羡慕的表情看了我一会,然后弯腰把我扶起来,又是亲我又是拥抱我,还用激动而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啊,亲爱的!啊!亲爱的!我多么高兴啊,你让我太高兴了,我的孩子……噢,出乎意外的高兴!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再重复一遍刚才那奇妙的、使我感到安慰的声音。它就象是一种甜蜜的祝愿在我耳边响起,这是我从未想到的令人愉快的祝愿……”
我不用她再恳求,又重新叫了一遍:“喵呜!”
侯爵夫人更加亲切地拥抱我、吻我;我呢,为了使她高兴,又接连叫了好几声“喵呜!”
我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那么高兴,原来侯爵夫人听我再也没有象第一次见到她时说话带鼻音,以为我的病被治好了。她反复地问我:“你治了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觉得好转的?一天吸多少次药水?洗几次鼻子?”
起初我还回答她,到后来我被问烦了,就离开她走了,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重新叫了一声她爱听的“喵鸣!”
正在这时,科拉尔托医生来了,他听见我的叫声,在走廊里踢了我一脚,但被我巧妙地躲开了。他气得用颤抖的声音嘟嘟哝哝地说:“坏蛋!我禁止你上这儿来!……”
在他进了候诊室后,我本想经过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以免再挨一脚。可是就在这时,我听见他对斯泰尔基侯爵夫人说:“请原谅,侯爵夫人,这个小孩子缺少教养……”
可是侯爵夫人马上打断了他的话:“你说到哪儿去了,我亲爱的教授!我甚至都形容不出我自己有多么高兴。能够看到你的治疗在他身上产生了奇迹般的效果,我真高兴极了……这个孩子没过多久就好了!……”
这时,候诊室的谈话停顿了一下,接着,我听到科拉尔托说:“啊!是的……事实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