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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极殿后面就是被称为里居的天皇居所,是用桧木建的堀立柱建筑,“大极殿”、“朝堂院”与“里居”,三者轴心位于南北一条直线上。
藤原京的“藤原”与平安时代的“藤原”是两回事,后者是十世纪至十一世纪前半叶的掌权氏族,距离藤原京建成已有两百多年。在这两百年间,都城多次搬迁,曾先后以平城京、恭仁京、难波宫、紫香乐宫、长冈京、平安京为都。
藤原京自建成之日开始,都城的范围不断增大,这是受到大唐长安城的影响,因为巨大繁华的长安城是此时世界上最大的都市,它的宏伟令那些曾到过长安的倭人深为震惊,并乐于模仿。
最早用瓦的建筑物是公元588年开始建造的飞鸟寺,最早用瓦的宫殿则是藤原宫。在建造藤原京的宫殿时,曾经打算用瓦,但未能实现。宫殿不同于寺院,占地面积要大得多,需要大量的瓦,而且要在较短的时间内盖好,以此时倭国的生产力水平来说的确很难。
只有开发制瓦技术,组织大规模生产才能做出大量的瓦来。据后世推算,藤原宫所用的瓦超过了200万块。
宫殿是利用人工运河来修筑的,用运河运输材料省时省力,在宫殿建好后就用挖出来的泥土和废弃材料将运河填平,这的确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通过后世考古发掘,在运河中发现了木简,上面记载的时间是皇极天皇时代,这证明藤原宫在皇极天皇时代就已动工建设,据《日本书纪》记载,应该是在皇极天皇继位的第二年,便选址动工,与发现的木简上的时间相吻合。
但是,直到天武天皇死,仍未能建成,工程曾一度中断。天武天皇的妻子即位成为持统天皇后,继承亡夫的心愿,于数年后开始继续修建。削平山头、填平低谷,以当时的生产力水平来说,这实在是件庞大的土木工程。
在定都藤原京以来,倭国政府对宅地的划分就已经有了明确的规定。右大臣等高官贵族可以拥有四町土地,担任政府高官的贵族占地一至两町,中、下级役人、庶民按家族人数、纳税额的多少分给一町、二分之一町、四分之一町不等的土地。按此时倭国的等级制度规定,中、下级役人、庶民最少可以分得四分之一町的土地。
由于宫殿占地面积很大,所以宫殿附近的地方相对来说狭窄的宅地较多,容易自成一家,于是享有特权的贵族往往选择在此居住。
根据后世的考证,藤原京大约有贵族、役人、庶民和僧侣等两三万人居住,倭国政府也学着大唐模样,在城中设立市场“东市”和“西市”。
一直到公元710年,倭国朝廷才放弃了藤原京,迁都平城京,藤原京结束了它的都城使命。建筑物被解体,拆下来的柱、瓦、石料等被运往平城京再次使用。随着贵族、役人们搬入平城京,藤原京也就慢慢成为废墟。
至于为什么要迁都,通常认为是由于藤原京中的人口增长过快,而且随着律令制国家的完善和发展,迫切需要一个交通更加便利、占地更加广阔的新都城,那就是后来的平城京。藤原京的繁华犹如昙花一现,昙花盛开和流星掠过一样,是短暂的,却又是辉煌艳丽的。
通过后世的一些考古发掘,不难看出藤原京的繁华,虽然和大唐的长安城远远不能相比,但是在生产力落后,科技不发达的倭国,能建成这么一座大城,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不过藤原京再怎么繁华宏伟,此时也难以在承担它原本在历史当中的使命了,唐人征伐在即,藤原京内的达官贵人也是人心惶惶,一些平民百姓已经开始悄悄的掏出了藤原京,迁往深山居住,期盼着能躲过唐人的兵锋。
天武天皇此时也是一筹莫展,看着一路担惊受怕赶回来的村国男依,天武天皇的一张脸,苦的几乎都能滴出水来了。
“唐人主帅当真这么说!?”
村国男依用力的点点头,颓然道:“确实如此,那唐人主帅便是弑杀了天智天皇陛下的元凶,在大唐国内也是颇有名气!”
天武天皇哦了一声,道:“你且说说看!”
村国男依道:“唐人的主帅名唤杜睿,是唐国皇帝驾前的重臣,为了笼络他,唐国皇帝甚至不惜将两位公主嫁给了他,他的一些经历,听起来也十分传奇,听闻他年近十岁便跟随大军出征,征伐了当年雄踞草原的突厥人,而后又亲自领兵,远征西域,一月之间,连灭三国,此后又率军回师,千里奔袭薛延陀人,再次大获全胜,而后他又奉命出海,听说到过极东的地方,还发现了一片新大陆,足有现在大唐的数倍之广!”
天武天皇听着,一双三角眼不禁烁烁放光,比大唐还要大上数倍,那该是多大的一片土地啊!
不得不说,倭人都是些喜好意。淫的家伙,如今大唐兵锋都快指到他鼻子尖上了,这个天武天皇居然还在幻想着,那些海外的土地。
村国男依赶紧咳嗽了两声,道:“陛下!这杜睿在辽东,三韩杀人盈野,臣听他的言语似乎对我大和国也深有成见,一旦兵临扶桑~~~~~~~~~”
杜睿对倭国有很深的成见,天武天皇闻言,顿时觉得莫名其妙,虽说前次倭国出兵襄助百济,惹得大唐皇帝震怒,可倭国大军已经全都交代在三韩了,就连他们的天智天皇都被杜睿砍了脑袋,就算是有天大的怒火也还消了吧!怎的还不依不饶?
“这~~~~~~这是为何?”
村国男依苦着一张脸,道:“臣也是莫名其妙,也曾向那杜睿请求宽恕,可~~~~~~~可那杜睿将金银财宝全数留下,将那数百美女也都发遣为奴,可依然在整军备武,恐怕等到春暖之时,就要进兵了!”
天武天皇这下也慌了神,忙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天武天皇虽然对兵法韬略也甚为精通,历史上他还曾发动了壬申之乱,夺了自家侄子的皇位,可是面对气势汹汹的大唐帝国,倭国的那点儿实力根本就不够看,更何况如今各地的贵族番主都各自为政,根本就不听从他的调令,想要抵御大唐的进攻,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闭目待死,天武天皇又实在是不甘心,他好不容易熬到父母死了,兄长也死了,轮到他坐这个天皇的位子,心中的一番宏图大志总算是有了施展的机会,要是就此终结的话,岂不是愧对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的隐忍。
正想着阿毕麻吕通报,走进了大极殿,面上还带着喜色,天武天皇一见,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可是有了好消息!”
远在天武天皇在派遣村国男依前往登州面前杜睿的同时,也没有放弃拉拢那些贵族番主,阿毕麻吕出去了两个月的时间,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阿毕麻吕对着天武天皇行了一礼,道:“陛下!大喜!大喜啊!尾张的猪子家,三河的犬养家,和泉的贞村家,以及骏河的早稻田家都已经答应了响应陛下的号召,出兵抵抗唐军。”
天武天皇闻言,顿时跳了起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还有什么狗屁神格,惊喜道:“好!好!做得好!阿毕麻吕!如果皇国能撑过此番大难,你就是皇国的第一大功臣!”
阿毕麻吕连忙道:“陛下过誉了,臣不敢居功,都是陛下的皇威所致,才使得四方忠臣义士来归!”
天武天皇搓着手,道:“太好了!太好了!只要有人能相应朕的号召,其他人也就不能再旁观了!”
阿毕麻吕所说的尾张的猪子家,三河的犬养家,和泉的贞村家,以及骏河的早稻田家在这个时候的倭国,充其量也就是小豪族,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天武天皇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只要能找到助力,他也不在乎对方是强是弱。
一旁的村国男依见状,也不愿阿毕麻吕独美,忙道:“陛下!单单是这些恐怕还不够,臣在登州时,虽然没能看清唐军的全貌,然而观其营盘就知道,至少不下数万人众,而且陛下不要忘记了,唐人在三韩可还有一军!”
天武天皇闻言,皱眉道:“似你言,该当如何?”
村国男依道:“尾张的猪子家,三河的犬养家,和泉的贞村家,以及骏河的早稻田家起兵勤王,共赴国难,当为天下豪族藩主的楷模,陛下当予以重赏,授予朝廷官位,以彰显其功,而后再号召天下,则必从者云集!”
“好!好!”天武天皇闻言,拍着大腿一个劲儿的叫好,“若是当真能如此,何惧唐军,今天时在我,唐军远来,不熟悉扶桑列岛的地形,而我大和一族世世代代繁衍于此,便占了地理,况且彼兴兵来犯,出师无名,而我君臣上下一心,又占了人和,此次定要让那些傲慢的唐人知道,扶桑列岛可不是他们想来就能随便来的!”
天武天皇说着,不禁阵阵兴奋,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击退唐军,而后挥师渡海,远征三韩,倭国君臣几十代的大陆梦想,眼看着就能在他的身上实现了一样。
看着天武天皇如此兴奋,阿毕麻吕实在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些扫兴的话,可是却又不能不说,只得咬了咬牙道:“陛下!如此好则好已,只是有一节!”
天武天皇此时心情大好,也不怪罪阿毕麻吕打断了他的美梦,道:“你们都是朕的重臣,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阿毕麻吕拜服在地,道:“陛下!只是这赏赐的钱财从何而来?”
这个时候可没有武士道一说,即便是在日本这个对皇室十分崇拜的民族,要是没有好处就像要让别人卖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谓的武士道一词在江户时代才出现,武士道的思想借用了儒家的“忠”和“勇”,禅宗的“生死一如”等思想,并在神道思想的天皇信仰中杂糅重造而成。
武士道的渊源可以到日本的国家神道和神道教和佛教,以及孔孟之道和亚洲甚至世界各国文化。它是日本武士阶级必须严格遵守的原则。武士道究竟是什么?一言以蔽之,武士道的诀窍就是看透了死亡,“不怕死”而为主君毫无保留的舍命献身。这种思想也是对传统儒家“士道”的一种反动。儒家的“士道”讲究君臣之义,有“君臣义合”、“父子天合”的人伦观念,但是日本“武士道”是以为主君不怕死、不要命的觉悟为根本,强调“毫不留念地死,毫不顾忌地死,毫不犹豫地死”!
神道教的信念基础就是不分是非。因而武士道在人格上容易导致极端的两重性:自狂而又自卑;信佛而又嗜杀;注重礼仪而又野蛮残暴;追求科学而又坚持迷信;欺压弱者而又顺从强者,等等。
武士道重视的是君臣戒律,“君不君”也不可“臣不臣”,尽忠是绝对的价值。中国的原始儒学是以孝为本,尽孝才是绝对的价值。如果“父有过”,子“三谏而不听,则号泣而随之”,但是如果“君有过”,臣“三谏而不听,则逃之”。武士道论者认为,儒家的“士道论”乃在粉饰贪生怕死的私心,慎于人伦而注重主君的道德如何,才选择生死,则面对死却不干脆去死。唯有纯粹彻底的觉悟死,才是武士道强人之处。武士道彻底的觉悟死了,他的容貌、言语、起居动作,也就与众不同。武士社会尊重礼仪,不光是封建社会阶层秩序的尊从,更进一步说“礼仪端正”,才是武士强人一等的表现。武士要“死的干脆”,君要你切腹自杀你就得切腹自杀,这是日本镰仓武家时代以来的传统。
武士道兴起于藤原氏专权政治背景下的日本,武士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