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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鸟始终要高飞,离别再所难免。孟母仔细抚摸着孟星河衣服上的针线纹路,叮咛道:“孟儿,娘只希望你切莫再沾染那烟花之地。用功读书,博个功名,能有一翻前途,娘也有脸去面对孟家的列祖列宗。要是你再去那花间柳巷胡做非为,娘就算死也不能明目!”说到最后,孟母竟小声哭了起来。本来离别的时候应该说些好话。可孟星河是有前科的人,有些话不得不说明白才能放心!
孟星河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太多的承诺,有些事只能装在心里强行记住。以今生孟星河的性格,花间柳巷之事可能没有前任那样热爱,偶尔涉猎一回,也只是提高生活质量,享受生活乐趣而以!
与孟母告别之后,孟星河踏着流星大步向前面的牛车冲去。先前的沉闷一扫而光,迎来的将是无比兴奋的求学生活。其间,他曾厚言无耻的想到:“不知道如今的县学,是否和现代的大学相同,男女混读,恋爱自由,思想解放,同居探索?”
想到这些词,孟星河无比怀念起来。要说他人生过的最浪漫的时代,毫无疑问是大学。基本上该做的都做了,就只差没领红本本光明正大的结婚生子了。
待他坐上了牛车,赶车的农夫鞭子一扬,破旧的牛车就在古老的道路上前行。眼望孟家村消失在眼前,孟星河唏嘘不已,随意唱道。“流浪的人在外想念您,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便天涯,没有一个家啊!冬天的风呀…夹着雪花……。”
歌声沙哑,不是一般的难听,传过了一山又一寨,惊起了古道边的鸦雀飞入旁边的灌木丛。
车随声远,天际白云苍苍,孟星河放眼望去,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豆蔻少女。少女粗布罗衣,生娇小可爱,手里紧紧拽着一个布袋,目光正向孟星河的牛车投来,显的有些急切而略带羞涩。
“疯丫头?”
未等孟星河开口,小五子就先发出了声。“少爷,你快躲起来,别让那疯丫头看见!”
“我为什么要躲!她难不成要抢我不成。”不知道个中原委,孟星河当然不会被一个丫头片子恐吓住。甚至还有跳下牛车去调戏调戏这个小萝莉的想法。
小五子赶忙拉住了他,“少爷你有所不知。这疯丫头脑子有毛病,见了男人就像花痴那样狠不得一口吃下去。少爷前年去过他们村,从此这疯丫头就死缠着你,在你生病的那几天,她还一直在孟家周围转悠,我看八成是春心犯了,想见一见少爷你!”说到这里,小五子鼓起腮绑子气呼呼道:“这不知谁那么缺德,将我少爷的行踪告诉给这个疯子。”
“她是个疯子?”孟星河到不介意有个十二三岁的小萝莉暗恋他,而是觉得这小萝莉生的水灵灵的,却是个疯子,实在是命运作弄。
小五子则是没好气儿地道:她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扫帚星。出生没几年就克死了父母,她大伯嫌她命太硬,将她卖到赵家庄当丫环呢!少爷,我看我们还是躲着她,免得沾了他的霉运,那少爷你就高中不了状元了。”
第五章 小萝莉的真情告白
这小五子,满脑袋的封建思想,该给他上上政治课了。
“去,去,去!什么叫扫帚星?我看你长的就像扫帚。少爷我平时教过你们什么来着,众生平等,不要歧视别人的缺陷,小心会遭报应,被雷劈死你!”本着一颗博爱的心,孟星河再一次传播先进的思想。小五子本来想反驳几句,当看到少爷闪着精光的眼睛,顿时就灭了声。
“赶车的师傅,在前面那小姑娘身边停会儿车。我看她像等了很久,就停一会儿就行!”毕竟是个小女孩,何况又是个疯子。暗恋没有错,错就错在恋错了人。现在的孟星河可不好萝莉这口,本着一颗无私加包容的心,他觉得有必要去应对一下,免得伤了无辜少女的心。
赶车的师傅看来年轻的时候是个老手,对孟星河投以理解的微笑,唰唰唰几鞭子抽去,牛车赶到了疯丫头的身边。
孟星河从来没觉得他很伟大,但此刻,想到自己的任务是去指点迷途中的萝莉,他觉得自己像泰山一样伟岸。
小五子口中称呼的疯丫头,其实并不算疯到了发狂的地步,从外表看可能就是有点精神障碍,一副傻兮兮的失魂样。不过,看见孟星河下了牛车向她走来的时候,她很清晰的叫了一声“孟大哥!”
往往遇这种情况,孟星河都有点不好意思。他那个时代的少女,见了他都是大叔大叔的叫。而眼前的疯丫头却是甜甜的叫“哥!”乐得孟星河心里痒痒的。
当孟星河走到疯丫头身前时,他又有些傻了眼!
疯丫头是个很美的小萝莉,至少孟星河这个省美观比较强的大师是这样认定的。十二三岁,就长的眉目如画,神蕴十足,散慢的眼神中总有一股让男人无法拒绝的魔力。若不是她篷松的发髻和花痴般的表情,谁也看不出这个萝莉会是个人人厌恶的疯子加扫帚星。
孟星河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个萝莉,小五子那家伙没告诉他疯丫头的名字。他不好开口,也就随意说了句:“喂!你是在等我吗?”
“恩!”疯丫头接连点头,笑容如花,灿烂满天。趁孟星河不注意的时候,使劲往他怀里塞了一个袋子,上面还有淡淡的清香。
“给我的?”孟星河指着怀里的荷袋,说不出是喜是愁。
疯丫头一个劲的点头,可能她没读过什么书,说话也很直白,却是可爱的紧:“孟大哥,你是不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以后还回来么?丫头很想你!”
这个问题,有点棘手。面对一个小萝莉的表白,孟星河真不知从何说起。他索性无话可说,将手放在了疯丫头的脑袋上,有得只是同情。
“孟大哥,你说话呀!你以后要是不回来了,丫头随你出去。丫头不怕苦,也不怕累,只要能和孟大哥在一起,丫头什么活儿都愿意做!”
真不知道前任孟星河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居然让这个小萝莉如此痴迷。尽管她只有十二三岁,可说话时的真情却是那般真实,目光中露出渴望,又不忍被人拒绝。杀伤力实在太强了,孟星河有些不忍心伤害她幼小的心灵。
“丫头,你还小,有些事情不要过于迷恋。孟大哥是出去求学,很快就会回来的。”几乎是语重心长的教悔,算是为祖国未来的花朵上一堂不许早恋的课吧!
“那,那,那你回来会娶我吗?”疯丫头渴望的眼神,专注在孟星河脸上。她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像很在意孟星河的回答。
完了,没救了,彻底没救了。孟星河本想唤醒思春的萝莉,那知道被下了更猛的药。他心里强烈呼唤道:“谁能科学证明,精神分裂的人不会谈婚论嫁,我就拜他为师。”
非但没有成功教化萝莉,反倒把自己弄迷糊了,孟星河有些为难:“这个,这个,实在不太好说。总之丫头你记住了,孟大哥会回来的。其余的事,等你长大了再谈!我还要赶路,先走了!”
对于这个小萝莉,孟星河实在是没有面对她的勇气。指不定她下句就冒出不娶我就死给你看之类的词,孟星河怕他会突然心肌梗塞,昏死过去。只好选择逃之夭夭,往牛车方向侧身走去,希望时间会冲淡这萝莉对她的思念。
见孟星河要逃,疯丫头有些急了。也不知她吃了那门子劲,仗着身轻如燕,几个小跑就绕到孟星河前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疯丫头情急的踮起了脚尖。
“啵!”
柔柔的,软软的,带点少女的芳香,疯丫头掂起了小脚,趁孟星河意志力分散的时候,在他的脸蛋上留了个淡淡的唇印。“孟大哥,男儿志在四方,丫头知道孟大哥是个好人,所以更不能担误你。不管孟大哥出去几年,丫头能等,无论多久,直到孟大哥回来!”
好像是久旱的土地,突然吸收了甘霖,疯丫头的痴情,已经不再像十二三岁少女那般无知,而是深藏在内心,一但爆发将无法预料。说到最后,疯丫头的眼睛有些润,嗓子也沙哑许多:“孟大哥,丫头知道你要远行,特意做了两双布鞋给你。还望孟大哥不要嫌弃!”
“我,丫头,我和你,其实…”孟星河十分尴尬,被一个萝莉强吻了不说,连拒绝让她早恋的话也说不出。哪知道刚想解释,疯丫头就打断道:“孟大哥不用说了,我会等你!永远等你回来,除非你不要我,我是不会放弃的!”疯丫头毕竟还是个萝莉,感情方面也脆弱的很,大胆的表白之后,竟然哭着跑了,边跑边哭道:“我会等你的,一辈子都等你!”
幼稚的声音像刀一般插在孟星河心上,原来爱情可以强到让一个十多岁的萝莉承诺终生。孟星河突然觉得其实早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爱情的路上需要探索更需要勇气,他不怪疯丫头,只怪前任不知使了什么魔法,偷走了一个纯洁少女的心。打开怀里的荷袋,里面装的是两双绣有鸳鸯并蒂莲的布鞋,做工很巧,一针一线都独俱心思,孟星河的心突然一阵暖意,有人爱恋的感觉还真不错。
“孟星河呀!孟星河!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居然有这么个小萝莉暗付终身。她可是萝莉呀!乱搞会犯法的!”心中不由的苦笑起来,收了那两双布鞋,孟星河瞪了一眼小五子:“看见没,以后别叫她疯丫头了。她可比你有勇气多了,指不定以后还成了你的少夫人呢。”不能高兴,也不能叹气,总之放平心态就行,孟星河呼斥了一声,就跳到了牛车上。
“少爷!擦擦额头。”小五子偷偷递了个眼神过去。然后,小声嘀咕:“疯丫头的女红还留你额头上,快擦了吧!”
“呃!”孟星河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当着小五子和赶车师傅的面,很随意地抹了把脸,不过额头上再怎么抹还是有个淡淡印迹和撩人的幽香。
看见小五子发笑的表情,孟星河就不太顺眼。“小五子,出了这孟家村,到县城还有多远?”知道小五子是个路盲,故意杀杀他的锐气,那知道小五子拍着胸脯坦言道:回少爷,出了这孟家村,前面就是雁荡山,翻过雁荡山就看得见县城了。如果路上不出意外,今天下午能到县学。”
“要你多嘴!”定是赶车的师傅告诉小五子的,不然以他的智商,东西南北都分不清,那知道去县城的路呢!
告别了那个纯情的小萝莉,告别了一段小小的插曲,牛车开始慢悠悠的在去县城的路上晃悠,在翻越雁荡山的时候赶车的师傅吹起了闲谈,说那雁荡山下出了件怪事,天上飞的大雁不知什么原因成群的掉在地上,后来打听才知道有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能一弓三箭,专射雁嘴,给射下来的。孟星河与小五子原本还不信,天下间那有人会一弓三箭,而且专射雁嘴的人呢?不过,当他们翻过雁荡山时,眼睁睁看见了天上一群人字行的大雁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踪影,他们才的确相信了这世间有强人的存在!
大雁消失,只不过是途中的一段风景。下午时分,赶车的师傅终于将他那辆破旧的牛车开到了县城。不过,牛车进县城,就好比乞丐进京,处处倍受关注。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县学。孟星河跳下车来,指挥小五子将车上的东西卸下,还给了赶车师傅一串铜板,然后正对着眼前那块“桃源县县学府”的匾额疑问道:这就是县学?怎么破成这样啊!”
按理讲,一个县的学府应该差不到那里去,可是眼前这间县学实在寒酸的很!连个大门也没有,可以想象里面的教学质量和师资力量是何等惨淡?
正停顿间,县衙学府里走出来一群寒酸的读书人,一个个身穿素布青衣,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