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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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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音想到之前和常书白、冀行箴的那些对话,绷不住笑了。
  俞林安在旁诧然地打量着冯旭,道:“跑路上带印信作甚?重不重?”
  “重是有点重。”冯旭道:“不过常九说出门在外,这些东西用得上。我就带着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常书白和冀行箴也陆续到来。
  阿音原本打算坐自家的马车出门,后来俞皇后和冀行箴都反对,说是宫里的车子要好许多,她这才作罢。
  如今冀行箴过来,他后面跟的两辆马车就也到了。
  其中一辆车子大一些,里面搁置了些路上要用的杂物,锦屏和秀芽路上便是坐这里。
  另一辆小一点的则是为阿音专门准备的马车。
  这车子从外头看是寻常的黑漆马车,车上棱角处有斑驳磨痕,一看便是久经风雨的旧车。但是去到里头,却与外头截然不同。
  崭新的黄花梨小柜子,三层新锦缎垫褥,两对如意纹绸缎靠枕,另有其他各种零散小玩意儿若干。
  车内燃着熏香,掀帘入内,只觉淡淡馨香环绕身旁,让人身心不由得放松舒展。
  阿音拉开小柜子的抽屉,看到其内有几本书,都是她惯常爱看的。再打开上面几层,有的放了点心和蜜饯,有的放了新茶叶和茶盏。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和她喜欢的样式。
  阿音撩开车帘笑问冀行箴:“这车子是娘娘给我准备的还是你?”
  冀行箴莞尔,“自然是我。”
  阿音横了他一眼,“尽多管闲事。”
  冀行箴低声轻笑。
  和家人道别后,阿音窝在车上躺下。
  褥子很厚实,铺了足足三层,躺在上面甚至感觉不到车子的颠簸。
  怀里抱个软软的靠枕,阿音昏昏欲睡。
  昨儿和母亲依依惜别说了大半宿的话,早晨又一大早起来收拾准备,根本没怎么睡。先前因着兴奋和紧张倒还不觉得,如今和家人道别后乍一放松下来,倒是感受到了疲惫,登时有些挨不住,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却是被外头众人的急急喊声所惊醒。
  “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下起雨来了!”
  阿音还没完全清醒。躺着听了会儿车壁上不住的轻微噼里啪啦声,她恍然明白过来,赶忙坐起身子,撩开车帘往外看。
  外头细雨如织,雨点不住地往下落,砸在每个人的身上。
  冀行箴他们已经披上了斗笠蓑衣。车夫高声扬鞭策马,大家都在往前努力赶路。
  看到阿音醒了,常书白连连朝她摆手,“进去进去。莫要湿了衣裳。”
  冀行箴听闻就也看了过来。
  阿音怕他们赶路的同时还要分神来照顾她,赶忙缩回了车子里坐好,再不往外看。
  谁也没料到上午还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却突然天气转阴下起了雨。
  原本依着计划,是要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镇子落脚。那里刚好有冯旭家开的客栈,在那里落脚刚好。
  不论旁的,安远侯家的客栈最起码住着安全。
  可如今突然下了雨,那就全然不同了。下雨时马儿的脚力比不上平时,加上路滑难走,更是大大拖慢了速度。故而天色渐渐暗下来后,众人的周围依然是大片大片的田野,半点都看不到那镇子。
  冀行箴便提议在附近找户农家暂且落脚,“再走下去也不知何时能到。”他看了看愈发大起来的雨点,“更何况这雨不见停歇,并非赶路的好时候。不若歇上一晚,明早看看再说。”
  冯旭用手抹了把脸,恼道:“这鬼天气。早不下晚不下,偏走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才下。忒的晦气。”
  常书白拿马鞭敲了敲他手臂,“这话说的。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不就是村子么!走。咱们去旁边看看哪户人家肯借宿一晚。”
  冯旭点头应了。
  冀行箴望了眼马车,轻声提醒常书白:“找户干净点的人家。”
  他们都是大男人倒无所谓。但是有小姑娘在,还是干净点的好。
  常书白应声后喊了冯旭一同往旁边几户农家行去。
  阿音见车子久不行驶,这才撩开车帘细看。见冀行箴就在她车子旁边,问道:“我们这是准备在附近借宿么?”
  因着下雨有雨声的扰乱,说话音量要比平日大一些才听得清楚。
  冀行箴自小习武耳力好倒也无妨,他怕阿音听不清楚,就提高了声音答道:“正是如此。”
  他看了看泥泞的道路,又道:“你别急。稍等会儿。等事情安排好了你再下来。”
  常书白和冯旭两人效率倒是极高。约莫一刻钟后就折了回来,说是几里地外有一处农户,很干净,院子也大。巧的是家里的长辈带着孩子刚好去外地探亲去了,只有夫妻俩在,倒是空出了许多屋子来。
  常书白择了人家,冯旭和他们谈妥了借宿的价格,这才过来喊众人过去。
  冀行箴策马前行,不时地回头去看黑漆马车。看到路上泥泞处,他就高声提醒车夫一句,免得车轮陷入泥里出不来。
  不过几里的地,因着越来越大的雨变得非常难走,行了足有一炷香时间方才赶到。
  常书白和冯旭将马拴好后就去问农家要热水,准备吃喝还有晚上的洗漱。
  冀行箴让车夫和侍卫去帮忙择菜煮饭,又让锦屏和秀芽去帮忙准备被褥,“我们人太多,乍一到来,农家肯定忙不过来无法顾全。”
  锦屏还惦记着车里的阿音,想要扶了阿音下车再说。旁边秀芽拉了她一把,轻摇了下头,又朝前努了努嘴。
  锦屏刚才只担忧着阿音了,被秀芽一提醒才发现冀行箴就在马车边。她这便放下了心,和秀芽一起急急地进屋帮忙。
  阿音待在车中,因知自己这种时候帮不上忙,又不想给旁人添乱,所以不曾再撩了车帘往外看。
  如今见车子已经停下,她方才朝车窗外望了过去。发现众人都在急急地往屋里去,没人顾着她这边,她就去到车门边准备自己下来。
  谁知刚刚挪到车门处她才发现,冀行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这里。
  因着下雨,少年戴了斗笠披了蓑衣。雨水顺着蓑衣往下流,落在地上聚水处,溅起一个个的水花。
  阿音看他手里拿了把伞,就笑着道了声谢,打算去拿那伞。
  谁知冀行箴往旁边微微侧身,竟是避开了她这一下。
  阿音不解。
  他这一身行头,显然不需要再打伞。而且,看他这般特意过来在车门边守着,显然是来接她的。那伞应当就是为她而准备。
  但是为何不让她拿伞?
  冀行箴静静地看着阿音。
  见她面露疑惑,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把伞递到了她的跟前。
  阿音便要下车撑伞。只不过她刚刚动了这个念头挪到了马车边,还没下车就被冀行箴拦住了。
  “路上泥多。”冀行箴声音平稳地说道:“我抱你过去。”
  语声哗啦啦地响着,夹杂着砸在车壁上的噼里啪啦声,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
  不过阿音还是听明白了。
  “不用。”她紧了紧握着伞的双手,“我撑伞过去就——”
  “雨太大。”冀行箴打断了她的话,“你撑伞,我抱着你。就这样。”说着他就躬下了身子。
  “不行!”阿音赶忙拒绝,低声急道:“那么多人……这样太不合规矩!”
  更何况这里还有晟广帝的两个心腹侍卫在!
  那更麻烦!
  冀行箴拧眉,“他们被我支走了。不在这里。”
  阿音依然摇头拒绝。
  如今她已经十一岁半了,再过半年都到了议亲的年纪。怎能再和小时候一样?!
  冀行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慢慢直起身来。
  阿音暗松了口气,心道他总算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哪知道他长指伸出,却是一点点地解开了蓑衣上的系带。
  而后用力一抛,将蓑衣丢在了旁边大门敞开的屋子内。
  这个屋子是旁边单独的一间,和其他房子并不相连。原是农户家孩子的住处,如今腾出来给阿音用。
  没了蓑衣,雨点落下,不多时少年的衣衫就已经半湿,贴在了他的肌肤上,现出劲瘦肌肉的轮廓。
  阿音赶忙催冀行箴进屋,“你做什么呢?没进屋就脱了蓑衣,不怕淋病了?”
  “怕。”
  冀行箴忽地探身而来,双手撑在了阿音身体两侧的车壁上。
  “蓑衣会扎人,我怕扎到你,所以必须脱。”
  他低低笑着,不顾阿音的反对,一把将她横抱在了怀里。
  “没了蓑衣我会淋到雨,也会淋病。所以,你来给我撑伞。我们一起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终于可以抱抱了~好开心!!︿( ̄︶ ̄)︿


第66章 
  阿音气极,挣扎着下去却是没能成功; 心慌意乱下低叱了声“你个坏人”。
  这时候她觉得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抱得这样紧; 哪来的机会去打伞?不过是个托辞罢了!
  冀行箴觉得能够得偿所愿,即便是被骂几句也甘之如饴。生怕她被雨淋; 他弓着身子为她挡去大半雨滴,笑着大跨几步行到屋里把人放到地上; 犹舍不得松手,大手一捞把人抱在怀里; 紧紧搂住。
  因着沾了雨水; 衣服已然湿了,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清晰地勾勒出了他的身体。
  阿音紧紧贴着他的衣裳; 却分明是贴紧了他的身体。
  少年的体温透过衣衫传递而来; 染红了她的双颊; 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阿音努力稳住心神,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怀抱。
  冀行箴抱了会儿后; 心知过不多久这儿怕是会有人来,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来。
  只是,怀抱虽然松开了,手却不肯放下。
  冀行箴握了阿音的手; 俯身低声问她:“冷不冷?”
  春日虽暖和了些,但夜间会比白日里凉上一些。加上下了雨,这气温骤降得更是厉害。
  “我不冷。我有外衫在车上搁着,下雨后就穿上了。”
  阿音说着; 忽地想到车子里的一应用品都是冀行箴帮忙打点的。那么那件衣裳定然也是他怕气温有变故而提早搁在了车中。
  想到刚才他身体温度透过来时沾着的湿热水气……
  “倒是你,你冷了罢?”刚才被他强行抱着时没来得及去想这个,如今阿音一想到他穿了那么久的湿衣裳,就忍不住地担心,“快换上干些的。再多穿两件。”
  想想他对他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上心,怕是连他自己的衣裳搁在哪个箱子都不晓得。阿音就道:“你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去给你拿。”说着就要往外去。
  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屋,就被大力从后抱住。
  “不忙。”冀行箴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从背后搂着她轻声低喃:“好不容易和你一起说说话,湿了就湿了,晚些再说。”
  阿音觉得这样太过亲昵,正想挣脱,低头一看恰好望见了他的靴子。
  原本整洁笔挺的玄色金线云纹锦靴上,现下已经脏兮兮的满是泥泞。而且因着沾了太多的水,靴子上不住地往下落着水珠。冀行箴站在哪里,那里不多时就会汪起了一小滩的水渍。
  想他刚才说地上太湿太脏不让她下地走……
  阿音心里酸酸涩涩的,轻声道:“你说你何必?”
  冀行箴初时没有明白她在说什么,下意识扬着调子疑问地“嗯”了声。
  但看她一直眉眼低垂,他顺势往下看了过去,方才发现她竟是一直盯着他的锦靴看。这便明了她刚才那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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