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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只有一法,以杀止杀!
郑朗想到这里,对这些蛮酋说道:“诸位,前几天发生一件很不好的事。”
将循虔道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一些俞蛮惶恐不安地站起来说道:“郑相公,与我们无关哪。”
他们是熟蛮,讯息比较发达,已听到昆仑关战役的经过,那么强大的侬智高,遇到宋军主力,灰飞烟灭,自己不是生蛮,往深山密林里一藏,宋军就无辄了,得洗脱责任。
况且一旦如这个相公所说的那样,自己这些部族都会过上比以前更美好的生活。一个个替自己辨解。
郑朗挥手让他们重新坐下,说道:“但某需要你们配合。”
这些部族族酋又一个个面露难色。
三月到来,自己部族还要种庄稼呢,仅管这个种植让这个相公一再的耻笑其落后,事实也感到有点儿落后,不过怎么办呢,为了填饱肚子,春天到来,万物复苏,还要进山狩猎。
最关健的是想进入哪些苍莽的大山剿灭这些生蛮,得填多少人哪?汉人对这些生蛮畏惧,自己这些所谓的熟蛮同样也畏惧那些生蛮。
郑朗再次挥手,让嗡嗡的议论声停止,说道:“我需要你们的配合便是一部一族派出一个代表,陪某走一走这条盐路!”
没人反对了,一部仅是派出一个人,那怕送死的也不能拒绝啊,谁叫人家是宋朝的并相呢。
余靖还要反对。
郑朗挥了挥手说道:“安道兄,无妨,别忘记了,张臣手中还有军队。”
“张将军哪……”余靖不作声了。
郑朗又说道:“诸位,此事太过恶劣,某不得不请诸位移驾循州,等某将这股强匪剿灭后重新召开此次议会,但耽搁诸位时间不会太久,十几天而已。”
这句话意思很简单,俺生气了,必须将这股生蛮与匪徒剿灭,可俺有自信,只要十几天时间。
大家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休说这些深山老林的生蛮,就是宋朝军队前来镇压自己,自己据险而守,也未必十几天就将自己拿下来。但人家有这信心,只好相信,权当自己用宋朝的公款旅游一番。还有一些穷哈哈的酋长们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希望这次会议最好不要停止,时间越长越好。
余靖嘴又张了张,十几天哪,难道这些生蛮是泥巳做的,一击即碎,或者自己脑袋瓜子不够用?
郑朗继续说道:“安道兄,我离开后,政务就交给你主持了,但狄将军在那边更辛苦,他若有什么要求,你不得为难他。”
两人疙瘪梁子算是结下了,狄青虽未召回,可是赵祯在一高兴之下,封赏其为护国节度使案宋史宰相表作护国节度检校太尉河中尹兼御史大夫,听听这些名头吧。虽是假官,那一个官职称号不是最顶级的?估计一群士大夫们都快要急得发疯了。
狄青率领两万多人在绝域,万一余靖眼红加上仇恨,在后面抽梯子,大事去矣。
余靖讪讪道:“行知,放心,我会以国事为重。”
他与郑朗之间关系更古怪,郑朗来到桂州后,对他十分信任,那份策文也传到他耳朵里,特别是说不当岐视南方大臣,让他十分欣赏。但两人绝不是一路子人,强硬的个性使他与郑朗始终相处不来,郑朗不喜欢他认死理的个性,他也不喜欢郑朗略有些偏阴柔的个性。
大家散去。
郑朗回到家中,给寄弼写了一封急信。
然后对月儿说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妾陪微……”
“不方便,我这段时间要视查各地,有可能还会有军事行动。”
一听军事行动,月儿忧上心头,刀箭无眼,月儿担心了。
“不用怕,我也怕死的。”
月儿姗姗的一笑,不是很开心的笑。
“我朝不戒怀军中出现女子,可战时来临,终会影响士气,我不想开这个坏头。你若急,可以喊那个没移明月来叙一叙。”
“没移明月……”月儿捂起小嘴,怀疑地弄着郑朗。
尧山一别后,有可能没移氏有些矜持,或是吊郑冉胃口,或者也怕影响郑朗前程,没有再找郑朗,然而却在桂州附近定下一大片荒地,准备种植茶叶与甘蔗,并且写了一封信给家里,让家里面派人过来支援。又在郑家不远处购买了一个宅子,看样子!是想打持久战了。郑朗心中也后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被人发现,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无论别人怎么说,不怕。一旦做了,一口吃下去,早晚会被别人知道的,那么传扬出去,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自己如何选择?
听到没移氏的一些事,可是他不敢与没移氏再见面。
自己走了,问题就不大,京官不多,要么就是余靖的夫人,也五十岁了,有代沟,与月儿难以相处的。倒是月儿与没移氏年龄相差不大,慰一慰月儿的思乡情绪,而且没移氏带来几名没移族的侍卫,两相重叠,有一个保护。实际这样做,郑朗潜意识还有其他什么,但郑朗自己不会往上面想……
“你胡说什么”,郑朗敲她的脑袋瓜子:“我是那种人?”
月儿似乎有些相信,丈夫是一个很克制的人,但让她奇怪的是有一天,丈夫居然做了六次郎,每次撞击都深入到自己的花心,勇猛得让月儿彻底的败下阵来。第二天早上郑朗瘫了,她也瘫了。她又想到没移氏的相貌,隐隐有些不安。
两天后,张累的属下调来,一道来的还有田瑜与周沆。
谒见后,郑朗说道:“资忠,季贞,你们来得正好,陪我去循州一行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到处看一看,对两广形势有一个了解,更利于你们协助我治理两广。”
要上路,可是余靖再次急了,问:“行知,就这些军队?”
还以为郑朗从张田哪里借来两三千军队,却只有三百人,加上郑朗带走的军队,总计才九百人。九百人能做什么?往五岭那一座山峰一塞便看不到人影了。这点人,想去剿灭生蛮?
郑朗说道:“安道兄,吏治是你的长处,军事却非你之长,九百人足矣。”
田瑜狐疑地问:“什么足矣?”
余靖脸上飘着黑灰,没好气地说道:“资忠,行知带领九百人是前去循虔道剿灭前段时间那些生蛮部的。”
老弟,你以为去行什么万里路,错了,你与周沆二人是陪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送死的。
六百六十章 裴行俭
船队顺流而下,迅速离开桂州,几天后便到了梧州地界。
站在船头上,郑朗看着青山碧水,黄河此时水不用说了,一片浊浪排空。长江要看,冬天枯水时季也变得不大好,披上一层浑浊之色。只有在夏天水位线最高时,才略略看到那份春来江水碧如蓝的画意。但郁水不同,清澈见底,若眼力好,能看到水底鱼儿在游动。
几艘大船驶过,带起一层细微的白浪,就象一朵朵白云在碧波上荡漾,瞬间又化为粒粒珍珠散落在人间。
郑朗忽然指着远处说道:“资忠,季卢,你们来看,那就是传说中的瘴疠地带。”
田瑜与周沆抬头顺着郑朗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郁水边的一片沼泽地带,长着一些矮小的树木,大片的芦苇,以及一些草地,在这片片绿意中有大团晶亮的水面,此时,沼泽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霭,若有若无的,时有飞鸟从上空掠过,传出清脆的鸣叫声。很安静很美丽的一块地方。
但两人看着那片淡雾,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
田瑜忽然想起来,问:“郑相公,为何用传说二字?”
“资忠,实际两广大多数瘴疠地带都是无害的,有害的不是瘴气,而是蚊虫所带来的疟疾之灾,一些毒虫。越往南去,气候炎热,粮食高产,还能一年三季,水果也比北方甜美。然后老天却没有偏爱,给了你一面,便让你失去另一面。”
后面这一句说得很有哲理。
“北方毒物稀少,过了长江,开始有少量毒物生存,例如竹叶青,土地蛇。但再往南,毒物更多,不但有毒蛇。蝎子,蜈蚣,蜘蛛,巨蜂,虫蛾,一些花草,人烟稀少,这些毒物聚集区。成了人类胆寒之地,又有一些**地区,可也要看。你们看,如果在那片沼泽地带,围上一道堤埂,及时将低洼区的水抽干。等过了瘴气发作时间,进行翻耕暴晒,将这些毒物逼走,**物烧焚,还会不会有瘴气存在。”
“代价太大了。”周沆说道。
“代价是大,可是季卢,你再目测一下,那一片沼泽能有多大亩积?”
周沆既然名列良吏行列,也不会是一个只读死书闭门造车的官员。上过山,下过乡的,目测了一下,说道:“大约有三四百顷面积……郑相公,耕地?”
“对了。就是耕地,两广若是全部象河北那样开发出来,最少能获得耕地一百万顷,并且多是三季之地,粮食高产。一亩地年收成能在四五石之间。能养活三四千万百姓。”
这是一个理智的说法。
宋朝说江东圩能高产到七八石,实际均产远不是后人所能想像。不要说七八石,就有一个三四石,以宋朝六亿多亩的耕地,粮食可以吃一半扔一半,米价甚至能掉到十几文钱一斗了。
真正的高产田,一是江东圩,二是两浙耕地的精耕细作,整个北方与西部产量其实很低的。有的低产地区甚至不及一石,还有大量的瘠地,山地,坡地,盐碱地,又要分出一部分粮食酿酒,喂牲口,以及种子,又有一部分地因为收益低下,或者地的主人逃荒而荒芜,一部分地又种桑植麻,还有灾害,将这些意外的因素一起加在里面,一亩地产量有可能仅勉强一石。
所以郑朗说一亩地收成能达到五石,没有说能养活七八千万百姓,而只说养活三四千万百姓。
就是这个数字,已经让周沆与田瑜惊讶万分。
周沆张大嘴巴道:“三四千万人啊?”
田瑜却想到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么北方怎么办?”
不是问北方,而是问宋朝怎么办。禁军主要呆在京城,也要保持京城的人口密度,若是整个宋朝重心向南偏移,未必是好事,有可能就会引发灾难。
“北方……北方……我在想办法啊,资忠,季卢,若是我有一策能解决北方粮食问题,但要付出几万人的生命,你们说值不值?”
“什么办法?”
“在大洋的彼端有几种作物,适合旱地种植,产量极高,往往一亩地能收成五石,十石,可是相隔几万里,中间甚至没有岛屿做补给,彼端又生活着大量的土著人,不是南海那个大岛的土著人,比哪里的土著人更密集,偏偏文明又稍稍先进,对付起来更头痛。地形也远比岭南还要恶劣,大洋风暴又多。想要成收,最少得派出十支船队,每一个船队要保持在数千兵士,才能在抵达时自保。可是我枯算了一下,即便十支船队前往,以现在的船舶技术,以及彼岸的凶险,又必须要找到这些作物的种籽,而不是仅登一个岸就代表着成功,那也未必能有一支船队安全返回来。你说我该不该提出这项提议?”
“提……”田瑜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这层面上,田瑜不傻。怎么提?
五石十石固然动心,可得死这么多兵士,若成功了,还好一点。若十支船队全部失败,即便是郑朗,政治前途也彻底完蛋。
周沆问道:“真有?”
“有啊,在杭州南海的海客说过,”郑朗又将他编造的那个故事重新说出来。
“就是有,我朝不是隋炀帝时代,”田瑜苦笑道。
郑朗也摇头笑了笑。换那一个时代,听闻这个消息,也会不顾几万兵士的牺牲,前去寻找,但在赵祯朝或者赵顼朝都不行,西伐失败,宋神宗痛哭数天,难过得生了一场大病,请问没有足够的把握,谁敢让几万兵士东下,去那个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