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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末的黑夜,顺着墙角将泥巴搬到里墙之上纯当加高内墙壁的。渐渐地土山下面掏出一个空洞,用木材搭好子框架,将火药包运进来。石门川布置时,王原亲自站在郑朗身边观看着。
没有那个条件,但从百姓手中将他们兽皮一起购买过来,又准备一些油纸,一层层的密封后,重新用管子引入城中。又将地道塞死,一行人鱼贯出来。
最让元昊感到**的是第二天。
张方平在城中**城中军队,城外有土山之便也能看到,斥候将消息禀报了元昊。元昊第一反应便是突围,理论是行得通的。城内虽然兵力少,但全部是骑兵。只要冲破重围,速度不占劣势。下余的百姓怎么办?连城寨都保不住,况论百姓?
命令做好准备,不让城内一个士兵突围出去。陇山的一把火将他烧痛了。
城内张方平正在做动援工作。
他也是泾原路重要的大臣,似乎与郑朗十分交好,说话有权威性。一番动援后·士气稍稍振作。剩下的事交给王直兄弟,难道还要俺亲自出战么?也不可能,他若上马参战,会将王直吓死的。亲临前线·已经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不过城中的将士战斗力颇为可观,一大半是蕃兵蕃将组成。
动援完毕,人塞耳塞,马塞马塞。
与石门川布置有区别,密封性不够,但下面埋了近万斤火药,应当有威力的。这又是出忽原先预料之外的布置。不过这一炸后,城中再没有半粒火药可用了。全部拿出来·放在那个土山下面。
但也不是丰州城·府麟路苦战四五个月时间·居然看不到朝廷派了多少援兵到达。不用坚守那么多天,这也张方平心安定的地方。
太阳冉冉升起,红彤彤的太阳给大地铺上一层暖意。
西夏人不慌不忙地吃过早饭,又开始出来挑土山。离城墙还有一段距离,但按照这个进度,只是两三天的事。有的士兵耀武扬威的冲城内发出威胁声。
张方平登上城头,看了看,下了命令·开始从塔楼上射箭。
塔楼与城头数千箭矢齐发,随着土山越来越高,不占优势·许多西夏人站在山上也开始反击。一**箭雨中,双方各有伤亡。张方平将手中大旗压了下去。王原小心地将火药引信点燃。
张方平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大批火药集中在一起的威力。耳朵虽塞上布球,也听过它的一些事,双手紧紧揪着墙垛,都不顾外面有没有箭射过来。
巨响传出。
土山的泥土象就炸了窝的鸡窝,鸡毛一样的抛起来。许多站在土山上的士兵被抛到几米的高空,有的居然落在彭阳寨内。元昊站在后方观看,让这一声霹雳般的响声震得双耳隐隐作响,半天听不清左右的说话声。
只一声,土山便消失了,唯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坑。最少有两三百名士兵被活活炸死,没有炸死的,也趴在地上不敢动。巨响造成连续的恶果,许多战马被吓着,挣脱了疆绳,在营内狂冲直撞。
张方平也没有落得好,连续两块泥巴落下,正好砸中了他的身体,侥幸是湿泥,也不大,没有受重伤,捂着满是泥淋的脑袋挣扎着站起身,再次一挥手中的红旗,寨门随之打开。王直与王原率军杀出,到西夏的大营还有好几百步,但中间区域有许多挑土方的西夏士兵,几乎手无寸铁。有的炸蒙了头,看到宋军杀出,不知道怎么办,还愣愣地站在哪里。有的机灵,一看不妙-,拨腿向后营跑去。
这便是兵书上的掩卷作用。
自己的人败退下来,冲乱自己的阵营,反而给了敌人冲杀机会。
而且这一声爆炸,也使许多西夏人惊魂不定,正好给了王直最大的战机。
骑马一路追赶下去,直至西夏大营,连番冲击,几乎杀到中营,看到后方敌人士兵越来越厚,王原一拨马说道:“撤。”
从容地撤回,还外带地解决了几百个半路苏醒过来,往回逃跑西夏人,这才从容的进城。
元昊失魂了。
十二万大军兴致勃勃,攻打一个彭阳寨,面对的敌兵只不过两千余人,城墙至今紊丝不动,自己牺牲了五六千名将士,还丢了三分之一物资。元昊**泪下,看了看彭阳城,沮丧地说道:“撤。”
这个寨子俺不要了。
不是打怕了,也有一部分因素,但主要是更大的一场战役即将拉开帷幕,向家峡!咱不与你们玩,成么?
四百十三章 暗战(上)
西北本来就冷,今年又是大寒之年,秋天一天天地深,于是满眼是处,尽是萧条之意。
看着一树梧桐尽黄,环儿说道:“大娘子,渭州与杭州不同。”
“是不同,与京城也不同。江南是小桥流水,是亭台楼阁,是桃花柳杏,是粉是脂。京畿之地是千年古都,是河北一望无际的大川,是太行巍峨,是牡丹,大气又富贵。西北是烈风,是冰河雪域,是游牧羌笛,是满川野菊,杀气凛然。”
也不绝对是。
丈夫又去了前线,来到西北,从延州小战,到渭州,接连着经过数场战役,崔娴自然而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杏儿听了一呆,问:“那么巴蜀岭南呢?”
“我也没有去过,怎么知道?”
“巴蜀是好地方,岭南不行。”四儿确切地说。
“官人未必赞成你的话,他说岭南也好,只是人们不重视。”
“岭南有什么好的?”四儿狐疑地问。自古以来流放之所,怎么是好地方呢。
“大禹定九州,扬州为最下一州,但如今呢?自古以来,不在地利,而在人治。中国乃耕种之所,耕种必须有水有土,岭南水系发达,虽天气炎热,未必不是好地方。”
崔娴只说对一半,若是放在沙漠之地,若是有能人,同样能让它开花结果,可再能干,终是沙漠,开出的花只是一朵小花,结出的果也只是一个苦果。不过能说这话,也是受了郑朗影响,比较超前。
忽然门房进来禀报:“几位娘子,朝廷下了诏书,换了通判。”
原来的通判叫张济,能力不算很大,胜在老实,郑朗容易调动。吏治之材是差了,可郑朗很喜欢。韩琦接到郑朗书信后·就想到渭州。不说他多事,他本来就喜欢多事。
认为前方在打仗,后方需要一个能人调度后勤供给。于是想到他的好朋友尹洙,因为得罪夏竦·调到郓州做了通判。借机上书将尹洙重新调来。朝廷看了看尹洙的履历,又看了看张济的履历,没有考虑,就答应下来。
韩琦虽推荐好友,也是正常的人事调动。
能人风尘仆仆地来到渭州,动作十分快,是韩琦给他的信,马上泾原路就在大战·你速来渭州·保家卫国。
崔娴皱眉头·换别人认为尹洙是能人,又久在西北,熟悉军旅,可是崔娴知道,这些都是君子党的大佬,能力未必有之,但全是老太太老祖宗,泾原路已经有了一个腾宗谅·再来一个尹洙,丈夫以后有的是麻烦。
放下手中茶杯,十分惆怅·良久说道:“随他来吧,反正官人在泾原路呆的时间也不会很长。”
缘边四路皆不好治理。蕃汉杂居,生活习惯各不相同。其中又以泾原路最难治理。其地位于吐蕃、西夏与宋朝界之处,有的部族倒向宋朝,有的部族倒向吐蕃,还有的部族倒向西夏,有的两面倒,有的三面倒,还有的自行独立,什么也不倒,包括对宋朝都看不顺眼。
没有战争,这里也成为宋朝最难治理之处,侥幸四个缘边大佬做得都很好。抛开军事不提,仅是政绩,四个大佬在民族问题上处理皆是很出色,没有一个人是差的。
但这些终是隐患。
特别是郑朗抓获来的那批俘虏与强行迁移过来的百姓。
自愿而来的百姓问题不大紧,他们虽是西夏人,一直对宋朝很忠心,赵德明在世之时,还与宋朝眉来眼去,加上元昊倒行逆施,能来到宋朝最开心不过。
关健是前者。
郑朗民族问题处理得很不错,但这些问题仍然存在。比如各族之间原有的矛盾,无论郑朗怎么化解,一直存在。
他们的涌入,牧场平川的侵占,与本地居民产生新的矛盾。
政治宗教信仰风俗观点不同产生的纠纷。
等等原因,但世无两全其美之事。郑朗对范仲淹说,只要有能力,鱼肉与熊掌皆可兼得。说得有理,有人终身泡不到一个妹妹,即便泡到,还要小心杏花开到墙外。有人能泡几十个几百个。后者终是少。
有弊端,也有利处。
与李元昊虐待相比,与以前宋朝的杀俘政策相比,郑朗的政策更柔和。再经过宣传,西夏境内一部分百姓蠢蠢欲动,只是元昊手段残酷,边境看得紧,才没有大规模向宋朝潜逃。这是武力手段,长期积压下去,会产生很多矛盾。
善待战俘,到了关健时候,西夏将士就不会死战,一旦失利,会举手投降…···
郑朗能做到,元昊也能想到。
吴昊秘密来到潘原泾水河畔。
郑朗从西夏掳来一万五千多户,两万五千多名战俘,还了三千名老弱病残的让元昊伤神,还有两万两千多名战俘。也不可能将他们安排在一处,那样非得出乱子不可。
于是自华亭开始,到潘原到泾州,一直往后方安屯。有的安排到关中内陆地区,正好开三白渠,将一半人安排过去,一边开渠一边屯田。剩下的也看情况,向往宋朝的保留着原来部族没有打散,强迫来的,逐一打散,编入当地各族或者另行安屯。
不止这批西夏人,还有镇戎寨北面各部族,也将他们全部驱逐过来。有一部分人忠心于宋朝,但数量很少。可以从西夏十万大军潜入好水川宋军居然不察也能判断出来北方诸族有多少对宋朝忠心的。
还是用这个方法安排。
好处立显,此时元昊入侵,几乎成了一个瞎子,再不象上次好水川之战那么灵光。
同样存在着巨大的隐患。
更要命的是泾原路防线是自安化到渭州、潘原、原州,向北向西密布着大量的堡砦,也驻扎着许多军队。
但向东向南几乎没有什么堡砦存在,驻扎的兵力也很少。
元昊没有攻打之前,将郑朗视为平生第一对手。
派斥候进行周密打探。
虽然北境清空,想打听大的消息也不难。正好泾原路为了钱帛,执行市易,许多商人涌入,鱼龙混杂,包括从兰州境内来的蕃子·要民族融合政策,不能搞岐视,对这些蕃子同样一视同人。
利处很多,弊端也有·一些斥候便涌过来,将消息逐步带了回去。于是元昊将视线集中在这一地区。
吴昊找的第一个人便是嵬名伟,是党项人的牙将。
西夏军制比较原始。掌握地方藩镇大权的叫节度使或州刺史,下属有行军司马,牙内都指挥使,蕃部指挥使。后三者统称为牙将。往下还有都押牙,孔目官。另外就是各族军事长官,小族仍称指挥使·大族有军主·副军主·指挥使,副指挥使。几个联合部族则有都军主,都指挥使,都知兵马使,都巡检使,都校,都监,都判。此外部族还有部长·防御部落使,部落游奕使。元昊为帝后,进行了军事改革·一是明号令,以兵法勒诸候,二是建立正规的王朝统军,遥控地方,三是仿照宋朝厢军编制划左右厢十二监军司,四是全民皆兵制,五规定西夏常务军的常备标准。原来存在的各个称号依然保留。比如牙将,都军主,指挥使等等。
嵬名一词是姓。原来李继迁姓李,伪降宋朝后赐姓为赵,李元昊继位,将党项皇室李姓改为党项姓为嵬名。然后又学习唐宋的赐姓制度,将一些内亲与亲信先后赐嵬名一姓。
嵬名伟是牙将,又姓嵬名,被捉住后,立即吸引泾原路高度重视。一番毒打后,先后招供,表示诚服。有供词在手,又考虑到他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