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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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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羽衣也不再推辞,毕竟是孩子,就是以往有不周到的地方,也不能全怪她,如今她愿意来这里,将来也算是一家人,帮衬着也是好的。“不知是哪位公子?”

    “三公子,刘义隆。”袁婳缓缓道。

    袁羽衣不禁重新打量了眼前的袁婳,大家闺秀能如此果敢地说出自己看得上的人,毫不扭捏作态,不是一般女子做得到的;如此坦然地请求自己帮忙,更不是一般人想得到的。这样大胆这样坦然,竟是让袁羽衣刮目相看,只是这样的人,若是性情一旦变化,那将是不可想象。“可,这今日应该是你第一次见他。”

    “对。”袁婳认真地对上袁羽衣的眼神。“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好,我尽力。”

    得了她的许诺,袁婳心情颇好,天都觉得明亮了不少,菊花也比刚才鲜艳了去。

    用过午膳之后,谢舒钗方带着袁婳离开刘家,却不想刚进门,却迎来了釆儿。“夫人您可回来了!”

    “怎么?你家小姐出事儿了?”谢舒钗皱眉,在阳夏还好好的三个姑娘,如今到这里都是转了性子了。

    釆儿摇头,道:“三小姐规矩着呢!日日在院内抚琴看书的,倒是二小姐……”釆儿拿眼瞧谢舒钗。

    一听公然又是一个袁齐妫,这才多久的事儿。顿时面色一沉,边向厅内走去。“将三夫人请了来。”

    釆儿听了一溜烟跑了去。

    “夫人。您就这么叹气儿,一声声儿的,别停。”如儿将王心蕊的的唇红擦了去,又将她请到床上。随手将旁边洗漱架上的毛巾抽下来,叠整齐了,放在王心蕊的头上。

    王心蕊一脸的懵懂,问道:“这是作何?”

    “夫人别着急,待会解释给您听,如今您就照奴婢的做了,看小姐能逃了此劫不?”从橱柜里拿出另一条帕子,打湿了叠好放在手里,一边答王心蕊的话。

    王心蕊一听女儿又惹事了,只得赶紧装了起来。

    不多时,果然釆儿跳着跑了来,让王心蕊去回夫人。

    “你没瞧见我家夫人病得厉害?这会子叫她去,抬着去?且万一有个闪失,老爷问起来,倒是你担待了?”如儿一句句咄咄逼人。

    釆儿一时语塞。

    “你去回了大夫人,今个晚上,我家夫人就不舒服,这不,连午膳都摆在那儿没用呢!”如儿撸起嘴向着桌上的食盒。“别说这一上午家里安生呢!就是不安生,也不着急这一时,还请大夫人体恤才是。”

    釆儿扯起嘴角,翻了个白眼,转身便走了。

    如儿的目光追随着她,待看不见了,方才道:“小姐今早离开府里了。”

    王心蕊将头上的毛巾一扯,坐起来叫道:“什么?这么大的事竟不与我说一声?”

    “说一声你还能让她出门了?”如儿自言自语。又笑道:“这不是怕你担心么?”

    “现在就不担心了?可回来了?”王心蕊穿上鞋子便要出门。

    如儿一把拦住,道:“夫人现在是病人,怎可以出去?那刚才的事儿不全穿帮了么?”

    “那月儿呢?岂不是又要挨打了?”王心蕊心疼地道。作什么孽哦!身上的伤还未好透呢!怎么又私自出门去了?这孩子,越来越猜不透了。

    如儿也是不明所以,所以也只能迷茫地点头,道:“小姐聪明的,不必担心。”

    哪有母亲不担心自己孩子的,若说聪明,前次怎么又会失手呢?

    采儿见叫不出王心蕊,便到前院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气得谢舒钗心中一阵乱跳,加之今日袁婳又是不遂自己的心,更是气不打一处出。

    “若是这样,你叫她好生养着,半月别出门了!”谢舒钗锁着眉头,拍着桌子站起来叫道。

    采儿得令了一般,赶紧又飞回了后院。

    谢舒钗泄气般地重新坐了回去,对着站在旁边的袁婳,似有意无意地道:“都是没法管了!一个个都是不愿听我的话了!”说完又是唉声叹气起来。

    袁婳装没听见,对着她道:“今日浪费了大半日了,女儿回院子抚琴去了。”说完也不待谢舒钗答话,便兀自走了。

    这人还未出前厅门呢!迎面倒是走来了兴高采烈的袁毅与袁齐妫了,二人有说有笑,看得袁婳都怀疑这袁毅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是袁齐妫的了。“被这般得意。母亲在厅内等着呢!”袁婳瞧了一眼齐妫,冷冷地道。最是看不惯这些野孩子,本就没多大能耐,不过是借着母亲的美色,倒是在府中过些日子就作威作福,惹是生非了。

    齐妫闻声抬眸,忙走上前去请安了。“长姐回来得甚早呢!主母也回来了么?”

    “不然呢?等你在外面疯够了才回来?然后什么都不知道?”袁婳冷着眼神,瞧着她走路的姿势,大概是伤势还没好全,竟然就敢出门,真是不要命了!果然是没有家教的野孩子!

    “大姐姐!不是二姐姐要出去的哦!是小弟求了她好久,最后被小弟强行拉走的呢!”袁毅赶上来道,手里举着一本书籍。

    袁婳也懒得瞧,转身便走,道:“与我何干?”

    与我何干?这句话叫齐妫愣了愣,这话多像他刚才对自己说的啊!说得多洒脱,多干脆。

    “都给我进来!”谢舒钗在厅内叫道。

    袁毅倒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跳着步子向厅内走了去。扯着母亲的袖子道:“娘亲!我买了好东西哦!”

    谢舒钗见着他笑得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本打算训他几句的,心却早已软了下去,这失而复得的孩子,在她这里得到更多的是溺爱。“什么书啊?也不与母亲讲一声,就自个儿出门了?外面多乱啊!”

    袁毅眨巴着眼睛,笑得娇气,道:“孩儿见您没空,特特求了二姐姐好久的,她才肯与我一同去买了这琴谱。”说完兴奋地又举了举手里的那本琴谱。

    齐妫早已上前请安;见着袁毅这样说,也不言语,只站在那里沉默地傻愣着,这会子的眼圈看上去还有些微微地红呢!

    谢舒钗转头望向齐妫,有些不相信自己孩子的话。问道:“为何是叫你二姐姐去?你不知母亲将她禁足了么?”

    “啊?”袁毅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叫道:“孩儿忘记了;孩儿也郁闷呢!求了二姐姐那么久,她总是不愿意,最后还是孩儿扯着她的袖子,硬拉着去的呢!”

    这本起草了一肚子要训袁齐妫的话,被袁毅这一席话给全说没了。

    “主母,女儿知罪!实在是不应该在禁足之时,还与毅弟弟出门的。”齐妫颔首立在那里,本就心中委屈,如今自己又说了这话,竟是眼泪又流了出来。

    袁毅赶紧上来,弯下腰去看垂头的齐妫,道:“二姐姐,对不起啊!我忘记了;若是娘亲要罚你,我便与你一起受罚好了。”

    谢舒钗见着这模样,虽是对袁毅的话半信半疑,但总归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好道:“谁讲要罚你们了?”

    袁毅闪亮了眼睛,又跳到谢舒钗的跟前,扯着她的衣袖,笑道:“真的么?”

    “多谢主母!女儿一下一定注意。”齐妫抬头,眼睛里依旧含着泪水,那脸颊之上,有着泪流过的痕迹。

    见着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倒是叫袁毅愣了愣:说好的是演戏,她这戏也是演得太真了罢?那泪水表示一下就可以了的,这还流个不停了?

    谢舒钗也不再言语,只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哪知那丫头转身了还一个劲地在那儿抹泪,真个把袁毅惊到了;这演技!

    却说这一出戏是怎么来的?

正文 第六十章 木瓜

    原来袁毅早知道这齐妫还是个“戴罪之身”,若是就这么明明白白地出门了,府内这么多人,哪有个不嚼口舌的?便与她一同出门之后,又在城内下车,之后在城内逛了一圈,买了手里的那本琴谱。

    待她们二人回城,便又爬上了车,将手里的钥匙交与霁儿,让她依旧从后院子翻进去,进柴房,然后将钥匙拿给如儿;如儿便借机将那钥匙放回夫人的房间,若是放不回,便直接扔在袁毅的房间里,就说是小孩子贪玩,拿出来玩了。

    他们二人便依旧从前门入,演了刚才那么一出戏。

    且说齐妫一个人独自经过后院的圆拱门,便是去院子的一条青石板路,路旁都是些藤萝植物,此时正值秋季,叶子早已凋零,愈发显得冷清;往右去绕过一座假山,便出现一片树林,细细一看,竟全是梨树;树不算高大,大概都是在几年前栽种下的;此刻也全是凋零落了,只剩下那灰暗色的枝干,显得孤单而无助;齐妫猜想是因着自己喜爱这梨花糕,是母亲种下的罢?梨树不远处,便是一个小巧的院子,那便是她如今的住处。

    进了院子,齐妫便安静地进了房间,坐在窗边,泪水依旧涟涟,也不作声,也不言语,就这般坐到夜幕降临……

    却说自那日离开建康,刘义隆一直都闷闷的,眼眸中的神情,更是冷淡疏离了;刘粹有时都不敢轻易与他讲话了。

    这日傍晚,二人终于赶到了京口;此刻已是晚秋,城中在暮色的映衬下,倒是多了几分萧条来,加之刘义隆的心情不好,更是见着这等景象,又添了悲秋情绪来,一路竟是没有半句言语。

    那刘粹怀里一直揣着齐妫给的手帕,想着都是小孩子的事儿,到底给他还是不给?自己也没去瞧瞧是个什么东西,想来也不应该是什么贵重的物品,扔了又怕有重要的东西,纠结了好一阵。

    待回到府内,已是掌灯十分,刘义隆也不曾吃晚膳,与那游魂一般,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

    刘粹是饿得不行,将一桌子菜吃了个精光,才记起这公子粒米未进,且一路劳顿的,咳疾怕是又要加重了。

    果不其然;晚间便见房间里的嬷嬷进进出出的,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发热了。这又是咳嗽又是发热了,刘粹只得连夜请了大夫来。

    哪里知道,这小子将那熬好的药都原原本本地放在桌上,一口都不曾吃,见那咳嗽是越来越厉害了,一动而发全身,看着那单薄的身子,刘粹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莫不是就这样完了罢?想到这又对自己连呸了几声。

    “嬷嬷熬这药也不容易,天未亮就起来了呢!你瞧那一把老骨头的,也忍心不吃这药?”刘粹头疼地道,一个大男人的,真不知怎么安慰人;再说了,这府内上上下下的,竟是一个年纪合适些的丫头都没有,也真是难为人了。

    刘义隆也不言语,也不去瞧那药,靠着枕头坐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

    刘粹看那窗外,都是些远山罢了,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景致。“不吃,这京口待谁来管?若是治理得不好,可不要枉费了你之前的一片心了?”刘粹无所不用其极。

    刘义隆身子动了动。

    “是啊!公子,这几年你费尽了心力,若是现在一病不起,那让百姓如何是好呢!”嬷嬷从门口走了进来。

    刘义隆眼珠子动了动,转过头看着他们二人;又是一阵剧烈活动咳嗽。

    刘粹适时地将药端了过来。

    刘义隆咳嗽完之后,看了他一眼。

    刘粹突然记起什么来,从怀里逃出那包裹着啥的手帕,道:“这个,是那姑娘给你的。”

    刘义隆的脸色一变,拿起刘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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