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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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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说了。”

    “哎哎哎!别乱动啊!祖宗!”袁毅叫着,赶紧将罗西夕手上的瓶子拿了过来,嘱咐道:“这里的东西别乱碰了,很危险的。”

    “危险什么?刚才那么狠劲炸了一下你不也没事么?”罗西夕白了他一眼。

    突然感觉有清亮地东西滴落在自己的脸上,罗西夕抬头一看,叫道:“不得了!下雨了!”

    袁毅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一大房子的东西,若是全都被雨水淋湿了,之前的事情都是白做了,二话不说,赶紧将离缺口最近的地方的东西抱着跑了出去。

    罗西夕与刘义真二人也反应过来,都慌急慌忙地搬了起来。

    从房间出来的谢芸看着这场景,心里叹息了一声,还是过来帮忙了去。

    刘义真拿余光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且去休息罢!”

    谢芸已经习惯了他一直都将自己排除在外的样子,从开始在到现在,他都只这个样子,恨不得自己离开了她才好。

    其实谢芸也试着想要离开过的,就是在宫中告知齐妫的时候,她就想过要离开的,可是,她后来发现,当你习惯了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不舍得离开,尤其是今年,鱼儿离开之后,她更是不愿意了。尽管她知道,在他的心目当中,那个人,是他一生所要追寻的,哪怕,他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执意为之。

    “你放心,我不过是随便活动一下,不会妨碍你的。”谢芸安静地道。

    刘义真一直都想好好地与她说一番。但是她却是一直躲避,话头一说起来,她便是避开了去。

    谢芸身子一直都不大好,就是这好天气,大概也是能是稍微活动一下,其他的事情也是做不了。这便是当年与刘义真在逃亡过程当中所受的伤。

    其实在袁毅看来谢芸便是那风湿性关节炎的事情,但这玩意儿根本就治不好,只能慢慢调养了去。

    刘义真自知当年她为着救自己牺牲颇多,但这不等于自己真的能放下曾经的过往来接受她了去。

    四人将东西如数搬到过道里,那间屋子已然被暴雨冲洗了一遍。

    气呼呼地看着又一间房子毁掉的罗西夕真的是想将身边这个脸上乌漆嘛黑的某人给解决了!但怎奈当初流落到这里的时候,他也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现在这家竟是由她管着了?

正文 第三百章 我不介意

    “这下好了!这府中几间好一点的房间都给毁了。除却自己的卧房,只怕没几间像样的了。”罗西夕泄气地道。

    袁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算啦!以后我跟真真睡在一起,我的卧房腾出来罢!找人来将屋顶修好便是。”

    “家里没银子了!你也不想想你多长时间没去卖菜了!”罗西夕叉腰叫道。

    袁毅一脸的尴尬,看着来来往往走过收拾东西的下人,小声嘀咕道:“我好歹当年是中书令的儿子,现在虽是落魄了,好歹也是个爷们!卖菜这种事情怎可大肆宣扬的?”

    刘义真本就讨厌他一口一个“真真”,这会子看着罗西夕数落他,心里倒是痛快得很,笑道:“怕什么?你站在街上卖菜的时候,还没能见着你?”

    袁毅不无自豪地笑了起来,道:“也亏得是我!长得这么帅!要不然那些妇女能买我的菜?咱们的菜能销量那么好?”

    众人送来几坨鄙夷的眼神,生生将他那高傲的小模样给弄得没了气焰。

    晚膳过后,天气却是放晴了,那快要销声匿迹的斜阳,从天边照了过来,将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片嫣红之中,院中的杂乱的草木也似乎比往日显得绚烂了许多,谢芸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生动的色彩。

    刘义真给她找来了一块上好的毛垫,放在台阶上,才叫她坐下来;自己则是随地坐下来,一起望着被雨水清洗得纯净的天空,浅蓝色夹杂着红色,看起来清灵动人,他仿佛又看到了她的笑颜,她捉弄人的时的机灵与被他捉弄完之后嗔怒的模样,总叫他留恋不已,他想不清自己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是在思念她的,也数不清自己心中那棵相思树上到底结了多少颗相思豆了。只知道,只要想着她还在这世上,这一辈子还有希望见到她,便觉得心满意足了去。

    “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说什么,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谢芸早已退去了小时的那等天真烂漫,更多的是一种沉静与内敛了去。

    刘义真被她的话惊醒,转头看着她消瘦的侧脸,缓缓道:“但我还是要说的。”

    “你是听说皇后在后宫并不受宠的事情是吗?”谢芸试探着问,她不知道他与袁毅二人每天待在药方里忙忙碌碌的是做什么,但思来想去,除却皇后的事情,只怕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了。

    刘义真笑了一下,倾倒众生,纵使他不复当初的年少模样,岁月却给了他一份沉着与温柔,所以现在的他,一个笑颜,便能见得出他是经过人事沧桑的,更多了一份内敛的成熟,看着叫人痴迷。“你多想了。”

    而谢芸,正是喜欢他这般的模样,喜欢他微微一笑,便似要将她的全部心情都牵动了起来。“除却她,只怕也没人叫你这般做,其实我也是知晓一些的,皇后在宫中不受宠,你想把她弄出宫是吗?”

    他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的,就在当初有人前去刺杀他的时候,他便想过:她不能进宫,她不能跟许多的女子共享一个丈夫!可自己也知道,那只能是想想的事情,现在她在宫中过得并不好,若是她愿意,为何不能想法子离开了那里?

    “可你想过,她自己愿意吗?”谢芸还记得当初自己去向她告别时候的情景,她分明对皇上是真的感情,若不是真的,当初怎么愿意嫁给那个在先皇那里并不受宠的刘义隆?既是真的,她又如何愿意轻易地离开那里?

    “我并不想这些,她若是愿意,那就可以,若是不愿意,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等待她愿意的那天!”刘义真道。与她相处的那些日子,他自然对她是了解的,她从不委曲求全,也从不轻易牺牲自己的原则,所以,她若一直这般在后宫,总会有心灰意冷的那一天。

    “值得吗?等一个希望渺茫的人?”谢芸讷讷道,却又好像在对自己说:值得吗?等一个对你始终都无法动情的人?值得吗?为着一个从未因为喜欢而对你好的人?值得吗?为着一个看不到尽头的等待?

    “没有值不值得的。只是因为我想等。”刘义真笑,他是在等与她重逢的那一天,与她在千千万万人群中相视的那一天。他想象她的笑容,该是怎样的一种迷人。

    谢芸被他的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干巴巴地道:“哦,好。”

    “但是你不必如此。”刘义真认真地看着她。“你还年轻,我们之间并未有任何关联,若是说有,那便是你曾经是彭城王的王妃,但彭城王已死,所以,你也解脱了。”

    解脱?谢芸苦涩地笑了一下。“可你又怎知,其实我并不想解脱呢?”

    刘义真微微抿嘴,一时无言。

    “你是想说,你若真等到了她的那一天,我不知该如何自处?”谢芸淡然地笑了一下。“但我愿意,我不介意。”

    “可,我会介意。”刘义真艰难地道:“若是没等到,我介意给了你一个不完整的家;若等到了,我介意给了她一个不完整的我。”

    谢芸泫然,望着渐渐苍白的天际,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罗西夕从外面蹦跶着进来,见二人坐在台阶上,便是一个跨步坐在了谢芸的旁边,拍着她的肩头笑道:“喂!你没瞧见刚才袁毅那家伙卖菜的模样,全程在那里吆喝诶!笑得我肚子都疼了。”说完又是“哈哈”笑了起来。

    谢芸对着她抿嘴笑了笑,点点头,眼眸中一片漆黑。

    罗西夕并不知晓他二人的梗,只当是二人都比较内敛,便是沉默少言的,如今看着谢芸的表情,以为是打扰到二人了,赶紧站起身来,笑道:“我去拦住袁毅啊!”说完便头也不回向外跑了去。

    她回头,看着罗西夕远去的背影,突然生出无限的羡慕:当初自己也与她现在一样,每日无忧无虑,不知晓天高地厚,在哥哥的宠爱下,更是无法无天,直到某一日遇见他了,一切都改变了。“我知道了。”

    “谢芸,其实,我并未有你想象的那般优秀。”刘义真眼神悠远。“我邋遢糟糕的时候,你并未见到,所以才觉得我完美。”只有她,经历生死之后的那种情谊,再不是浮世那些表面的东西,他们之间,有了那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其实。”她伸手将自己眼角的快要落下的泪珠儿擦拭掉,哽咽道:“在宫中见她的时候,我将你曾经写在书籍里的一张纸条放在给皇后装有玉簪子的锦盒里。”

    刘义真瞪大双眼看着她,半晌,讷讷问道:“什么?”

    谢芸突然含泪笑了。转头看着他,嘴角上扬。“其实,我知道你放不下她的,所以,我想,她若是见着了,也必是知道你喜欢她的。”

    刘义真突然起身,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了去,将书架上所有的书籍都翻了遍。

    谢芸幽幽地站在他的房门外,看着他急匆匆地翻着手上的书,轻声道:“天下之大,知己却少。”

    刘义真的手突然停住了下来,转头怔怔地看了她。

    “我想,只怕这一句最能体现你想要给她说的话罢。”谢芸走过来,将他手里的书放回书架。

    刘义真泄气。“但你可知道,万一三弟若是发现了,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若因为这句话,而使得她在后宫的生活艰难了,最终心疼的不还是我么?”

    谢芸愕然地看着他,她实在想不通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一方面希望与她相守,另一旁边又希望她能够与皇上过得幸福;这两者难道不矛盾么?“有时,我想不明白你。”

    刘义真拧着眉头。“是。”

    是啊!他从未想过让自己走进他的心里,自己又怎能轻易去了解了他去。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齐妫从来都未曾知晓过,曾经西上之时,刘义真为了她的安全,每夜在她入睡之后进她的帐房睡觉,待她醒来之前,又赶紧转回去;这些,永远都只留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不复出现。

    齐妫一夜未眠,躺在床上想起自己来到宋国第一次见到母亲时的光景,想起那夜母亲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儿流泪的场景,甚至想起了那个铜铃铛,想起了笑得灿烂的霁儿,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刘义符的样子,想起第一次见到刘义隆的模样……想起那些零零碎碎的美好的记忆,眼角便是一片湿润。

    大概真的是年纪大了,她发觉许多时候,流泪都有些不从心了,伤心或是悲痛,心中虽是酸楚得很,脸上却是不愿意再有任何表情了。因为想到脸上的喜怒哀乐已没有人理会了,所以,要那些似乎也已然是没用了。

    这日晚上,刘义隆醉得似不省人事,却又仿佛什么事情都记得起来一般,太武殿内,路惠男并未陪他下棋,而是,相拥而眠了,路惠男也是第一次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但她知道,其实他心中想的,还是她,还是坤德殿内那个不愿见他的皇后。

    翌日清晨,齐妫早早的起床,以失母之痛为由,让鱼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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