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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调教日常-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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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样还不叫疏远,那怎样才叫疏远?”
  “长姐嫁给了世子嫡亲的表哥,这一年多来,世子见过长姐几次,有几次是特意来瞧她,又与她说了几句话?给她写了几封信?”
  “那怎么一样——”
  叶青殊打断他,“那怎么不一样?世子是我的义兄,也是长姐的义兄,怎么不一样?”
  “或许世子要说,我们之前就比世子与长姐更亲近些,但再亲近,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不说义兄妹,便是亲兄妹,长大后也不过就是世子与长姐这般”。
  “逢年过节,或是有大事时,坐在一起用一顿饭,说说话儿,然后各回各家,大节小节打发下人送些节礼罢了”。
  “听闻父亲和舅舅在姑母和母亲少时,都是极疼妹妹的,后来,又是不是我说的那般?”
  叶青程哑口无言,叶青殊扭头看向天边微弱的一轮残月,“所以,十七哥,我不是故意在疏远你,而只是长大了,长大了,亲兄妹尚且要避嫌,何况义兄妹?”
  “再者,十七哥如今贵为亲王世子,长居宫中,难道还能再和之前般每天早晚来芍药小院陪我用膳?又或者,我无聊时,便走上几步,去十七哥的书房为十七哥磨磨墨,找十七哥杀上两盘?”
  “十七哥,不如,你来教教我,我怎么才能不疏远你?”
  叶青程再次哑口无言,无法反驳,更无从反驳。
  他以为他们之间的障碍是他成了什么安王世子,却不知道他们之间更大的障碍是男女大防,甚至,只是从明粹宫到芍药小院那不远不近的距离!
  就算她离开颍川,回了京城又如何?
  他不可能每天早晚出宫就为陪她吃上一顿饭,又或者只是单纯看看她晚上有没有睡好,下床气消了没有,无聊了没有……
  她更不可能跨越重重宫门,来陪他看书写字下棋论道,又或者只是闲极无聊,找他说几句闲话。
  他以为他不管是谁的儿子,不管成了什么人,他永远都会是她的兄长,却不知道,她根本不需要离她一个时辰路程远的兄长,更,要不起……


第375章 与君离别意
  “世子给我写的信,我每封都仔细看了,只我闭门守孝,又在后宅之中,每天不过就是看看书写写字,见见仆妇丫鬟,实在乏善可陈,何况后宅之事,实在不便诉诸笔端,我不知道该和世子说些什么,便也就没有回信了”。
  其实不但她,就是他,真正重要的事也是不敢写在信中的。
  信件,再慎重,也有遗失出问题的时候,他现在还远远没有到无所顾忌的时候。
  “安王最近如何了?”
  叶青程愣了愣,方答道,“还是老样子,自从一年多前,皇祖父禁了他的足后,就一直没让他出过安王府”。
  萧安在寰丘之内埋炸药想炸死他,彻底惹怒了德昭帝,德昭帝撸了他所有的差事,勒令他闭门思过,同时大肆清除他的势力,到现在也没松口让他出府。
  “刚开始长公主还曾为他求过情,只皇祖父铁了心,长公主也是无法可想,后来,安王想为庶长子求娶燕阳,又将好心去瞧他的燕阳郡主骂的哭着跑回了家,长公主便再也没有开口替他求过情”。
  当然,这两件事,都没少了他的手笔。
  叶青程说着试探看向叶青殊,“我听说安王爷脾气变得十分暴躁,完全没了往日的沉稳冷静,动不动就拿下人丫头出气,非打即骂,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了”。
  这一点,无可避免的,让德昭帝对他更加失望,更不想放他出府丢人现眼了。
  叶青殊扭头扫了他一眼,“是那支飞燕钗,钗头上的毒,见血封喉,即便不见血,天天带在身边,也会让人不知不觉的变得脾气暴躁,不得安眠”。
  见血封喉——
  叶青程眼前再次划过叶青殊冷静从口中取出毒药的场景,那般剧毒的毒药,她就那般藏在口中!
  萧安,快了!你加诸阿殊身上的痛苦和恐惧,我很快就会叫你百倍偿还!
  “宁王那边呢?”
  宁王妃胡氏有孕,足月而不见生产,京中便渐渐兴起了尧母怀孕十四月而生尧的传说,分明意在指胡氏肚子里的孩子他日绝对是个如尧般的明君。
  德昭帝隐忍不发,果然,一直到十四个月,胡氏也没有生产的迹象。
  整个十四月,京城,甚至全大萧的人都在翘首等着胡氏到底会生出个什么大神来,结果,一直到最后第十四个月的最后一天,胡氏的肚子也没有丝毫动静。
  等时间到了胡氏怀孕的第十五个月,宁王一脉都有些慌了,十四月生子,尚有尧母先例,十五个月呢?
  关键胡氏一点生产的迹象都没有,天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什么时候才舍得出世?
  就在京中开始有流言说胡氏说不定怀的是哪吒,要怀足三年时,德昭帝请来了回乡探望师父的扁恒来为胡氏看诊。
  结果扁神医一言惊醒梦中人,胡氏根本就没有怀孕!
  是因为求子心切,吃了一种特殊的药草,引起的极似怀孕,实际上却是腹胀气的症状,中间或许有太医诊断出来了,只事关皇嗣,谁又赶胡乱开口?
  果然,扁恒几针下去,胡氏跑了无数趟茅房后,那足月的大肚子不两天就消了下去。
  经此一事,宁王府上下自是丢尽了脸,连胡阁老都因着胡氏之过,引咎请辞。
  德昭帝一点都没挽留,就批了折子,胡阁老带着家人灰溜溜的回了老家。
  德昭帝则雷厉风行开始秋后算账,大肆整顿之前尧母的流言,宁王一脉元气大伤,至今都不敢伸头。
  “宁王最近一直乖乖在府中读书,李太傅说宁王勤勉了许多,文章大有长进”。
  算他精乖!知道要避风头!
  只可惜,被他阴错阳差的打掉了宇文璇的孩子,否则他一个宁王府出了两个“尧母”,要生下两个能媲美尧帝的“明君”就更有趣了!
  两人说完了安王与宁王之事,便又沉默了下来,叶青程有好几次试图挑起话头,然而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两人便又陷入了沉默。
  一年多的分别,终是将两人间原本那种无话不谈的亲昵生生分成了相顾无言的陌生。
  终于,燕阳居的院口到了,叶青殊停下脚步,朝叶青程福了福,“时候不早了,世子不便入内,这就留步吧”。
  叶青程嗯了一声,想说什么,却终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不想一副立即要走模样的叶青殊忽地从袖中拿出一只荷包来,笑道,“世子的荷包有些旧了,换一个吧”。
  她说着俯身从僵着身子动都不敢动的叶青程腰间抽走他原本系着的荷包,将自己拿出的系上,上下看了看,满意道,“这只荷包倒是更配世子一些”。
  她说着又朝叶青程福了福,转身离去。
  叶青程出神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直至没入浅淡的夜色中,猛地伸手捏住刚刚叶青殊亲手系到他腰间的荷包,里面圆形的硬物的触感隔着荷包传入手心。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那只繁花累累镶红宝项圈下坠着的那块红玉,红玉里是大萧历任太子所佩的金龙玉佩。
  传说能护得储君平安,若是丢失,储君之位定然不保的金龙玉佩!
  这块红玉及里面的金龙玉佩,因着芳圆的忠心得以保存,被他寻到后,又交还了叶青殊,而现在,叶青殊又将它放入荷包中,亲手系到了他腰间,对他说,“这只荷包倒是更配世子一些”。
  阿殊没有说谎,她真的没有疏远他,只是时过境迁,她迫不得已换了另一种方式对他好而已……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叶青殊不紧不慢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块云片糖放入口中。
  云片糖入口即化,她又往嘴里放了一块,直到将一荷包云片糖都吃完了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黯淡的月色中,她晶晶亮的杏眼中异芒闪烁,比天边的星子还要明亮三分……
  ……
  ……
  第二天,支其意罕见的起了个大早,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泡了个澡,洗了头发,又花了一刻钟时间挑了件最能将自己衬托的英姿飒爽的柳绿色箭袖立领袍子,随手将披风搭在胳膊上,兴冲冲就往外跑。
  唔,既然他和小燕阳订亲了,小燕阳邀他一起骑马,他还是要殷勤一点的!
  外祖母说了,他们支家的男人可以没出息,但一定要疼娘子!
  他刚出垂花门不多久,就迎头碰上了不紧不慢走过来的夏惜晴。
  支其意见她一个丫鬟都没带,自己一个人大清早的在外院晃荡,微觉奇怪,只他一向是不耐烦理会她的,草草一抱拳,就要绕过她。
  “小叔留步”。


第376章 支少夫人
  支其意心中不耐,只因着从小受到的良好教养,勉强忍着,“长嫂有事?”
  “我想问小叔,为何你兄长与二表妹的亲事会出变故,转而娶了我进门?”
  支其意急着要出门,对自己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长嫂又不了解,哪里想起来她这般笃定的问他支其华和叶青殊的亲事因何生变,是在诈他的话,草草丢下一句,“这个我不清楚,长嫂去问其他人吧,”就急急走了。
  夏惜晴盯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尖尖的心字脸上满是了然的悲凉。
  怪不得!
  怪不得成亲半年多了,支其华一直对她不冷不热,支老夫人一直对她视而不见,支其意更是对她敌意满满!
  原来,他们早就认定了更好的娘子,更好的孙媳,更好的长嫂!
  原来,她是他退而其次,不得已娶的替代品!
  她刚刚进门,察觉到支国公府众人态度有异,却根本摸不着门路,只能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做人。
  直到昨天叶青殊母女回京,她一见支其华看叶青殊的眼神,心中就凉了半截,再见支氏和舒氏间硝烟弥漫,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果然,她一早来这里等着支其意,毛糙的支其意被她一句话就诈出了实情来。
  颊边冰凉的湿意,让夏惜晴迅速回过神来,她慌张伸手抹了抹,甩了甩手,又嫌弃的用手指去蹭垂花门的门框,她才不需要软弱的没用的泪水!
  “咔——”
  支国公府百余年来历经雨雪风霜,都没有丝毫损伤的香樟木门框生生多了两个生生捏出来的指印。
  夏惜晴一惊,下意识左右看了看,还好还好,附近都没有人,应该没人看见。
  她忙扯了扯攀延的月季枝条,挡住那两个指印,唔,应该不会有人无聊到来检查门框有没有被人捏出印子来吧?
  夏惜晴有些心虚的想,忙加快步子穿过垂花门,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经过这一出,她刚刚那点莫名其妙的悲伤反倒消散了不少。
  在她和支其华定亲不久前,叶青殊同泸州永安侯府的黄九公子定亲的事,她是知道的。
  当时她还奇怪,叶家怎的将叶青殊许到了那么远的一个破落户家里,母亲更是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叶守义读书读傻了,又庆幸父亲虽然也是个书呆子,但至少没想着将女儿许给一个破落户好彰显自己的气节!
  她心中虽奇怪,只毕竟与叶青殊不熟,又是别家的事,也就是与母亲说了几句便放下了。
  后来那个黄九公子与同窗出去喝花酒,掉下画舫淹死了,她还暗暗庆幸,叶青殊那朵扎手的玫瑰花不必大老远的嫁到泸州被块牛粪给糟蹋了。
  只现在回想起来,其中定然关节重重,比如叶青殊和支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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