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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依据以往的经验,和李玉通电话后心情会产生不少愉悦感,那么,我又干嘛拒绝在这个无聊的晚上给自己找点精神享受呢?
4
雷米多散完步回来,经过小卖部时,给李玉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雷米多才发出一个字的字头音,李玉就抢先喊了一声:
雷米多!
雷米多笑了,心里比较激动。雷米多说,你在干什么?
我在接电话。
除了接电话之外,你还在干什么?
吃葡萄。你要不要吃?我今天买的葡萄都是大个的,甜得不得了。
若在以往,雷米多接下来的一句话应当是,我这么远,怎么吃得到,你给我送过来吗?诸如此类的话。毫无疑问,这样说话听起来多么像调情。雷米多今天不想落入这种危险的窠臼。雷米多说:
现在老家好像是吃葡萄的好时候。
他们就这样聊起了家乡的葡萄。李玉也是农村长大的,只不过后来上了戏校脱离了农村。所以,关于葡萄这个话题他们聊了一大堆的话,从葡萄的品种、成色,到现在葡萄的个头有小时候他们所见识的葡萄两倍大,又说到小时候去偷摘邻居家的葡萄。
他们又非常顺利非常自然地由葡萄的话题过渡到家乡其它常见的农作物,说到大步向前的时代步伐中家乡的巨大变化,说到家乡的很多人都离开了家乡,勇敢地去往全国各地更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如此等等。
和李玉说话,即便不调情,也可以没完没了。
这次电话接近尾声的时候,雷米多不由惭愧地想,看来自己设计着将聊天性质往普通朋友的方向去引导,这毫无意义
雷米多通电话,李玉完全是放松的。也许雷米多所有的精心对李玉来说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雷米多和林峻杰的发展还算顺利。现在他们已经固定下来每周末约一次会。见个面,吃个饭,走一走逛一逛。
不过,就仅此而已。
雷米多心里对这样的发展速度不满意。眼看着就是八月底了,再过三四个月这一年就会过去,照眼下这样的速度,要赶在这一年解决掉婚姻这等重点工程,似乎不是一点半点的玄。
雷米多现在可做不到像个小青年那样一个鼓点一个步骤地划着恋爱的小桨在恋爱的湖泊里慢慢往前晃荡,他没有这个思想境界。雷米多有点急。
问题是林峻杰似乎不急。也难怪,她今年二十五,在人们越来越接受晚婚现象的这个q城,林峻杰的心思肯定还没到急着要嫁出去的地步。即便她丑,但还算年轻,干嘛要急?瞧着她那副不愠不火的样子,好像她在细嚼慢咽地享受着雷米多的追逐呢。
再一个周末,雷米多又顺利约会了林峻杰一次。
过程没什么特别,见面,吃点小饭,走走,逛逛,仅此而已。夜幕低垂时分,雷米多把她送回她家的那个小区门口。
雷米多一如之前每次做过的那样,说,我送你送到你家楼下吧。
峻杰好像就怕雷米多要把她送到她家楼下,生怕她家里人或者邻居看见似的,忙不迭地说,不用不用。脚步飞快地走进去了。
雷米多站在小区门口,望着林峻杰的背影,心里说,照这样进展如此缓慢的速度发展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雷米多思量着,下一步是不是请林峻杰到部队大院来一趟。
在大院里走一走,让雷米多那些熟识的人碰到,他们一定会说一些暧昧的话;如果赶巧碰到几个瞎胡闹的兵,小嘴呱唧呱唧地来那么几声“嫂子”长“嫂子”短的;他自己再把她往宿舍一带,关起门鼓足勇气做一些见机行事的亲热动作,这样的心理加身理的双重攻势一定可以加速林峻杰这块慢豆腐的升温速度,使他们的关系渡过最艰难的相互揣摩期,发生一次飞跃。
九月初的这个周末,雷米多向林峻杰发出了这样的邀请,林峻杰毫无余地地拒绝了。她也没有隆重的推诿之词,只说了一个字:
不!
如果语音语调配合得好,这样一个字是最难使当前话题继续下去的一种拒绝。雷米多要是再死皮赖脸地缠下去,很容易扫了大家的兴。雷米多立即打消此念。
九月中旬的一天,是星期五,雷米多给林峻杰打电话,意在商量这个周末的约会事宜。雷米多意外地从林峻杰口中得知昨天,也就是这个星期四,是林峻杰的生日。
这当然本来也不是什么太值得用心去思考的事情。问题在于林峻杰对她昨晚生日的一番描述,使雷米多感到说不来有多别扭。
林峻杰说,昨晚我所有的朋友都参加了。有我大学时的同学,小学、中学的同学,现在要好的同事。在卡米来饭店订了两桌,大家一起闹到后半夜。
雷米多不由自主地问,你所有的朋友都参加了?
是啊!
两桌人?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雷米多心想,两桌人!那少说得十五六个人吧。那么,在与林峻杰定期约会数次,大家都心知肚明约会的意指所在的现在,他雷米多在林峻杰心里的地位难道要排在十五六个人之后?
当然,雷米多之前并不知道林峻杰的生日。曾经问过,林峻杰没说。不过,这一点无关紧要。
雷米多对着电话毫无意义地“唔”了一声。
心里多少有点失望。继尔竟然是比较多的失落。雷米多想,看来他还需要源源不断地激发内在力量推动自己,他还需鼓足干劲追追追。
真没想到就这么个丑小鸭竟然也是一座堡垒,看来对于林峻杰,雷米多以前过于自信了。雷米多需要重新调整自己的状态。
雷米多现在对于林峻杰,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现在心里经常会把她盘来盘去。不知道这种思量算不算恋爱的一种心理表征,这不好说。
6
十
还差三四天快到的时候,雷米多给林峻杰打了个电话,问她七天长假如何安排。林峻杰“嗯啊”了一声,然后说,可能会有点事。
雷米多现在已经习惯了林峻杰这种不会给人准信,变相吊人胃口的说话方式。雷米多不以为意。就在打这个电话之前,他心里早就酝酿好他将如何运用这得之不易的假日全情投入地去攻打林峻杰这座堡垒。
雷米多所酝酿的攻打方案中,关于场次,以及各场次的时间、地点、具体内容,都已经有了初步的设计。
这七天里的第一天,也就是十月一号的中午,雷米多要去参加他一个军校同学的婚礼。雷米多将竭力邀请林峻杰陪他一起参加。无非就是中午吃个饭,料想林峻杰再矜持也不会拒绝。但这样一顿饭无疑会给她带来别样的感受。
试想,一个未婚女孩和她可能的婚姻伴侣坐在一起现场感受一场婚礼的进行,对她来说难免不是一次巨大的触动。
接下来的第二天,二号,雷米多要值一天的班。雷米多将邀请她过来和他一起在值班室坐一坐。虽然雷米多曾经有过请林峻杰来部队却失败的前车之鉴,但这次他将软磨硬缠;更何况,林峻杰再拒绝他一次显然有点过火,料想她也不会到这等地步。
假日的值班室是很清静的,机关楼森严而寂静,坐在值班室越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q城的楼宇和马路上的车,是很适合人抒发感情的一种氛围。
从三号到七号,整整五天,雷米多可以请林峻杰到附近走一走。q城周边有很多历史悠长的小城小镇,都是很适合情侣相伴在其间游走的。而且,雷米多可以带林峻杰去他从前“战斗”过的老部队,那对林峻杰来说,应当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独特体验。
这样的七天过去后,不相信不会使林峻杰这座堡垒晃几晃。雷米多这次胸有成竹。
很明显雷米多对这七天寄予太大的厚望。雷米多简直把这七天当成他人生的一次冲刺。过了这个十月,很快就是另一年了,雷米多慌不择路,需要作一次冲刺。
7
月三十号,假日的前一天晚上,饭堂搞了一次例行的会餐。参加者不多,就一些单身干部,以及需要在假日来临之际举一举酒杯安怃一下这些单身干部的几位首长。稀稀落落坐了三张桌。
首长说完祝酒辞就退席了。大家解除了和首长共尽晚餐的拘谨。
这时,雷米多看到一开始没坐在一个桌的何莓和朱鑫河坐到了一起,还时不时地把头往一处凑,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而沈卫卫本来是和何莓、雷米多坐一桌的,现在转移到了另一桌。
雷米多正好坐在何莓的对面。大概因为喝了点啤酒,情绪有些高涨,雷米多借着酒劲向何莓和朱鑫河发出一声断喝:喂!你们俩头碰头的干嘛呢?这可是公共场合。
朱鑫河和何莓迅速停止耳语,抬起头来。
雷米多故作吃醋状,挪愉说,何干事你跟我们朱大参谋谈上啦?什么时候喝你俩喜酒?要不现在你俩共同敬我一杯吧。
何莓下意识地扭头往旁边那桌的沈卫卫看了一眼,同时,举着筷子狠狠地向坐在对面的雷米多做了一个“捅死你”的动作,说,你说什么那?臭米多。
然后何莓用手对雷米多勾了一下,示意雷米多到她那边去。雷米多便走过去。何莓小声告诉雷米多一件不可谓不有趣的事情。
何莓说,她那个叫柳雨画的同学已经答应和朱鑫河见面,“十
期间,她将用两天的时间带朱参谋同志到d城去“相亲”。
说完何莓吱吱乐个不停。
瞧她的那种笑,倒好像她不是去成就别人的好事,却是恶作剧似的。不过,雷米多一想起何莓那个徒具美名的女同学,难免怀疑何莓这次给朱鑫河做媒主要是因为她觉得这件事很好玩。
不管怎样,雷米多最终从朱鑫河这件有所进展的事情中接收到了一种危机感。雷米多要赶紧打电话给林峻杰落实落实假日的事情。
8
会完餐,雷米多借着一点酒劲儿,到小卖部给林峻杰打电话。一件称得上是打击的事情出现了。
林峻杰告诉雷米多,这个黄金假日,整整七天,她将坐着他们单位的包车,和单位的同事们一起去北戴河去旅游。
雷米多脑子突然很懵。旋即为自己之前的自以为是失声大笑。
林峻杰说,你笑什么?
雷米多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没什么。
大约是感觉出雷米多的声音里失去了往日里对她一贯的热情,林峻杰主动作了一点解释。林峻杰说:
我也是昨天才定下去的。单位早就说“十
公费包车出去旅游,但大家意见不统一,一直没定好具体去哪里,也是前天才定下去北戴河的。所以我也没跟你说这件事。我本来也不想去的。是几个要好的同事说你也没什么事,一起去吧,再说我很早就想去北戴河看看,于是就决定去了。你不在听吗?
雷米多心里一点点冷下去。但雷米多强迫自己生出热情。雷米多说,什么时候走?
林峻杰说,明天上午八点出发。
不去不行吗?
那可不行,都跟大家说好了。
雷米多艰难地强迫身体继续生产出一些热情。雷米多史无前例地喊了声“峻杰”。雷米多说,别去了吧,峻杰。
唔!不行,真的不行。
雷米多已经没有力量生产热情。吐出的字眼甚至已经有点僵硬:
我本来打算找你玩的。
时间长着呢。
沉默。
林峻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