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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尔汉气得大吼一声:“再不走,老子打死你!”
安文子本想再讲两句,看到扈尔汉那凛然不可犯的面颜,逼人的气势,再也不敢耽搁,慌忙骑马逃出林子去了。
且说龙辛五、何其儿等一帮人,看着那三个姑娘也不是别人,都是出门便见的邻居,便未敢轻举妄动,放她们早走了。
这时,扈尔汉见女儿伏在马鞍子上低声啜泣,便去到近前去,对她说道:“在家里不能玩,偏要来这深山老林里!”
扈米拉一听,感到十分委屈,转身一头扑在父亲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扈尔汉又对女儿劝慰一番,才扶她上马,父女二人一同回家。
开朝会的一天,努尔哈赤去进贡了,协助父王管理国政的褚英来主持朝会,是顺理成章的。参加朝会的人,是五大臣、四大贝勒、四小贝勒、扬古利、昂纳克等少数将领参加。
会议开始之后,褚英先说道:
“近日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一位大臣的女儿跟一男子幽会,正在山林里亲热缠绵之时,这位大臣竟追到山林里,把他们活活拆散,还对该男子辱骂之后,抓伤其脸,留下四道深深的血痕!”
他说到这里,扫视一下会场上的人们,然后又带挪揄的表情,面对着扈尔汉说道:“这位大臣,就是咱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扈尔汉!”
大家听了,立即惊诧万分,不由得把目光都投向扈尔汉,扈尔汉“呼”的一声站起来,大吼一声:“谣言!这是编造的谣言!你不经查实,就乱说,这要负责任的!”
褚英见扈尔汉生气了,立即又挖苦道:“激动什么?你把人家的脸抓得稀巴烂,我在这里讲你两句,就受不了啦?”
这时候,扈尔汉还想争辩,被身旁的扬古利按在座位上,然后高声说道:“小王爷的说法不合事实!这事我清楚,我的女儿可以做证!”
褚英生气地瞪着扬古利叱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能让你来列席就不错了!还咋咋呼呼地叫嚷什么?”
扬古利是个正直的大将,功勋卓著,深得努尔哈赤的信赖,听了褚英这些连挖带刺的话语,怎能受得了?立即抗议道:“这是你父王让我来参加这个朝会的,是他老人家给我的权利,难道你敢剥夺我这权利?”
褚英大喝一声道:“滚!你滚出去!”
贝勒们吓得不敢说话,大臣们心中积满了愤怒,这时候,大臣安费扬古说道:“这全是我那小畜牲造成的!至今我还被蒙在鼓里,我去让他来说个明白,不就清楚了吗?”
未等安费扬古话说完,扬古利早已气呼呼地离开座位,大步跨了出去,说道:“我根本就不想参加你主持的会。”
大臣何和理一把拉住安费扬古,说道:“你就别再添乱了,这事我也了解一些。”
扈尔汉仍然气不过,又说道:“这样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事都往我身上栽,我还哪有脸参加朝会呢?不如自动离开,免得被人家赶出来!”
说着,扈尔汉也悻悻地走了出去。
代善“呼”的一声站起来,对褚英说道:“来参加朝会的人,全是父王决定的,都是咱建州的功勋大臣,你怎能违反父王的决定,任意赶走他们?”
褚英听了,冷笑一声说道:“他们眼里既没有我,走了也好。”
听了褚英的这句话,会场立刻“嗡”的一声议论起来,这工夫,额亦都与费英东立刻站起来,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咱们都成了敌人,还是早走为妙!”说罢,一齐拂袖而去!
代善站起来还想说话,褚英立即把手一摆:“散会!”
这一次朝会便不欢而散了。
未过几天,努尔哈赤去北京第七次朝贡回来了,刚坐下即听说张聿华卧病在床的消息,随即亲自登门看望。
张聿华老人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说道:“最近褚英得罪了五大臣,贝勒们也是人心惶惶的,看来对褚英要加强教育,不能任其发展。”
努尔哈赤了解了事情后,说道:“以眼前情况看,对内部要抓紧整顿。在立储上,本想让他主政,既能减轻我的负担,也使他经受锻炼、提高,看来,这孩子不一定能成大器呀!”
第二天,努尔哈赤便喊来褚英,对他说道:“为父辛勤劳碌,马上拼杀了大半生,总结出一条为官之道——‘公生明,廉生威’。”
褚英立刻说道:“父王讲的这些道理,我都记住了。”
“光记住这些道理还不行,关键是在行动中做到。比如说处理纠纷事件,一定要讲公道,有原则,不能感情用事。比如分配财物,要论功行赏,不能按亲疏远近,把部下分为三六九等,与自己亲的多分,反对自己的少分,甚至不分给人家,这都不是大公无私的态度……”
褚英老老实实地听着,当面唯唯诺诺,心里却不服气,立刻怀疑是五大臣、四大贝勒告了他的黑状,心里恨透他们了,暗自发誓道:“等到将来登基之日,一定先拿这些人祭旗,把他们作为杀鸡儆猴的典型!”
次日,努尔哈赤又带着褚英到五大臣家里抚慰一番,希望这些并肩战斗的兄弟们,能够原谅褚英年轻无知,并能辅佐他当好这个储君!
可是,经过父王教育之后的褚英内心不但不接受教训,反而更加不满。一天,他去找莽古尔泰打听情况,先用诈他的方法,对他问道:“你怎么能违背誓言,跑到父王面前告我的黑状?”
这位憨直的五王子老实地告诉他:“那是皇太极、阿敏去报告的,我当时虽然在场,我却未讲你一个不好。”
气量狭小的褚英,一听这话,立刻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吧,别看他们俩人现在神气,有朝一日,在我登基之日那一刻,便是他俩丧命之时!”
其实,褚英向莽古尔泰讲了这话,也等于向皇太极、阿敏两人讲了一样。
果然,没过三天,皇太极、阿敏便把这话原原本本报告了努尔哈赤,使这位建州大王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冷笑几声。
又有一次,利令智昏的褚英,对着阿落格和德格灵等,又扬言道:“皇太极、阿敏两人仗着父王的势力,不把我放在眼里,将来我登了王位,首先没收他们的财产,然后全分给你们;那些反对过咱们的大臣和贝勒,全部将其杀死,一个不留!”
这些威胁、恫吓的言论,很快传到努尔哈赤的耳里,他担心众贝勒、大臣以及将领们会因此而离心离德,造成人心混乱。于是,努尔哈赤先找来五大臣,他先是谈到了褚英的问题,希望他们各自说出心里话。
何和理首先说道:“这孩子人小心大,有个人野心。为了达到个人的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比如这次责难扈尔汉。”
费英东接着说:“没有当首领的器量,心胸太狭小,遇事动辙要杀死反对自己的人,在五大臣之间挑拨离间,在贝勒之间拉拉扯扯,时间一长,人心全被他搞乱了。”
额亦都叹口气说道:“这孩子是咱们看着他长大的,没想到变得咱们快不认识了,当上储君才多长时间,就闹得人心惶惶,扬言登基称王以后,要杀这个,要平分财产等,满嘴胡言乱语,能当继承人么?”
努尔哈赤听得仔细,不时地点头说:“这种种事例表明,这孩子有野心,不得不防。今后,我带兵出征时候,何和理要加倍警惕他,注意他的动向,随时与我联系。”
一天,何和理遇到了尤一夫,遂问道:“小王爷出外总是带着狄盖特,你为何不跟着?何况你的功夫比他好?”
尤一夫只得说道:“小王爷说我是榆木脑袋,我不会办事!”
何和理接着说:“小王爷若是不想要你,以后你就到我这里来,当我的贴身侍卫,怎么样?”
尤一夫听了,高兴地说:“好啊,免得在这里受狄盖特的气色,又常挨小王爷骂。”
何和理顺口问道:“最近一个时期,小王爷与狄盖特老是往城门口那个算命的茅屋里去,不知干啥的?”
尤一夫听了,有些不满地说:“两个人整日一起叽叽咕咕,我一去便不说了,就撵我走,反正不是好事呗!”
何和理听后,又关照他道:“你得细心一些啊!你也是小王爷的贴身侍卫,别让狄盖特把小王爷领到邪路上去,若是有啥情况,可以向我报告。”
这尤一夫为人老实,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阿谀奉承,褚英本来就不喜欢他。
这一天的正午,天晴得好,冬天的太阳温暖异常,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尤一夫便爬上房顶,躺下来,晒着太阳,舒服极了。
忽然,他听到院子里有轻微的响声,并夹杂着低微的说话声。他昂起头向院子里一看,只见褚英双膝跪在香案前面,先磕了几个头,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白纸,口中小声地念着,然后对天焚烧。之后,又叩了几个头,站起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狄盖特道:“这一次,让父王和他爱如心肝的四贝勒,以及与他同甘共苦的五大臣们,一起见鬼去吧!”
此时,狄盖特急忙摆手示意,提醒道:“说话声音小一些,别让尤一夫听见了,他就在后面屋里。”
“不怕!他不敢去报告的。”
原来他们是要谋反。
当晚,约在二更多天,尤一夫趁他们熟睡之后,悄悄爬起来,跑到何和理家里,将白天的所见所闻,向他作了报告。
何和理听后,也显出十分谅讶的表情,反复叮咛他说道:“你一定要冷静,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这事,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更不能打草惊蛇,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
当晚,何和理向努尔哈赤作了汇报,气得这位五十五岁的建州大王暴跳如雷,大骂不止。第二天,努尔哈赤隐忍不发,派人把城门口的算命先生抓来,经过审问,老老实实地说了褚英曾找他算命,并让他施法害父王及贝勒、大臣的事情的经过。
何和理带着努尔哈赤的手令,领人把狄盖特抓起来,经询问,在算命先生对证后,也不敢抵赖,只得如实交代。从褚英屋内的地板下面泥土中,掘出十几个小木头人儿。
其中最大的一个木头人,就是努尔哈赤,身上钉满钉子、针儿之类;其余还有五大臣、四大贝勒等,全是满身是钉、针,若非亲眼听见,绝不会相信是事实。
褚英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似的,一言不发。
努尔哈赤看看面前那些木头人儿,尤其是那一根根铁钉、银针,气得混身发抖,又看一眼自己的儿子、立储不久的褚英,忍着气道:“你还有啥说的,这物证、人证、旁证,所谓三证俱在,没有人冤枉你吧?”
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三月二十六日,褚英由于犯了诅咒罪,被其父王努尔哈赤监禁起来。
褚英被关押在小屋里,想起二叔穆尔哈齐与汗父争权夺利,被押后自缢而亡一事,不禁悔恨。
此时,安文子竟劫狱来救褚英,然而行动失败,全被抓获。
因为参与这次劫牢反狱的案犯全部抓回来了,案情也比较清楚,都堂把判决意见逐层上报,最后由努尔哈赤裁决。
他手拿判决文书,看上面分明写着:
褚英犯诅咒罪,又越狱逃跑,判死刑;
安文子策划、组织这次劫狱行动,判死刑;
龙辛五、扈拉山、何其儿、兀西、路约齐、正旦儿参与劫牢事件,又盗窃军马、奶酪,判各人监禁三年,并罚银每人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