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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三妹,你说实话,快向姐姐说实话,你和乌拉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佛库伦道:“没……没发生什么,我,我……”
恩库伦双手搂着佛库伦,又亲切地说道:
“我的好妹妹,你要对姐姐说实话,也许,我和你二姐还能帮你什么忙呢!”
听了大姐的话,佛库伦双肩一颤,想了一下,又使劲摇头道出一句话来:“你们帮不了我。”
恩库伦听后,伸手拉着二妹的手,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地说:“走!二妹,我们去找乌拉特!”
佛库伦一听,立刻站起来,双手拦住两个姐姐,流着泪,抽抽噎噎地说:“姐姐,你们不能去…找他,我一我肚子里已经有……”
此时,已经出嫁的恩库伦,心中已经全明白了,上去搂着佛库伦细声问道:“跟我说实话,是他强迫了你么?”
佛库伦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没有,他没有。”
“那是你爱上他了?”
“嗯。”
听了大姐和三妹的对话,曾库伦不由得气愤地道:“三妹!你好糊涂!乌拉特可是我们的仇人啊!”佛库伦低声向两个姐姐道:“这事不能怪他,那天,我……”
于是佛库伦当着两个姐姐,娓娓讲出她与乌拉特那次邂逅并相爱的往事……
四个月前,佛库伦一个人骑上马,到林子里去打猎。
她打了几只野兔和山鸡后,看天已近午,正准备勒马回寨,猛然看到一只黑熊拦住道路。
当时,佛库伦倒没有惊慌失措,她早就听父亲说过:
“在一般情况下,熊闻到人的气味以后,立刻就一逃了之,到底它是怕人的呀。”
这时的佛库伦不动声色地骑在马上,两眼瞅着黑熊,等它从一旁过去。那黑熊未逃走,反径直地向佛库伦一步一步逼近,虎视眈眈地瞪着她。
黑熊越走越近,她的马被惊得直打响鼻,若不是缰绳被她拉得紧,或许早吓跑了。
眼看黑熊不走,佛库伦的心里打起了小鼓,精神一紧张,更加没有了底。那黑熊两眼露着凶光,一步步地向她逼近。
“不好!这畜牲想吃掉我。”
佛库伦脑子里闪出了这个念头,一股恐惧的感受像一阵狂涛在心中荡起,两条腿禁不住微微发抖来。
突然,那头熊两只前爪站起,怒吼一声,喘着粗气,扑向佛库伦的马前。
黑熊猛然扑过来,佛库伦的马吓坏了,只见它惊叫一声,前蹄踡起,直立起来,将佛库伦甩了好远,马头一昂,跑向林子里了。
那头熊被马一惊,也停了下来,坐在路上,瞪着被摔在地上的佛库伦。马跑了,看着黑熊两眼的凶光,佛库伦心里想:我不能就这样让那畜性吃了!我得逃!
佛库伦忍着被摔的疼痛,匆忙站起来,朝四周张望。在离佛库伦十来丈远的地上,有一棵碗口粗的小枫树,尽管长得歪歪斜斜,还长出一枝嫩绿的丫叉。
佛库伦像箭一般,奔到那棵小枫树跟前,迅速地爬上树干。
那只黑熊一见,也呼地一声冲了过来,追到小枫树前,站直身子,伸头咬住佛库伦的裤腿,使劲往下拉。眼看黑熊咬着佛库伦的裤腿往下拉的时候,她拼命将裤管从熊口中挣脱,又抓住树枝,爬上了弯弯的枝头。
未曾想,那黑熊也用腿抱住树干,跟着往上爬。迫于无奈,佛库伦只得硬着头皮,再往枝头上爬。其实,上边的枝干已经很细,被她压得向下弯着,发出“轧轧”的声音,眼看就可能要断了下来。
凶恶而又狡猾的黑熊见咬不到佛库伦,立刻暴躁起来,大吼一声,两眼喷着火,开始用它那锋利的牙齿,咬起树干来了。
眼看树干就会被那畜牲咬断,佛库伦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一时急得浑身冒火,不祥的思绪又一次在脑海中像雷电一般闪过:“我将要葬身熊口了!”
树干“喀嚓”一声脆响,她的身子随着折断的树干,一起坠落下来。
她心里一急,只觉头脑一懵,便晕了过去。
当时,佛库伦一跤跌倒,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断喝:“呔!你这畜性吃我一刀!”
以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抱里,眼睛怎么也睁不开,那人一次次地亲着她,还有一只手在她的胸脯上。
后来,她终于苏醒过来,睁眼一看,抱着自己的,竟是一个男人!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立刻挣脱出来,他不是别人,却是仇人——乌拉特!
忽听乌拉特对她说:“别害怕,我的小美人,那黑熊已经被我杀死了!”
乌拉特说着,用手向前边一指,笑眯眯地望着佛库伦。
她顺着乌拉特手指,往前一看,那头凶猛的黑熊倒在血泊中,真的死了。
佛库伦头脑里闪过了——救命、恩人、仇人等想法,终于说道:“谢谢你,你救了我——”
她说完之后,一方面大方地对乌拉特微微一笑,一方面迅速地想离开那地方。
乌拉特走过来,站在她对面,说道:
“俗话说得好:仇恨宜解不宜结。我们两个寨子间的结怨,是长辈们的过失,我们年轻人应该摒弃前嫌。”
说到这里,乌拉特顿了一顿,又继续道:
“今天的事,我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你又是我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的人!”
听了乌拉特的话,佛库伦情不自禁地向他注视着。
乌拉特的红脸盘上有着一对又大又亮的眼睛,双肩又宽又厚,站在那里活像铁塔一般。
对乌拉特刚才说的话,她相信是对的。不过,他乌拉特毕竟是她们家以至整个布尔胡里寨的仇人啊!可是,乌拉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佛库伦一时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了。
乌拉特见佛库伦低头沉思,默默不语,以为他刚才的话已起了作用,胆子便大了。又见到佛库伦那如花似玉的脸庞,想到不久前他自己曾趁她昏迷时,抱着她几番轻薄她的情景,乌拉特不觉欲火上升,热血在体内膨胀。
乌拉特急忙走到佛库伦身边,伸出双臂,将她拦腰抱起。佛库伦浑身一软,仿佛身子浮起来了,渐渐地离开了地面,升到空中,直至浮云之上,缥缥缈缈……
说来也怪,仅是那一次野合,佛库伦红潮无讯,已暗结珠胎了!而且自己的小腹已是渐隆起,逐日变粗的腰肢,再也不能掩人耳目了。
“我的好姐姐呀!你们要帮我,让我度过这一难关!”
佛库伦双膝跪在两个姐姐面前,珠泪滚滚落下,顷刻间,那粉面桃花变成了雨打梨花,实是令人怜惜!
姐妹三人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编造了一个神奇美丽的故事,向她们的父母娓娓说道:
有一天,姐妹三人相约到布尔胡里山涧里去洗澡。
那是一个春日。布尔胡里山涧的水啊,清澈见底,水平如镜。涧水边上,长满绿茸茸的野草,衬托着娇美吐艳的野花,时时吸引着翩翩起舞的蜂蝶。
姐妹三人在美的魅力诱惑下,忘情地脱下衣服,跳进澄碧的涧水中。正当她们洗得高兴的时候,倏然间,从白云蓝天之外,翩然飞来一只喜鹊。那鸟儿嘴里叼着一颗红色的果子,飞到涧水上方盘桓良久,不忍离去。突然,那喜鹊将翅儿一踅,轻轻飘飘,飞临涧水上方,嘴巴一张,那红果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三姑娘佛库伦穿的白色连衣裙上面。
等到姑娘们洗完澡,跳上涧边穿衣服时,佛库伦一眼就看到了那颗红果。当时,佛库伦把红果捡起来,那一股幽幽的特别芳香,顿时扑入鼻孔。
佛库伦顺手就将那红果含到了口里,咽到肚里。不料,吞下这红果后,当即觉得腹部沉重。
更没有想到,从此以后佛库伦珠胎暗结,已怀下了身孕。
她们的父母干木儿老俩口听了这段十分离奇、近于荒诞的故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也不信这是真的。可是,活生生的现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只得在迷信中默认了。
不久之后,原来体形十分苗条的佛库伦,逐渐变成一位行动不变、大腹便便的妇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佛库伦怀胎十月期满,她已临盆、要生产了。
那一天,一阵风雨过后,艳阳高照,忽然从山外飞来一群喜鹊,叽叽喳喳,齐集干木儿的大堂之上。
佛库伦在一阵剧烈疼痛之后,只听“呱呱”数声,产下一个男孩子。
干木儿夫妇亲眼目睹自己的女儿是无夫而孕,孩子出世时刻,又有那么多的喜鹊汇聚堂上,他们认为这一定是大吉大利了!这个天生的孩子,被全家人看为天物下凡,长大之后必成大器。这位布库里寨主干木儿哪里知道,那个所谓“天生”的孩子,竟是他世代仇人的真种!
佛库伦产下的那个“天生”的男孩子,也真令人喜欢。
孩子落地能言,身高体壮,啼声宏大,食量惊人。
不久,佛库伦向儿子讲述了这段离奇的身世,命其以爱新觉罗为姓,名为布库里雍顺。
又过不久,佛库伦郑重地嘱咐儿子说:
“上天生你,以定乱国,终有一天你要前往治之。”
说完之后,佛库伦便背着父母,瞒着两个姐姐,丢下孩子,私自进山里去寻找他丈夫乌拉特去了。
从此以后,佛库伦音信全无。
布库里雍顺在外祖父母的关怀下,渐渐长大,他的外貌、体形、性格等,都活像其父乌拉特。
女真族是个游牧民族,无论男女,都是自小学会骑马射箭。
由于狩猎要求,人人都会使枪弄棒,以至尚武之风十分盛行。
布库里雍顺长到十五、六岁时,由于他平日勤学苦练,谦虚好学,马上能百步穿杨,百发百中。
他经常带领一帮小朋友,在山林里面斩木为兵,揭竿作旗,喊杀之声,山鸣谷应,气势甚为壮观。
有一天,布库里雍顺正与一群孩子玩乐,忽然来了一位白胡子老爷爷。
看到孩子们玩得有趣,尤其是看到布库里雍顺这个孩子们的“头目”,带着小朋友表演得有声有色,不由地赞叹道:“别看这孩子人小,志向倒不小哇!”
那位老爷爷告诉他们说:“这条河的下游,有一个三姓地方,那里不光是好玩,还欢迎你们去治乱呢!”
听了老人的话,小朋友们都嚷嚷着要去。
“怎么去呢?”
孩子们都不吭声了,大家都注视着他们的头儿——布库里雍顺。布库里雍顺也默不作声,他一边想着老爷爷的话,一边隐隐约约地回忆起来一件事:
小时候,母亲离家前曾嘱咐过他说:“上天生你,以定乱国,终有一天你要前往治之……”
想到这里,布库里雍顺计议已定,他决心去那三姓地方,干一番事业。看着那些朝夕相伴的小朋友,布库里雍顺说道:“三姓地方在这河的那一头,我们又没有船,现在自己动手,做个筏子吧!”
小朋友们听了,十分高兴,大家七手八脚,一齐动手干了起来。有的到林子里去砍树,有的将树扛到河边。布库里雍顺回家拿来了绳子,指挥大家把树枝捆起来,并且堆成一排排,一层层。
不到一天功夫,一只结结实实的筏子,编建成功了。
在布库里一声命令之下,大家将筏子推入河里。小朋友们胆子小,看那筏子在水上摇摇晃晃,都不敢上筏子。布库里雍顺从岸上一个纵身,很轻快地跳到筏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