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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瓜打死的,致命伤在脖子上。”“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瞄那儿。”邵年急忙辩解到。“那完了,身上这么多眼儿,怎么知道谁打的。”“怎么,怕担责任?很简单嘛,这个受伤的情况下被自己人射杀。”我又指指另外一具尸体说:“这个,手里握着手枪,中弹部位是胸口,属于自杀。”“组长,按照你的分析,我们谁也没杀人。”“事实就是这样的。”所有人都同时舒了一口气,是的,我们谁也不想杀人。“既然我们没什么责任,那就集体立功呗!”朱海倒是高风亮节。“立功?想得美吧,身份还没弄清楚呢。”我拿起相机在手里摆弄着。为子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带着照相机,还带着武器,长得又跟猴子一样,不是间谍是什么,死了就死了,谁敢找来。”问题当然没有为子说的那么简单。“赶快清理一下,我们走。”我担心刚才那一阵激战不把敌人招来,也会把“自己人”招来的。我们将尸体用雪和枯草盖上,记下坐标。可是自己人杀自己人的那一幕,却始终在我眼前晃动。特种兵无俘虏,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这样做。战绩:击毙……不,敌人自杀俩人。缴获武器:两把手枪、一把AK—47冲锋枪、一颗制式手雷。空旷的原野中闪了几下,我用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朱海把死者背包里吃的全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为子到底把那个小酒壶找了回来,万分痛心地倒光了里面的酒:“组长,我可没喝,这个玩意挺漂亮的,留个纪念。”说完把鼻子凑到壶嘴上,狠狠地闻了一下,塞到攻击背心的口袋里。
我们收拾完毕,继续向1425高地前进,眼瞧着天就要亮了,心里也敞亮了许多,刚才紧张的战斗情绪,也已经恢复了平静。继而开心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演习,居然出现了两个真敌人,神勇无敌403虎头小组,非常情况非常处理,勇敢果断歼灭两名非法入境人员,这可要比什么演习成绩要高多了。我心里暗暗得意,这样的好运气可不是谁都能碰上的。只等小天一亮,我对着电台自豪地说:报告1号,G4组在完成演习必要科目的同时,出色地粉碎了境外特工对我国境的渗透侦察。我心里美啊,脸上挂不住。我伸手掏出那把缴获的手枪在手里玩弄着。凑到眼前一看,真他妈够鬼的了,居然连枪号都磨掉了。我抽出腰上的手枪放在一起比了一下,结果比我们装备的手枪枪管长了半寸多。
我看了一下渐白的东方,我知道无论如何也是赶不到1425了。白天行动不方便,我们只能先找个地方隐蔽。我坐在那里摆弄着手枪,为子这小子却坐在一边,拿着那个酒壶拼命地闻着。远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飞机引擎声,由远至近。“隐蔽!”为子急忙将那小酒壶塞进背心里,一下趴在草丛里。我分开眼前的草丛,将望远镜支起来。一架直升飞机,盘旋了一圈后,悬停在半空中,巨大的螺旋桨将地面的浮雪卷得老高,象海浪一样在地面上翻滚着。飞机上落下了两根长长的绳索,两组人员迅速地从绳索上滑下,脚一粘地就敏捷地钻进草丛中。我看得清清楚楚,索降的正是蓝军的特种部队,我数了一下人数,一共十二名特战队员。他们没有原地停留,而是急匆匆地向西南方向前进,而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1425高地。我回过头在脑海中画了一条撤退路线,就对着邵年作了一个射击的手势。邵年轻轻地拉了一下枪栓,将狙击步枪伸到外面,此时,那两组钢盔在草丛中时隐时现。邵年瞄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我眼看着蓝军的特战队员在我的视野里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有些生气地问邵年:“怎么不开枪?”我侧过头问邵年。“他们人多,容易暴露。”邵年已经是第四次违抗我的命令。“怎么就容易暴露了,你不是枪法准吗?”“枪法再准,我能撂几个。再说枪声一响,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我们不是可以从这儿撤……”算了,团结重要。我瞟了他一眼,他也不看我,将空爆弹退了出来。情况解除,为子又掏出那个小酒壶放在鼻子上闻着。我一伸手:“什么味儿?给我闻闻。”为子递过来:“我也不知道什么味儿,这酒没喝过。”我接过来,随手一扬。“你……”“我什么,你不闻能死啊。”为子气得满脸通红一言不发。(事隔多年以后,我在哈尔滨的农贸市场给他买了一个类似的小酒壶给他邮了过去。他回信客气地说:谢谢组长的小酒壶,但是里面没有那个味儿……)
我看着手表,等待与基地通话的时间。这期间,朱海撬开罐头,把那些吃的给大家分了,我们吃了一顿“西”餐。而我心情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我真想对1号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1号听完好消息,一定会跳起来,那张黑脸能开出花来。一听完坏消息,他也能跳起来,那张黑脸能变成一颗土制手榴弹。唉,为什么总是喜忧参半呢。我边吃边琢磨,先说哪个比较合适,我所选择的就是先遭到表扬然后享受痛骂。终于挨到时间,为子打开电台,可是按照更新的通讯频段调试了半天,里边始终是乱七八糟的“呲啦呲啦”的声音。“怎么回事儿?”为子放下听筒说:“有干扰。”我的心凉到了脚后跟,“怎么他妈偏偏这个时候干扰。”“通常情况下,这是大战开始的前兆。”我他妈不关心什么大战不大战的,张振鹤失踪的情况如果再不报告,万一他出点什么问题,我责任可是相当大了。组长的位置保不了不说,记大过处分是一定的了;再严重点,开除军籍……我越想心情越乱套。我没有让为子关电台,而是继续联系基地。为子一旁喊着:森林,森林,我是绿鸟,听到请回答。可是那边仍然是无动于衷。为子的话果然应验,没过半小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我急忙让为子关上电台,大家隐蔽。几架战斗机从我们头顶上呼啸而过,接着我就看见东南方向突然出现了两支蓝军的装甲部队,整个草场笼罩在坦克蓝色的尾气当中,蓝军坦克分成两个序列编队向西面直扑而去。按照地图上的军事布局,眼前经过的应该是部署在北线上的三个装甲师其中两支。而我却没有看见一个步兵的身影,只看见一直向前隆隆推进的装甲部队。我正疑惑的时候,我这才注意到,一大队装甲车紧跟其后,坦克冲过去以后,数十辆装甲车突然停了下来,从车上卸下了很多步兵。很快眼前的草原上,都是蓝军的步兵,步兵并没有随坦克继续向1425方向前进,而是突然将攻击发现转向了西北。我一时间搞不清楚蓝军的真正用意。只能看着人数如此众多的步兵师象西北移动着,那感觉好象整个草原在动。
事后才知道,这是蓝军的第一次进攻,代号:早餐行动。蓝军的装甲部队开过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听见1425方向传来隆隆的炮声,有热闹不看王八蛋,我急忙带领他们几个,顺着坦克的履带印追了过去。我们在一座小山上埋伏下来,再一看,真他妈的壮观,此时蓝军坦克队型整齐,炮管高高扬起,一边前进,一边不断地向前方炮击。几架战斗机在天空盘旋,蓝军首先夺取制空权,然后再出动地面的装甲部队进行突袭。但是蓝军的坦克部队似乎不急于突破,在未遭遇到红军的抵抗下,只是缓慢有序地向前推进。十几辆扫雷车加速冲到阵地前,接着一排排火箭腾空而起,向前面的雷区飞去。火箭准确击中目标,引起一连串的爆炸,不到三分钟,就开辟了一条近半公里宽的安全通道,所有蓝军坦克突然加速。阵阵蓝烟夹杂着轰鸣声,坦克部队很快冲过了战区的中轴线,一直向西开始冲锋。
奇怪的是,红军起初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当第一辆坦克冲进前沿阵地的时候,地面突然窜出几枚导弹,直奔天空盘旋的战机而去。蓝军的飞机一看不好,急忙翻滚着向上爬升,机尾扔下了一串热能干扰弹后钻进了云层。不幸的是一架飞机躲闪不及,被击中,瞬间飞机喷出彩烟退出战场。蓝军的装甲部队并没有因为失去制空权而减慢速度,整个部队全部冲进只有半公里宽的通道内,狭长的进攻序列迅速被打乱,并且在中间位置暴露出一个非常薄弱的蜂腰位置。本以为红军杂这里并没有任何阻击阵地的时候,伏击圈的轮廓却在一声炮响后,逐渐清晰。正当蓝军将所有的坦克集结成一条宽半公里的进攻队型的时候,在蓝军薄弱的蜂腰南北两侧,两支一直隐藏在坦克壕里的红军装甲部队突然拆掉伪装,从南北两侧在地面平射,向蓝军发起猛烈攻击,蓝军一时被打得措手不及,前面的坦克继续向前冲去,而处于“安全通道”内的坦克急忙转动炮塔迎击来自左右两边的疯狂围攻。蓝军整个坦克部队暴露在外,而红军的坦克全部深埋地下,只露出炮塔,象一个个钢铁碉堡一样。顿时枪炮声大作,炮口喷出的硝烟,发动机喷出的尾气,加上蓝军坦克放出的保护烟障,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蓝军后面的坦克企图冲上去营救,前面的坦克却只想后退,蓝军阵型大乱,激战不到十分钟,蓝军的坦克部队损失惨重,纷纷冒出彩烟瘫痪在原地。蓝军的飞机再次返回战场,而红军的高炮部队,迅速做出反应,顷刻间,天空中布满了高炮的朵朵棉花。蓝军战斗机没有退缩,穿过弹幕在红军的头顶上扔下了几颗航空炸弹,掉头就跑。红军的坦克阵地上顿时火光冲天,红军不敢恋战,急忙钻出坦克壕,向后退去,所有的坦克全部暴露在地平线上,红军的坦克边打边撤。蓝军很快从防御转入进攻,分兵两路冲向红军坦克阵地。大概是蓝军已经请求炮兵支援,随着“咚咚”连续不断的炮击,炮弹直接落在了南线红军装甲部队的后面,爆炸不断,地面被炸得土尘漫天,蓝军依靠高密度的炮击切断红军的退路。蓝军一时夺回了战场上的主动权,见红军节节败退,更是有恃无恐,加大炮火,企图完成对南线红军坦克部队的压缩消灭。可正当蓝军气焰嚣张的时候,后方支援的炮火突然哑了。红军坦克部队借助漫天的尘土穿过蓝军的炮兵的拦截,放出烟雾迅速撤退。蓝军装甲部队并没有继续追下去,所有战斗坦克掉转车头,继续向1425高地突进。
第六十六章
我拿着望远镜观望着眼前的一幕,激动的手一个劲儿地抖,真想跳起来大喊一声:真他妈爽!战火硝烟还未完全散尽,蓝军截断红军南线部队撤退的炮火突然哑火,红军坦克部队趁势钻出截击炮火封锁,全线后退,蓝军摆正车头继续向1425高地猛攻。在经过“安全通道”的时候,所有坦克一起拥进狭长的地区,这个时候再通过排雷扩宽通道已经为时已晚。被“摧毁”的坦克停在原地,阻碍了后面坦克的前进,有的坦克则加大油门,将那些已经变成铁块的坦克顶到一边,有的坦克直接冲进雷区,随着一声接一声地爆炸声,地面升腾起阵阵紫烟。蓝军极力调整进攻队型,但是收效甚微,我甚至看到有的军官居然从站在坦克上指挥着,混乱的阵型使得通道内的坦克聚集过密。为子说:“电子干扰,导致坦克部队与指挥部失去联系。”而红军并没有即使实施再次反扑,消失得无影无踪。错过了再一次重创蓝军的良机。
“组长……组长。”“干嘛?喊什么喊。”我瞪着为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