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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象二虎子这样的人很多很多,从本质上讲,他们不是坏人,也有一颗热忱坚定的心。但坏心办坏事与好心办坏事,在结果上是一致的,甚至在某些方面好心办坏事更令人难以接受,后果更严重。
“你说什么?要暂停民兵训练,全力进行chūn耕抢播,还要引水入地道?”二虎子没想到孟有田一直回避他,今天却来找他说这种事情,眼睛瞪得溜圆,有把孟有田当汉jiān抓起来的架势。。。
“只引水进村外的地道,不是要全淹了。”孟有田淡淡地解释道:“趁着天还没大热,能多存点水总是好的,你没看见冬天少雪,chūn天少雨,旱情就要来了吗?”
“俗话说:七月十五定旱涝。现在说这个还早呢,可鬼子就要把手伸过来了,民兵训练怎么能停?”二虎子梗梗着脖子,反驳道:“人手不足,为啥不让山里的乡亲们回来?地道这么长,躲个几百人也不在话下。”
“地道里躲几百人,那连气都会透不过来,更别说吃喝拉撒了。”孟有田一直没把地道作为全部村民的避难所,那太危险。“敌人打过来不走了怎么办?都得被困死在地道里。十里村只要还在敌人手里,让乡亲们大批返回就是不负责任。”
“打你不让打,练你又不让练。等着伸脖子挨刀呢!”二虎子强压着心中的火气,手抬了抬又放下,“你也知道十里村还在敌人手里,你也知道让乡亲们回来有危险。为啥就什么也不做,干等着敌人把刺刀顶在咱们胸脯上呢?”
“我跟你说过了,敌人势大。光凭一个村的民兵阻止不了他们的行动。”孟有田耐心地解释道:“而且,敌人为啥放弃了土门村和良岗庄,唯独在十里村驻扎重兵?因为敌人兵力不足,不能逐点据守,所以他们才力保公路和十里村这个中间地点。敌人显然希望咱们主动去攻打,把咱们消灭在十里村附近。另外一个yīn谋便是可以就近袭击土门村和良岗庄,十里村的敌人骑兵应该便是奇袭的主力。”
“那咱们怎么办?”二虎子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
“等啊!”孟有田很干脆地回答道:“等武工队在敌人腹心站稳脚跟。闹腾起来;等游击队依靠良岗庄主动出击,或者向其他沦陷的村子渗透袭扰。你光看到敌人在不紧不慢地压过来,却不知道敌人也很难过。敌人既要维持治安区的秩序,又要保证修好的简易公路的畅通和安全,这一大陀敌人驻扎在十里村。完全靠外面的物资支撑,他们能耗多长时间?”
二虎子眨巴着眼睛,琢磨着孟有田的话,看表情似乎有些松动。
“要靠实力打跑敌人,起码在目前是不现实的。”孟有田接着说道:“但咱们可以挤,可以困,可以耗,只要不让敌人抓住村里的群众,他们想稳固统治就缺乏必要的条件。没人供养他们,占着个空村子,这恐怕也不是敌人的真正目的。”
“可那要耗到啥时候?”二虎子的口气软了下来,有些无奈地看着孟有田。
“已经耗了六年了,现在你倒没信心了?”孟有田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是要sāo扰袭击吗?这机会就快来了。”
“怎么个机会?”二虎子jīng神头儿来了,迫不及待地问道:“有田哥,你快说说,要不俺这心里老不踏实。”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俺这个人脾气急,前两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哈。”
孟有田抿了抿嘴角,没提这茬,拿铅笔在一张纸上简单划了几下,指点着说道:“敌人不是正修公路嘛,过了十里村咱们就能折腾他们了。看,这边是山梁,这里是公路,咱们可以依靠地形,对敌人进行冷枪袭扰。如果敌人在山梁上驻兵,咱们就离得稍远一些,背靠深山老林,想打就打,想跑就跑。敌人现在的兵力,既要防着良岗庄的游击队,又想来个大搜山怕是不容易吧?”
“冷枪袭扰啊”二虎子略有些疑虑地说道:“那能消灭几个敌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一天三四个,要是敌人敢来追,咱们就让他们尝尝地雷的厉害,兴许会消灭得更多些。”孟有田思索着说道:“首先咱们避开了敌人的骑兵,比较安全;其次拖慢了敌人的修路计划,增加了敌人的心理压力,更为其他的部队创造了战机,别老盯着咱们这个村,忽略其他地方的战斗。”
二虎子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按你的意思。民兵训练暂时停止,但别放松jǐng惕,你也说过了,鬼子可能要偷袭呢!”
“jǐng戒的事情你负责好了。”孟有田沉吟了一下,说道:“哨兵放得远一些,晚上也别松懈。地雷呢,按时挂弦,按时摘弦,别伤了咱自己人。”
“嗯,这个你放心,我亲自检查督促。”二虎子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那个,前几天的事情”
“过去了就算了。”孟有田摆了摆手,打断了二虎子,说道:“我也有错,不该说你是逞英雄。可抗rì也抗了六年了,死的人也够多了,能减少点损失,就尽量减少吧!死一个人,可能就毁了一个家,你说我心软也好,说我胆小也罢,我就是这么个想法,希望大家伙都能活着看到打败鬼子的那一天。”
……………
第二百二十二章敌我各自的心思
希望自己的亲戚、朋友,甚至邻居、村民都平平安安地熬过战争,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毕竟只是一个希望,战争一天不结束,谁的生命都难免会有危险,不光是别人,连孟有田也是如此。
地道战、地雷战、化装混充、潜入袭扰、冷枪狙击……各种战术和方式在几年的时间里已经由孟有田不知不觉地灌输并传播下去,即便他不带队或在旁参谋,游击队和武工队也有了称职的领导干部。小全、赵振华、郭龙海……就连秦怜芳也能算是个合格的指挥员。
jīng兵简政的实施,再加上挺进支队的回来,本地区的武装力量迅速恢复。随着军事行动的不断展开,对盘踞在十里村的敌人形成了越来越大的压力。
“八嘎牙鲁!”山木恨恨地拍桌而起。
运输队再次遭到了袭击,虽然损失不重,但对手的胆子显然越来越大,不仅在这片游击区域呈活跃之势。连在山木认为的治安区,也出现了几支敌人的小规模便衣武装,多则一个排,少则一个班,镇压铁杆汉jiān,袭击落单士兵,震慑据点伪军。。。
而山木的如意算盘实施到现在,来自县城的催促更让他感到忧心和不满。作出放弃土门村和良岗庄的决定时,已经引起了某些同僚的不满,随着时间的延长,对手袭击活动的增多,不满有变成指责和训斥的迹象。
难道非要分兵据守,让敌人有个个击破的机会?难道就不能耐着xìng子再等一等,等到公路全部修好,再设立坚固的据点,然后展开围剿,将敌人赶进山里?敌人的粮食物资能支撑到几时,他们的心里应该更着急呀!
山木激动了一下。思来想去又颓然地坐了下来。总是幻想能一劳永逸,总是希望能一举消灭敌人,彻底稳固占领区。但战争已经打了六年。敌人不是还在顽强地战斗?过于cāo切,过于急迫,教训和经验还不能够说明一切吗?
“阁下。”藤泽见长官愁眉不展,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是不是采取一次大的军事行动。对上面有个交代。”
山木看了一眼藤泽,苦笑了一下,说道:“公路刚刚修到这里。还未向土门村和良岗庄延伸,上面为什么就不能有些耐xìng?我们占据着本地区的中心点,如果公路修好,左可以围剿土门村,右可以扫荡良岗庄,即便不能消灭敌人,频繁的行动也会令敌人无法利用这两个村子供养大批的人员。”
“是过于cāo切了。他们完全不理解阁下您的筹划,没有您的长远目光。”藤泽顺着山木的话叹了口气,说道:“估计是有人想取您而代之,想建功立业的心思过于热衷,连小泉阁下也受到了蛊惑。”
山木垂下眼睑。低沉地说道:“几年的战争已经表明,单纯的军事行动是很难肃清敌人的。可这种思想却还占据着某些人的头脑,不肯花费时间去锁住对手的要害,总幻想着一战功成。唉”山木无奈地叹了口气,抚着额头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尽快制定一个扫荡良岗庄的行动计划,报告上去,算是个交代吧!”
“哈依!”藤泽立正低头,犹豫了一下,又询问道:“土门村呢?是否也出击一下,毕竟那里也是我们主动放弃的。”
“根据侦察,敌人的主要力量在良岗庄。”山木摇了摇头,说道:“土门村只有一些附庸武装,对我们影响不大。而且我想再等一等,等到土门村的老百姓返回后,来一次猛烈而突然的袭击。”
“阁下分析得透彻,卑职这就去制定扫荡计划。”藤泽做出钦佩的样子,向山木敬礼后转身yù走。
“等等。”山木突然伸手叫住了藤泽,微皱眉头沉吟半晌,开口说道:“对土门村进行一次佯攻,然后再突袭良岗庄,让敌人摸不清我们的行动方向。”
…………
去年缺少冬雪,今chūn又少雨,旱象显露得越来越明显。由于紧张的战斗和群众的避难,chūn苗还没有很好的播种。县府各机关动员了文职人员帮助群众修田耕种,秦怜芳带着一批人被派到了土门村。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孟有田直起腰,看着如同吃了兴奋剂的民兵,不由得笑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
秦怜芳正在搬运石块把梯田的边缘垒起来,这几段梯田,最下面的一块有炕那样大,最上面的一块比锅台还小,然而一层层的边缘都要用石块垒起,上面的土铺平,才能耕种。姑娘工作得很急迫,她把外面的上衣脱了,扔在地头,只穿着一件夹袄,把那不方不圆的石块砌好。
“笑啥,还摇头?”秦怜芳瞅见孟有田的怪样子,想歪了,自嘲道:“女同志是多了些,没办法,分配干部的时候,有许多良岗庄的村民在场,有些手疾眼快的群众,把那些身强力壮的同志们先拉走了,我们这些老弱残兵没有人来抢,只好由你们村收用了。”
先前,八路军为迅速扩大局面,过快地发展了武装力量,导致过度使用民力的后果。土门村还算可以,由于孟有田的不积极,村中的青壮年留下不少,在几个村的民兵中也算是力量比较强的。其他村则因为干部积极,宣传得力,青壮年参军走的相当多,现在终于显现出了憋端。
“挺好,没嫌乎你们的意思。”孟有田笑着伸手指了指,说道:“你瞧啊,那些家伙干得多欢实,在你们这些女人面前显摆呢!”
秦怜芳仔细瞅了片刻,也不由失笑,说道:“还真是,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说得自己好象挺老似的。对了,你们站在那里让人挑,有没有长工上市的感觉?要是我去,专挑女同志,漂亮的,能干不能干的,养眼哪!”孟有田调侃了一句,抓起了耠子,秦怜芳赶紧走过来,和他一起耠地。山坡上耠地有点费劲,因为地头太短,把耠子插到地那头,走不了几步,两人就得跳到石垒外面去,才能把耠子拉到地这头。
“你这人,乱说什么?以后可别随便乱说,做事情也要多考虑。””秦怜芳很卖力气,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脸蛋红红的,有些嗔恼地数落了孟有田一句,接着便岔开了话题,“粮食的压力越来越大了,等野菜长出来,兴许能好些。”
孟有田呵呵一笑,整风整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