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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屋里的战斗几乎就是一场血腥的杀戮,手枪、短斧、刺刀。十几个伪军在睡梦中便见了阎王,一两个惊醒过来的也被很快干掉。
队员们少有的凶狠无情。几乎是红着眼睛又捅又刺,只有鲜血才能压抑胸中的怒火。什么优待俘虏,什么伪军大多也是被逼的,听说了惨事,看到了惨景,就不会有这样愚蠢幼稚的想法。
收拾了敌人,解救变得容易了许多。来到后院,隔着门便能听见里面压抑的呜咽声。咔嚓一声,锁头被斧子砸开,门开了。在黯淡的月光下,迎接队员们的是一片惊愕的sāo动,屋子里挤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有躺有坐有站地靠在一起。黑暗中一双双恐惧的眼睛都朝外望着,不知道有谁又要被祸害了。
“姐妹们,别怕,我们是游击队,穿着敌人的衣服混进来,是来救你们的!”小全温声说道。
又是一片sāo动,女人们的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有的却狂喜地站起来。
“别怕,这都是真的,俺是顺子,你们有认识俺的。”那个跟着队伍的群众也上前劝慰道。
sāo动更大了,人们的眼中闪出了泪花,几声呜咽响了起来。
“大家别出声,外面还有敌人。”小全压低声音说道:“都轻轻把冻木的腿活动一下,别一会儿跑不动。一会儿大家从正门出去,不要出声,不要乱跑,跟着我们走。如果听见枪响也不要慌张,不要惊叫炸营,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听指挥,有人带着你们从地道钻出去,到了村外也有地方安置你们。”
声音小了,sāo动没有了,人们现在无法畅快地用言语来表达她们的心情,每双由于激动而含泪的眼睛,一齐向救命的队员们望过来。
“穿上,衣服薄的穿上这些棉衣,裹上这些棉被。”几个队员将伪军屋里的衣物和被褥都取了来,甚至从旁边的伙房还拿来了馒头,分发给人们。
忙乱了一会儿,才算安排已毕。院门被再度打开,妇女们在队员的引领下一个接一个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扶着墙向有地道出口的院子走。
太慢了,小全带着人把住了两边的街口,心中急得要死。其实这些饱受惊吓和折磨的妇女们没弄出大响动,已经是神佛保佑,是他人品大爆发了,可他却觉得时间象凝滞了一般,轻微的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在他耳朵里变得异常的巨大。
妇女们可以从地道撤出去,因为她们人少一些,身体弱一些,从那里走可以尽量保证安全。而民伕则不行,几百人都从地道撤走,那将花费多少时间,要等到天亮吗?
而且,队伍潜进村子,一方面是解救落入敌人魔爪的人们;另一方面也要狠狠地打击敌人,获取一定的粮弹,以利于长期的战斗。
小全带着这队人是负责解救的,而另两队人马则从另外的地道口出来,分路直扑敌人的休息地。
全部无声无息地解决敌人,显然只是一个幻想。明枪明刀的战斗不可避免地爆发了,枪声、爆炸声在村子里各处响了起来,越来越激烈。这下子,队员们也抛开了要隐秘行动的顾忌,可以随心所yù地使用手里的各种武器,向敌人展开复仇之战了。
敌人做梦也想不到会在已经占据的村子里遭到如此突然而猛烈的袭击,仓促应战之下完全陷入了被动,被分割在各处宿夜的房子里、院子里。没有统一指挥,又不知道对手有多少人马,敢于冲出来的伪军寥寥无几。而龟缩在屋子里,通过窗户和房门向外胡乱开枪防守的伪军对游击队构不成威胁,反倒容易被个个击破。
而住在李家大院的一个班的鬼子应该是最有战斗力的,当然是这次行动重点照顾的对象,也是战斗最先打响的地方。郭龙海带着一队人翻墙进去,一顿乱枪加刺刀,把鬼子在睡梦里便全部消灭,占领了制高点,并且夺取了囤积于大院的弹药物资。
“轰,轰,轰……”手榴弹爆炸的火光在村子里各处不时亮起,房倒屋塌,连敌人一块埋葬。
“啪勾,啾,啾……”子弹在空中乱三绞四地激shè;“哒哒哒……”机关枪从高房上喷吐出火舌,卷向敌人顽抗的屋子、院子。
烈火熊熊地烧了起来,房檐上、门窗上噗嗒噗嗒地落着火星,积雪也无法阻挡这复仇的火焰。随着火舌的流窜飞舞,敌人哭喊着,嚎叫着,在不断发出毕毕剥剥的爆裂声和房顶沉重的塌落声中跑出来,又被子弹、手榴弹夺去狗命。
宁肯烧掉村里的房子,也不能让敌人消停地驻在这里。要遭罪就一起来,凭什么让敌人睡热炕头,咱们就要爬冰卧雪?毒蛇噬腕,壮士断臂。没有这样舍弃一切的决心,就不可能打败侵略者。而且,成为一片废墟瓦砾的村子,对村子下面的地道也是一种无形的保护。
一大群人赶着牲口,背着东西向村口涌了过来。孟有田点了点头,民伕们被解救出来了,还能带走一批粮食物资,剩下的应该被付之一炬了。没房住,没粮吃,敌人要再在这村子里驻扎,那就解决这些困难吧!
看着队员们将民伕引领而走,孟有田发出了撤退的信号。敌人已经遭到了重创,想全歼他们费时耗力,还有可能被敌人的援军堵在这里。
在撤退的人们身后,在夜空下,村庄,正烈火熊熊,烧得一派通红。火势忽大忽小,一时暗淡,一时又升腾而上。目光所及,每座房屋似乎都在燃烧。
第一百九十七章晓袭——让子弹尽情地飞
不能再走了,被解救的人们和游击队都进入南山背,不仅人数多了容易暴露,而且一旦被敌人围山,游击队将再无腾挪之地,只能和敌人硬拼到底。__
把人们送进南山背便不管了,这是狠心,也是不得不做出的决定。战斗中的伤员都藏进了村里的地道中,再加上要引领逃出来的群众钻洞躲避的几个十里村民兵,八十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了六十多,一个小队没了。
“走吧,咱们搅和得越厉害,他们才越安全。”孟有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收回望着远方的目光,骑上了一头骡子。妇女、老弱和孩子没什么说的,一些身强力壮的民伕也没有一个说要留下来和鬼子继续干的,这虽然不能强求,但孟有田心中还是感到了一些不舒服。“;
千千万万的人,正在用鲜血和生命换取更大多数人的未来。但也有很多人,被刀砍到了身上也不敢反抗,不敢报仇,只会象驼鸟似的藏起脑袋,闭上眼睛,等着上天的安排。
小全等人没有孟有田这样的心思,尽管孟有田说得对,但不能和被解救的群众在一起保护他们的安全,还是感到怅然和伤感。“”看
见到了群众被折磨的惨状,队员们都变得低沉起来,队伍在沉默中快速前进,越过大火燃烧的村子,拐上了山梁。虽然孟有田很想干掉那两个伪军俘虏,但有这两个家伙在前面报着番号,还是给队伍的行进带来了方便。尖刀组走在前面,贴近了敌人,用短枪和刺刀快速解决了一个军士哨里的几个敌人,打开了通路。
十里村的枪声爆炸声,以及冲天的火光,不可避免地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和增援。从哪里呢。从距离上看,最近的便是土门村。而敌人的主要力量还摆在山里的封锁线上,把守出山道路的岗哨因为人少。不敢轻易出动。这就是敌人外紧内松布置的结果,在敌人的腹心活动,如果方法得当,并不比突破封锁线来得困难。
有没有点三国时“白衣渡江”的意思?陆逊搞的是关羽的烽火台。咱搞的是敌人的军士哨。孟有田骑在骡子上,从第二个被解决的军士哨旁边经过,不由得浮起了这样的念头。
尖刀组的队员们下手越来越狠辣。越来越利索,甚至没有响枪,便把这伙敌人给干掉了。当然,凭游击队的力量,即便是强攻,几挺机关枪,再加上掷弹筒。也能很快地把这零星的敌人给消灭。但孟有田和队员们似乎更喜欢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尤其是郭龙海。
或许是对这样的杀敌方式还有新奇的感觉,也或许是怒火在胸中燃烧,急需渲泄。郭龙海带着尖刀组冲杀在前,回答敌人的嗓门越来越响亮。斥骂越来越粗鲁,是自信心在增强,还是这家伙过于投入自己的角sè了?孟有田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尸体,咧了咧嘴,苦笑摇头。
尖刀组突然发出了信号,队伍立刻停止前进,隐蔽在山梁上。孟有田举起望远镜,向山梁下的大道上望去。
人影绰绰,火把、手电越来越亮,这是一股六七十多名的敌人,看方向是从土门村过来的。从十里村的情况大致可以判断出敌人在每个村驻守的兵力差不多。也就是说,土门村驻守的敌人应该只剩下三四十人,与现在游击队的人数相当。
鬼子应该全出动了吧?孟有田在望远镜中仔细观察着,数着数儿,差不多一个班吧,鬼子似乎全都在队伍里。即便村子里还留下了几个,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本来是冒险一击,现在看来胜算大增啊!
这股敌人过去了,队伍又继续前进,而且加快了速度。半个小时后,尖刀组消灭了通路上的第三个岗哨,队伍从山梁上奔下去,走上了大道,向土门村急进。
“天亮前能赶到土门村,但能否尽快结束战斗?”小全看了看东方的天sè,奔到孟有田面前,有些疑虑地说道。
“只要能在天亮前赶到,并且不让敌人发现,咱们就赢了。”孟有田抿了抿嘴角,冷笑道:“敌人会出cāo吧?咱们就赶这个时候开打,和十里村的打法不一样了。”
小全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冲着孟有田伸了伸大拇指,笑道:“让敌人站好队,咱用机关枪突突他们。”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如果驻守土门村的敌人和驻守十里村的一样多,那他们现在就只有三四十人,咱们是占着优势的。但咱们要尽快解决战斗,准备在村子里迎战返回的敌人。”
“要守住村子?”小全这才真是吃惊了,瞪大了眼睛,伸手掀了掀棉帽子,汗水形成的白雾一下子冒了出来。
“看情况吧!”孟有田淡淡一笑,说道:“咱们得有个热炕头休息休息,老在冰天雪地里乱跑,大家的体力消耗太大。呵呵,别把眼珠子瞪那么大,别说百八十的敌人,就是再多些,俺们村也不是没打过。你在游击区看到别的村也在挖地道不是,可那哪能跟俺们村比。这回呀,让你开开眼界,看看真正的地道战是怎么打的。”
小全咧嘴苦笑了一下,说道:“知道你们村地道挖得最好,可还真没见识过。你也不和旁人说,好东西都憋在肚子里,也不怕憋坏了。”
“我是那种大嘴巴的人吗?”孟有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到了关键时候了,不把压箱底的玩艺儿都拿出来让鬼子尝尝,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那大扫荡的时候,你为啥和十里村、良岗庄的民兵打招呼,让他们不要使用地道?”小全不解地问道。
“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孟有田解释道:“我是说,如果敌人太过势大,最好先保留地道这个手段。敌人成千上万,地道能顶什么用,反倒容易暴露,丧失了以后使用的突然xìng。看吧,奇袭十里村不就用上了。这土门村。也要派上用场了。”
“有田哥,你的想法咋和别人不一样呢?”小全抹了抹小胡子上的白霜,又转换口气说道:“不是说不好啊。这实在是太过聪明了,看得那么远。”
“没事儿就瞎琢磨呗!”孟有田敷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