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姐夫不会有事的。”小嫚在旁边低声嘀咕着,停顿了半晌,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应该和他在一起的,真是的,他又不会打你,肯定拿你没办法的。”
秦怜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真有点羡慕小嫚,可以明明白白说出对孟大哥的担心,可以跟他耍赖,让他对自己无计可施,只能苦笑着无奈默认。孟大哥也有那种屈服顺从的时候,想想也挺有趣的。只是,他只有对待自己的亲近人时才会那样吧?想到这里,秦怜芳又有些嫉妒。
“指导员,看,发信号了。”一个监视哨在树上叫了起来。
秦怜芳腾地站了起来,举目远望。没错,崖下远处有一个人在挥舞着红布,虽然看不清是谁,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随着一声令下,崖顶飞下十几条长绳,人员开始攀绳而下。一个木制的角架在崖边立了起来,一个加固过的大箩筐通过滑轮上上下下,把小嫚等几个女民兵以及地雷、火油瓶、弹药运了下去,这也是为了战斗后运送伤员而特别制做的。
秦怜芳没有坐大箩筐,她要表现得跟男人一样,在各个方面都尽量不搞特殊。十五六米的悬崖,她一步一步爬了下去,手被绳子磨得火辣辣的疼,脚落到实地时,泪已经从鬓角额头冒了出来。
“注意枪的保险,小心别走火。”
“找好自己的组,别乱,别乱。”
“爆炸组,带好地雷;大枪组,集合完先走……”
秦怜芳和几个组长、干部紧张地招呼着、提醒着,一百五十多人的队伍分批沿着沟底向前奔去。
为了打胜这一仗,可以说是jīng锐尽出。游击队的大部,基干民兵的大部,以及jīng心挑选的jīng壮民兵。甚至古庆山也亲自出马,带领一部分民兵在崖顶负责接应。
按照其他人的想法,本来是要把能用的兵力全部压上。但孟有田提出了反对意见,缺乏战斗经验的人员太多,有可能造成混乱,反倒容易增加伤亡。让有经验的游击队的人担任组长,负责指挥民兵,每组人数不多,这样搭配起来虽然有些无奈,但却是孟有田认为在目前最有效的手段。
秦怜芳带着队伍出了沟底,在向导的引领下走小道顺利来到了流水沟,与赵振华的突击队会合。
“看,这就是俺们的战果。”赵振华笑得畅快,伸手一指,“一共截了两伙向后面转送伤员和尸体的皇协军,这帮家伙软蛋得很,枪一逼,刺刀一伸,便不敢动弹了。一共只打了两枪,康家寨那边没有动静,俺才让人去发信号的。”
秦怜芳点了点头,目光在被俘的皇协军身上扫过。这帮家伙身上的军装已经被脱下,有穿着小褂子的,有穿着白衬衫的,再加上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伤员和一动不动的尸体,总共有二十多人。
“人有点少,衣服不够吧?”秦怜芳提出了疑问,头一次组织大行动,她多少有点心虚,总要做到尽善尽美才能放心。
“这倒可以对付。”赵振华说道:“弄些担架,上面躺着咱们的人,不用穿军装,抹上点血和土,让村里的敌人看不出来就行了。”
秦怜芳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的任务很艰巨,能夺下村口工事,并坚守到后续部队冲上去吗?”
赵振华自信地一笑,说道:“原来还有些犯嘀咕,可审过这些俘虏,俺敢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没问题。秦指导员,你知道现在村子里的敌人在干什么吗?除了几个哨兵外,那帮家伙不是在睡觉,便是在赌钱。就算是强攻,俺现在也有把握。对了,俺把敌人在村里的布置情况说一下,看看咱们是不是应该进行一些改动,把胃口放大一些。”
秦怜芳轻轻吐出一口气,担心少了,信心足了,她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兴奋激动,身上一阵躁热。
…………
太阳正向西边移动,光彩虽然淡薄了一点,但光辉还很强,火一般的光线依旧闪着人眼。
村口的皇协军哨兵站在房顶,举起手掌打着凉篷,望着远处路上出现的人影。虽然还看不太清,但他却没太当回事儿。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还抬着什么人,不用脑子去想,就知道是自己人,是转送伤员的。这种情况还是不少见的,每次队伍出去,总有倒霉蛋踩上地雷,或者被其他陷阱弄伤的。
越走越近了,他看清楚了军装、军帽,以及来人不紧不慢,甚至有些疲惫的前进的步伐,皇协军哨兵也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唉,他叹了口气,看样子又有几个同伴遭到了噩运。这世道,给rì本人卖命,也不过能混口饭吃,真不值。
“小三子,把路障拿开,咱们的人回来了。”皇协军哨兵没jīng打采地向下面喊了一句。
半晌,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从屋里出来挪开路障。哨兵有些气恼,提高了声音骂道:“小三子,你他娘×的睡死了,快出来,小心挨耳光。”
哎,懒洋洋的声音答应着,一个皇协军士兵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慢吞吞地走到路中间,将路障挪开。
赵振华眯了眯眼睛,脸上抹的湿泥土已经干了,有些不舒服。但村口的路障已经挪开,说明敌人并没有疑心。是啊,疑心什么呢,自己的部队还在外面,对手又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出现在自己的老巢前?
越走越近了,赵振华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湿湿的。毕竟是第一次,眼看成功在望了,反倒有些个紧张。
“咦?”房顶的皇协军哨兵疑惑地再次手搭凉蓬,向远处望去。一支队伍拐过沟岔,顺着道路向这边开了过来。离得还远,他看不清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部队,只好使劲望着,希望能再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一些。
“辛苦了,兄弟们,辛苦了。”小三子站在路障旁,笑着连连点头。脸上都有污垢、血渍,小三子并没有认出某个认识的人。当然,他也不可能认得全团所有人。
轰,小三子的后脑突然遭到了重击,他晃了晃,昏了过去。立刻有人架起了他,向旁边的小屋走去。两三个身手敏捷的队员已经飞快行动,转到屋后,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六章激战
在焦急和紧张中,袭取村口哨岗的赵振华等人发出了信号,距离村口还有三百多米的秦怜芳的眼睛骤然睁大,猛地一挥手,喊着:“跑步前进,快呀!”
队伍突然加速,奔向西村口,直到与赵振华的突击队会合,也没有被敌人发现。赵振华已经迫不及待,匆忙将村口防务交给别人,便带着突击队奔向村里,直捣王尚荣的指挥部。
秦怜芳有些忙乱,事到临头安排好的事情一下子忘了大半,亏了提前分工的比较详细。各个小组的组长都是有经验的游击队成员,招呼着自己的组员扑向各自的目标。有人提醒,秦怜芳才有些恍然,带着自己这队人马扑奔目标。
枪声响了起来,这么折腾敌人再没发觉可成了傻子了。但队伍已经冲进了村子,敌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皇协军是个矛盾的群体,既可怜,又可恨。在rì寇在祖国大地上肆虐的时候,他们作了帮凶。他们表面上震慑于死亡的威胁,而听从着命令,实际上每个人都在生与死的绝望中盲目地挣扎着。
正因为jīng神的空虚,得过且过的心思,皇协军对于环境的熏陶便没有了免疫力。好的也很快学坏,坏的则变得更坏。一种完全出于自私的yù望而形成的气氛,象瘟疫似的感染着他们的灵魂,唤醒了人类意识中所有的原始式的恶的本能,把抢劫、强×jiān、杀人当成平常的事情。当眼前一切财货、女人都没有了的时候,只好用酒jīng、赌钱、抽大烟来填补灵魂上的空虚。
枪声一响。皇协军们短暂的惊愣后,慌忙拿起武器冲出门,与冲进村子的敌人展开战斗,枪声象炒豆子一般“噼哩啪啦”在村子四处响成一片。
赵振华率领着突击队直接扑到了祠堂,这里是王尚荣的指挥部,后院则是辎重物资的仓库。他们身上的皇协军军服给了冲出大门查看动静的敌人一个错觉,双方打了个照面。赵振华等人抢先开火,一阵乱枪shè击,踏着几个皇协军的尸体冲了进去。
祠堂是砖石结构的建筑。是村里最坚固的地方。但王尚荣的外出带走了大部分的守卫力量,而留守的皇协军又不驻扎在这里,再加上在突击队的奇袭之下。很快便被完全控制。上房压顶,火力压制,赵振华留下一部分人守在这里,又带着其他人冲出祠堂,去支援其他地方的战斗。
从心里讲,赵振华认为自己率领的是主力,武器装备在战前也尽量向突击队倾斜,他觉得应该出力更多,作战更积极勇敢。同时他也担心民兵的伤亡,毕竟他们的战斗经验不够丰富。
从村口到街口到处有人在奔跑着。地上、房上、树后处处闪shè着爆炸的火光,枪声混杂着呼喊叫骂,子弹乱三绞四地在空中穿shè飞鸣。
“嗒嗒嗒……”祠堂楼顶的两挺机枪几乎同时开火了,将如雨的子弹shè向抵抗的敌人。
繁密的枪声夹杂着剧烈的爆炸,翻卷的火舌交织着升腾的烟柱。满目是烈火、浓烟、尘沙,四处是刀光、剑影、杀声,漫漫烟尘纠结成了一面大网,覆压在康家寨上空,yīn沉沉的一片混沌……
以有备击无备,而且游击队和民兵的人数还占有优势。村里的皇协军落在下风是可以想见的事情。一大群皇协军被压在一所大院里,在军官的指挥督战下,拼命顽抗着。大门口横七竖八倒是十几具尸体,有皇协军的,也有民兵们的,双方围绕着大门正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秦怜芳急得眼睛冒火,头上冒汗。她带的人不少,但敌人的抵抗也很顽强,子弹将大门封锁得很严密。
“指导员,再攻一次吧!”一个小组长带着满脸的污垢和血渍凑了过来,咬着牙说道:“我带头,一定打进去,把这群王八蛋消灭干净。”
秦怜芳犹豫了,她望着倒在大门口的自己人的尸体,咬住了嘴唇。缺乏战火的洗礼,缺少见惯生死的经验,作为一个女人,她要硬下心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突然,从侧后方房舍的过道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赵振华率领的人马炸开了侧面的院墙,一顿手榴弹,再加一阵乱枪,在顽抗的敌人的侧背捅了一刀。敌人慌乱地叫着,在猛烈的打击下向屋子里逃去。
“同志们,跟我冲啊!”小组长眼睛一瞪,跳了起来,向大门冲去,最先反应过来的依然是游击队里的成员,紧跟了上去。几颗手榴弹扔进大门,在爆炸声和硝烟弥漫中,他们呐喊着冲了进去。
“冲啊!”秦怜芳反应过来,喊着下了命令,却发现嗓子嘶哑得厉害。
…………
全歼自然是最彻底的胜利,但要干净彻底地逐屋逐院消灭所有敌人,显然在时间上是不允许的。
有组织的抵抗没有了,残存的敌人或者逃出了村子,或者躲藏在房屋里困兽犹斗,他们已经构不成威胁。赵振华指挥着部队在收缩,制空点已经被控制,一条安全的运输通路是有保障的。
弹药、物资、伤员、遗体,或抬或背,或拉或推,秦怜芳和几个干部组织着人马开始撤出村子。零星的枪声还在响着,却阻挡不住人们匆匆的脚步。秦怜芳忙碌劳累得满脸是汗,但却一刻不停,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她指挥战斗的迟疑和失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去想她觉得很丢脸的事情。
计划有所改变,原定要烧毁物资变成了大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