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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有田伸手拉下蒙眼布,定睛一看,远处的灵儿骑在马上正举着小铜锣向他晃悠呢。
“这就偏了一点儿嘛!”孟有田揉着脑袋叫屈道:“就不知道鼓励一下,俺觉得大有进步哩!”
“夸你两句,尾巴该上天了。”柳凤笑着敲了孟有田后背一下,说道:“这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你听错了枪声的位置。没准就挨了枪子。蒙上,继续练。”
“停,停。”孟有田赶紧摇头,说道:“俺已经被敲了一头包,你看那马跑得都喷白沫了,歇会儿,歇会儿。”
柳凤白了孟有田一眼。冲着远处招手,招呼着灵儿回来。
听风辨器,是一种高深的武术境界。孟有田练的则是听音辨位。从几十米已经扩大到二百米。他要达到的目的便是凭着枪声能迅速反应,判断出敌人的大概位置。当然,相比较于后世的jīng确反狙击装备。孟有田靠耳朵的听力进行寻找,误差是在所难免。但经过反复锻炼,还是有些作用的。起码在听到枪声后,他不致于茫然四顾,有了大概方向便可以缩小搜索范围,提高搜索效率。
灵儿很乖巧,骑着马并未靠得太近,而是不远处慢慢蹓着。
“要不是看你这几天着实累了,非把你脑袋敲破不可。”柳凤取出水壶递给孟有田。
孟有田轻轻笑了笑,仰脖喝了几口。又递还给柳凤。
如果说好枪法只是基本素质,能迅速确定可疑声音的方位,并善于使用人工和天然材料进行伪装是狙击手要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那么强健的身体和钢铁般的意志则是必备的前提条件。
长时间枯躁而寂寞的等待,不动不言。只等着在某一瞬间,以兔起鹘落般的快捷,去夺得决定xìng的胜利。孤独而漫长,这是狙击手最确切的写照。而且这个过程并不象睡大觉那样平静与悠闲,每一分一秒寂静的等待,都充满惊心动魄的气氛。都必须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
“你这么苦练,还打算去帮他们吗?”柳凤坐在孟有田身旁,用肩膀碰了他一下,开口问道:“把你撵回家,也没那脸再请你回去了吧?”
孟有田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也不是他们撵的俺,是俺看那个新来的胡指导还真象是个胡指导,在他手下危险得紧。说起来,也是俺自私,或者有点自大,不听俺的就不舒服,故意借着引子跑回来的。”
“那你还打算再次出马喽?”柳凤有些不满地说道:“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能忍下这口气?”
孟有田拉过柳凤的手,轻柔抚摸着,平心静气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道理。你想啊,一个人再能耐,能有多大的作用?挡不住鬼子吧?所以说,帮他们也是帮咱们自己,没有那几个村在前面挡着,鬼子早就打过来了。就凭咱村这些人,顶得住吗?““顶不住就进山呗!”柳凤不太在意地说道:“你不早就安排好了退路。”
“那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孟有田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深山老林的,哪有那么多的土地,打不出粮食怎么活?暂避一时还可以,要是长时间在山里,怕是支持不住。何况那里才开始建设,现在指望那里,还为时过早啊!”
柳凤不说话了,手被孟有田捏摸得怪痒痒的,但心里却觉得很舒服。她把头轻轻靠在孟有田的肩膀上,停顿了半晌才柔声说道:“人家准备好了,咱们啥时进山呆几天,好点红蜡烛呀?”
孟有田愣了一下,歪头看着柳凤。
柳凤用一根指头轻轻一点他的脸,娇嗔地说道:“看啥,这回如你所愿了,以后可不许轻看我。”
孟有田心中浮起一股暖意,将柳凤拥入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温声道:“那就明天走,正好跟着第二批入山的人一起。只是咱们得提前回来,不能象上次那样呆那么长时间了。”
“担心家里的大肚子媳妇儿?”柳凤一哂,说道:“那这样,咱们不去那山谷,半道就和那些人分开,去老营呆几天,这样谁也不知道。”
“老营,那里能住人吗?”孟有田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俺是说,荒废了这么长时间,别去了又搭房子又砍柴,还得防着野兽。一天累得要死,那个,没了兴致,睡觉可就真成睡觉了。”
柳凤有些羞涩地打了孟有田一下,嗔道:“哪里荒废了,一直也没断人去收拾呀!哦,光许你找退路,就不许我们九龙堂的这些人也弄个安全所在呀?”
“肖四哥的主意。”孟有田点了点头,恍然道:“好,这样好,多个避难所,就多条生路。这个世道呀,想得少就活得短。”
“什么肖四哥,叫四叔。”柳凤躺在孟有田的腿上,抬脸望着,揶揄道:“占便宜没个够,还想充大辈。”
“呵呵。”孟有田笑了起来,伸手拔弄着柳凤的下巴,调侃道:“来,大侄女,给孟叔叔唱个小曲儿,让孟叔叔乐呵一下。”
“美得你。”柳凤伸手捏孟有田的脸蛋,笑得畅快,“来,给姐唱一个,就那个有点怪怪的,还挺好听的那个,有天荒地老,还有什么暮暮朝朝的。”
孟有田指了指自己的嘴,笑道:“来,亲哥一个,要不不给你唱。”
哼,柳凤捶了孟有田一下,轻咬了下嘴唇,红着脸慢慢凑了过去。那个时候,再勇敢的女人主动去亲近男人,也会感到不好意思。
灵儿有些羡慕地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影相依相偎,合成了一个,悠悠的歌曲断续着飘了过来。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第十四章鬼子的狙击
这个月的更新可能不太稳定,样样携妻带子已经坐上火车去外地过年了,说声抱歉。只能尽量不断更,但字数恐怕不能保证,请大家理解,并见谅……啪勾!”枪声清脆,炮楼上的宫本象文雅先生般笑着收起枪,略带得意地望向斋藤次郎。
斋藤举着望远镜瞭望,远远的,一个民夫已经栽倒在地,几个同乡不顾监工的皮鞭和枪托,已经扑过去摇晃呼唤。尽管听不见哭叫,但悲哀而愤懑的神情还是溢于言表。他放下望远镜,面无表情地转向宫本。
“偷懒怠工的支那人。”宫本毫不在意地解释着,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四百多米的距离,正好练练枪法。”第十四章鬼子的狙击
斋藤看着自己的同伴兼手下,似笑非笑地说道:“战场上才是最好的锻炼机会,我们的每一颗子弹都必须有价值,而不是用来炫耀。你,听懂了吗?”
“哈依!”宫本低下了头,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斋藤打了个呵欠,起身说道:“多睡会儿觉吧,晚上便要出发去行动了,到时候再看看你的枪法吧!“
“请您放心,战刀出鞘,岂能不沾血而还。”宫本的眼中shè出了自信又有些期待的目光,“一想到此。我就兴奋得难以入睡。”
斋藤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沉稳,你欠缺的便是这点。中国有句话: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你要好好领悟,什么时候能做到心静如水,便是进步了。”
“哈依!”宫本再次低头恭敬地回应,然后抬起头笑道:“长官,您好久没碰到值得兴奋。值得夸赞的对手了,想必心中也很期待吧?”
斋藤淡淡一笑,说道:“你觉得现在的对手很强吗?从这几次遇袭的情况来看。他们也就勉强能够得上好枪手而已。距离、时机、阵地选择、第十四章鬼子的狙击shè击的部位,都差强人意。”
“您研究得这么透?”宫本有些惊讶。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斋藤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着宫本说道:“我们不惧怕任何对手。但也不可轻视他们。你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河野浩二和隆平大满确实有将据点当作诱饵,吸引敌人来攻击的打算。弃游击而攻坚,正是舍己之长,攻敌之长,凭借rì军的装备和据点,将给予善于游走的敌人以沉重的打击。
但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的意志发展,一次比较凌乱的sāo扰,几次偷偷摸摸的侦察之后,敌人显然对攻取据点失去了信心。另作他想。而且敌人攻击的目标很准确,直指rì军的占领区。由于河野浩二把大部分机动兵力都置于前出的据点,使得占领区的村落据点防卫虚弱,多数只有伪军把守。这一招使河野浩二和河野大满颇感棘手,只得抽调前出据点的rì军。组成围剿部队在占领区进行搜索作战。
而前出据点的守卫力量尽管有所削弱,但一个小队的rì军,一个中队的皇协军,再加上马上便会完工的坚固工事,进攻略嫌不足,防守倒绰绰有余。起码在河野浩二看来。八路军想攻下据点,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公路已经修成,据点间可以迅速增援,只要能发挥机动优势,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隆平大满亲率围剿部队加强占领区的治安,为了对付敌人频繁的对据点的sāo扰袭击,斋藤和宫本这两个狙击手则留了下来。
因为野外地道尚未挖成,八路军留守连队和区中队互相配合,一边用各种招数sāo扰驻守据点的rì伪军,一边将重点放在了通往据点的公路和据点的水源供应上。特别是在水源的争夺上,区中队负责埋地雷,部队则抽调了优秀shè手来加强效果。
运水的士兵接连遭到袭击,这激怒了驻守据点的鬼子中队长荒井,同时也意识到了据点的缺陷。他一边命令在据点开挖蓄水池,一边命令斋藤和宫本配合部队,给妄图截断据点水源的敌人以针对xìng的打击……天上没有云彩,太阳向大地施展着它的yín威,树叶小草抵不住太阳的曝晒,卷曲了起来。这样的热天,使人们特别容易感到疲倦,昏昏沉沉不想动弹。连林子里的小鸟,也都张着嘴歇在树上,似乎懒得飞出去觅食。
三十多个伪军赶着牲口,拉着大木桶,却在这个时候出来运水了。似乎是想钻个空子,以避免遭到袭击。但这却是按照斋藤的布置,掐着时间来的。这是斋藤的小计谋,让阳光为自己的狙击提供帮助。
斋藤和宫本在凌晨一点便潜来了附近,选择了狙击阵地,进行了布置。此时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宫本的耐xìng快被耗尽了。他不懂斋藤在想什么,明明看到了便装打扮的敌人天亮后曾在河滩上忙活,为什么不开枪狙杀。此时,汗水不断地从身上冒了出来,象许多条粗大的蚯蚓,沿着他的额头、面颊、脖子往下淌。他再次向斋藤那边询问地看了一眼,发现斋藤趴在草丛中举着望远镜正在观察,不知道在找寻什么目标。
找到了,找到了。斋藤轻轻抿了下嘴角,极缓慢地低下头,极缓慢地移动身体,退入了土坑里,向宫本做着手势。
宫本也以极缓慢的动作靠近过来,听着斋藤低声的命令,“河对岸的草丛里,十一点、十二点方向,两名着军装的敌人,那是我们的目标,我打左边的,你打右边的,明白?”
宫本兴奋起来,点了点头,接过斋藤手里的望远镜慢慢爬回原位。
“敌人来了。”小河对岸的草丛中几个人身上披着掩蔽的树叶绿草,互相提醒着,将枪口伸了出去。
一个八路军shè手皱了皱眉,此时阳光正斜shè过来,照在步枪用于瞄准的缺口上,缺口的上沿泛起虚光,给瞄准增加了难度。但现在临时变换阵地已经来不及了,困难是有,但他还是有信心击中靠近河边的敌人。
伪军们战战兢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