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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了。”关续清喝了一口参汤说道:“也不瞒你说,静芳肚里的是朕的骨血。这件事就传到这里封口儿。那些不守本分的妃子降为嫔,告诉她们,祸从口出,以后说话小心着点儿。这事儿既然发生了,朕就要担戴到底,决不能让静芳一直不明不白的背这个罪名。”
静芬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能担戴,静芳能么?”说着,揉弄着衣带,低下了头。
关续清在灯下看她,只见她含娇带嗔,情不自禁的上前揽住皇后的腰肢,说道:“朕都知道了,朕是一国天子,要什么女人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吗?”说着就要把她扳倒躺下。
“墨香!”静芬轻轻挣开了皇上,冲门外吩咐道“先侍候皇上安息。点上香,我诵完这卷经再歇息!”
关续清一怔松开了手,满怀柔情立时被扫得精光。
江苏无锡。载漪带着驻扎在太湖的三百名守备军兵,此时已经取得了对“蓝色联盟”的决定性胜利。其实,这次清剿根本没有报纸所宣称的,当地政府出动了坦克、飞机、大炮多少多少,是由帝国统帅部发动的一次大规模清剿行动,其实对方大多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或是江湖人物,他们的高层自然是一些从海外留学归来的学子,因为对国内政治抱有不满,因此就组织起来,印刷一些反动言论,美其名曰宣扬西方先进民主政治,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不明就里跟着瞎起哄而已,甚至是受到了西方谍报组织的暗中煽动。
载漪此番清剿外围全部都准备就绪了,他也只是带着士兵装装样子,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不过他对这次行动非常抵触,因为他知道这个组织里的负责人之一,秋瑾,和自己有着扯不断、说不清的关系。
眼见大局已定,载漪悬得老高的心放了下来,这才觉得两腿发软,头也有些眩晕,喝了些茶水,半晌才回过神来。此时旭日初升,微风吹拂,街道里飘着淡淡的雾霭。载漪在“蓝色联盟”的联络点—无锡报社刚刚歇了片刻,就听门外一阵吵嚷,时不时还夹杂着枪声,似乎自己的士兵和什么人动上了手。载漪不禁一怔,一个士兵飞奔进来,拉起载漪就走:“王爷,来了十几个女贼,人不多,本事挺大,和咱们的人打起来了。咱们从这里翻出去,北城的巡防营一上来,她们一个也活不成!”
“你慌什么!”载漪挣脱了臂膀,回身就给了对方是一个耳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就不信秋瑾会杀我!带路,出去瞧瞧。”
那士兵奉命而来,被这一掌打得直愣神儿,还要说什么,看看王爷的神色,没敢说,赶忙保护着王爷出了大门。
报社外面偏东南是五亩大小一片空地,原本是小商小贩们做生意的地方,这一番枪战下来,人们早跑没影儿了。二十几个守备军兵和十几个身穿男装的女子,隔着一条街正在枪战。
载漪一眼就看见秋瑾,双手持枪,脸上挂着鲜血,看样子已经受伤了,只是不知道伤势怎么样,还在咬牙坚持着,不过对面军队似乎看出了她是首脑,子弹疯狂的向她周围招呼过去,再这么下去,秋瑾随时都可能丧命。
那十几个女子见载漪出来,竟都一齐把枪口对准了这边,守备军兵一看大惊,不知是谁大叫一声:“保护王爷!”士兵们没命的向载漪这边涌来,身边的护兵一下子将载漪抱住,蹲在门槛里。
没想到载漪挣开士兵,突然大喝一声:“都住手!”“璇卿!”
秋瑾似乎一愣,见对面的枪声越发小了,自己也停了手,让其他的姐妹也都停火。她凝望了载漪一眼又别转了脸,没有说话。
“璇卿,你是来刺杀我的吗?”载漪的嗓子眼被什么堵了一下,变得有些沙哑,见眼前一个士兵死死挡着自己,板起脸来低声叫道“闪开!”,他向前走了两步,直到秋瑾面前,颤声说道:“请吧,死在你手里,我载漪认了!”
两方的人都惊呆了,怔怔站在原地。此刻只要秋瑾一抬手,手无缚鸡之力的载漪立时就成了枪下之鬼!
秋瑾却没有动手,她没有想到载漪这么大胆,竟赤手空拳站在了自己面前,一时间也楞住了。她瞟了一眼载漪,还是初次相遇时,凝望自己的神色,温和,恬静又带着柔情,她的心里轰地一热,忙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冰冰的说道:“你……你帮着朝廷屠杀我们这些进步青年,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你是奸贼,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我是满人。”载漪心中气血翻涌,又向前迈了一步,说:“我身上流的是爱新觉罗氏的血。璇卿,我杀了你那多的人,愿意让你见到我的血……”
秋瑾脸色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似乎想扣动扳机,可是努力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又垂下手来,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命……这是上苍排定的数……”
“不错,这是命。”载漪点点头,说完,他转身对众人道:“你们都在外面,我和璇卿进去谈话。”
秋瑾苦笑了一下,把手枪交给自己的贴身扈从,载漪作前导,秋瑾随后,一齐进了报社的大门。
“真是怪事!”营长摸了摸后脑勺,满肚子都是疑惑,想进报社,踏上台阶,又退了回来。那些女孩子们也都怔怔的站着,不知她们的大姐究竟是怎么了。只好都在门外恭候里头这对奇怪的年轻人。
“璇卿,”载漪和秋瑾隔着三四尺远,默默走了许久,问道:“你在想什么?”
秋瑾抬起头看了看,这里是自己平常极熟悉的地方,现在已变成一片焦上,一阵风吹过,送来淡淡的幽香,那是自己手植的一片桃林,如今已经凋残。过了半晌,她才说道:“我想,我们败了,就象这花儿一样,该开的时候开,该败的时候,败就是了。”
“我不愿听见你说这个话。”
“我知道……”
“我愿意听见的话你知道。”
“我知道。”
“你愿意说么?”
“我不能……”
两个人都住了步,互相躲闪着目光,许久,载漪才又问道:“还记得那天晚上?”
“记得。”
“记得我的诗么?”
“……记得。”
“听我说,璇卿!”载漪转过身来,冲动的走前一步,想扳秋瑾的肩头,但对方的目光制止了他。他垂下手,苦笑了一下,“也许我不该,但我几乎夜夜都梦见你。”
秋瑾脸上泛出红晕,点点头道:“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很高兴,真的,不能有别的更叫我高兴了。我知道,我是必死无疑了,但死前能听见这话,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她抬起明亮的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滚动。“……我是个有罪难赎的人……”
“别这样说!”载漪的脸涨得血红,“我可以放你走,我可以面见圣上,请他赦你的罪!我有很大的权,很大的势。你不是首犯也不是主犯,总归有法子的!”
秋瑾闭上了眼,任由两行热泪滚落出来,“不可能的,我本可轻而易举的杀掉你。其实你睡着时,我已经几次举起匕首……但我下不了手。”
中东风暴 第七百四十六章 意想不到的开局
载漪被她的话怔住了,缓缓在院子里踱步。其实按帝国法律,凡谋逆造反者无论首犯胁从,一律是凌迟处死,皇上到底能不能法外施恩,他也没有把握。他回身看一眼秋瑾,无声叹息一下,说道:“我不带你去北京,金陵我有一处产业,连我的夫人都不知道。原是备着抄家留后路的。你去躲避一时,过了风头再说。”说罢从腰间取下一个金质护身佛递过去,“旋开佛座底,里头是我的小印。凭这个,让守宅子的看,他们就会侍候你。”
秋瑾从载漪掌心捏过小印,不知怎的,她的手指有些发抖。她把玩着这方小印,眼睛望着远处的山峦,自言自语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来报社么?我是专门请你杀死我,成全你的……你虽然那样看我,给我写诗……我不知道你真的爱我。这世上没有爱。人们看我长得漂亮,是为了占有我,他们花言巧语,是为了算计我!这世界冰天雪地,真冷啊……”
载漪的泪水夺眶而出,说道:“还有出路,还有出路的。不是还有我么!我们不是在商议出路嘛!”
秋瑾凄惨的摇摇头,“晚了,太晚了……在金陵,上天没有给咱们机会,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好好倾诉衷肠。不过我还是高兴,总算有人真心……爱我……”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似乎走路也觉得吃力,踩在棉花垛上一样软软的。她突然一笑,举起那护身佛,说道:“这是你送我的,我带了去吧………”说着话,竟然把金佛吞在嘴里,强咽了下去!
“璇卿!”
载漪猛扑过去,双手抱住了她肩头,摇晃着呼唤:“你不能,你为什么这样?天无绝人之路,总归是有办法的呀!你这个不懂事的傻丫头……”他抱着气息愈来愈弱的秋瑾半躺在地上,嘶哑着声音呼号,一手狠命捶着松软的土地。
“来之前我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我服了药,慢性的……”秋瑾气息微弱,仿佛在凝聚自己最后的力量。她大约一生都在凄苦无爱中度过,觉得死在这唯一给过她一点真情的男人怀里是一种幸福。因而,她两只手紧紧抓着载漪的双臂,眼睛里露出乞求的神色,颤动着嘴唇……载漪将她拥在怀里,心里异常痛苦,他爱静芳,可是静芳没有给过他这种眼神,家中姿色出众的丫头不少,谁都想得到他的垂爱,他对她们虽然也温存过和有过肉体的付出,但是事情过去了也并不留心。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可恶,是个很坏的人。他眼中含满了泪水,看了看闭目不语的秋瑾,低下头在她唇上深深的一吻……
一阵风过来,桃花一瓣瓣的落在他们身上。
直到秋瑾气绝,载漪才慢慢的放下她的身子,在她身边慢慢的踱了一圈,捧了一捧花瓣洒在她的尸体上,留着泪祈祷了几句,这才失魂落魄的出了报社门。
“王爷……”
守备营营长和巡防营营长都弯腰向他鞠躬,却没有说什么。载漪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事情过后把她运到我府里。随她造反的这些女孩子按谋逆处置,如果愿意投降,就给着我做了随从也行。”
“是,卑职记住了。”
载漪抬起头来,眼望着蔚蓝的天空,任由泪水肆意从脸上流淌下来,心中暗道:若不是皇上,秋瑾也不会死,我们俩还能够再续前缘,是他,让我去亲自捉拿我心爱的人,又让她死在我的怀里,这笔帐要是不算,我载漪就他妈不是人养的!
1914年11月5日,阿富汗首都,喀布尔。
阿富汗并不是一个军事强国,可是在一战之后的十几年中,在英法等国的支持和*纵下,却也积累了一支拥有一百五十余架飞机的“庞大”空军。为了对盘踞于阿富汗东北重镇伊什卡希姆的龙军进行空中打击,国王查希尔将全国可以调动的飞机几乎全部集中到了喀布尔附近的一个大型军用机场上了。
此刻的喀布尔机场依旧笼罩在夜色之中,由于时差原因,喀布尔天亮的时间往往在北京时间九点三十分以后,所以诺大的喀布尔军用机场上除了几个哨兵之外,便是码放整齐的一百多架飞机了。
没有经历过现代化战争洗礼的阿富汗空军的作战方式是十分保守的,在他们眼中,似乎很少考虑到阿富汗空军可能遭受到空中打击的问题,因此军用机场上、除了这些飞机之外,还堆放着大量的油料和弹药。即便是旁边有现成的机库,也没有飞行员愿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