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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红十月号-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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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减当年。不管他的命运如何,帕多林已决心不失尊严地去面对这一切。他想,如果他们认为我是个傻瓜,那我将是个英勇无畏的傻瓜。不管怎么样,他已生无所求,死不足惜。“总书记同志。”他开口说道,“‘红十月’号上的政治军官是伊万·尤里耶维奇·普廷上校,他是一个坚定、忠诚的党员。我简直不能相信……”
  “帕多林同志,”国防部长乌斯季诺夫打断说。“我们姑且认为,你也不能相信拉米乌斯这个家伙会有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变节行为。难道你现在还期望我们相信你对这个人的判断吗?”
  “最令人不安的是,”党的理论家米哈伊尔·亚历克山德罗夫补充说,他代替了已故的米哈伊尔·苏斯洛夫,在纯洁党的理论方面甚至比那个已故者更为坚定,“总政治部对这个叛徒怎么会如此容忍。这简直令人吃惊,尤其是他处心积虑地要在整个潜艇部队里建立他的个人崇拜,甚至在政治权力方面看来也是如此。你现在可耻地一心想要忽略这个显然是背离党的政策的问题,这样看来,你作出的判断是不会非常合理的。”
  “同志们,你们的指责是对的。说我批准拉米乌斯任舰长犯了严重错误,还有我们同意让他来挑选大多数‘红十月’号的高级军官。但也要看到,几年前我们就是决定这样做的,让军官在一艘舰艇上服役多年,并给舰长很大权力来行使其指责。这是个业务问题,不是政治问题。”
  “我们已经考虑过这一点,”纳尔莫诺夫回答说。“的确如此,这件事上该受谴责的不止一个人。”戈尔什科夫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担这句话的意思十分清楚:他使自己摆脱这件丑闻的努力已告矢败。纳尔莫诺夫为支撑自己的交椅,并不在乎要多少人的脑袋。
  “主席同志,”戈尔什科夫提出异议,“舰队的效率……”
  “效率?”亚厉克山德罗夫说,“效率嘛,这个半立陶宛人倒是非常有效地利用了他所挑选的军官在戏弄我们的舰队,弄得其他舰艇就象刚被阉割的牲口一样到处乱蹿。”亚历克山德罗夫指的是他最初在国营农场干的工作。人们一般认为,位居首席理论家的人,要有个象样的早期经历,而有这样经历的人在莫斯科多如牛毛。可是政治局不能没有他或象他这样的人。意识形态的头头总是左右局面的重要人物。那么现在撇开他自己的看法不说,他该站在哪一边呢?
  “最有可能的解释是普廷被害了,”帕多林继续说。“军官中只有他留有妻室儿女。”
  “那是另一个问题,将军同志。”纳尔莫诺夫抓住这个话题说,“为什么那些官兵中没有一个结过婚呢?难道这不说明问题吗?我们政治局委员一定要事必躬亲吗?你们自己不能好好想想吗?”
  帕多林心想,好象就是你要我们这样做的。“总书记同志,我们大多数潜艇指挥官都喜欢在军官餐室里看到年轻、来婚的军官。执行海上任务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单身汉不会分心。况且艇上的高级军官个个都是有很好声望和可嘉履历的共产党员。拉米乌斯奸诈不可靠,这现在谁也不否认。我也乐于亲手宰了这个狗娘养的——但是他欺骗的好人不止我们在座的几个。”
  “的确如此,”亚历克山德罗夫说道。“现在我们已陷入这种困境,怎样摆脱呢?”
  帕多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一直在等着这句问话。“同志们,我们还有一个人在‘红十月’号上,不论是普廷,还是拉米乌斯舰长,都不知道,他是总政治部的一个暗探。”
  “什么?”戈尔什科夫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亚历克山德罗夫笑了。”这是我们今天听到的第一件聪明事。说下去。“
  “此人以士兵身份作掩护,他绕过所有的业务渠道和政治渠道,直接向我们报告。他的名字叫伊果尔·洛杰诺夫,今年24岁,是一个……”
  “24岁!”纳尔莫诺夫喊道。“你居然把这一重任委托给一个孩子?”
  “同志,洛杰诺夫的任务是混入应征入伍的水兵中,偷听他们的谈话,识别可能的叛徒、间谍和破坏者。他看上去确实还较年轻,他要和年轻人一起服役,他本人必须年轻。实际上他是基辅培养政治军官的高级海军学校毕业生,也是军事情报总局情报学院的毕业生。他是喀山列宁钢铁厂厂长阿卡迪·伊万诺维奇·洛杰诺夫的儿子。你们这里许多人都认识他父亲。”纳尔莫诺夫也和其他人一样点了点头,眼里闪现出感兴趣的神色。“只有很少几个优秀分子才被选上担任这种任务。我本人曾亲自找他面谈过。他历史清白,无疑是个爱国者。”
  “我认识他父亲,”纳尔莫诺夫肯定地说。“阿卡迪·伊万诺维奇是个可尊敬的人,他培养了几个好儿子。给这孩子的命令是什么?”
  “总书记同志,就是我刚才说的,他平时的任务就是监视那些水兵,汇报他所看到的情况。他做这件工作已有两年了,他很善于做这种事。他不向艇上的政委汇报,只向莫斯科或者我的一名代表汇报。情况真正紧急时,他才将接受的命令向政委传达。如果普廷活着——同志们,我不相信他还活着——他可能会参与这项阴谋,那么,洛杰诺夫就会知道,就不会向他传达了。因此,情况真正紧急时,给他的命令就是毁艇逃生。”
  “这可能吗?”纳尔莫诺夫问。“戈尔什科夫,你说呢?”
  “同志们,我们所有的舰艇,尤其是潜艇,都载有能把本身炸沉的烈性炸药。”
  “遗憾得很,”帕多林说,“一般地都不装有引信,而且只有舰长才能引爆。自从‘前哨’号导弹驱逐舰发生事故以来,我们这些总政治部的人不得不考虑到确实存在着发生这种事故的可能性,而一旦发生,携有导弹的潜艇所受的损坏将会是最严重的。”
  “啊,”纳尔莫诺夫说,“他是一名导弹技工。”
  “不,同志,他是艇上的厨师。”帕多林说。
  “真亏你想得出!他整天都在煮土豆啊!”纳尔莫诺夫举起双手挥舞着,他那原来充满希望的神态顿时消失了,露出了明显的怒色。“你现在就想挨子弹吗,帕多林?”
  “主席同志,以这个职务作掩护之妙,你简直难以想象。”帕多林并没有畏缩,要让这些人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在‘红十月’号上,军官们的居住舱室和厨房都在艇尾,水兵的住舱位于艇的前部,因为没有另外的餐室,他们都在那里用餐。导弹舱就在这两者之间。他是炊事兵,每天必须来回跑许多次,他在任何一个地区出现都不会使人感到不正常。食物冷藏库在邻近低层导弹舱的前部。我们的计划不是让他去引爆那些炸药。我们考虑到了舰长有可能拆除炸药的引信。同志们,这些措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说下去,”纳尔莫诺夫咕哝道。
  “戈尔什科夫同志先前说过,‘红十月’号载有26枚‘海鹰’式导弹。这是些固体燃料火箭,有一枚装置了导弹自毁部件。”
  “自毁部件?”纳尔莫诺夫感到不解。
  直到此刻,与会的其他军官(没有一个是政治局委员)都保持缄默。帕多林没有料到战略火箭部队司令员维辛科夫将军站出来说话了。“同志们,那些部件若干年前就由我的办公室设计出来了。你们知道,我们在试验导弹时,在上面就装置有自毁部件,如果导弹偏离航道,就会自动引爆;要不然导弹就可能落在我们自己的某个城市头上。我们作战用的导弹一般是不带自毁部件的,原因很明显,帝国主义者可能有办法在飞行中引爆它们。”
  “如此说来,我们这位年轻的军事情报总局同志要爆炸这枚导弹了。弹头的情况怎样?”纳尔莫诺夫问。作为一个受过训练的工程师,他往往会为一番技术论述而岔开话题,也往往会欣赏一番精采的论述。
  “同志,”维辛科夫继续说道,“这枚导弹的弹头上装备有加速计。因此,在导弹没有达到预定的全速之前,加速计不可能解除保险。美国人也用这种系统,并且也出于同样的理由用它来防止阴谋破坏。这些安全系统是绝对可靠的。你可以从莫斯科电视发射台的顶部把一枚重返大气层运载火箭扔到一块钢板上而不会起火。”这位将军指的是那座庞大的电视塔,纳尔莫诺夫当中央电信部部长时,曾亲自监督这座电视塔的建筑。维辛科夫过去是一名精明干练的政工人员。
  “至于固体燃料火箭嘛,”帕多林接着说道。他心里明白他欠了维辛科夫的情,不知维辛科夫会向他提出什么样的回报,但愿自己能活到可以报答他之时。“一个自毁部件可同时把三级火箭点燃。”
  “导弹就这样发射出去了吗?”亚历克山德罗夫问。
  “不,院士同志。上面那级可能,如果它能冲破导弹发射管口的话。”这样导弹舱就会进水淹没,使潜艇下沉。即便不是如此,前两级火箭中任何一级的热能也足以使整艘潜艇化为一滩铁浆,其力量是潜艇下沉所需的20倍。洛杰诺夫已受过训练如何绕开在导弹发射管口的警报系统来引爆自毁部件。拨好定时器,然后逃跑。“
  “不就是要他摧毁这艘潜艇吗?”纳尔莫诺夫问。
  “总书记同志,”帕多林说,“要一个年轻人明知肯定要死而去尽职,这未免苛求了吧。这样指望,我们就不现实了。他至少必须有逃生的可能,否则人的弱点就会导致失败。”
  “有道理,”亚历克山德罗夫说。“对年轻人就是要用希望而不是恐惧去激发他们。这样,年轻的洛杰诺夫就会希望得到大大的奖赏。”
  “会得到的,”纳尔莫诺夫说。“我们要尽一切努力去救出这个年轻人,戈尔什科夫。”
  “如果他真是可靠的话,”亚历克山德罗夫说。
  …“我知道我的生命有赖于此,院士同志,”帕多林说,他的背依然挺直。他没有得到口头上的回答,只见半数与会者点头同意。他从前曾面对过死亡,如今他已届垂暮之年,走上了人生的最后里程。
  白宫
  阿尔巴托夫下午4点50分走进椭圆形办公室。他发现总统和佩尔特博士坐在总统办公桌对面的安乐椅里。
  “来,过来,阿列克谢。喝咖啡吗?”总统指了指他办公桌角上的一个盘子。阿尔巴托夫注意到他今天没有喝咖啡。
  “不,谢谢,总统先生。我可以问……”
  “我们认为我们找到了你们的潜艇,阿列克谢,”佩尔特回答道。“他们刚把这些文电送来,我们现在正在核查呢。”这位顾问举起一叠用小环装订的活页电报纸。
  “我可以问一问在哪儿吗?”这位大使的脸上毫无表情。
  “在诺福克东北大约300海里处。我们还没有确切地找到它的位置。我们的一艘舰艇注意到这个地区发生了水下爆炸——噢,不是这个情况,是一艘舰艇录下了音,几小时后检查录音带时,他们认为听到的是一艘潜艇爆炸下沉的声音。对不起啊,阿列克谢,”佩尔特说道。“你应该知道没有翻译我是看不懂这些材料的。你们的海军也是用他们自己的语言谈话吗?”
  “军官们不愿让文职人员看懂那些材料啊,”阿尔巴托夫笑了笑,“有人开了这个头,也就这样自然沿袭下来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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