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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工作,确信他还能从容地应付那个难以办到的最后期限。现在是晚上8点。“海鳝”程序刚刚通过了元值的试验,没有失败。他已准备就绪了。
以前他只是在照片上见过克雷…2型计算机,他现在能有机会使用它,感到很高兴。克雷…2型五组不带任何附件电源的组合装置,每组大致都呈五边形,大约六英尺高、四英尺宽,最大的一组是主机处理程序存储库;其他四组是记忆存储库,呈十字形组合配置在最大的那组周围。泰勒打入指令,输进了他的几套变值。对于“红十月”号的长度、最大宽度和高度,他每项都输入十个互不相连的数值。然后再打入六个差别不大的数值,表示潜艇的体形、舰台与棱镜分析系数。有五套潜函维数,这样就可以组合成3万多个数值排列。然后他输入18个动力度值,包括了各种可能的发动机系统。克雷…2型接收了这些信息,把每一数据都归到其适当位置。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运算了。
“可以了。”他对系统操作员、一名空军军士长说。
“好。”军士长把“XQT”打入了他的终端设备,克雷…2型开始工作。
泰勒走到军士长的控制台前。
“这是你输入的一个非常长的程序,先生。”军士长把一张10美元的钞票放在控制台上面。“和你打赌,我的计算机10分钟之内就能计算好。”
“不可能。”泰勒把他的一张10元钞票放在他的旁边。“15分钟吧,慢慢干。”
那咱俩折中一下吧?“
“好的。附近有厕所吗?”
“出门向右拐,先生,走到大厅,在左边。”
泰勒往门口走去。他走路的样子不可能很漂亮,这使他很苦恼,可是四年都过去了,这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他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车祸发生在一个寒冷的明净的夜里,在康涅狄格州的格罗顿,离舰船修造厂大门只有一个街区的地方。星期五凌晨3点,为准备新的出海命令而连续工作了20小时之后,他驱车回家。那个造船厂的民工,也已工作了很长时间,中途在一家他常去光顾的酒吧间下了车。他在那里喝多了一点,这是警察局后来证实的。他上了车,发动了引擎,闯过了一个红灯,以每小时50英里的速度横撞在泰勒的汽车上。对他来说,这次车祸送了他的命,而斯基普比他走运些。那是在一个十字路口,斯基普的行车方向亮的是绿灯,当他看到那辆“福特”汽车的前端离他的左侧车门不到一英尺时,要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他已不记得自己被撞进当铺玻璃窗里去的情景了,接着的一个星期,他住在耶鲁—纽黑文医院里,在死亡线上徘徊,这段时间对他也是一片空白。他记得最清楚的是他醒来的时候——他后来才知道,八天以后他才醒过来——看到他的妻子吉恩正握着他的手。那时,他的婚后生活一直不顺心,这对核潜艇军官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他醒来第一眼看见她时,她的样子实在不能恭维——两眼充血,头发蓬乱——但她从未象此刻这样漂亮过,他此刻才体会到,她是多么重要,要比失去半条腿重要千万倍!
“斯基普?斯基普·泰勒!”
这位前潜艇兵吃力地转过身去,看见一名海军军官正朝他跑来。
“约翰·科尔曼!你可好啊?”
泰勒注意到,现在是科尔曼上校了。他们曾两次在一起服役。在“蒂肯西”号上共事过一年,又在“鲨鱼”号共事过一年。科尔曼是个武器专家,曾指挥过两艘核潜艇。
“家里怎么样。斯基普?”
“吉恩很好。现在有五个孩子了,还有一个也快出生了。”
“真该死!”他们热烈地握了握手。“你这个家伙总是那么不好对付。听说你在安纳波利斯执教。”
“是的,还干点工程方面的副业。”
“你现在在这儿干什么?”
“我在空军计算机上搞一套程序。为海洋系统控制研究所检查一种新舰艇的结构。”掩饰得非常妙。“他们让你干什么啦?”
“在作战二处,我是道奇将军的参谋长。”
“真的?”泰勒又没有想到。萨姆·道奇海军中将目前负责作战二处。海军潜艇战作战处副处长办公室在行政上负责全面管理潜艇行动。“你忙吗?”
“你还不知道!乱了套了。”
“什么意思?”星期一以来泰勒就没有看过新闻,也没有读过报纸。
“你开什么玩笑哟?”
“星期一以来,我一直在搞这套计算机程序,每天要工作20个小时,而且我不再能看到那些作战文件了。”泰勒皱了皱眉头。那天在海军学院他倒听到过一些消息,但没有留意。他这个人就有本事把全部心思都扑在一个问题上。
科尔曼看了一下走廓两头。现在是星期五晚上,已经很晚,就剩下他们两人了。“我想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俄国朋友计划搞什么重大的军事演习。他们的整个北方舰队都出海了,也许开到了附近。他们到处都部署了潜艇。”
“要干什么?”
“我们还拿不准。看来好象是在进行一次重大的搜索与救援行动。问题是,在搜索什么?此刻,他们有四艘A级核潜艇正以最高航速向我们海岸驶来,它们后面还有一群V级和C级潜艇也正疾驶而来。最初我们担心他们要封锁贸易航线,可是他们飞快地驶过了那些航道。他们肯定是在朝我们的海岸驶来,不管他们在忙着干什么,我们都会得到大量情报的。”
“他们出动了一些什么舰艇?”
“58艘核潜艇,还有30艘左右的水面舰艇。”
“天啊!大西洋舰队司令准要发疯了!”
“你知道,斯基普。舰队出海了,全部舰艇都出海了。我们所有的核武器都在匆匆忙忙地重新部署。全部洛克希德P…3飞机不是在大西洋上空飞行,就是在朝那个方向飞去。”科尔曼停顿了一下。“你用不着再经过忠诚调查了,是吗?”
“当然用不着,因为我做的工作就是给‘水晶城’那帮家伙干的。我曾写过一份评估新的‘基洛夫’号的报告。”
“我想着那就象是你的大作。你任何时候都是一名出色的工程师。你知道,那个老头儿还常常谈起你在那艘老‘蒂肯西’号上为他干的那件事。也许我能让你进去了解一下正在发生的事情。啊,我去问问他。”
泰勒从爱达荷的核潜艇学校毕业后第一次参加巡航时就是和道奇在一起。有台辅助反应堆设备需要修理,而且工作比较复杂,他通过走后门搞到了一些配件,动了一些脑筋,创造性地完成了,而且比估计的时间还提前了两个星期。为此,他和道奇还得到了一封热情的嘉奖信。
“保证老头儿会乐意见到你的。你这儿的活儿什么时候能完成?”
“大概半小时。”
“你知道到哪儿去找我吗?”
“作战二处搬家了吗?”
“还在老地方。你干完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的分机是78730,好吗?我得回去了。”
“好的。”泰勒目送他的老朋友走了之后,继续向男厕所走去,寻思俄国人可能要干什么。无论他们要干什么,都足以使一个三星将军和他的四杠上校在圣诞节期间的一个星期五夜晚忙个不停。
“11点53分18秒,先生。”军士长报告说,一边把两张钞票装进了口袋。
计算机打印出了200多页资料,资料的封面页上印着一个大致象铃形那样的速度解答曲线,这道曲线下面则是噪音预测曲线。每个专题的解答则分别印在后面的纸上。那两道曲线有些零乱,但还能看得清。速度曲线说明大部分答案都在10到12节的范围内,整个速度范围是从7至18节。噪声曲线却低得令人惊奇。
“军士长,你这是一台什么鬼机器呀!”
“哦,你可以相信它,先生。完全可靠,整整一个月了,一次电子故障都没有出过。”
“我可以用一下电话吗?”
“当然可以,随你用哪台,先生。”
“好的,军士长。”泰勒拿起了离他最近的那台电话机。“喔,请把那套程序清除掉。”
“好的。”他打入了几条指令。“‘海鳝’已经……清除。希望你已留了一份,先生。”
泰勒点点头,一边拨着电话号码。
“作战二处A,科尔曼上校。”
“约翰吗,我是斯基普。”
“好极了!嗨,老头儿想见你。马上来吧!”
泰勒把计算机印出的资料放进他的公事包,锁好。他再次向军士长道了谢,朝克雷…2型看了最后一眼,然后一瘸一拐地出了门。他还得再到这儿来的。
他没能找到还开着的电梯,只好沿着缓坡费劲地往上走去。五分钟后,他发现走廊里有一名海军陆战队士兵守卫着。
“你是泰勒中校吗,先生?”那名卫兵问。“请你出示一下身份证好吗?”
泰勒给卫兵看了他的五角大楼通行证,心想这里可能有多少个一条腿的前潜艇军官。
“谢谢,中校。请沿走廊向前走。你认识那个房间吗,先生?”
“知道,谢谢。下士。”
道奇中将正坐在办公桌旁看电报。道奇是个小个子,斗志旺盛,他曾指挥过三艘不同的舰艇,后来又促成了“洛杉矶”级攻击潜艇的研制计划,从而就出了名。现在他是“大海豚”,是个同国会干仗的老将军。
“斯基普·泰勒,你看上去气色不错,小伙子。”道奇走过去同泰勒握手时偷偷地瞧了一眼他的腿。“听说你在海军学院干得很不错嘛。”
“还好,先生。他们甚至让我去观察那场特别安排的球赛的实力。”
“嗯,他们没有让你去观察陆军队,这太遗憾了。”
泰勒演戏似地垂下了头。“我观察过陆军队,先生。今年他们实力太厉害了。听说过他们的中前锋没有?”
“没有。他怎么样?”道奇问。
“他选择到装甲部队服役,而他们却早早地把他打发到诺克斯堡去了——不是去学习关于坦克的业务,而是把他当作一辆坦克。”
“哈!”道奇笑了。“约翰说你有了一帮孩子了。”
“老六的预产期是2月底。”泰勒不无骄傲地说道。
“老六?你不是天主教徒,也不是摩门教徒,是不是?你是怎么孵出这么些个小鸟的?”
泰勒朝他的老上级装了一个苦相。他从来也弄不懂海军核部队里的这种偏见。那是里科弗发明的一个说法,瞧不起有一个以上孩子的父亲,把他们说成是孵小鸟。有几个孩子究竟有什么错呢?
“将军,我既然不再是核部队的人了,在夜间和周未总得找些事儿干干。”泰勒色迷选地弓着眉毛,“听说俄国佬在耍什么花招。”
道奇马上严肃起来了。“他们肯定在耍花招,58艘攻击潜艇——北方舰队的全部核潜艇——倾巢而来,还有一大批水面舰艇和大部分后勤舰艇也跟在后面。”
“他们在干什么?”
“也许你能告诉我。到我里面的密室去。”道奇带领泰勒进了一间房间,他在那里看见了一个新装置,那是一块投影屏幕,上面展示了从北回归线至北极浮冰地带的北大西洋洋面,上面布满了成千艘船只舰艇。商船是白色的,带有表明国籍的旗帜;苏联的舰船是红色的,它们的形状表明各是哪种舰船;美国和盟国的舰艇则是蓝色的。大洋上挤得密密麻麻。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