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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立场-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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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我把皮球放在罚球点上。但谢林汉姆走了过来,仿佛他要来亲自主罚。
  “我来踢。”
  “不,泰迪,这距离对你来说太远了。”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事实并非这样。但是谢林汉姆抬头看了看对方的人墙后走开了,他还是把机会让给了我,我心里明白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连着做了两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泰迪则做着他以往做的事。他很善于这样做:站在对方人墙后面,他能找出对方门将的位置并且站住门将的前面,但是他并未把门将完全遮挡住,然后在我把球发出的最后一刻闪开,这时往往门将的空当就暴露无遗了。如果没有泰迪的那些努力,希腊队的门将很有可能及时做出判断并把球挡出去。而此时我只要全神贯注地把球射在门框以内就行了。我助跑,然后起脚射门,当我的脚触到皮球的—瞬间,我就知道,这个球必进无疑。
  那个下午在老特拉福德看球的所有人,那天通过电视看了直播的所有人,都会记得找在进了那个球之后有些难以白控。谢林汉姆飞快地跑到球门里把球拣了出来。
  而我却跑到一旁,和队友们庆祝起来,包括里奥·费尔市德、埃梅尔·赫斯基和马丁·基翁,我们甚至忘了我们离胜利还差一个球呢。当时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我并不是惟一的在那一两分钟内完全失去自我的人。马丁是个非常敬业且有趣的人。
  但我从没见过他的表情像那天那样: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可笑,回想那天他的眼睛似乎都要从脸上突出来了。他紧紧地抱住我,一边笑一边喊:“太不可思仪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就是为什么你是男子汉!“
  但突然,我们意识到我们其实还需要一个人球。德国队同样在那个下午主场迎战芬兰队。他们上半场打成了平局:如果在曼彻斯特和慕尼黑的比赛都以平局收场,出线的还是我们。我激动得难以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了。我跑回到自己的半场,看到史蒂夫·麦克拉伦站在端线附近。我冲他喊到:“比分是多少?”
  “零比零。”
  “结束了吗?”
  “马上。”
  希腊队重新开球,并把球大脚踢向前方。我祷告着我们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得分了。球一出界,我对加利·内维尔喊:“那边发生什么了?如果他们也是平局,我们能出线吗?”
  加利在弄清楚我的问题后,点了点头。我们发界外球的时候,史蒂文·杰拉德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拿球。他仍然以为我们还需要一个人球。当他把球扔给我的同时,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子。我拿起球,把它尽可能高地踢向空中。我的所有队友们都朝我跑来。
  阿什礼·科尔已经被换下场了,但他还是穿过替补席向我跑过来,后面跟着其他队友们。我感到无比地自豪,因为我的任意球把球队带入了世界杯决赛圈。我们在体育场广播员宣布之前就确信我们已经出线了。
  “德国队与希腊队的最终比分是……”
  猛然间,整座球场陷入了一片寂静。我记得自己当时还打了个小冷颤。
  “……德国比芬兰,零比零。”
  老特拉福德球场顿时爆发出排山止倒海般的欢呼声,我以前从没听过这么热烈的欢呼,这种声音一直伴随着我们走进更衣室。这太奇怪了:人们那天都陷入了疯狂,震耳欲聋的看台以及教练员和替补队员们。但回到看台下相对安静的更衣室,大部分队员都安静下来了,甚至有点沮丧: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今天踢得并不好,下午的阳光和刺激把球迷们折磨得够呛。我发现自己总回想着那些被我射失的任意球,而并不是最后得分的那个任意球。我们后来重新回到球场上来享受——下荣誉,这多少让我们的情绪得到了些恢复。我们可以自豪、可以激动,因为我们毕竟闯人了世界杯的决赛圈。对于老特拉福德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的狂热场景,我只有一点遗憾,就是迈克尔·欧文因腿部拉伤而不得不在电视里看比赛。我们应该让他也加入到庆祝活动中来,他在慕尼黑表演的帽子戏法对于英格兰队来说太重要了,那3个入球把英格兰带到了他们想去的地方。
  老特拉福德球场主队更衣室的外面就有一部电话,我们回到更衣室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维多利亚打电话。她正在意大利工作,因此她没有看到比赛。她已经知道了比赛结果,她想让我告诉她现在的感受。我的心仍在不停地跳动,我体内的肾上腺仍在不断地分泌,我的嘴里感到干极了。每次当我很想讲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都会显得沙哑,并且什么都说不出。维多利亚很了解我:我轻微的喘气和嘶哑声已经足够令她了解这边发生的一切了。她也许并不十分了解足球,但她深深懂得足球对人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且她也知道,那天下午与希腊队的比赛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父母随后告诉我,他们周围的球迷是如何庆祝的。他们说我不是惟一控制不住眼泪的人。那个下午,我很高兴地看到有那么多人在老特拉福德外面关注着我。这其中包括我的父母,他们也坐在球场外面,因为他们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看比赛。我为托尼、杰奎琳以及布鲁克林,还有一位叫阿舍尔的美国R&B
  歌手订了包厢。阿舍尔这次来是作为我的客人。当埃利克松最初接手英格兰队的时候,他很不喜欢赛前在更衣室里放音乐。事实上,他当时就把音乐关了。球员们都为他踢球,而且我觉得埃利克松肯定明白赛前我们的准备工作是多么重要。而那一年,我们更衣室里总是播放阿舍尔的歌。他在2001年推出了一盘新专辑,名字叫《8701》,所以他来英国为他的唱片做推销。他得到消息后很乐意和我见面,于是我邀请他来老特拉福德。
  我是阿舍尔的超级歌迷,现在仍是。那天比赛后我在球员休息室和他见了面,他一见到我就说:“大卫,大卫,这是我看到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事。”
  我送给他一件签名球衣,我们还照了合影。他是幸运的。如果你是第一次看足球比赛,你不会找出比那更具戏剧性的比赛了。遇到克里斯汀、比赛本身、我的进球、和我的家人在一起,以及后来见到阿舍尔……所有的事都那么令人高兴。另外,那天还有一个场景给我印象深刻。去球员休息室的路上,我沿着草坪路过老特拉福德的旧球员通道,那上面左边的楼梯下就是新闻工作区,当时有二十几个足球记者在那里写他们的报道。当我走过那里的时候,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起身为我鼓掌。接下来,所有的记者都站起身冲我鼓掌。这可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事。回想1998年世界杯后的那段日子,我不敢想像会有这种事发生。我希望那几个兄弟能明白,那个下午,他们让我感到很快乐。
  通常情况下,英国的媒体远没有阿莱克斯·弗格森那么严厉。
  当我回到卡灵顿训练基地,弗格森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从你回到曼联队开始,我希望你能极其刻苦地训练。”
  我对老头子很了解,所以我对他的话并不感到很惊讶,但那句话还是多多少少地触动了我。我开始恢复到高强度的训练中,所有其他英格兰国家队队员也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对俱乐部的下一场比赛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很喜欢比赛中那些令人难忘的时刻,但我觉得自己还不至于为此而难以自控。当我回到俱乐部训练的时候,我并没有指望队友们会走上来拍拍我的肩,然后夸我踢得如何之好。我并不是那种自命不凡的入。我是怀着—种良好的心态回到曼联队训练中的。可弗格森却明显不这么认为。至少,他不相信我能有这种心态。他只想着我需要冷静,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
  对弗格森来说,2001—2002绝对是个奇怪的赛季。也许他真的后悔把退休的事告诉我们了。但就如同我说过的那样,这绝不是影响曼联队发挥的原因。但如果弗格森每天都在报纸上看到这种说法,他也许就真的慢慢相信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改变了主意。我只记得他把改变主意的决定告诉我们了。那是2002年2月初的一天上午,我们训练结束后回到卡灵顿基地的更衣室。
  “我决定继续留在这里。”
  他的话就这么简单。我记得当时加利·内维尔开始鼓掌,其他一两个队友开玩笑似的说:“天哪,不,你不会这样的,不是吗?”
  我们全队都很高兴:我比其他人更高兴,尽管事后证明,这也许只是我要离开俱乐部的一个开端。总之,当时我也不知道在接下来的17个月电,在我和弗格森之间会发生些什么。我还记得那天吃午饭的时候,我感到既解脱又兴奋,因为我目前为之工作过的惟一的教练决定留在曼联继续执教。阿莱克斯·弗格森成就了我,成就了俱乐部。我有什么理由为他的留任而不感到高兴呢?
  弗格森留任的决定鼓舞厂全队,于是我们的成绩从2001—2002下半赛季开始反弹。但这不足以让我们夺得联赛冠军:阿森纳队—路高歌猛进,他们赢得了最后所有12场比赛并最终夺得联赛冠军。
  他们还赢得了英格兰足总杯。我们则在第4轮被史蒂夫·麦克拉伦的米德尔斯堡队淘汰。我们最好的机会出现在欧洲冠军联赛上。我们在第一阶段小组赛上就和西班牙的拉科鲁尼亚队同组,我们两场比赛都输给了他们。但到了春天,我们在四分之一决赛时又抽到了拉科鲁尼亚,可前两场的失利并没有影响我们。我们首先在第一回合时客场2比0取胜。全队发挥得棒极了,惟—不利的是罗伊·基恩由于大腿拉伤不得不在上半场结束前就下场了。我也攻人了一粒自己在曼联时最得意的人球之一。我在距球门30码外得球后一脚抽射。对方门将并没想到我会选择射门,而且他的站位有些靠前,球在他头顶急速下落后钻入网窝。
  事实上,我的左脚第一次受伤也是在里亚佐尔球场(拉科鲁尼亚的主场)。当时比赛还剩下5分钟,我在边线附近得球。正当我带球的时候,对方的前锋迭戈·特里斯坦跑过来,抬起脚踢在我的支撑腿的脚踝上。每个运动员都清楚这个动作是多么危险,一股剧痛向我袭来,我当时就觉得他一定是把我脚踝踢伤了。事实就是那样,我的脚踝上出现了一道伤口和淤血。更严重的是,我在回英国的路上不得不用拐杖走路,而且脚根本不能受力。我记得当时报纸上有一两条图片和标题写着我是否还能参加世界杯,而根本没提到第二回合的比赛。作为预防我进行了检查,但1周后的那场比赛之前,我的伤已经没事了。至少,我自己这么认为。
  我真的迫切想参加第二回合的比赛:因为我们每次和拉科鲁尼亚的比赛都很精彩。比赛的前15分钟,他们保持很强劲的攻势,似乎要将比分扳平。可最终我们还是以3比2取胜,进入了半决赛。但是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我就被送进了医院。
  就在比赛进行了
  20分钟左右的时候,我们已经逐渐控制了比赛,当时我在对方禁区外15码控球,那是我最喜欢的位置。可这时一个讨厌的家伙:阿尔多·杜舍尔,他似乎想扯平他同胞(西蒙尼)的纪录,他是在我生命中留下印记的又一个阿根廷中场队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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