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咬金一听,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大家无奈,只好一同来到法场祭奠。
薛仁贵已被绑在法场上。他眼泪汪汪,感到非常委屈,有苦难诉:人生在世谁无死,可惜我薛仁贵却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程咬金来到薛仁贵面前,看到薛仁贵五花大绑,垂头丧气,不觉老泪纵横,长叹一声,说:“仁贵呀!我托怀玉写了两封书信搬请救兵:一封给徐懋功,一封给你义父尉迟恭。没曾想,两封信送出去了,谁也没赶回来。我们大家又商量了一下,打算上殿保本,如万岁不准,就都辞官不做。万没想到万岁赐李道宗一道圣旨和一把天子宝剑,不准任何人上殿。
如果上殿,先斩后奏。看来我们是救不了你啦!“
薛仁贵闻言,泪如雨下,说:“老国公,您和我众位弟兄为救我这条命,费尽心血;怀玉父子也受了委屈。虽然没救了我,这深情厚意我领了,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忘不了大家的恩情。”
此时,追魂炮响了。一声炮响开始祭奠;两声炮响净场,祭奠法场的全要退出去;如果三声炮一响,人头就要落地。
群臣听到追魂炮响,个个急得搓手跺脚,特别是程咬金,急得哇呀呀直叫。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法场外跑来一匹战马——抱月乌龙驹,马上端坐一员大将。
此人面似锅底,身背打王鞭,正是鄂国公尉迟恭。
尉迟恭奉旨去监修大佛寺,工程差不多要竣工了,就差一座影壁墙没修。这天,突然有人来报:“秦府的家人求见国公。”
尉迟恭一怔,不知秦府家人到此何事,急忙派人叫来家人。家人呈上书信,尉迟恭不识字,叫家人给他念。他听完就急了,也不问家人吃饭没有,回去有没有盘费,只说了一声:“家人,我可不管你了!”说罢叫人鞴好战马,一人一马,带上打王鞭,离开大佛寺,催马而去。
送信的秦府家人,心里说:亏我带着来回的盘费,不然,非把我困在这儿不可!
按说,尉迟恭走时应当找来工头安排一下,可是,他急于回朝救义子,根本没想到这码事儿。他马上加鞭,一口气跑出四十里,忽听后边有人喊:“鄂国公,您先别走,等一等!”
尉迟恭勒住马一回头,见工头催马拼命赶来了。工头从马上跳下来,累得上气接不上下气。尉迟恭瞪眼问道:“你风风火火地追我干什么?有什么事,快讲!”
尉迟恭气冲冲地这一问,把工头吓愣啦!
他追赶尉迟恭是民工们叫他追的,因为大佛寺工程眼看就要完工,工钱还没算呢。
鄂国公这一走,谁知他什么时候回来呀!所以,民工们让工头上马急速追赶,请他说句话,以便到时候算帐。
工头见尉迟恭一瞪眼,不敢提算帐这事儿了。尉迟恭双眉紧皱,逼问工头:“你有什么事,快讲!”
工头想:看国公心急如火,不知出了什么事儿,如一听算帐,他给我一鞭,帐算不成还得把命搭上,那可太冤啦!他一转眼珠,说:“国公爷,大佛寺修好了,只剩影壁墙没修了。
我来问问,这影壁墙修在哪儿合适?“
其实,这是没话找话,工头能不知道影壁墙修在哪儿吗?可是,尉迟恭一心只顾火速奔往京城,不假思索,随意用鞭往地下一指:“就修在这儿吧!”说罢,催马如飞而去。
工头这个气呀,还不如不追呢!不但帐没算成,倒惹来了麻烦。国公叫把影壁墙修到这儿,可这儿离大佛寺有四十里;如果不按国公说的办,国公以后知道了,定要怪罪!
又一想:他是奉旨监工,叫怎么修,咱就怎么修得啦!
他一回到大佛寺便叫民工们运料来修影壁墙。
据传说,大佛寺的影壁墙离大庙四十里这事儿就是这么来的。
尉迟恭一路之上废寝忘食。他满腔怒火,不觉得饥渴,连马也忘了喂,也忘了饮。
他赶到长安,也顾不得回府,一直奔往午门。猛然听见炮响,他心头一震,大叫一声:“快闪开,我尉迟恭来啦!”
两旁的百姓们正议论呢:“完喽,薛元帅今天算完喽!朝中这么多的大小官员就保不下薛元帅这条命,太惨啦!”
“哎,你瞧,他干爹鄂国公回来了。这一来,准能救下薛元帅。”
“喂,那也不一定。如今是太平年间了,武将不那么吃香了。若是在战时,能杀薛元帅吗?”
尉迟恭催马来到法场,文臣武将惊喜万分:仁贵的命真大呀!一拥而上,迎接鄂国公。
尉迟恭风尘仆仆,浑身上下挂了一层土。他看看大家,先问了一声:“仁贵死没死?”
没等别人回答,程咬金过来了:“大老黑,你怎么才来呀?
仁贵他……“
“他,他怎么样了?”
“他还没死,你快下马吧!”
尉迟恭刚要甩镫,这匹抱月乌龙驹,四腿一软,趴在地上七窍冒血,活活累死了。
鄂国公目瞪口呆,心想:我还未曾下马,马却死了,真不吉利呀!
尉迟宝林、尉迟宝庆急忙跑上前扶爹爹下了马。大家一端详尉迟恭,见他眼睛布满血丝,脸色很不好看。群臣上前问安,有的叫伯父,有的叫叔父,有的论兄弟,尉迟恭什么也没听进去,叫人先用芦席把马盖上。他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程咬金,不由一阵气往上撞,说:“老蓝呀!”
怎么叫老蓝呢?程咬金是蓝靛脸,尉迟恭是黑脸。程咬金叫尉迟恭大老黑,尉迟恭叫程咬金老蓝。两人都叫惯了。
“老蓝呀,皇上要杀我干儿,你怎么见死不救哇!”说罢,又一指宝林、宝庆:“别人不救,你二人为什么也不救?如果你二人救了仁贵,为父何必这么风风火火地回朝?如不回朝,哪能累死我的宝马抱月乌龙驹!我要你俩何用?干脆打死你们吧!”
尉迟宝林、尉迟宝庆急忙跪下:“爹爹饶命!”
程咬金过来拉住尉迟恭说:“大老黑,你来到法场,不问青红皂白,先是责怪于我,现又要打死你儿子,你这是跟谁发脾气呀?我程咬金为救你干儿子金殿碰头,才保薛仁贵活到今天,你知道吗?我们大家什么招儿都想了,都要一同去辞官,只因李道宗领下圣旨和天子剑,不许我们上金殿。我们在这儿急得火烧火燎的,死的心都有。你一回来,不进去看你干儿子,你跟我们发什么脾气?有能耐,你把这火留着跟皇上发去!”
尉迟恭一听这话,不吱声了,分开众人,抢步来到桩橛前,抱住薛仁贵,放声大哭:“仁贵,我可怜的儿啊,想不到你落到这般光景啊!”
尉迟恭有过不少伤心事,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伤心。
薛仁贵从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少吃缺喝,扛长活,受磨难。投军后,一次又一次被张士贵陷害,遭了多大的委屈呀!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伤心。他的头扎在义父的怀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程咬金说:“仁贵,这回可算见着亲人了,把你的委屈跟你干爹说说吧。”
尉迟恭止住哭声:“儿啊,你有什么委屈对为父说吧。为父替你做主,就有你的命在!”
群臣一听这话,都高兴了,程咬金心里更痛快:这回可用不着我再着急啦!“仁贵,你干爹给你做主,你就说吧!”
薛仁贵眼望义父,泪水顺腮边滴滴答答流着:“爹爹,孩儿浑身是口,也难以分诉呀!”他把事情原委简要诉说一遍,又说,“翠花公主已死,无法对证。孩儿实在冤枉呀!孩儿并不怕死,可落个这样的名声,连亲友都难抬头呀!如不是卢国公相救,你我父子早就见不着面啦!”
尉迟恭一听,环眼圆睁,气冲牛斗,大叫一声:“宝林、宝庆!”
“在。”
“你们俩保护着你大哥,如果刀斧手敢杀你大哥,你们二人就动手。闯出祸来,有为父担当。”
“是。”
刀斧手一听,吓得也往后退了。尉迟恭又拜托众位国公保护法场,他直向午门奔去。
程咬金叫道:“大老黑,你先等一等!”
尉迟恭一回头:“有什么事?”
“你要上金殿,可得当心。”
“当心什么?我这打王鞭还未曾用过,今天就要试上一试。”
“午门有虎。”
“有虎?有狗我也不怕。”
“嘿,你说这话多新鲜,如不怕虎,还能怕狗吗?我告诉你,李道宗奉旨带着天子剑,文武百官不准上殿。如果谁要上殿,李道宗的天子剑先斩后奏。”
“老蓝,你怕我不怕!”尉迟恭迈开大步径直走去。
李道宗正要命人去催放炮,忽见尉迟恭走来,大吃一惊:不好,他怎么回来了?他准是上殿为薛仁贵保本,能拦得住他吗?嗐,我害什么怕呀?这儿有圣旨,有天子剑,怕他何来?
尉迟恭迈开大步往前走,一扭脸,假装没看见李道宗,想从他眼前过去。李道宗心想:不行,我得上前拦住他。站起身来,迎住尉迟恭:“哟,鄂国公回来啦!”
尉迟恭躲不过去了,只好说了一句:“回来了。”
“鄂国公要往哪儿去呀?”
“金殿面君。”
“现在去不得。”
“为什么去不得?”
“法场上杀薛仁贵,万岁有旨,叫我在此镇守。文武大臣,下殿可以,上殿不许。
你先回府歇息歇息。等杀了薛仁贵,再上殿吧。“
尉迟恭闻听,火冒三丈,说:“你杀你的人,我上我的殿。”
说完,就要往殿上走。
“鄂国公,你站住,我有圣旨,你不能上殿。”
“你把圣旨拿来我看。”
李道宗把圣旨双手高举:“鄂国公,圣旨在此。”
尉迟恭往前一进步,双手把圣旨抢过来,三把两把撕了个粉碎,往地下一扔:“江夏王,有圣旨不准上殿,现在我把圣旨撕了,可以上殿吧?”
“尉迟恭你大胆!撕圣旨有欺君之罪。我桌上有天子剑,待我取来杀了你。”
尉迟恭说:“我叫你杀!我不但撕圣旨,还要打你呢!”说罢,一把扯住李道宗的蟒袍,往怀里一拽,自己一侧身,同时一松手,李道宗一个狗抢屎摔在地上。
“哎呀!”李道宗俩门牙磕掉了,血流了出来。尉迟恭抬腿一脚踩住老贼,举拳便打。
黄门官和守门的御林军大眼儿瞪小眼儿,谁敢管呢?可是,他们都为鄂国公捏一把汗。撕圣旨,打亲王,这还了得?
有抄家灭门之罪呀!
尉迟恭上用拳打,下用脚踢。李道宗虽然也会武艺,但被打倒之后,翻不过身来,所以,只能当挨打的角色了。
别人看见这场合,都不愿靠前。可是,程咬金却往前凑合,他暗自叫好,一高兴,不知不觉地喊出来了:“使劲儿打!”
他这一喊,李道宗听见了,可是没听清他喊的是什么。
李道宗一眼瞥见程咬金:“卢国公呀,快来拉拉吧,求求情,让鄂国公饶了我吧!”
也许他让尉迟恭给打蒙了,他还向程咬金求援呢!
程咬金心想:嗐,我怎么喊出声来,叫他听见了!求我讲人情,管不管呢?如果管,还真不愿意,因为我恨他;如果不管,显得我不近人情。哎,有啦!程咬金急忙走过来说:“鄂国公,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可以好好商量嘛,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呢?打别人还可以,打亲王还了得!他是万岁的皇叔呀,如同太上皇一般。你又撕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