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万山父子口中并没有提及阿绯像谁,可是却给了他当头一棍。早先将阿绯带到九贤王府上的时候他心中就曾经闪过一丝不对劲的念头,可是哪里不对劲他又捕捉不到。直到方才,他忽然想通了。
阿绯有过几次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神态变化。
第一次,屠荪欺庙,阿绯出手打人,眸光凌厉。过后却又像没事人一样。
第二次,阿绯夜里做梦,他去唤她,她睁眼的一瞬间脱口而出,“滚。”那眼神里饱含恨意。
第三次,阿绯做梦,梦中喊娘。
她一定有过不同寻常的经历,否则一个人不可能会有这样截然不同的两面。
再者,九贤王的说辞是阿绯乃是他府上无父无母的侍妾,因为被抬为侧妃而诈死逃婚。试问一个侍妾被提升为侧妃,非但不高兴还要诈死逃跑?
即便九贤王府的人都认识她,里面有她的旧居,那又如何?这些完全可以伪造。
这些疑问一出,禅机顿时长眉紧皱,“倘若九贤王是在骗她,那么他又有什么好处?他想做什么?唐家父子说的像她,那个她又是谁?”
禅机想不通,他只恨自己当时为何要被乱绪蒙蔽双眼,草草将阿绯送进九贤王的府中。
思及此,禅机能做的只有将阿绯拉回来。
禅机脚步生风,只盼着阿绯还没有离开。他知道阿绯一直想跟他回竹鸡山,他也知道阿绯其实是个很乖的姑娘,可是却被自己一时的误判推进了不知深浅的谎言中。
禅机走的很快,身边偶有仆从经过,他急急问到,“九贤王尚在府中吗?”
仆从,“回大公子,在的。”
那就好。
她想回竹鸡山,那就回吧。她想过不知方外事、云淡风轻的日子,那好吧。
有这么一瞬间,禅机想要告诉阿绯:可以啊,施主可以回竹鸡山。回了竹鸡山,贫僧就在庙外搭一所房子,施主住在里面,依旧可以日日吃斋饭,时时听梵音。
莲华石边有紫葡萄,她还可以让禅明摘给她吃。
就在禅机着急的时候,一抹嫣红的影子闯进他的视线。阿绯酒气上头,烦躁的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透透气。一抬眼,便看见了禅机。
禅机如雨似风,浸透着丝丝清凉。看见他,阿绯便站住不动了。
她远远地看着禅机,凤眸忽然含笑,见到他似是意外又似是意料之中,“馋鸡?”
禅机朝她走来,禅机终于不躲她的目光了。阿绯很高兴,一时冲动便站了起来,酒气熏脑,她有一时间的晕眩,脚下生绊,倒下的一刹那她张开手,“馋鸡——”
她的禅机似乎总是不会让她失望,他跑的那么快,白色僧衣当风鼓动,面上的神色焦急。阿绯吃吃的笑,他最终还是接住她了,“醉了?”
“嗯。。。”阿绯埋在禅机的胸口,皱着眉在他身上蹭了几蹭,他身上的檀香气真好闻。
禅机扶正她,“贫僧有话与施主说。”
可惜阿绯酒意上来,眸中水波潋滟,看他的眼神迷迷蒙蒙。她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禅机的唇上,“嘘——”
阿绯的面纱落地,借醉酒之名,行撒娇之实。她浑身无力地靠在馋鸡的臂弯里,“馋鸡。。。我想做一件事。”
禅机无奈地揽着她,用了些力道,“什么事?”
阿绯仰起头,朱唇勾起,凤眸危险。她忽然抬起双臂,踮起脚尖,勾住禅机的脖颈。
这一个吻,是那么地猝不及防。
鼻息交错间,酒香与檀香揉在了一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契合。
阿绯吻得那么认真,她等了他好久。清醒的时候不敢做是怕他反感。酒,可见是个好东西。
唇瓣柔软,娇躯无骨。禅机僵在了原地,灵魂跳出了躯壳,静心经、阿弥陀,全都消失不见。
那缠着佛珠的手尚扶在阿绯的腰间。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此情此景,一女一僧,无人打扰。红唇辗转,阿绯无憾了。
在阿绯的身后,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太子瞧那女子忘情的身影,满是同情地拍了拍一旁的九贤王,“九弟,你这爱妾可不简单啊。。。。”
太子走了,九贤王兀自站在原地,“唐绯,你可真给本王挣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施主,贫僧心悦你》明日入v,届时更新字数9000+。希望能一直看到追文的小天使们^O^。
关于防盗,我还没搞过,等我明天入v研究研究。
第23章 馋鸡,我梦见你了(三章合一)
第二十二章馋鸡,我们梦见你了
禅机没有丝毫防备,就被朱唇侵占。禅机始终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而禅机那颗坚如金刚的心,似乎有一个角落正悄无声息地剥落砖瓦。而那个横冲直撞的阿绯,正一点一点从这角落里钻进来。
唇间传来温柔,禅机闭上眼,将她推开:这一趟下山究竟是对还是错?
金刀剃下娘生发,除却尘劳不净身。他是佛祖座前的添灯弟子,他曾心怀高蹈之节,他一直虔诚的信奉着那低眉的佛祖。他从未想到自己的心,会在某一天,为某一个人,打开了一扇与佛无关的窗。
禅机看着软软伏在自己怀中的阿绯,她已经睡着了。双颊飞红,不知是酒意熏人还是人自醉。禅机将她抱起,往客房走去。
禅机双眸无波,他说,“自贫僧踏入佛门的那一天起,便再没有资格。。。。”
禅机说话,阿绯听不见。她已经沉沉睡去,唇角还带有浅浅的笑。她的禅机在梦里,正很温柔地抱着她。
太师府宾客已经散的差不多,岳君成一改往日里散漫纨绔的样子,有模有样的随着太师送客。太师看了一圈没发现禅机,“君成啊,看见你大哥了吗?”
岳君成眼观鼻,鼻观心,“没。。没啊。”
太师负着手,“你在这儿看着。”
“哎爹,你干嘛去呀?九贤王还在呢。”
太师叫他甭管。
禅机将阿绯送进客房,替她盖上被子。他在佛门清修二十年,不习惯使唤仆婢,已经养成了事事亲为的习惯。他看一眼睡着的阿绯,转身便出去替她备醒酒汤。
纵然他不能给阿绯感情上的回应,但他也决定不再让她回贤王府。等她醒,若是还要随他回竹鸡山,那么他便带她回去。
可是等禅机端着醒酒汤推开门的一瞬间,却发现阿绯不见了。
门外有人,禅机猛然回头,“施主——”
入眼却是岳太师,“人被九贤王带回去了。”
“九贤王?” 禅机放下手中瓷碗,欲出门去寻。却被老太师按住,老太师捻着花白的胡子,眸有矍铄,“君默啊,你是不是打算还俗啊?”
禅机一口否定,“不曾有此打算。”
太师极缓慢地哦了一声,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那。。。。明日就要回山上吗?”
是,禅机原本打算明日就离开。可是那是阿绯好端端的前提下。
禅机略有迟疑,“。。。。可能。”
太师又极缓慢地哦了一声,“你这是急着去哪儿啊?”不等禅机回答,太师便意味深长道,“君默啊,你在佛门修行了二十年,什么事情都比为父这个老头子看得明白。这什么人什么事,该何去何从,自有她的命数。不是咱们外人能插手的。你说是不是?”
禅机顿了脚步,“父亲,她是孩儿带下山来的。若是她出事,孩儿岂能心安?”
————————————
禅机请见九贤王,却始终遭到拒绝。
“王爷已就寝,概不见客。”
“王爷正忙于公务,概不见客。”
“王爷正撸猫,概不见客。”
“王爷正与方侧妃同游花田,不见客。”
。。。。。。
禅机心知这是九贤王故意不见他,“那贫僧请见方侧妃一面。”
“大师,府中女眷一概不见客。”
此时已经是寿宴后的第二日晌午。
阿绯自昨日喝了一杯酒,便一直睡到现在。九贤王也没想到她的酒品这么差。他闲闲地替狮子擦了湿漉漉的毛,喷了香露。丫鬟端上小食,狮子便趴在阳光下,享受地吃着它的小鱼干。
“人还在?”
他问的是禅机。
杨功板着一张脸,“回王爷,还在。日出而来,日落而归。来了便要请见王爷,见不到便坐在王府前打坐。极有耐心。”
“呵呵,这位大师想必是将本王的王府当成他的禅房了吧。”九贤王站起来,负着手走到阿绯的床边,弯腰看一眼阿绯,“本王早就说这和尚会碍事。现在就连本王都得躲着他走。”
阿绯皱了皱眉,像是要醒了。
九贤王低声道,“去告知太师一声,他这个当爹的总得管管。”
杨功诺一声。
杨功才走,阿绯便幽幽转醒。她舍不得睁开眼,因为她做了特别长的一场梦。梦见禅机答应带她回竹鸡山,还给她搭了一处小房子,而她却喜欢睡树上。
“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耳边传来九贤王凉凉的声音。
阿绯扫兴地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九贤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还记得昨日自己干了什么?”
她是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但是却记得九贤王之前答应她的,“我今日可以离府了吧。”
“离府?”九贤王一声冷笑,将一张薄薄信笺弹到阿绯面前,“还认字吗?自己看看。”
阿绯捡起,狐疑地瞥他一眼,“给我的?”
锦笺有字,阿绯细细看了。从那字便可以看出写信之人性情温和宽厚,可那寥寥数语却让人心寒。阿绯的眼睛定在落款处,那里分明是禅机二字。
禅机走了,没有等她,他还祝福她六时吉祥。。。
阿绯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散落的长发挡住了清瘦的容颜,九贤王只看得见她微微颤动的眼睫。
贤王府外,岳君成匆匆而来。他老远就看见自己家大哥盘坐在贤王府前静静地转动念珠。
“大哥。”
禅机停了口中佛经,缓缓睁开眼,“有事?”
岳君成蹲下来,“爹说让你回去。”
“是九贤王想让贫僧回去吧?”
岳君成扭头看一看身后偌大的王府,“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人家不想让你见肯定就是不让你见。哎呀,大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执着这一个?她虽然有点姿色,可是脾气大呀!你肯定压不住她。你们出家人不都是经常劝别人看开吗?怎么到了你这儿自己反倒是先堵上了。这样,我在清溪涧认识好些绝代佳人,妖艳的清纯的小家碧玉大家闺秀,随你挑。”
禅机却面无表情,“你既知道我是出家人,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岳君成张了张嘴,有话没说出来。
禅机面色缓了缓,“我寻她并非你口中的儿女情长,而是我有责任。君成,你先回吧。”
岳君成依旧蹲着没动,有些话他想说,“大哥,虽然你出生不久就被送进了寺庙,但是,家里过节做寿,筵席上都有你的位置。卧房也保留了二十年。爹和娘都很爱你的。老爹做官这么多年,少有讲情面的时候,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你。。。别让老爹难做。”
禅机眸光微转,他看着眼前的弟弟,良久,禅机站起身来,“是大哥的错。”
岳君成枯着一双柳叶眉,特别像太师夫人。禅机拍拍他的肩,“君成懂事了。”
“我一直都很成熟好不好?走了走了,再想办法。王府这么大,还能跑了不成?”
出乎九贤王的意料,阿绯没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