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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小时候吃过,也有些怀念。
“太甜了,当心掉牙齿。我们买少点。”说着,拿起一卷儿。
江景怀一看,说好的少点,这一卷都有二十几根了。
结账的时候,田桑桑发现江景怀的手里拿着瓶白酒,好家伙啊。
因为是中秋,心情挺好的,田桑桑也懒得去戳破他阴险的心思了,他现在的肺比以前好了很多。而且,她刚才也买了棒棒糖,两人算是抵消了。
出了百货大楼,当然东西是江景怀提着的。
门外有小贩在卖雪糕,孟书言又馋了。
“这个怎么卖?”田桑桑看出了儿子的意图,果然母子连心。
她走到小贩跟前问道。
这箱子里全是雪糕,叠在一起,红白相间的包装袋,透着一股子的奶香。这个田桑桑小时候也吃过,真是比她空间里的雪糕好太多了,奶香味特别浓。
小贩笑道:“一根三毛钱。夫人买几根?”
田桑桑转头,江景怀一脸无欲无求。好吧,别指望他在街上吃雪糕,自己本人都冷得像冰渣子了,也不需要雪糕来降温了。
她道:“给我两根吧。”
小贩把两根雪糕给她,边上的江景怀付了钱。田桑桑有些惊讶,还没反应过来,视线中出现了一双大手,把雪糕拿走了。
他给了孟书言一根雪糕,还有一根拿在手里,但没有要吃的迹象,盯着她的眼神凉飕飕,宛如雪糕散发的寒气。
“你最好不要吃冰的,当心孩子给冻住了。”
谬论!田桑桑自然也知道孕妇少吃冰的道理,但也没说是禁忌。她放低了姿态,撒娇道:“江哥哥,我在家都没有吃冰的,就一次啦。我真的快馋死了。”
江景怀深黑的眼眸眯了眯,沉声问:“真有那么好吃?”
猛点头,田桑桑委屈道:“可好吃了,这是奶油雪糕!”
江景怀:“奶油雪糕也不行。”
“我太想吃了,要不你给我吃一口也行。”
看她可怜巴巴的,江景怀到底心软,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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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例。”
田桑桑立刻眉开眼笑,也顾不得是在大众场合,飞快地过去亲他一口:“好爱你,么么哒!”顺便抢走他手里的雪糕。说了那么会儿话,又是太阳暴晒,都化了一点点了。
小贩羡慕地看着他俩,莫名地就心酸起来。
江景怀连忙按着她的肩膀,耳根有些泛红地教训:“动手动脚,好好吃。”
“没动手也没动脚啊,我动动小嘴而已。”舔着雪糕,田桑桑朝他眨眨眼睛。
这时候,孟书言都是选择自动屏蔽的。
“后退!后退!大家散开!大家散开!”
几道洪亮的声音传来,一队穿着警服的警察在百货的楼下围成了一圈。
紧接着,百货大楼的楼上忽然传来女孩的哭声,这声音弱弱的细细的。
一个男人抓着一个小女孩在窗户边,他把小女孩高举着,冲楼下大喊道:“都不要动,给我退开,不然我就把她扔下去!”
这是三楼,高也是很高了,有八九米的样子。
公安队的队长徐正阳看着楼上,严肃地大喊道:“你别轻举妄动,我们不会上去!下来自首,放了孩子,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这是个嫌疑人,他们抓到他正在做非法交易,这桩交易牵扯甚深。谁知道让他给逃了,还挟持了路边的一个路人做人质,从后门冲进了百货大楼。
一个打扮极好的女人此时正呜呜地哭着,“曼曼,我的女儿。”
“徐队长,你们一定要救救她啊……”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解救人质,给你一个交待。”
徐队长道:“女士你先退后,这里很危险。”
女人抹着眼泪,“请你们一定要保证曼曼的安全。”
百货楼前很是混乱,甚至还有人进进出出。因为事发突然,疏散工作做得不到位且慌忙,这里聚集了很多人看热闹。
田桑桑也在人群中,她没注意到手里的雪糕融化了,紧紧牵着儿子的小手。
她又侧头看了江景怀一眼,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孟书言张着小嘴,小声惊呼:“妈妈,那是曼曼。”
田桑桑低头:“曼曼,你的那个朋友?”
“嗯。”孟书言无心吃雪糕了,担忧地瞧着:“我们要去救曼曼。”
“别担心。”田桑桑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警察叔叔们会救她的。”
她同样紧张地看着上边,也大概了解到了情况。歹徒劫持了一个小女孩做人质,手里还有匕首。目前警察进退皆难。一手摸了摸肚子,她叹了口气,若不是现在行动不方便,她早冲上前了。
一个警察试图穿过人群进去,从他的背后攻击。
“别过来!”歹徒被激怒了,冲楼下喊:“让你们的人别过来,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这个警察无奈只能退下去,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被疏散了出来,双方对峙着,剑拔弩张。
江景怀把手里的东西暂时交到田桑桑手里,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带言言退到一旁,我进去救人。”
496 铁骨铮铮的汉子(2)
“江景怀。”田桑桑接过东西,深深地看着他。他冷硬的脸上,锐利的眼眸半眯着。她又轻点了一下头:“注意安全江上尉,务必救下孩子。”
江景怀挑了挑眉:“是上校了。”
田桑桑严肃:“江上校。”
孟书言握了下他的手,仰着脑袋很紧张:“爸爸,小心。”
“爸爸会把你朋友救回来的。”江景怀揉了揉他的脑袋,穿过层层人群。
因为歹徒的注意力都在警察身上,倒是没看到人群中有个男人绕到了后门。
“里面有歹徒,你不能进去。”后门处,警察拦住他。
眼前的男人似乎有种同道中人的气质,身材挺拔,面容冷峻,但他穿着便服,警察也只以为他是普通人。
江景怀拿出自己的军官证,他们立刻肃然起敬,敬了个军礼,“长官!”
放行了。
爬上楼梯,已经有一小队人埋伏楼道上,个个手里举着枪,正小心翼翼地留意着里面的动静。因为要保证人质安全,他们不敢轻易闯进去,而且这门被锁了。
若是贸然强攻,门必然有声响,若激怒歹徒,那小女孩很可能被歹徒扔下去,或者一刀捅死。这么多人民群众看着,行动不能失败,不然会让他们心寒的。
所以他们之前商量的结果就是,不能和歹徒发生冲突,又得救下小女孩儿。
江景怀的步子放得很慢,走路不带一点儿声响的,这是他长期训练出来的常态了,即便是呼吸声,别人也没怎么听到,可以说是悄无声息。
也因此他路过这些警察的身前时,警察们才发现,骇然地拿枪对着他。这人是敌是友,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用眼神询问。
江景怀不得不再亮出军官证,这些人眼带敬意。
他做了个手势,让这些个贴在墙壁边的警察后退一步,又走近他们,低声地说了几句话。说完,他就在他们的注视下上了四楼。
四楼是顶楼。
他站在顶楼,风吹着他的衣服。他往下看去,这个歹徒此刻不在窗边,在屋子里了。他确实在屋子里,正抓着小女孩,急得团团转。被围得水泄不通,逃出去有点不可能。现在只有三条路。要么一人死,要么两人死,要么自首。
自首万万不能。
即便预料到是死的结局,但没有人会毅然上路,总要做一番挣扎,他当然如此了。也想着拉小女孩垫背。
与此同时,下方的群众都吓了一跳。他们都仰着头,看着那个男人正从四楼要慢慢退到窗口处,指指点点。
“天哪,那里有个人!”
“他好像要爬到窗户上!”
“会不会掉下来?”
“怎么爬那么高啊?”
“……”
他们有人害怕地叫了几声,就被其他有眼力见的人给制止住了。这是要惊动歹徒啊,小声点儿。田桑桑仰视着那个在墙上的男人,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是相信他的能力,可也担心啊。
他经常去出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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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直观看见。她只看过三次和他有关的惊险的场面。一次是在地震时,一次是在去庐山的火车上,另一次是水莲和陈彪劫持了妮妮的时候。这几次中,第一次和第三次的印象最深刻了,给了她希望,也给了她绝望。
孟书言紧紧地抓着妈妈的手,快要哭出来了,那是爸爸。他还记得那次爸爸要救妮妮,却危险地掉到悬崖下,好可怕的。这个场景唤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还有那个血,那个阿姨可怖的模样,就像今天的这个歹徒。
“妈妈,爸爸会不会有事?”小家伙的眼里闪着惊恐的泪花。
“我们要相信他。”
徐队长有点惊讶,怎么会有个人在那里?不是说人已经疏散完毕了吗?这时候有个警员下来跟他汇报了情况,徐队长顿时了然,又惊又怕。
希望这位解放军同志能解救出人质。
悄然无声,歹徒放下小女孩,看了一下门,又要往窗户外看去。才刚到窗边,要探出脑袋,脑子被一只脚给用力踢中。他痛叫一声,反应也是很快,抓小女孩过来已是来不及,他扬起手里的匕首要朝前凶狠刺去。
小女孩吓得在一旁,已经没有哭了,看着他们两人打架。
江景怀早已一个旋身,跃进了屋子内。
他的手迅猛地扣住他的手腕,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歹徒被踢得后退,要还手间又被一圈打在脸上,有血在口腔中弥漫。江景怀又一脚踢中他膝盖,歹徒跪倒在地上。江景怀夺过他的匕首,反剪住他的一只手。说时迟那时快,歹徒的另一只手从裤带上掏出一只枪。
“叔叔小心,他有水枪!”小女孩哽咽地提醒。
没人想到他不是个普通的歹徒,他还有枪。
所幸这枪不是要打小女孩的,而是要打江景怀的。
江景怀的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之色,快速侧身躲过,一颗子弹堪堪和他擦肩而过。子弹射在了墙面上,发出激烈的声音,久久回荡。小女孩捂住耳朵,有点后怕。
外面的警察听到这震耳欲聋的枪声,就要破门而入;底下的群众也是听到了枪声,吓得心脏病要犯了。田桑桑心里一咯噔,死死地看着上方。
人呢?为什么会有枪声?
可是她望眼欲穿,也看不到里头的状况。
趁着开枪的同时,歹徒试图起身,但到底没有江景怀的动作快,他的手肘狠狠地顶了下他的头,折过他的手腕,啪啦骨头断裂的声音,枪已经在江景怀的手上了,他顺便把人踩在了地上,冲门外道:“可以进来了!”
房门很快被撞开,警察冲了进来,地上的男人一只手不能动,另一只手被踩着,已经奄奄一息。
江景怀抱起孩子。
警察抓起歹徒,往他怀里一通摸,摸出了几袋东西,“果然是冰毒。”又给他上了手铐。
闻言,江景怀冷然的目光猛地落在那几包粉身上,把枪扔给他们,淡淡道:“他不简单,这是他的枪。”
一时,气氛很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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