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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溅泪道:“师兄已将聚雄会收集来的各种秘籍全都盗走,这唐门秘籍必也在其中。若将来能救出他,自可完璧归赵。”一想到萧雨飞为保住这些秘籍受的磨难和他眼下处境,心中一痛。
李思卿道:“随后我在蜀中和滇南走了一遭,聚雄会的势力果然已广有渗透。多数门派,都出现了异常情况,我和蜀中分舵和滇中分舵已针对各个门派,定下了周密计划逐一清除。不过至少也需一年时间。至于童赛花一事,我已和百草门门主童一凤秘谈过,她正在赶制百草门毒物的解药,过些日子,会亲自送来冷香宫,那时,我们再进一步细谈——”他将这几月来经历的情况一一细细道来,才又问道:“三妹,听说唐玄机已被你救回宫中了?”
花溅泪笑了笑,道:“不错!不过这个唐玄机却是个西贝货——”将唐逸之死,至入淮安王府营救唐玄机的经过细说了一遍:“幸好机缘巧合,我们才能识破聚雄会和淮安王的诡计。唐逸临死前曾以纸条示警,说他实际上是遵了姜太公之令,要诱我前往淮安,但究竟姜太公有何阴谋他也不知。我到了淮安,却顺利地救出了唐玄机全身而退。正不知此中有何阴谋,幸亏那总管谭清又暗中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五个字‘唐玄机有假’。我这才知道他们竟是想借我之手,将这个假唐玄机带入冷香宫,日后再由我们名正言顺地将他送上唐门掌门的位子——如今,我们正好将计就计。”
李思卿道:“那谭总管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要帮咱们?”花溅泪道:“我本也不解,但现在已明白了。不过我答应过白大哥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此事,请大家不要追问。”
李啸天道:“此人既愿暗中助我,正是我们最有力的棋子之一。现在,咱们且不可打草惊蛇。朝中局势也正微妙,小皇帝日渐长成,对淮安王已有猜忌之心。我们正在配合朝中几位大臣,收集淮安王阴谋叛乱的证据,待找个合适机会直接呈送御览。待小皇帝下了决心,暗中布置,逐步削了他的兵权。聚雄会若没了朝廷势力的支持,咱们就有了胜算。只是,这也需要时间。在此之间,我们非但不能将月几圆的阴谋公告武林,还得为他保守秘密,以免逼得他狗急跳墙,提前发动。那必是一场浩劫,无论谁胜谁负,整个武林都将元气大伤。若小皇帝犹豫不决,反被淮安王占了先机,情势就更危急。”
李思卿道:“师太,三妹竟已脱险归来,这宫主之位――――”花溅泪道:“此事大哥就不要再推托了。如此大事,岂有一年之内一改再改之理?何况,我的病也不容我尸位素餐。大哥权当体恤小妹了!”宋问心道:“此事已事在必行。思卿,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咱们正要借这大典之名,重振士气。”李思卿只得无可奈何地应了。
宋问心道:“现在各方形势都未明朗,我们与月几圆都只能心照不宣,各自在暗中谋划,就看最终谁能棋高一着。只是,飘儿与少林寺约定的期限已过了一半。届时我们该如何向少林寺回话?要洗清他之罪名,无论如何也必须将谢谨蜂就是月凌峰,聚雄会主就是月几圆等真相说出,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便会落空!”
欧阳绿珠道:“难道我们不能实说,飘儿已落入聚雄会手中?”
宋问心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假作真时真亦假,在那无名寺中,飘儿曾当着武林各帮派承诺,要在期限之内查到真凶,否则就任由少林寺处置。如今期限到时,我们交出不出真凶,却说飘儿在聚雄会手中,难逃包庇之嫌。少林寺如何会依?天下武林如何信服?况且聚雄会也会散布流言,否认飘儿在他们手中不说,还会说智慧大师之死,与聚雄会毫无关系,不过是冷香宫在护短——到时,我们又不能将事情说破,岂不尴尬?”
月几明道:“白无迹既已找到那聚雄山庄的所在,不如由我直接前往,找月几圆要人!”自得知月几圆就是聚雄会主,他已不再承认月几圆是他二弟,直呼其名。
宋问心道:“月几圆若还念兄弟情分,就不会如此对待飘儿和秋儿了。何况,飘儿手头掌握了聚雄会所有的机密,他只怕宁可杀了他,也不会容他离开。你若前去,不仅救不出他,只怕还会也被困住。更何况,现在飘儿在聚雄山庄反而最安全。他若逃出,期限到时,只怕更难逃一死。”
欧阳绿珠失声道:“娘,你,你的意思是说,他纵然逃了出来,也须得背负凶手之名,为那智慧大师偿命?”宋问心没有答言,眼中露出无可奈何之色。
萧威海一直沉默不语,此时长长叹息了一声,缓缓道:“师父说得不错。若期限到时,朝中还未能扳倒淮安王,我们部署的计划还未能一一实现,飘儿即便逃出聚雄山庄,也仍是死路一条。”
欧阳绿珠大惊,此距期限已只不过数月,要在这短短时间之内扳倒淮安王,实施完已部署的计划,实是绝无可能。那时,萧雨飞岂能逃脱厄运?心中绝望之极,说不出话来,眼泪倏地流下。萧威海笑道:“若能牺牲飘儿一人,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待候良机,避免万千生灵涂炭,他也算死得其所。将来尘埃落定,天下太平,自能还他个清白之身。”他虽是在笑,眼圈儿也不禁红了。欧阳绿珠哭道:“那时他尸骨都已化灰,无论美名恶名,于他还有何意义?”
屋中顿时陷入一片沉默。良久,花溅泪却突然笑了,微笑道:“师姑切莫悲伤,此事未尝没有化解之法。”宋问心诧道:“此事本是两难之选,两害相权只能取其轻,哪里还有其他化解之法?”
花溅泪笑道:“明日我将随白无迹前往蓬莱岛,但我必定在那期限之前回来。此事我早已思虑周祥,自有两全其美之策。只是天机不可泄露,请诸位师长暂莫追问。”
在座诸人都吃了一惊,眼光齐齐盯在她身上。但见她笑得十分轻松,似早已成竹在胸,知她所言非虚,既然连她都这般放心,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
夕阳在山,晚霞满天。
一辆马车行驶在一条废弃已久的古道上。高没人腰的萋萋荒草,金黄如麦浪,在西风残照下起伏,一望无际。花溅泪从睡梦中醒来,恍惚间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过了半晌,才想起自己在一辆马车之上,正随白无迹前往蓬莱岛。马铃声声,伴着车轮倾轧声,单调而孤寂,使人不由自主生出天涯漂泊之感。
一路上,白无迹亲自驾驭马车,将她照料得无微不至。昨晚错过了宿头,就夜宿荒郊之中。他让她独自一人睡在车厢内,自己却在车厢外座驾上合衣而卧。已是深秋,霜冷露浓,她不忍心,要他也入车中来。他不肯,她便言道:“若是心无邪念,纵然独处暗室,也能不欺;若是心有邪念,便是隔了铜墙铁壁,也是自欺。你我已结为兄妹,又何必拘泥礼法?”他这才进了车厢之中,与她各自靠了一侧厢壁,裹了毛毯,半躺半卧地睡了。也不知睡着了没有,却是一宿无话。
她一直半梦半醒,恍惚间一会儿梦见月凌峰正在折磨萧雨飞,一会儿梦见月丽人正投在萧雨飞怀中百般撩拨,一会儿又梦见自己与白无迹携手漫步在一个陌生的岛屿,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也觉着是梦,却无法从梦中醒来——等天色微明,她惊出一身冷汗,睁眼醒来。却见白无迹不知何时已出了车厢,正遥望着天边的朝霞出神。
她夜里没有睡好,晌午吃了一些干粮之后,随着马车软软摇晃,竟不知不觉又躺下睡去。未料这一觉醒来,已是黄昏。她掀开车帘,只见晚霞满天,远山上,一轮残阳如血。她静静地凝望那夕阳,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一个魂灵儿瞬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那也是个美丽的黄昏。她与他在从苏州去黄山的路上。两人在一条小河边比赛打水漂。她输了,心中很不服气,埋怨他不肯让自己一让,赌气不理他。无论他怎样逗她,她也不理不睬不语不笑。他便也火了,再也不肯找她。于是两人在心中暗暗发誓,谁都不理谁。
晚上在一个店里吃饭,两人各坐一张桌子,各吃各的,各付各的帐。然后保持一定距离各走各的。一个噘着嘴,一个板着脸。然而天已黑了,行人绝迹。在无人的官道上各走各的,时间一长,两人心中都不是滋味。她暗中瞧他,他暗中瞧她,却都不肯放下脸来讲和,心中都盼着对方先开口,好马上做出宽宏大量的样子原谅。
月儿上了树梢,两人还是谁都不愿先开口。两匹马却慢慢走近。最后两人都憋不住了,不约而同马着脸骂道:“喂,你哑巴了?为什么不说话?”话音一落,不由齐地一怔,捧腹大笑,笑声一停,又迫不及待叽叽喳喳争吵起来……
花溅泪脸上现出一抹嫣红,眼中露出悠然神往之意。
马儿忽然一声长嘶,车停了。花溅泪道:“白大哥,出了什么事?”白无迹低声道:“没事,你不要出来。”只听一人缓缓道:“白无迹,今日我不想杀你,把她留下,我放你一马。”这声音深沉而傲慢,听在花溅泪耳中好生熟悉。她掀开帘子一角,不由吓了一大跳——这人竟是淮安王!他身侧那匹马上却坐着总管谭清。
花溅泪放下帘来,低声道:“白大哥,他便是淮安王,也就是那晚和我们交手的朝中第一高手姜太公!”白无迹道:“我明白。”
只听淮安王又道:“白无迹,我一直也挺看重你,没想到你却是如此卑劣之人,萧雨飞对你何等义气,如今他身陷聚雄山庄,你却带着他的女人私奔!我不想当着她面杀你,冷了她心,但你若要以卵击石,我也只有成全你!”白无迹冷笑道:“你的消息倒灵通!”
淮安王笑道:“那是当然。告诉你也不妨,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那义子梅九龄早已打探明白,只是前些天我有杂事缠身,不得方便,不然还能容你们自在缠绵这几日?”白无迹道:“你要想带走她,也得先问问我这手中宝剑答不答应!”
淮安王冷笑道:“果然是年轻气盛,只晓逞血气之勇!”谭清道:“王爷,何必与这种不识抬举之人多费口舌,让我去会会他!”手腕一翻,腰间金刀已在手。
淮安王道:“且慢,你不是他的对手,待本王亲自拿他!”手中钓杆一甩,金丝铁钩化作一道长枪,直奔白无迹面门而来。
白无迹身形纵起,凌空一丈,已离开马车。淮安王金丝回转,毒蛇般缠住了马脖一旋,那金丝犹如一圈利刃,已将马脖子生生切断,那马儿还未及发出一生悲嘶,已是倒地身亡,鲜血如泉,淌了一地。
白无迹怒叱一声,凝聚了全身功力,趁淮安王绞杀那马,还未及撤回金丝,足尖一点,凌空飞越,手中长剑直刺淮安王前胸。
淮安王来不及撤回金丝,右手一松,丢掉钓杆,双掌闪电般一合,已将那刺到胸前的剑身夹住。一股汹涌的内力沿着剑身排山倒海般袭来,白无迹右臂一麻,胸中一痛,气血翻涌,连忙松手,身子借力在空中一旋,落在了马前,手腕一翻,却又从袖中拔出一柄寒光四溢的短剑,不向淮安王刺去,却猛地斩向淮安王坐下黑马的前腿!
马儿悲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接着侧倒在地。淮安王身形纵起,飘然落地,冷冷道:“白无迹,你敢伤我的马儿!我要拿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