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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某人”,似乎就是林渡了。
岑季白愕然间,又听吴卓道:“想来陛下该为子谦做主,林二公子还是死心罢。”
林渡自动过滤了吴卓语间对自己的诸多指责,只记住了一件事,李牧同素馨并非是夫妻,也没什么孩子,就是半道上捡了一个。这……林渡不觉笑了出来。“你说的是真的?”
素馨跺了跺脚,气恼道:“吴灵越,你等着子谦找你算账。”
“算什么账?”吴卓高声向着屋内喊道:“子谦,兄弟多谢你当年做的好媒。”
“滚,”素馨再踹了他一脚。道:“林二公子,子谦做到这一步,你还是不要……”
“我何时逼过他?”林渡十分不解,丢了佩剑,喜道:“我去问他。”
岑季白被这一通变故弄得不知所措,愣怔间,林渡已经进了李牧养伤的屋子。
素馨转身走了,吴卓便追了她去。留下岑季白与林津对视片刻,林津皱眉道:“怎么会……”
岑季白想走,又有些挪不动步子。里头的说话声隔了老远,他其实听不清,只听到李牧喊了声白桦。林渡从房中闪身出来,犹是道:“你先休养,我不扰你了,不扰你。”转而拎住要进屋的白桦,肃容道:“你家公子不晓得,这两天城里还乱,不能离府。”
转身对上岑季白同林津讶然神色,林渡理了理袍子,道:“我……我还未见过母亲,陛下恕罪。”便脚步轻快地离了这间小院。
“二哥他……”林津还没回过神来,这里变故太多,他仍是云里雾里,不明所已。便问岑季白道:“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子谦毕竟是岑季白亲族。
岑季白果断摇头,这种时候他还进去,太尴尬了……更何况,他不想为难李牧,却也不想给林渡难堪。
“你……你先回宫,”林津要找二哥盘问清楚,转身便要跟着林渡去,“我夜里再回去。”
岑季白一把抓住他,无奈道:“你倒是慢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林二哥的cp还有小天使惦记吗?其实是有的哦~
最初吴卓遇上素馨,就是欢喜冤家呀。
以及,这章的信息量好大……小初果然是国主。
第71章 北风太凉
陵阳城一日间动荡,原本势如中天的周家,转眼便成了阶下囚。
哪怕权势煊赫,没有兵马作保,这些权势都只是虚空楼阁,大风一起,尽皆散落。而前世的飞羽军小将军莫折,颜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岑季白推开案上文书,叹息一声。
林津虽说了夜里回宫,但真到了夜里,却是林府中有人来禀,他是留在家里了。这倒是也在岑季白意料之中。
林大将军傍晚时回了陵阳,入宫见过国主。岑季白说了些君臣共勉的话,好好表彰了一回林家,说是这次回援有功,又赐下许多赏赐,便让他回家团聚了。
他们一家人难得一聚,林津当晚留在家里,岑季白也并未在意。
但早些时候,林府中却是乱了一场。
十数家仆围着林津,林夫人不许他离家。
林大将军不解道:“夫人,你这是何意?他既做了中郎令,原该入宫当值。”
“中郎令?有他这样做中郎令的?”林夫人很是恼怒:“你问一问他,他是怎么做这中郎令?你再听一听朝野内外,又是如何议他这中郎令,议我林家?小刀,你再跟老爷说说,咱们家这位中郎令,这一回避难,又是如何护持陛下,深陷险境的?”
林夫人一通数落下来,林家年长的三个儿子都是垂了头,只林浔不解:“母亲,我三哥怎么了?”
林源立刻捂了林浔的嘴,不让他说话。
林夫人眼光扫过那两人,警告了一回,又向着林津道:“君臣有别,你给我在家里好好学一学规矩。”
“母亲,”林津道:“母亲的规矩,就是随意扣了陛下的郎中令?”
“你……”林夫人气道:“老身教子无方,自去向陛下请罪。”
“母亲,”林渡道:“今日化险为夷,合该庆贺,母亲且消些火气……”
“你给我住口!”林夫人这火气半分没消下去,“你也没干什么好事,子谦伤重,沈朗更于你有恩,可你白日里又打又闹,差些将人逼走。”
林渡分解道:“怎么是儿子打闹?分明是他们有意隐瞒……”
“隐瞒?哪里学来这些歪缠心思,人都道我林家欺人太甚……”林夫人更来气了,“跪祠堂!”
林渡打小没跪过祠堂,他身体不好,林夫人不舍得让他跪。如今跪一跪,却是无碍的。林夫人虽是气极,可还记得林津有些不好,反倒只罚他闭门思过了。
“夫人,大好的日子,何必……”眼看着两个儿子不利,林父想要救场。
“何必什么?将酒水撤了!你瞧瞧你教的好儿子,酗酒闹事,延误军情……”林夫人终是没放过林源,数落道:“小津交给你,你又是怎么教养的?就养了个任性胡闹,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林源深感冤屈,无从分辨。
林夫人又道:“都快而立的岁数,还不肯成家,几个小的不都跟着你学?北境如今安定得很,你给我留在家里,先成了亲。”
其实并不是而立,只二十六岁,虚岁二十七了。林浔扒开大哥捂着嘴的手,又插话道:“母亲,你给我大哥说的哪家姑娘?”看了看二哥,又补道:“还是哪家的公子?”
林夫人将茶杯摔到林浔脚跟前,道:“从小让你留在陵阳,可你倒好,非要野到西北去,管不住你了是吧?哪家的公子……哼,哪家的公子姑娘都不要你们,个个娶了北风,守着雪马弓刀过一辈子!”
林大将军笑个不住,教林夫人拿眼睛一瞪,想要止住笑,却又止不住,愈是大笑出来。林夫人扫了几个儿子一眼,道:“回屋反省。”便扯着林大将军往正院去了。
林浔扯了扯林源袖口,乐道:“大哥,北风长什么模样,你寻一个让我瞧瞧?”
林源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那两个垂头丧气的弟弟,再看一看林浔,往他脑袋上拍了拍,笑得古怪:“怕是北风太凉。”
林津向着自家大哥轻“哼”一声,折回院里去了。
林渡要走,林源却将他叫住,道:“你不要忘了子谦身份。”
子谦的身份……林渡狂喜了一整个下午大半个晚上,忽然清醒过来。
李牧是岑季白小舅舅,也就是林津的小舅舅,也就是……
人生何其多艰!
第二日林津仍未回宫,林府中管家请阿银来报了岑季白,说是林津受了风寒,请陛下开恩,允些病假。岑季白没看到小刀,便不信这话。
林府中活人一个一个,却随随便便指了管家过来,他心中不忿。愈想愈是不忿,便拿了堪堪写就的封赏单子,寻到林源那一处,重重地划了两笔。
后来想了想,再将划下来这些,补在了林津的名字后头。
这回护主有功的将领不少,自该论功行赏。宋相领着朝中百官各自捐出不少私银犒军,陵阳城内富户也自发捐出不少来。岑季白便定下赐林家军、南军兵士每人八百枚铜钱并一件冬衣、一件夏衣、一坛美酒,至于到得晚些的西北军,便只有铜钱与美酒,少了衣裳。一两金合十六两纹银,一两纹银合一千六百枚铜币,而南军同西北军一个士兵除开衣裳武器等发放,每月的津贴不过只有百枚铜钱。因此,岑季白的赏赐不可谓不丰。至于将领,岑季白更是赏赐丰厚。陵阳城世家望族多,即便这回捐献的不够,岑季白私库里还可以补足,更何况,他抄了周家不是?
内史并其属官在陵阳府君的官署处计着账目,这些赏赐的发放也要等计完捐献的款物后才能实行。唯林大将军是昨日才回到陵阳,就得了百两黄金,并锦缎、玉器若干。虽说名义上他是大司马,执掌夏国军政,即便到得晚些,众将领功,大司马也当共荣。但也太特别些……不过,听到岑季白拟的封赏单子,百官又不觉得他是有多忌惮林家了。千里奔赴陵阳,星夜兼程的林少将军,永宁侯林源,什么都没有得到。
也不知年轻的国主与这位少将军是何嫌隙。五月初一复朝,封赏罢,百官都是讶异。
朝会之后,林源却径直跟着岑季白往书房去了。
“陛下,上回封侯,便差了臣一块地;这一回,怎么又短了臣?”林源趴到书案上,笑嘻嘻讨赏。
见岑季白静默,只有竹简时而翻动,林源又道:“陛下不想知道小津在家中做什么?”
岑季白这才抬了眼,直视着林源。
“不是臣留了他。”林源叹了口气,“小津先前在宫里所为,朝中有些非议,这回上官氏为患,他又拖累陛下……”
“不是拖累。”岑季白否认,怎么会是拖累呢,三哥明明是为了他的缘故。
“这是臣母亲说的,哪儿有像他这样做中郎令,何况又是病中。他本该在家中休养。”林渡道:“别瞪,别瞪,臣还教家里数落,说是北境那三年,没看好小津,养出这么个不知天高……”
见岑季白又瞪他,林渡便转了话头,道:“天下间最冤枉的就是臣了,小津要回陵阳,给臣泼浑水;家中小宴,如今是只上清茶,连酒也不给臣了;母亲数落,父亲指责,陛下这里赏赐也没有臣……”
“陛下圣明,一向公私分明,咱们私事再议;公事,您是不是该给臣了结了?”林源回归正题。
“三哥他……好不好?”岑季白听了林源这些话,不免有些担心。
“在家里头,能有什么不好?我家里又不是虎狼。”林源玩笑几句,却又肃容道:“小津待陛下,从来是有些不同……但这般不清不楚的,反而惹下许多无端非议。若是陛下金旨,告之天下,我家里再是闹腾,也不会违了陛下。”
岑季白又静默起来,林源便道:“林家是架到火上去了,哪怕是个小侍位份,好歹平了纷议。”
“你家里,应下了?”岑季白不太信他。
“父亲母亲,倒还教我们一直瞒着……若是小津不是那么个心思,我家里自然拼死抗命,但小津他……换做哪个人我家里都不应,但既是你……”林源顿了片刻,又笑道:“你给个准话,再定了日子,哪怕家里不应,我将他偷出来送你。”不是“陛下”,只是“你”,只是岑季白这个人。
“可你要想好了,我家这亲事不好结。昨日母亲要扯了父亲入宫来请罪,是我同老二死拦。他们不知究里,这哪是请罪的事。思来想去,还是我来说个明白。”
林渡似想到好笑之事,乐道:“陵阳城内,敢娶我林家女儿的是真不多,娶了回去,半成闹得翻天,何况还是个小子。他是个多能折腾的,陛下该也知道些。等入了宫,什么王后夫人,若是看不过眼,必是挑了剑招呼。以后再没个孩子……”
“寡人明白,等南巡回来,必予林家一个准话。”岑季白欣喜若狂,林渡说的顾忌他半点都没有,他喜欢林津,喜欢他折腾。
林源还想再说得明白些,却听到了“南巡”二字。即刻道:“南巡什么?”
岑季白便说是要往南去看看百姓,查查田税。
这些事换个人做不成?林源自然不信,却道:“陛下南巡,不能不带人。北军长驻平野,而南境多山地河川,陛下此次当从南军里选派人手护卫。但臣亦当随行。”
岑季白狐疑道:“你跟着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