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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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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她:“你知道多少?”
  萧景姒从被子里起身,半点睡意都没有,一双清灵明亮的眸好似能洞悉一切,紧紧地看着楚彧:“成壁已死,在宫里修习禁术的是谁?”
  她知道的一点都不少。她啊,一向聪慧极了。
  楚彧把锦被往上拉了拉,裹住她的肩,随口回了一句:“是北赢出逃的一只野妖。”
  她看他,他看着别处,专注地在给她整理被褥。
  萧景姒又问:“抓到了吗?”
  “嗯。”
  她还想问什么。
  楚彧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凉,扶着她躺下:“这些事我去处理便好,你别操心,阿娆乖,闭上眼先歇息。”俯身亲了亲她的眸子,楚彧轻哄,“什么都别想。”
  她便合上眸子,没有再问,怕是即便再问,楚彧也不会让知道。
  楚彧轻轻拍着她的背,暖暖的手心捂在她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舒服极了,不大一会儿,她便呼吸平稳,昏昏似睡。
  屋里捻灭了灯,床帘放下,楚彧出了寝殿,片刻,萧景姒便又睁开了眼,轻声唤了一声紫湘。
  紫湘在屋外侯着,回道:“主子。”
  屋里静谧,没有烛火,昏昏暗暗的夜色里传来萧景姒的声音,哪里有半点困顿:“去查一下,司衣局为何会走水?还有周若的尸骨,让仵作验尸。”
  “是。”
  “别让楚彧知道。”
  “紫湘明白。”
  紫湘抬头看看明月,眉头拧得死紧,她是越来做看不懂这二人了,一个瞒着不让知道,一个揣着明白装不知道。
  这般浓浓夜色,殿外还有人未眠,巡逻的侍卫都守在几十米之外,高墙之下人影晃动。
  远处,脚步匆匆,菁云急急赶来。
  “尊上。”
  “如何?”轮廓冷硬,远处的宫灯从一侧打来,映得楚彧眸子忽明忽暗的,一片阴寒。
  菁云莫名其妙觉得脚底发凉,有很强烈的压抑感和逼迫感从上而至,他赶紧回话,不由得小心了些:“都处理干净了。”
  楚彧沉声,不由分说地命令:“阿娆已经怀疑了,绝不能留一点痕迹。”
  嗓音森冷至极,衬得冬夜风寒,让菁云顿生一股惶恐来,想了又想,还是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句:“纸包不住火,臣怕女帝陛下早晚会知道,毕竟——”
  毕竟什么说都没说完。
  楚彧眸光微微一眯,眼角一抹锋利的森然:“那就把所有可能会让她知道的人都杀了。”
  这戾气,好重!
  菁云暗暗窥了一眼楚彧的眼,漆黑的瞳中,似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猩红,像触目惊心的血色。
  楚彧这是又动了杀心!
  “尊上!”菁云单膝一曲,便跪下,意味深长地劝谏道,“菁云请尊上三思,切勿妄动杀念,适可而止。”
  楚彧大喝:“够了!”声音字字都阴戾至极,不耐至极,“你再多嘴一句,本王连你也不饶。”
  说完,楚彧转身便幻影消失了。
  这瞬移的妖法也是炉火纯青了!菁云不由得深思了,脸上一片愁容。
  沂水妖主从暗处走过来,拍了拍发呆的菁云,很是焦急的样子:“怎么样了?”
  菁云摇头:“尊上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了。”他重重叹就一口气,“剑走偏锋,尊上真的是在玩火。”
  北赢禁修邪术的指令就是楚彧下的,如今,尊上大人身体力行地打破了他的禁令,什么原则,什么规矩,什么后果,在萧景姒面前全是狗屁!就萧景姒是天是地是活下去的勇气!
  唉!真是叫人担心。
  “他心脉未愈,又急于求成,再这么下去,我怕尊上会入魔。”
  一旦入魔,回归兽性,嗜血成性,后果不堪设想,一般的妖便罢了,北赢的妖王入了魔,那整个妖族都危险了。
  菁云细思极恐,看着老父,两眼相对一筹莫展:“那还能怎么办?尊上要做的事,除了萧景姒,谁拉得住他。”
  沂水妖主深思熟虑了一番:“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就让萧景姒来拉啊。”别人别说拉不住,就是拉得住也不敢啊,谁知道会不会被打死,
  菁云愁眉苦脸:“尊上说了,谁让她知道就杀谁。”
  “……”
  父子两除了叹气,没法了。
  次日一早,楚彧上朝去了,星月殿有客来访。
  云离来禀报说:“陛下,晋王殿下求见。”
  萧景姒只道:“请。”
  凤玉卿身着普通的布衣,一副简单利索的装束,萧景姒一看便知他的来意,命人去取茶。
  萧景姒先于开口:“你来辞行?什么时候动身?”
  早先凤玉卿便同她说过要去夏和,三国合并大典之后,萧景姒在书房也看到了他上书的折子。
  他道:“明天,明天就去夏和就任郡王。”本来想不辞而别,却狠不下心不见最后一面,兴许,彼此之后便是后会无期。
  她话不多,也不闲话家常,只道:“我身子不方便,就不去送你了。”
  凤玉卿失笑,他本就没有让她去送的打算,便顺着她的话,半是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那给我煮一壶茶,就当做是送行礼。”
  萧景姒笑着说好。
  宫人取来了茶叶,井水是宫外天山寺的清泉,摆了茶几,一盏瓷壶,是上好的东窑青瓷,两个瓷碗。
  她动作慢条斯理,耐心极好,小火温着,慢慢煮,滤了一遍水,又倒入清水再煮,繁复几次,便有淡淡茶香传来。
  萧景姒给凤玉卿斟了一杯,却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他品了一口,唇齿留香,笑道:“你以后要是不当女帝,可以去凌织郡主的茶肆里煮茶。”
  萧景姒将火捻灭,倒是颇为认真地回了一句:“我这般手艺,自立门户也没有问题。”
  凤玉卿轻笑出声,缓缓饮尽了一杯。
  萧景姒给了添茶,他欲言又止,眸色意味深长。
  萧景姒抬了抬眼睫:“你似乎有话要说?”
  他摇头。
  罢了,他毕竟是来辞行,而且顾及她的身子,有些话不说为好。
  “你想说朝堂的事?”
  萧景姒的话很笃定,凤玉卿诧异:“你知道?”
  她点头。
  果然,聪慧精明如萧景姒,怎会对朝中之事一无所有。
  她问他:“你怎么看?”
  凤玉卿想了想,还是知无不言:“虽然西陵前朝那些老臣泥古不化,各大世家狼狈为奸,但都罪不至死,即便是罪不可赦,大肆处斩也不妥。”眉头皱了皱,瞧着萧景姒的神色,有些担忧,道,“最近楚彧似乎动不动便会大开杀戒,朝堂上已经怨声载道了,暴政虽能威慑,但过犹不及。”
  “你们在说什么?”

  ☆、第一百九十五章:撞破了!

  凤玉卿的话刚落,楚彧暴戾急促的声音便砸来:“你们在说什么?”
  凤玉卿望过去,失笑,这醋坛子来得真快呐。
  萧景姒柔声问:“你不是出宫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楚彧心情不大好,站到萧景姒身侧,目光如炬地扫了凤玉卿一眼:“你可以走了。”
  凤玉卿听而不闻般,端起他的茶杯,悠悠饮了一口。
  楚彧极度不耐烦:“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不是恐吓,若凤玉卿再缠着他家阿娆,他定不会姑息,辞行便罢,竟同阿娆说朝中之事,真是不知好歹。
  气氛很是冷峻。
  这茶是喝不下去,楚彧此人,是越发暴戾了。凤玉卿一口饮尽了杯中茶水,起身。
  萧景姒亦起身相送,千言万语不过四字:“一路顺风。”
  此一别,再见不易。
  凤玉卿抱手:“后会有期。”抬眸,深深凝了楚彧一眼,转身而去。
  萧景姒望着门口,怔怔出神,楚彧截住她的视线,现在她面前与她四目相对,他握着萧景姒的肩。
  他说:“阿娆,你以后不要见他了。”
  语气,是命令,是不容置喙的强硬。
  他从未这样不由分说地提出这般要求,丝毫没有半分缓和,带了七分怒气,还有三分戾气。
  萧景姒看着他的眼,视线牢牢相缠:“楚彧,你怎么了?”
  他握着她的肩,微微一紧:“答应我,不要见别的男人。”
  眼眸,骤然闪过一抹杀意,似有若无的血红色,阴阴沉沉的寒意。
  她怔住,肩下隐隐刺痛,下意识伸手拂过楚彧的眸:“你的眼睛……”
  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眸中所有颜色,楚彧抓着她的手,贴在脸侧:“吓到你了?”声音轻柔,嘴角微微一牵,柔和了沉冷的轮廓,再抬眸,他满眼温柔与宠溺,“我只是吃醋了,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用手背在她脸上轻轻地蹭了蹭,她便双手扶住他的脸,端正,目光相对:“楚彧,朝堂的事——”
  柔和的眸,一瞬冷彻。
  楚彧低沉嗓音幽冷至极,眸光逼视:“凤玉卿到底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怎如此易怒,异常喜怒无常。
  萧景姒压下心头的疑问,尽可能心平气和,她摇头道:“他什么都没说。”解释说,“一日之内,两大世家满门抄斩,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楚彧转开脸:“都是十恶不赦之人,罪有应得。”言辞独断专横,没有半分悔意。
  便是昨日,楚彧一怒之下,斩了夏和两大世家,诛连九族,只因两大世家的家主为官不作为,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且这两大世家先前都是反对女权的官员。
  两大世家,五百三十口人名,一日之间,家破人亡,无一生还。
  萧景姒眉宇蹙起:“但祸不及家人。”
  楚彧冷声驳道:“斩草除根以后才不会有麻烦。”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执着于杀戮,即便动了杀心,也会顾及她的看法,这次他大开杀戒却百般瞒着她。
  性情暴戾无常,动不动便血祭大殿。
  这是秦臻告诉她的,楚彧最近越发嗜杀嗜血。
  萧景姒紧紧拧着眉,她很不安:“楚彧——”
  他打断她:“阿娆,不要为了这种事跟我争执。”软软嗓音向她讨饶一般,他绝口不提方才的话头,只是惶惶不安地看着她,似乎生怕她会生气,又似乎在怕些别的什么,那样小心翼翼地耷拉着眉眼看她。
  萧景姒用指腹拂了拂他不安浮乱的眸:“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瞒她?背着她又做了什么?变得这样紧张惶恐,好像有一根看不到的弦紧紧绷着,一触即断,让人防不胜防。
  萧景姒端着他的脸,轻声轻语,满尽柔情:“楚彧告诉我,不要瞒我。”
  不管是什么,不管他做什么,她又怎么会忍心责怪。
  楚彧俯首,视线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上,遮住眼眸,长睫落了灰色暗影:“宝宝快要出生了,我是有点草木皆兵了,我怕有人会对你不利,便宁可错杀。”他抬起眼,眼底有如履薄冰的小心与不确定,软声讨好,“阿娆你别生气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行不行?嗯?别生气了。”
  他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地亲吻。
  他不愿意说,她唯一能确信的便是,无论何时,他总会对她服软的,纵使他有再尖刺的棱角,也断断不会指向她,这一点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萧景姒点头,说好,说:“楚彧,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只是,你不要总是瞒我,不要让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他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像只乖顺得不得了的猫儿,有意无意地用脸蹭她的脖子,“阿娆。”
  他唤她名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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