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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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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左相府静养的第六日,萧景姒才能下地,她还是吃不下东西,夏乔乔与成壁都没了消息,楚彧将所有事都暂搁下,陪着萧景姒在左相府将养身子。
  这日,钦南王派人来接萧景姒回王府,她同洪宝德告别时,说到了那日秦臻得知洪宝德怀孕一事。
  萧景姒还是放心不下洪宝德。
  “你的事如何了?”
  洪宝德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耸耸肩:“还能如何?”苦笑道,“那日秦臻将魏峥揍了一顿。”
  秦臻并非如此冲动之人。
  洪宝德送萧景姒出去,走到院子里,便拉着她再坐会儿,与她解释说:“魏峥他一口咬定我腹中的孩子是他的,说他喝了酒,轻薄了我,你也知道,秦臻把我当闺女似的养,被魏峥气得不行,魏峥又不还手,要不是我拦着,秦臻估计得打残他。”
  秦臻毫不知情,魏峥又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去,这件事,已经成了死局。
  萧景姒沉吟了片刻:“宝德,这么瞒下去不行。”
  洪宝德自嘲地笑笑:“可是我还能怎么办?”她抬头,看着冬日暖阳,眼睛里凉凉的,黯然无光,叹了叹气,“景姒,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像我与魏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他对我越好,我就越慌,越害怕,觉得整个人都沉甸甸的,一刻都不能心安,即便尽我所能地回应他,报答他,我还是没办法心安理得,会有负罪感,如果将孩子的事告诉秦臻,他必定会对我与孩子负责,那么我受过的那些不安与自责,他肯定会一分不少的受一遍。”她转头,笑了一声,眼睛却潮湿了,“景姒,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虽然也想过贪心一点,可是,我狠不下心。”
  萧景姒拍了拍她的背:“原来,你这么这么喜欢秦臻,比我预想的,还要多很多。”
  洪宝德抬眸:“我……”
  她哑口无言,因为不可否认。
  萧景姒回钦南王府后,才刚躺下,紫湘便来同她说,文国公府门第前,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为不少人论道,市井里正传得沸沸扬扬。
  事情发生在今晨。
  才辰时,文国公府外便吵吵闹闹的,萧奉尧一口早茶都没喝完,便听见外头的声响。
  “一大早的,府里怎么如此喧哗?”
  管家回文国公爷的话:“回国公爷,一刻钟前有个面目全非的疯妇在国公府外大吵大闹,说是,说是,”
  萧奉尧神色不悦:“说是什么?”
  因着国公爷在朝中也如同被架空了,又不得女帝这个女儿喜欢,仕途自然不顺,老了又膝下无子,除了在女帝陛下面前,脾气越发不好,管家小心翼翼道:“说是她是府里的五小姐,要见国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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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乔乔的事,明天就会交代,放心,我是善良的小仙女

  ☆、第一百七十九章:蛇妖的下场

  因着国公爷在朝中也如同被架空了,又不得女帝这个女儿喜欢,仕途自然不顺,老了又膝下无子,除了在女帝陛下面前,脾气越发不好,管家小心翼翼道:“说是她是府里的五小姐,要见国公爷。”
  萧奉尧抬起头,愕然惊讶:“扶辰?”
  管家回道:“那女子自称是五小姐。”
  萧奉尧放下茶杯便出了厅堂,管家连忙跟着去。
  这会儿,冬阳东升,正是早起赶集的时辰,小贩茶肆都开了张,街上人来人往,国公府外头喧哗声声,聚了许多瞧热闹的路人。
  趴在国公府府邸门前的女子,一身血污,没了双足,实在惹人注目,那女子一抬头——
  “哬!”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围观路人中有胆小的妇人,吓得都闭了眼,不敢再看,这张脸实在吓人,没有皮囊,血肉模糊的,也没有瞳孔,两个眼窟窿结痂成两团血污,面目全非怎得吓人。
  受了如此重的伤,女子根本爬都爬不起来,只是用一双脏污的手紧紧抓着那门卫的衣袍,苦苦哀求:“我要见国公爷,求你,让我见见国公爷。”
  那守门的男人甚是嫌恶,甩手便推开了女子的手,恶狠狠地威胁:“再不滚,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女子声嘶力竭,无力地趴在石阶上,因着看不见,双手在地上摸索着,哽咽抽泣着。
  “我真的是府里的五小姐,让我见见我父亲,他会认我,他会认我的!”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那守门的男人没了耐心,骂骂咧咧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府里的五小姐是谋逆的罪人,怎会出了天牢。”用手里的佩剑狠狠戳着女子的肩,吼道,“你这疯妇,还不快滚开!”
  疯妇?她怎么会是疯妇。
  她疯了般用尽力气大喊:“我是萧扶辰!我是府里的小姐,你让我父亲出来,让我见他一面!”
  路边传来阵阵低笑,没有人相信,她曾是名动凉都的萧家女,因为她一身狼狈丢了脸皮吗?
  那男护院耐心耗尽,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这是你自找的!”话后,抬脚就狠狠踢向地上的女子。
  正当这时,浑厚的男声喝道:“住手!”
  那正欲施暴的男人猛地刹住了脚,重心不稳趔趄了一下,立马站正,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喊道:“国公爷。”
  地上的女子闻声,猛地抬起了头,一双血水结痂的眸四处张望,试图辨别声源的方向。
  萧奉尧先是扫了一眼围观的路人,压下心头怒火,问:“怎么回事?”
  不待那守门的男人开口,地上的女子便爬了过去,仰着头唤着:“父亲,父亲!”她看不到,张望的方向并不对,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小心,又慌张害怕,哽咽着,“是我啊,我是扶辰,父亲……父亲救我。”
  她一身伤,血都快流尽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她觉得文国公府会是她的救赎,她最后的活路。
  她伸出了手,试图抓住她的救命稻草。
  萧奉尧猛地后退,盯着那只满手是血的女子:“你、你说你是谁?”
  她虚弱无力地趴在地上,拼劲力气仍然抬着手,没有眼睛,流不出眼泪,流出来的都是血。
  声音嘶哑,没了力气,她撕扯着嗓音说:“我是扶辰,父亲,我遭奸人陷害,才成了这般模样,父亲,父亲,我是扶辰啊。”另一只手扒在地上,指甲早被磨成了血肉,她一点一点往前蠕动,已声嘶力竭,“父亲救我,我好疼,女儿好疼。”
  她的腿,还有脸,都已经疼得麻木了,流不出血了,奄奄一息地没有力气,耳鸣翁响,她听到了他父亲的声音。
  “胡言乱语!”
  世间真的有听不出女儿声音的父亲吗?
  萧扶辰往前挪动的动作顿住了,抬起的手缓缓垂下,她看不到她父亲是怎么样的神色,只是朝着声音的方向抬起了脸,喊了一声:“父亲……”
  萧奉尧几乎毫不迟疑地骂回去:“你这疯妇别乱叫!本国公的五女儿助纣为虐,已经打入了天牢,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女儿?”
  真的认不出来吗?不是说血溶于水吗?
  她没了双足,用破布包着伤口,已经结痂了,她试图用残废的脚撑地,一点一点挪上前,结痂的伤口又有血流出来,在地上蹦出一道蜿蜿蜒蜒的血痕。
  爬近了,她抬手抓住了萧奉尧的衣摆。
  “父亲,真的是我,我及笄那年,父亲您送了一把瑶琴给女儿当成年礼,瑶琴的背面,还有您给女儿题的诗词。”她用最后的力气嘶喊,“父亲,我是扶辰。”
  然后,她被一双手大力地推开了,毫不迟疑地,用了很大的力道,将她整个人推下了国公府的石阶,耳边,又嗤笑声,还有谩骂声。
  “你这疯妇,冒充我女儿罪不可恕,念你身体有疾,本国公便不追究了,还不快速速离开。”
  疯妇?
  是啊,她已沦为疯妇,从钟萃坊的巷道到文国公府邸,不过半个时辰脚程,她却爬了整整五日,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她一口一口咽下地上的残羹馊食,便是为了回国公府,心想着她的父亲应该是她最后的救赎。
  原来,是她异想天开了。
  血肉泥泞的脸上,拉扯出一丝嘲笑,她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天,什么都看不见,黑暗无光,混混沌沌。
  “父亲,我真的是您的女儿。”她侧过脸,看着文国公府大门的方向,最后伸出了手,“救我……父亲,救我……”
  萧奉尧拂袖便转了身,声音掷地有声:“管家,将这个疯妇拖走。”
  萧扶辰笑了,手垂下,合上了眼睑,有血水从眼角淌出来。
  国公府的管家摆摆手,轰赶:“散了吧,都散了吧。”
  众人看了一出好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番,才三两成群地散去了。
  有人说:“哪里来的疯女人?还敢乱攀国公府的亲戚,死了干净!”
  有人说:“这女人眼睛和腿都没了,又毁了容,也怪可怜的。”
  还有人说:“你们说不会真是国公府的五小姐吧?我看国公爷脸色难看得很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文国公府的五小姐我远远见过一次,当日她加入东宫太子府是何等的风光,才情容貌都是世间少有,怎会是这断脚的瞎子,我看啊,就是浮华迷了眼,贪图荣华富贵才是。”
  浮华迷了眼……
  可不就是,萧扶辰躺在冰凉的地上,任意识涣散。
  “砰——”
  文国公府的大门应声关上了。
  萧奉尧腿一哆嗦,身子一软,就踉跄了,扶住墙大口大口喘着气。
  衣着贵气的女人连忙走来搀扶:“老爷,您怎了?可是身子不爽利?”
  昔日的江姨娘,如今也是国公府里的夫人,华服珠钗,全无半点两年前刚从别院接回来时的落魄与颓然。
  萧奉尧摆摆手,道了一句无事,喘了许久的气,才又道:“带她去就医,再送些银两给那门外的女子,然后,”顿了一顿,萧奉尧吐了一口浊气,“将她扔远些,让她不要乱说。”
  江氏并不多言,只是回答说:“妾身知晓了。”
  萧奉尧踉踉跄跄地进了屋里,背影佝偻。
  “呵呵,”江氏冷笑了笑,拂了拂自己的肚子,转身,咕哝了一句,“虎毒还不食子,萧奉尧啊萧奉尧,你这种人,怎么配拥有子嗣。”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从侧门出了府。
  冬阳高挂,街头车水马龙,热闹极了,人来人往,却没有谁多瞧一眼那僻静角落里躺着的女子,她与脏污的污秽糟粕扔在那处,还有剩饭残食,惹来几条野狗在觅食,偶尔,有狗吠声。
  不知过了多久,有女人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唤着。
  “扶辰。”
  “扶辰。”
  “扶辰。”
  “……”
  躺在血泊与秽物里的女子动了动手指,悠悠醒来,她抬头,已经奄奄一息。
  “江姨娘。”
  萧扶辰没有力气动弹,干冽的嘴巴一张一合:“是你吗江姨娘?”
  江氏让下人守在路口,走过去,蹲下:“是我。”
  她突然有了力气似的,往江氏那边爬了爬,惊喜若狂地说:“我便知道,我便知道父亲认出我了。”
  亲生的女儿,养了十几年,怎么会认不出来。
  江氏不动声色般退了一步,将拖曳在地的裙摆往上拉了拉,她说:“是,你父亲第一眼便认出你了。”
  萧扶辰小心地问:“是父亲让你来接我吗?”她其实没有万全的把握,因为她对他父亲已经没有丝毫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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