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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观澜很是惊讶:“那怎么生出来了一只红色的兔子?”
这也是北赢一大奇事了,菁云可是唯一一只大红的折耳公兔子。
“大概是,”菁华想了想,“变异。”
既然说到生兔子了,凤观澜满脸期待,丝毫不掩饰她迫切的小眼神:“菁华,我想生粉色的兔子。”
菁华脚步一顿,沉默了。
“你不喜欢?”凤观澜很郑重其事的口吻,毕竟事关子嗣,她还是喜欢粉兔子。
菁华撇开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凤观澜笑得前仰后翻,花枝乱颤。
菁华耳根子发烫,不理她,加快了脚步,她追上去:“菁华。”
“嗯。”
菁华放慢了些。
她走到他面前,倒着走,抱着手瞧菁华:“你都快做我的驸马了,可你都没有说过你欢喜我。”
菁华一言不发,一张沉稳脸,很正经。
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凤观澜凑上去,踮起脚:“说不出口?”
女子的气息喷在脸上,菁华下意识后退,脸有点薄红了。
他退,她就又进了一步,垫着脚,故意把气息呼他脸上,看着菁华平日冷峻沉稳的脸绷不住了,十分满意,笑得明媚:“说不出口,你可以做啊。”
菁华再退:“……”
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
她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笑得一脸坏气:“要不要跟我亲亲。”
刁蛮跋扈都是假的竹安公主,这般地痞流氓才是她吧。
菁华是只根正苗红的折耳兔子,他一向正经,不乱来,便一本正经地训她:“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耳根子都红了,还装稳重!
凤观澜耸耸肩:“那好。”她指了指身后的巷子,“我们去那里,偷偷摸摸地亲。”
不等菁华说什么,凤观澜就把他拽进了巷子深处……
不大一会儿,僻静的巷子里传来女子欢快的笑声:“哈哈哈,原来折耳兔子长这样啊。”
“萌化本公主了!”
“……”
空中飘过一朵浮云,遮了一角月亮,半扇月光,缱绻的暖。
这日子啊,过得平平淡淡,却踏踏实实,有种淡淡的温柔。
这段日子,大概事萧景姒重活一世后,最轻松惬意的时候了,没有尔虞我诈,养养胎,下下棋,与钦南王聊聊楚彧小时候的坏脾气,不过,最近楚彧有些焦躁不安,时常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她,便会闷闷不乐很久。
这会儿,楚彧批阅完奏折又开始寻萧景姒了,她正和钦南王老人家在院子里做木工活。
“阿娆,你怎么又乱跑了。”楚彧不满,不忍心说萧景姒,便瞪了楚牧好几眼。
楚牧懒得理他。
萧景姒说:“父亲做了木马,还有木剑。”然后拉着楚彧,带他去看,钦南王的手很巧,做的栩栩如生。
楚彧板着张脸问楚牧:“给谁做的?”
“你儿子啊。”
楚彧瞬间不爽了:“谁说我要生儿子。”
难不成你不要,就不生儿子?
随着萧景姒月份变大,楚彧神经越绷越紧了,似乎很担心萧景姒生出一窝公的猫崽子出来,又不能丢掉是吧,他就很不爽。
楚牧翻了个白眼,不和重女轻男的人说话,拉着萧景姒说:“景姒,来来来,我给你看看图纸。”图纸是西厢院子的图纸,楚牧打算改造成他宝贝孙子孙女玩耍的院子,刚让人画好图,对萧景姒一一解说,“改造成这样如何?这里,可以让我孙子孙女练武,这里,可以种一片果园,还有这里——”
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阿娆,你该午休了。”
萧景姒听得很起劲,没回头,继续同王爷老人家看图纸,随口敷衍了一句:“还早。”
楚彧很不满了:“可是我想睡了。”
然后,他就直接把萧景姒抱走了。
楚彧:“……”图纸在风中凌乱。
华支不懂:“世子爷这是怎么了?”世子爷近日来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莫不是像长白医仙说的,产前焦躁了?
楚牧哼了一声:“拈酸吃醋!”
世子院里,楚彧把萧景姒抱回来,便给她铺被子,同她困觉,也不跟她说话,一张好看的脸,冰冻三尺的。
萧景姒翻身,偎进楚彧怀里,抬头看他:“你生气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很轻很轻地咬她的耳朵:“没有。”
声音闷闷的,郁郁寡欢的样子很明显。
萧景姒失笑:“你是生气了。”
楚彧种种啄了一下她的唇,纠正:“我是吃醋了。”又轻轻吻了吻被他啄过的地方,楚彧了无睡意,心事很重的样子,闷声闷气得说,“阿娆,你以后有了宝宝,会不会更喜欢他们,然后就不喜欢我了。”
最近,他家阿娆,不仅给猫崽子们做衣服,还给他们念胎教的书,还弹琴给他们听,还成日里同老头子说宝宝怎样怎样。
阿娆都没有弹琴给他听过!
萧景姒用脸蹭蹭他的脸:“别胡思乱想。”她家一只猫,敏感得不得了,产前焦躁比较严重。
楚彧很一本正经的样子:“不是胡思乱想,阿娆,我是真的怕。”他抱进她,不太愉悦,眉头拧成川字,“你那么欢喜孩子,你的心思只有那么多,被猫崽子们分去了,就不会把重心放在我身上了。”
嗯,楚彧就是觉得,最近像失宠了,阿娆肚子里那一窝,就是来跟他抢阿娆的,还没生出来就霸占着阿娆,以后就不得了!
楚彧担心得不得了!
萧景姒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安慰某只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的白灵猫:“孩子是血脉亲缘,是与生俱来,你不一样。”她搂住楚彧的脖子,亲了亲他的额头,又亲了亲他的唇,眸光温婉,徐徐暖光,温柔而清澈的嗓音,她说,“无关血缘,楚彧,你是要陪我生陪我死的人。”
楚彧所有忧虑,顿时烟消云散了,开心地抱着她家阿娆亲亲。
他觉得,不过生多少字,他都是最受宠的!
诶,这令人啼笑皆非地产前焦躁啊,楚彧的性子,还是萧景姒能治。
十月下旬,竹安公主大婚纳吉。
因着竹安公主的母后已逝,她便去了宫里请温淑妃为她纳吉,亲事的事儿处理完,她便去了一趟凤栖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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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楚彧的病
十月下旬,竹安公主大婚纳吉。
因着竹安公主的母后已逝,她便去了宫里请温淑妃为她纳吉,亲事的事儿处理完,她便去了一趟凤栖宫。
曾经后宫之主的宫殿,今时今日,已成废宫,散尽宫人,荒荒凉凉一片,只有已逝废后苏氏的老嬷嬷还留在凤栖宫里照料,因着苏家落败,全族流放,死的死,病的病,苏皇后又是废后,牌位不能进皇家宗祠,凤观澜便将苏皇后的牌位供奉在了凤栖宫里。
她走进荒凉的宫殿里,没有昔日的前呼后拥,只有钟嬷嬷一人在院子里扫秋日的落叶,见凤观澜前来,赶忙放下手头的扫把,前去相迎。
“公主殿下,您来了。”
钟嬷嬷老了许多,两鬓都白了,她是苏氏的奶嬷嬷,苏氏逝世后,便一人守着这牌位,一直没有出宫去。
凤观澜突然有些眼涩,唤了一声:“钟嬷嬷。”然后低着头进了殿中。
“老奴去给公主点香。”
老人家已经佝偻了背,走路有些跛。
凤观澜接过钟嬷嬷递来的香,跪在蒲团上,挺直的背脊弯下,躬身作揖:“母后,竹安来看你了。”
手里的檀香,有淡淡烟香,牌位前的铜炉里,余下几根燃尽的檀香木棍,案桌上,落了灰。
清清冷冷,凄凄惨惨,如今的凤栖宫,便是这般光景。
凤观澜被檀香的烟熏得有些眼红,她说,絮絮叨叨地像话家常“母后,儿臣现下在议亲,请了淑妃娘娘给儿臣纳吉,过几日便会下聘纳征了,哦,儿臣的驸马是钦南王府的菁华少将军,你见过的,儿臣以前指给您看过,你说长得还人模人样的那个。”说到此处,她笑了,她眼睛又酸又惹,眨了眨,将眼泪逼回去,咧嘴笑着,说,“您若是还在,怕是定不会让儿臣下嫁楚家之人吧。”
她母妃曾给她相看过夫婿,无一不是大凉的贵胄,她母妃说,为人母亲的,没有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嫁到权贵人家,不需受苦受难低人一等,她母妃还说,她是东宫的嫡女,是大凉的帝姬,她能配得上世上最尊贵的人。
可如今,她要嫁之人,是她母亲生前最痛恨的楚家人。
凤观澜将手里的檀香插在铜炉中,磕了三个头,说:“可是母后,儿臣真的欢喜他。”又磕了三个头,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笑得烂漫明媚,她说,“母后泉下有知,切勿挂念儿臣,儿臣一切安好。”
上完香,钟嬷嬷收拾了一盘亲手做的点心,让凤观澜带去公主府,刚出凤栖宫,便让人迎面撞了上来,一盘糕点全洒地上了。
凤观澜趔趄了好几下才站稳。
那撞人之人蓬头垢面的,仍是横冲直撞地跑来跑去,蹦蹦跳跳,嘴里念念有词着。
“蝴蝶!蝴蝶!”
“蝴蝶,等等我。”
“蝴蝶,我的蝴蝶。”
“……”
凤观澜仔细审视,女子一头散发乱七八糟,衣衫破旧,脸上纵横交错了满脸的疤痕,追着风跑来跑去,嘴里左右不过是那几句‘蝴蝶来了蝴蝶飞走了’的疯话。
这人疯了?
一直跟在女人后面的宫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见凤观澜被冲撞了,连忙跪下请罪:“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凤观澜整了整宫装:“无事,你起来吧。”看着那满院子追跑的疯妇人,问道,“她是何人?”
宫人回话:“是先前冷宫的沈贵妃娘娘收留的疯妇,大抵是冷宫的哪位娘娘,因着生了病,毁了脸,又失了神智,贵妃娘娘见她可怜,便让她留在了香榭院,贵妃娘娘走后,奴婢等几人轮流看管着,先前日子一直都关着的,今日不知怎的跑了出来,这才冲撞了公主殿下,奴婢失责还请公主殿下饶恕。”
凤观澜摆手:“算了,带她下去吧。”
“谢公主殿下,谢公主殿下。”
那宫人得了宽恕,谢了恩典,立马去将那疯妇人拽走,那妇人却扒着凤栖宫门口的石柱子,死活不肯走,哭哭笑笑了好一顿,然后猛地推开了相拽的宫人,窜到凤观澜面前,大声吆喝了一句:“这里死人了,死人了!”
凤观澜刚抬起的脚,又顿住,看向那疯妇人。
妇人笑,一张满是疤痕的脸,狰狞地扯动,她抓着乱糟糟的发,又一蹦一跳地跑来跑去,绕着凤栖宫的殿门来来回回,自言自语地疯言疯语,碎碎念个不停。
“吊死的。”
“哈哈哈,是吊死鬼。”
“是蓝眼睛的妖精杀的,她不听话,是妖精,妖精吊死的!”
“是妖精杀人了!女人被妖精吊死了!”
“死了死了,哈哈哈……女人吊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蝴蝶,蝴蝶等等我。”
疯妇人追着风跑去,却被人抓住了破旧的衣袖。
“你说什么?”
疯妇人回头,吓得哆嗦了一下。
凤观澜抓着她的手,大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妇人很怕,抱着肩后退。
“说啊,什么蓝眼睛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