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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摆尾。
这邀功的小畜生!
菁华摇头,只是世子爷心情极好,眼含笑意,赞道:“做得不错,有赏。”
随手,将案前的吃食赏给了那邀功卖好的小灰猫。
它五体投地:“喵!”
这时,菁华听见殿外声响,从纸窗外瞧了瞧:“世子,萧姑娘来寻它了。”
带笑的眸,瞬间暗了,世子爷不开心:“阿娆她太宠你了。”说着,一脸踢开了榻下的小灰。
这翻脸速度,堪比翻书!
小灰打滚,以头抢地:“喵!喵!喵!”没有!绝对没有!小妖哪敢跟妖王大人争宠!
楚彧哼了一声,还是不开心,起身走过去,提起那猫儿的耳朵,手一拂,将之扔出了纸窗外。
“喵——”
某猫歇斯底里的惊恐叫声,迟迟不歇。
世子爷这醋劲儿,可着实大了点。
菁华瞧了瞧外头高高悬挂的满月:“世子,入夜了,可回府歇息?”您都跟着人姑娘一整天,从月隐寺跟到文国公府,又从文国公府跟到宫里,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楚彧只道:“去月隐寺。”
菁华不明其意:“去月隐寺做何?”
他沉凝,取了披风系好,抬眸,微微湛蓝的眸中,染了近秋时节的寒气,他道:“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替谁?
菁华一番思忖,便哑然了,还能替谁杀人灭口?能牵动世子爷一举一动的人,也就只有一位了。
想想也是,若让顺帝知道了帝王燕真正落了哪位姑娘,先不说太子的勾结之罪,这欺君之罪,世子爷家阿娆便要担下了。
出了如绘殿,远远的有灯火靠近,近了,才瞧清来人。
女子身形婀娜,模样温婉,微微欠身行礼:“常山世子。”
宫灯打来,淡淡光晕衬得女子顾盼生姿,一身清雅,十分貌美,正是太后养在膝下的宜阳郡主凌织。
宜阳郡主并非皇家女子,是已故华烨大将军凌冲之女,凌家满门忠烈战死沙场之后,太后体恤凌织孤苦,便接到华阳宫养在身边。
大凉世家女子,唯数宜阳郡主最具大家气度,此话不假。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显疏离,也不失礼,“世子可是要出宫?”
楚彧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敛着眸,一贯无话沉默。
她嗓音不疾,轻声道:“夜路漆黑,不若凌织掌灯送世子一程。”
“不必。”
只道了两字,楚彧转身便走。
“楚世子,”
身后女子唤住他,缓缓走近,放下手里的宫灯:“夜里凉,世子多加小心。”
说完,独身一人,凌织走进了深色的夜里,留下了那盏浅色的宫灯。
菁华迟疑了一下,罢了,别的女子的东西,还是不碰为好,摸着黑继续引路。
远去数米,凌织回头,凝眸望着,摇头失笑。
一盏茶功夫,宜阳郡主方回了华阳宫,主殿外灯火通明,侯了许多侍从宫女。
太后的近侍老嬷嬷出来迎人,神色匆匆:“郡主,您可算回来了,太后娘娘在寝殿侯了您好些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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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一睁眼就日上三竿,更晚了。
☆、第二十三章:楚彧,帮我
太后的近侍老嬷嬷出来迎人,神色匆匆:“郡主,您可算回来了,太后娘娘在寝殿侯了您好些时辰了。”
凌织微微颔首,快步进了殿中,只见文定太后沈氏正撑着身子,虽花甲之年,身子倒硬朗,眉目如画,想必年轻时也是少有的美人,她侧卧在榻,似是等了许久,凌织上前,福身:“凌织请皇祖母安。”
宜阳郡主养在太后膝下多年,便随宫中的皇子皇女一般,唤太后一声皇祖母,足可见文定太后对其宠爱有加。
沈太后坐起身子:“快些过来。”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怎还有些发热?”斜长的凤眼抬起,斥责道,“郡主还生着病,你们是怎么照看的,如何能由着她出去见风,万一受了寒气加重了病情,你们有几个脑袋来担?”
伺候宜阳郡主的几个侍人皆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太后出身右相府沈家,与已逝孝静皇后是亲姑侄,除去亲系的周王殿下,可是这位凌织郡主最得太后偏宠,一干人等怎敢怠慢。
凌织见状,便软软央求:“皇祖母莫要恼他们,是我觉着闷方才出去赏景,你要罚便罚我。”
沈太后语气不悦:“哀家这华阳宫的景还不比如绘殿?”
赏景?她去如绘殿怎会是赏景。
凌织笑道:“凌织便知晓什么都瞒不过祖母。”
沈太后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侧,语气严肃了不少:“这皇宫,最不缺的便是眼线,你明知如此,怎还敢兵行险招,若是你借病推辞皇家秀选的事情被东宫知道了,不说你,就是右相府也会难辞其咎。”隐寺祈签,宜阳郡主本也在秀选仕女之列,却称病推脱,沈太后怎不知她的心思,“你就如此不想嫁入皇家?”
凌织抬起眸子,一双清澈明亮的眼,光影灼灼:“求皇祖母成全。”
从她及笄那日起,她便拂了太后之意,不愿入周王府,只因心有所系。
沈太后恼也不是,急也不是,又舍不得斥责:“你可知道一年前在钦南王府那楚彧怎么拒绝哀家的。”
一年前,文定太后驾临钦南王府,替宜阳郡主示好于常山世子,有意缔结姻亲。本打算若是常山世子应了,钦南王府与右相府也能结秦晋之好,不想——
说到此处,太后愠恼:“楚彧那小子说,”咬牙切齿都不解气,“他说宣阳郡主是哪个?!”
大凉世家女子,数宜阳郡主与国舅苏家的暮词姑娘最为盛名,有才有貌,哪个男子不想娶之。
楚彧倒好,半分面子都不给。
凌织却不恼,轻笑:“他大概当时没睡醒。”
当年平邑战败,北蛮屠城,她家破人亡时,便是楚彧,带着千军万马,踏烽火而来,那时,他还年少,穿着银白色的戎装,沾了些许血渍,微微眯着眼,对着城门下千千万万的流民懒懒地问:“谁是华烨将军的后人?”
声音,软绵绵的,哪像个驰骋疆场的少年将军,像是从惺忪睡梦里而来。
那时,兴许他也是未睡醒的。
沈太后听罢,怒其不争:“楚彧那个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
凌织不言。
沈太后轻叹:“凌织,你虽不是右相府的小姐,可到底是哀家养大的,相府是周王的母族,你与他也算是一系,周王早便向钦南王府示好,楚家人显然无意卷入夺嫡,楚世子又怎会与你再有牵扯。”
沉默里片刻,凌织颔首:“我知晓。”她淡淡轻语,眸子亮如星子,“皇祖母,凌织从不妄念,只是,也不愿屈就,万物缘法不可强求。”
妄念?
太后膝下的郡主,配他楚彧一个藩王世子,还配不上不成?
沈太后恼得连喝了几口清茶:“这次便罢了,以后不准由着性子胡来。”
凌织点头应好。
“还有那苏暮词是怎么回事,国舅府的人怎么会帮你?”太后问道。
宜阳郡主称病,国舅府苏暮词为其诊治,二人便都因此推了月隐寺秀选。只是,苏暮词医术精绝,不可能诊不出宜阳在装病。
凌织沉吟:“大概苏暮词也不想嫁入皇家。”
沈太后无语了,到底她皇家的子孙是有多不入眼,这一个两个都费尽了心思要逃开。
亥时方过,殿外更声响。
永延殿外,宫人脚步声急促。
“皇上,月隐寺走水了。”
顺帝从龙座上起身:“那迦善国师呢?”
来人禀道:“被困火海,夜里起了东风,火势汹涌,只怕是,”
宫人摇头,只怕是性命不保。
顺帝脸色骤变:“死无对证,倒让朕束手无策了。”这皇家甄选,帝王燕临,怎可能全是天意。
方公公上前搀扶:“皇上,您说这萧家老七当真能预知?”
萧扶辰入主东宫,这是那女子的预言,倒不想,一语成谶。
顺帝沉下眸子:“若不是预知,只怕这次秀选是她一手绸缪,这份心计,也足够将朕的天下玩弄股掌。”顺帝叹气,“若为朕所用也罢。”
若不为帝君所用,势必是大凉之患。
夜深,文国公府外留着守夜的灯,紫湘沐着夜色进了景和院。
这时辰,萧景姒在煮酒,那嘴馋的灰猫趴在她脚边,作垂涎欲滴状。
“主子。”紫湘走近,“如您所料,顺帝果然派了人上月隐寺。”
萧景姒晃了晃酒壶,摇匀了几下:“凤傅礼呢?”
顺帝自然是去查实,至于太子……
“太子的人还没来得及杀人灭口,月隐寺便烧了大火,火势之大,只怕是要毁尸灭迹烧个干净。主子,恐怕不是天灾,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敢在皇帝与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动作。”皇家那几位王爷,也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紫湘问,“可用我去查实?”
萧景姒摇头,专注地煮手中一壶清酒,漫不经心地道:“不用了,总归是助了我。”
要杀人灭口的,除了太子,自然还有主子,紫湘诧异,总觉得主子知道些什么。
“猫儿,不准舔。”
萧景姒轻斥,原是那猫儿偷尝了杯中清酒,还很是无赖地摇尾。
萧景姒笑着揉它的脑袋,“这清酒虽淡,也不是你这小东西能饮的。”抬眸吩咐,“紫湘,去端些鱼汤来喂它。”
“是。”
紫湘蹙眉走出去,盘算着到底是谁在助她主子。里头,女子自言自语一般:“猫儿,你说我去见见他可好?”
“喵!”好!
萧景姒轻笑,抬头,透着烛火看纸窗外高悬的月,突然,那些远古的记忆,来势汹汹。
上一世,月隐寺祈签,凤殷荀那蛊消暑汤,被她饮下,那样烈性的情药,她哪里还有理智,只得用簪子划破了手腕的血管。
意志涣散时,有人在唤她。
“阿娆。”
“阿娆。”
手腕被一只凉凉的手握住,很轻,不敢用力一般,她睁开眼,眼里全是晃动的影子,都是一个人的样子。
她浑身无力,扯扯唇角:“是你啊。”
声音沙哑,带着浓浓**。
是楚彧,是他来了,似乎次次在她狼狈落败时,他都会在。
“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他伸手,用手背给她擦去脸上的汗。
意识早就不清醒了,视线模糊,她呢喃:“我难受。”扯了扯脖颈的衣领,她抓住了他的手,“楚彧,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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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后事如何,请自行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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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一品国师
“我难受。”扯了扯脖颈的衣领,她抓住了他的手,“楚彧,帮我。”
“阿娆……”
他唤了她一声,将她揽进了怀里,俯身,含住了唇舌。
“乖,张嘴。”
嗓音,蛊惑一般,她听话极了。舌尖缠绕,凉凉的,渐进驱散了滚烫的热意,她下意识地勾住楚彧的脖子,用力喘息与吞咽。
她不知晓他喂了她什么,也不知晓他是如何解了那催情药的药性,只隐隐记得楚彧抱着她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
她醒来时,楚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