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约兰德提着裙角跑到大门边。
这时候,黑潮已经显露出了最前端的汹涌澎湃的巨浪,仿佛要碾碎一切般向着教堂汹涌袭来。
教堂顶穹掉落下不断地落下的尘灰。
心惊胆战的数百道惊恐地眼神发现,偌大的教堂颤动了!
不止如此,连他们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栗着…。
那些旗帜下,高高举起的骑枪和全身披挂的盔铠清晰告诉所有人,这些人是货真价实的骑士。
夺目的寒芒炫亮了远处的长空,数之不尽的军队迈起滚滚的烟尘疾驰而来。
希农城堡的守备官吓得立刻下达了关闭城门的命令,他顾不了一旁教堂的法兰西贵族!
等到守备看得城门的铁闸落下松下一口气时,只见气势汹汹的圣旗骑士团在前边疾驰的一排排持旗者们转向后,跟着也拐了一个弯,向一侧的教堂涌去。
内维尔枪十字后面的军队相距教堂近在咫尺。
一只手臂高高举起,五指猛地一握,奔腾的马匹纷纷缓下马速,悠长的号角再度响起,压榨仿佛要吞噬天地的军队云集景从,霎时止住脚步。
长枪肃立如林,士卒黑压压一片,森然杀机油然而生。
在那庞大的军势前,一名骑士持旗策马缓缓前行,四周的持旗者们纷纷落后他半个马身,雪白的旗帜在风中拂动,那披挂在后背的披风迎风猎猎作响,冰冷头盔下的眼神冷冽无比,在那敞开的大门内,科尔宾看到了一个纤细的人影,她跟伊莎贝拉一样同样是孤立无援的,同样是遭受教会的刁难,不过她比伊莎贝拉更加无助,遭受的刁难更加多。
科尔宾来了!
他迈步走进了教堂之内。
王室的卫兵持戟想要挡住他的去路,他们刚走出一步,在对面随之而来的瞪视中,这些卫兵们收回了他们的脚步。
狭窄的教堂涌入了无数穿盔带甲的骑士,他们分立于四周,俯视着中间的贵族。
约兰德夫人不确定地问道:“科…尔宾??”
科尔宾与这位贵妇擦肩而过,眼角只撇了她一眼,猩红的披风边角从她脚边扫过,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在受审台中心跟着其他人无二回头看向他的萝莉,唯一不同的是萝莉那双湛蓝的眸子有的只是疑惑…
贵族、教士双眼恐惧地看着那双发出踏踏响声的钢靴在身边走过,身体不由自主地向身后退去,这个人手里握着内维尔十字旗帜,而那顶端有着一节枪头。
不是说骑士团的团长病入膏肓了吗?
若这人不是科尔宾,那他又是谁?!
科尔宾走到贞德跟前,他终于看清了这只萝莉的容貌,心中想要弄走萝莉脑后的麻花辫的想法越发的强烈。
审讯员柯西昂扶着桌案站起来,他嗓音颤抖道:“现在是教会辩证的时间,请你离开。”
“我来到这里也是来询问她几个问题…”
科尔宾摘下了他的头盔,整个大厅一片死寂,许多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好几天里嘴里谈论着的准备死去的人居然重新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
粗重的呼吸声和萧瑟的寒风吹动旌旗发出的猎猎声回荡在耳边,除此之外,教堂里再无一丝别的声响。
“贞?洛林的贞德?”
萝莉很好奇这笼罩在铁罐头里的家伙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她点了点头:“我就是。”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拯救法兰西。”
萝莉的态度仿佛她就是理所应当去做这事的人。
科尔宾犹豫了几秒,他清楚一旦他问完最后的一句话,命运就不会再掌握在他手中,他将站在中世纪最厉害的国王的面前向他发出不死不休的挑战。
输了,他将连累整个家族,甚至是伊莎贝拉。
“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一次萝莉的回答没有像前两次迅速,而科尔宾的发问令四周的教士、贵族若有所思,这位圣枪之主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难道他预知了她的命运?
她将来会为法兰西牺牲?
“为了法兰西,我视死如归…”
萝莉的嗓音不大,能清晰地传入每一名在座人士的耳朵,她的态度异常坚定。
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
从未向人下跪的圣枪之主收起了他在国王、公爵甚至是教皇前的特权:他!单膝跪于对方跟前,一生从未下跪的内维尔枪十字之主竟然态度虔诚地跪于出身低下的乡民脚边!
既然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为何不做得更轰动一些!科尔宾要挑战英王、法王,甚至是跟两个王国大半个贵族阶级敌对,今天就是他对他们的宣战!
“我明白了我能从死中侥幸归来的使命。”
圣物隆基努斯连同内维尔枪十字一起递了出去,所有人顿时一片哗然,他们捂着嘴巴想发出声音,却又不敢。
法军不堪再战,这一次就是重新鼓起他们勇气的机会,科尔宾愿意成为贞德变成救世主的踏脚石,让她踏在他双肩上,站的更高,更加神圣!
“身为基督的战士,天父的盾牌,我将遵从主的意愿,以我的生命守护该我守护的,直至使命的终结或我死去的那天。”
“你愿意相信我?不不要我去证明什么,不要任何证据?”
贞德捧住了科尔宾的脸,情难自禁,历经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人肯相信她了!!!
“是的你就是那法兰西的救主!”
科尔宾点点头。
教士们要的神迹,出现了!
要死的死而复活!
还带来一支军队!
漫山遍野的军队足以拉近与英军的悬殊对比!
而且整个法兰西王国还有谁的话比科尔宾,比圣旗骑士团大团长,比圣枪之主的话语更有力,更加具备权威性?
连他下跪了!
洛林来的小丫头就是法兰西的救主!
“我要悔过!我会下地狱的…”
多明我修士柯西昂步履寒颤地走出席位,整个人匍匐在贞德面前,他以凡人之躯询问主的使者,泪眼模糊,他过去两天做了许多堪称为渎神的事…
“请原谅我的过犯…原谅我的无知!”
教士们面面相觑,最后跟着一起走出了席位,在这里,他们没人能比圣枪之主更具权威,兴许教皇可以,可是法兰西人自己的教皇宝座是悬空,而罗马的教皇在不受法兰西教会的欢迎。
“法兰西的骑士们…”
“谁愿意和我结伴而行?”
科尔宾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一阵沉寂…
“是第二次骑士道征伐要开始了吗?”角落里是吉尔在发问。
科尔宾的回答令吉尔的眼睛泛出狂热。
“是的,第二次骑士道征伐战现在就开始…。我们将以生命去守护主派来到世间的使者,除非我们倒下,否则没人能伤害她…你们…基督的骑士们,法兰西的贵族们,谁愿意和我结伴而行?”
“算我一个!”
吉尔抢答到,他到奥尔泰兹再从那里到奥尔良不就是为了打架嘛,现在正好遇到了第二次骑士道征伐,他怎么能错过!
第一个法兰西王国贵族跪下。
扑通的重响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我是基督的战士,也是一名法兰西的骑士,更是你的朋友。”
又一声铁器撞击声重重击打在众人心头。
“我们愿意!以上帝之名!!!”
哗啦的一片甲叶撞击声,闪亮的寒芒一闪而过,众人的心头猛地一震!
被科尔宾从洛什拐来的贵族们群情激奋,他都承认了那洛林的小丫头是上帝的使者,这还有假?!
人家可是圣枪持有人!
科尔宾的腹伤忽然令贵族们想到天命之枪离身即死的古老传说,当日,科尔宾不正是离开了这柄圣物后才被刺伤的吗?
兴许他的伤并不是预示着法兰西的衰亡而是告诫科尔宾本人!
教堂们外的士卒们云集景从,他们在一刻之前什么都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们通过眼睛和窃窃私语弄清楚教堂内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大团长一醒过来就发了疯似的召集军队,然后扑向希农。
要知道在贞德留在洛什的时候,两人根本没见过面,那科尔宾又是怎么知道贞德的存在的!
答案只有一个。
“我们愿意!!!以上帝之名!”
扑地重响令天地间扬起一片升腾烟尘,亢奋狂热的浪潮打破天穹,巨大的声浪如山崩地裂,因为科尔宾的表态,教堂为中心呈扇形跪满了成千的军士,在希农城堡里,法兰西的海豚扶在窗角边,两眼又惊又恐。
教堂内,十几名贵族踌躇了一下,最终推开身边的人群,走到走道旁,跪在科尔宾身后,然后更多的人加入到其中。
“你愿意接受我们成为你的骑士吗?洛林的贞德…如果是,请从我手里接过这面旗帜,隆基努斯所指之处,我们无往不前…”
1423年12月13日,圣枪隆基努斯易主,内维尔枪十字被交付在一个12岁的少女手中,以守护上帝使者为名的第二次骑士道征伐时隔不到短暂的数年又一次展开,公爵、伯爵、男爵、各地的领主和骑士比起第一次圣战有之过而不及,全体法兰西贵族一共高达247人。
然而,科尔宾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法兰西比他记忆力的那个法兰西要糟糕得多。原来法兰西王国的奥尔良围困确实是王国的艰难时期,但在那个时候仍有大量的贵族因为利益团结在王室身边,他们只是缺少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只是科尔宾的出现和查理六世给他的那一刀令在场的许多贵族对王室离心离德,现在整个法兰西不再是缺少战斗下去的勇气,而是缺少继续为她而战的勇者。
那些承认为科尔宾、贞德为此次指挥的贵族们大部分都是从诺曼底、皮卡第、曼恩等英军占领地被英军驱赶出来的无家可归者,他们想要拿回封地,唯有在法王身边,但不管怎么样,科尔宾、贞德给了他们一个希望。
几乎所有人都抱这暂且试试看的心情承认贞德是法兰西的救主,然而有一个女人却不,她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位被圣枪指着修长脖颈,然后被划过胸脯,最后丰满大屁股给拍了三下的安茹公爵夫人。
这次从洛什到希农来的军队有多少暂时是个未知数。科尔宾令希农城堡外的军队就地入驻,约兰德命令守备官给这支军队提供粮食和用度。
希农城堡四周一片喧闹,约兰德把科尔宾拉到了城堡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眼神复杂的约兰德问道:“王室能补偿你什么?只要你开口,封公爵爵位还是封地?”
科尔宾咧嘴笑了笑,安茹公爵夫人又在试探他了,他也不直奔主题:“我是感受到了神的呼召才复苏过来,当然期间也少不了安茹公爵夫人的帮助,没有您,或许就没有我站在这里。”
约兰德说道:“这是应该的。国王因病患神经错乱以至于你受伤甚至差点死去,我替查理向你致歉。”
“别替那个国王,我可是差点就回不来了,一个致歉和虚位就可以打发我?”
冷不丁发作的科尔宾含怒走出一步,约兰德受惊地连退开几步。
形势比人强,约兰德只能暂时屈尊道:“我们可以慢慢谈,反正在你出征前,我们还有一些时间。”
安茹公爵夫人不是糊涂人,她也知道再给足了科尔宾好处,他才能更加拼死地位王室而战,为她的女婿作战。至于那个上帝使者,约兰德知道科尔宾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么虔诚,要不然他也不会用圣物来碰触自己的胸脯和屁股并在上面连拍几下。
委曲求全的安茹公爵夫人只能忍气吞声。
“你看看那个疯子把一切都弄得多么糟糕!不过短短十数年的时间,法兰西丢了诺曼底、没了皮卡第,巴黎被攻占,香槟也一分为二沦为勃艮第和英格兰的领土,把整个国度拖入灾难。”
科尔宾说的是事实,约兰德无法反驳,她的安茹公国就丢失了四分之一。
“这就是查理六世对他王国做出的贡献。公爵夫人,你不觉得我们法兰西王国拥有一个废物国王太倒霉了吗?”
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