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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兰德打消了再次举办三级会议的想法,人多水混,弄不好反而会推快瓦卢瓦王室的消亡,贞德就不同了,她首先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一个无知无识的穷苦乡下人,很容易掌控。有了她,不仅能从舆论上挽回瓦卢瓦王室遭到上帝抛弃的坏影响,还能消掉一部分法王查理六世刺伤科尔宾对贵族们造成的消极想法,她既没有名声,也没有权势,事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即刻处理掉也是可以的。
兰斯的亨利五世摸透了约兰德这位美妇要玩弄的把戏:“找些个神学家混进那个女孩要前往的城堡。把这个闹剧弄得大一些,好让所有人看看瓦卢瓦王室除了会捅死效忠自己的附庸之外还干了些什么。”
博韦主教说服兰斯城中的德瓦卢瓦公国、维德斯伯国贵族打开城门献城之后已然是国王面前的亲信,这事由他主持,他在巴黎大学修习神学时有不少同学老师分布在法兰西各地。
眼下,众教士唯唯诺诺点头应是,心里却有着另外的想法,瓦卢瓦王室许诺的好处比较兰开斯特家族许诺的好处非常不保险,他们身处希农城堡想要讨好英王却不能得罪安茹公爵夫人只能多动脑筋去思索来如何辩证洛林的少女不是神使!
约兰德离开心怀鬼胎的教士们,郁郁寡欢地走在希农城堡的楼道间。
为数不多依然效忠瓦卢瓦王室的国王顾问雅克?格鲁警告着约兰德:“我们任何人都不该因为受到这个女孩谈话的影响而改变政策,一个农夫。如此的被幻觉所蒙蔽;我们不该因此而遭受外国的讥笑”
“政策?”约兰德停下脚步讥笑盯着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头,“王国在那里实施着政策?怎么我不知道?”
雅克?格鲁怒视着约兰德:“我会向王太子建议停止这场闹剧!”
“随便你…”
跟随公爵夫人散步在希农城堡的人群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身影。
约兰德揉了揉发痛的眉角向家中的贵妇询问:“我们派到洛什伯爵的封地的医师已经有好十几天了,到还没传回好消息吗?”
那名被问话的贵妇摇摇头:“还是没有信使回来,夫人你说那位贝阿恩伯爵是不是不行了?”
“谁知道呢…”
查理六世给的科尔宾那一刀不止把科尔宾捅得生死不明,还葬送了一半法兰西,约兰德恨得咬牙切齿却束手无策。
国库枯竭,一无所有,贵族、军队意气消沉,精神涣散,心灰意懒,人民听到英军的名头丧魂落魄。王太子已经吓破了胆,他前两天还央求自己要带他逃亡到海外的科西嘉岛避难,而且听女儿说,她的丈夫从兰斯回来后就无法行房事了,她的女儿用尽一切办法都不能让王太子萎靡不顿的第五肢再次振奋起来,最后只能来找约兰德这位母亲。
瓦卢瓦王室是如此的多灾多难,当听闻王太子不举之事,约兰德对此也是无解,不过她是来不及顾上女儿了。
随着贞德的到来,一场针对贞德是否上帝使者的辩证审讯召开,17位颇具名声的教士参加了审判。
检查洛林的萝莉是否是个处女是一道必走的程序,哪怕面对一个12岁不到不可能犯下淫邪的小女孩,神学家们一致提出了这个要求。
陌生的地方,站在陌生人群里遭受各种不同眼神的少女睁着迷茫的眼睛,神情楚楚可怜,她来到希农没能见到法兰西王太子,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就被拉到大庭广众之下,然后就让换上一件大褂被一个老修女请上站台。
在白色帏布的遮挡中,老嬷嬷用香油洗了洗手就掀开大褂,由左右两个修女帮拿着,她看到了受检查者的大腿纤细无比,老女人嫉妒地哼了一声,弯下腰,一头钻进了大褂内。
贞德不知所措地望着整个大厅,等待着,肌肤上传来的粗糙手感每一次都会令她一阵害怕,贞德双眼忽地就是一红,差点痛的哼出声来。原来裙下的老嬷嬷眼红过,临离开前,泄愤似的掐了一下贞德内侧大腿肉。
在数百名从四面八方赶来看戏的贵族面前,老嬷嬷被约兰德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声对众人宣布:“没有堕落或淫的痕迹,她,是纯洁无暇的。”
一切都按着约兰德的计划进行着,收买修女完成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到了由神学大师们努力辩证令她从不是女巫、魔鬼的使徒上升到上帝使者了!
从城堡的偏厅出来,希农城堡城墙外能够容纳500人同时举行弥撒的大教堂就成了辩证场所。
23位教士坐定在席座上,17位神学大师,还有6人是本次阿维农翁教廷竞争教皇之位的一部分枢机主教。
贞德站在大厅们后,望着那些在席位上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她茫然地问道:“我不是来见王太子的吗?”
“只有获得教会的承认,你才能见到法兰西王国的未来储君。”
约兰德走过贞德身边,王太子查理已然是废人一个,见了没见没有区别。约兰德在亨利附庸身边的贵妇有消息来说亨利五世要计划娶查理六世的女儿,通过王后对她私通安茹公爵的承认废除查理六世唯一儿子查理的正统性。
时间紧迫,约兰德必须争取这一分一秒!
“好吧…”
那一张张贞德从未见过的傲慢阴沉脸庞一下子聚集在一起,这让她微微垂下头,畏惧地犹豫了几秒,在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中,贞德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地走上来那座孤立的受审台。
基督的信仰是个充满恩典的信仰。因为基督教所信的神是位满有恩典的神他以恩典待世人,中世纪教廷对神对一个人的恩宠体现在他所历经的磨难上,如果一个人溺水,他没死,那就是获得了神的恩典。
令她在这个辩证大会上出洋相进一步打击瓦卢瓦王室又做得隐秘就得从这里下手,洛林的贞德,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没人能从她身上得到任何神恩体现的证据,所以她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来拯救法兰西的。
教廷多明我修士审讯员勒梅特作为首席教廷法官在说道:“请台下的人立誓,你在这里,在所有的高贵的人面前,你只说真话,不带任何欺骗。”
“你自称是上帝派来的?”
贞德稍稍点头:“拯救法兰西……
“你说你是上帝的使者。请问上帝为何不恨法兰西人反而憎恨英格兰人?”
这是巴黎大学毕业现工作于沙特尔的神学家为约兰德和贞德精心准备的第一道大餐,上帝不会差遣任何人到卷入任何世俗的纷争中,贞德答不出,那她就不是上帝的使者,反之这也证明不了什么,待会儿约兰德要问罪他也可以用反证法的辩驳来推托掉。
众神学家纷纷露出侧耳恭听的神情,这种刁难即使是他们也会栽个万劫不复的大跟头。
约兰德面色一窒,两眼泛着凶光,她低声恼火到:“那个家伙要干什么…。”
第二章 上帝为何恨英格兰人 下
“我不知道上帝是爱还是恨英国人…”
贞德望着这位神学家,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上帝的想法更是无法揣测,她坚信着那个在她耳边环绕的声音。
“但我知道所有的英国人都会被赶出法国。”
“除了那些死在这儿的。”
贞德的补充令这个神学家一时惊愕,上帝大能,无人可以揣摩,她宣称是上帝的使者,是上帝的传声筒,她知道上帝的所要达成目的,不知道上帝的意图,完全合乎常理,理所应当。
众神学大师交头接耳相互讨论了一番,这个从乡村来的小丫头不好对付!
“既然你说英国人将被赶走,为什么上帝不使用他的圣枪赐予者,反而让他遭受重伤?”
刁难还在继续!
科尔宾在贞德前往希农的时候叫醒了米内尔黛,通过修女,科尔宾大致地了解了他从从奥尔良回来洛什彻底昏迷后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骑士团全军撤出了奥尔良就在内维尔夫妇的领地上,夏尔派信使到波旁决定接受对勃艮第的婚姻,但他本人就在洛什,跟着他的还有一帮从奥尔泰兹北上的人比如吉尔他们。
兰斯、桑斯、图尔、布尔日,四个由亲近王室的显赫贵族次子、三字担任的主教位置全部悬空,这些主教都在兰斯城被攻取不幸死去。
奥尔良以北所有城市、贵族都在英王亨利带着法王查理六世返回巴黎的大势下选择了投诚,整个法兰西北部可以说是全部沦陷,而继续在王室身边法兰西王**少于5000人,连原先全军人数的一半不到,而且这个数目还在减少着,里蒙奇伯爵自动辞去法兰西王室元帅的职务,他心爱的女人约兰德,他只能抱歉,他对挽救瓦卢瓦王室不再抱任何希望。
从奥尔良跟着科尔宾出发的贵族联合军除了迪努瓦和极少数人留在奥尔良做城市被强攻的准备,其他人都解散返回封地,骑士团的老人们不满法王很久了,他们对奥尔良迪努瓦的求援视之不见。
一个多月的时间,稍处劣势的瓦卢瓦王室弱得仿佛就要随时被摧毁。
“谢谢你了…”
科尔宾握住修女的手,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他晕迷期间是修女替他解决那些污秽的生理问题,原本他还以为会是他父母或佣人来做的事。
修女无所谓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全身脱光的样子…再说了也不能让你父母做这些脏工作,让那些笨手笨脚的佣人又不放心,所以我只能自己来了。”
科尔宾脸颊红了红,气氛顿时陷入尴尬中。
米内尔黛见他肯定是想到了他糗事的样子,她也不让科尔宾有多难堪:“你这一次该感谢安茹公爵夫人…”
米内尔黛提到:“是她在你发烧昏迷后的第6天派了几名医师来。若没有他们每天调制出来的奇怪药剂,你可能还躺在床上呢!”
科尔宾点点头:“米内尔黛…过来,给我穿上铠甲。”
修女拒绝了:“不行,医师说了若你醒过来必须得减少活动量,你躺得太久了,还需要一些时间去休息来恢复躺在床上造成的损伤。”
“你是我的情妇…”科尔宾伸手挑起修女的略尖下巴,“按我说的做…”
米内尔黛昂着修长的脖子:“我得对我的未来负责,你死了,谁来照顾我?想让我听你的,给我一个我认为值得的理由。”
科尔宾走到房间的镜子前,他望着镜子里那个头发、胡子过长的自己,又看了一眼下腹结疤的疮口:“一个人拥有太多的权力是危险的,亨利五世不能成为法兰西和英格兰的国王。”
米内尔黛瞪着双眼,她怀疑科尔宾是不是脑袋烧坏了:“所以你连命也不要了,要穿上盔甲到希农去让那个海豚成为法王?”
“海豚?”
科尔宾微微发笑,他四处看了下,找到了清洁口气和保持牙齿洁白的树叶,他抓了一把放到嘴里:“为什么不呢?”
“我的修女…用你聪明的小脑袋想想,现在王室正是无比虚弱的时候。我替那只海豚争夺王冠…把法兰西国王的头衔放置在弱者手里总好过被强者得到…而海豚也将更加依赖我们这些贵族…”
米内尔黛犹豫道:“可是也用不着这么心急啊…毕竟你的身体要紧…”
从房间放着日常生活用品的箱子里,科尔宾找出一把剪刀和刮胡子的剃刀:“过来替我剪短头发…。”
贞德之死是被整个法兰西贵族背叛…
科尔宾没有自大到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去抗衡他们,无助的王太子就是他最好的筹码,是他拿来寻找朋友的筹码!
剥夺一部分王太子将来加冕为王后的权力,他再把这些权力给予贵族们来掣肘国王,贵族们不想失去这些权益就必须得紧紧团结在一起!
他有了朋友,又给骑士团们获得了利益,王太子也获得了他的王冠,国王势弱,将来,法兰西将不再是国王的王国而是贵族的王国,作为贵族们领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