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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后,零星的火焰彻底从汉斯身上消失,白色的烟雾没入穹顶化为虚无,然而在下面,目睹这一切的贵族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打抖,他们看到科尔宾拔出了染血的圣枪,接着抽出腰带上的佩剑。
火焰的痛楚和腹部的疮口令他痛不欲生,两种伤害,一个是科尔宾造成的,另一个是他自己弄出来,汉斯不想在这最后关头赌博。
科尔宾举剑。
一个困惑令他非常不是滋味,在这些中世纪人眼里,基督这一次到底代表了什么?
在那闪亮剑刃的后方,汉斯涣散瞳孔看到耀眼辉光中的天国之门越来越清晰,他不再需要承受任何疼痛和煎熬了,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赎罪吗?
汉斯张开了双臂。
科尔宾狠狠地刺了下去,汉斯受此一击,瞪得极大的眼珠随即合上了,举起的手臂停滞了那么一刹那便落下,打在地上。
大门处投进的晨曦吞没了大厅内的所有人,便在科尔宾脚边愕然止步,洁白的阶梯上猩红血液越流越多。
微风抚动了枪十字旗帜的旗面,上面沾染的点点血滴格外扭曲。
汉斯愿意为主而死,可那个令他死去的人并不认识耶稣基督。
啪嗒的一声重物落地在科尔宾前面响起,跟在汉斯身后的老嬷嬷被吓魂飞魄散,腥臭的尿骚味充溢在那个角落里。
科尔宾看向了她。
泪流满面的老嬷嬷连滚带爬地爬过去抱住科尔宾的大腿。
“我才被迫跟着过来的,求主原谅我的罪过。我软弱,我屈服于他们,但我做这不义的人是有原因的,这帮家伙,他们忽然闯进我的修道院,威胁要强整个修道院的修女,我也是没办法。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这人就是撒旦,他就是恶魔,求求您接受我的忏悔。”
老女人被无情地踢开。
转身。
熟悉科尔宾的人在看到他那一瞬间,忽然觉得在这不到十数米远外的人距离他们很远很远。
科尔宾抖掉手上剑刃的血痕,那柄剑杀过国王,今天又添加了一个人的性命。
隆努基斯之枪,教廷和各个王国典籍记载中的天命之器,携带者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君士坦丁大帝带着他征服罗马的事迹已然被时间所淹没,但大家都知道查理曼在圣枪之下征服整个西欧最后与东罗马帝国分庭抗礼。
那不被辉光所照耀到的边缘,染血的枪尖泛出微微的红光,提醒着世人在一千年多前,被这枪头刺过的还有另一个神圣的存在!
果然是被耶稣基督圣子鲜血染过的宝枪,在这一刻,《圣经》记载刺破耶稣基督的枪头,竟然能审判恶魔。
所有圣旗骑士团的骑士匍匐在地面上,无比卑微。
枪十字旗微微拂动。
隆努基斯枪尖流淌的血液湿润了科尔宾的手,滴落在地面,随后溶入大片漫过的血液中,血迹渐渐地漫过去科尔宾的靴底。
“圣所,神之所在,玷污者唯有以死偿罪。”
基督是什么,科尔宾不需要去懂,他能做的就是如何用他来大开杀戒。
“净化他们。”
科尔宾冷声吩咐,头也不回,步入了光辉中。
一群凶神恶煞的骑士穿过科尔宾向来自阿维农翁教廷的教士们高高举起了屠刀。
然而教堂的屠杀还不是全部,当贵族想要离开教堂时,门口的卫兵把他们拦住了!
“教廷已经不是我们所熟悉的教廷了,一个魔鬼的下属竟然被称之为圣徒。”
回荡在惨叫中,科尔宾说出了他的开场白。
“如果那有一场战场需要我们去打,基督的战士们,你们还会跟着我吗?”
“愿意!”
那些意犹未尽的法兰西贵族联军的贵族们二话不说就从席位上站起来,他们兴奋地大叫着!
“愿意!!!”
吉尔从布列坦尼来到奥尔泰兹就是为了出风头,为了打架,一听说有仗打,他当然愿意了,错过那次骑士道征伐可是他的遗憾啊!
“我们将是您的军队!”
托马斯非常希望科尔宾跟法兰西彻底决裂!
葡萄牙王子恩里克说道:“我也愿意为您而战!”
“那些愿意跟随我的,让我们高举我们的左臂!”
十个骑士就有7人举起了他们的手臂,剩下的脸色皆是惨白。
当夜,整个贵族群体都被困在了教堂内接受检验,科尔宾给予的命令是不让一个人出去。
外面的奥尔泰兹燃烧在火光中,一个又一个的宅邸在黑色的夜幕下被点燃,贵族们站在奥尔泰兹中心,对四周的景色是一目了然。
当约兰德看到自家的宅邸也被燃起大火时,她按捺不住,她走出聚在一起的人群,不料她刚走出几步却被叫住。
科尔宾从约兰德身后问道:“公爵夫人,你想去哪里?”
“我的财产正遭到破坏!身为奥尔泰兹的主人,你怎么能视之无睹!”
约兰德的出身和经历就决定了她的思维,约兰德是公主,是公爵夫人,不论她到哪里,别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哪怕对方再气愤也不会当众惹她,科尔宾的举动令她非常不满,她想再一次借用贵族们向科尔宾施压。
科尔宾说道:“公爵夫人的宅邸曾经被污秽居住过,我便命人清理里面一些肮脏的东西”
约兰德又要开口,科尔宾忽地问了一句:“约兰德夫人,你也是住在那栋宅邸里面,你过来一下,我要亲自查看您是否安全的。”
“安茹公爵夫人没有被玷污!!”
约兰德的狂热追求者接二连三地跳了出来,人不少,起码有四十几个,当初就是他们声援约兰德的。
伊隆对伊莎贝拉的套路被科尔宾学的一五一十,偏偏约兰德还无法反驳,现在她着实体味到了伊莎贝拉憋屈的滋味。
科尔宾把约兰德引到教堂内室里。
隆努基斯的枪尖在约兰德思索对策的时候抵住了她的白皙的脖子
“你知道你所做的,我也知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大团长,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把把我骗过来。!”约兰德只能装傻。
那枪尖随着白皙的脖子划过公爵夫人丰满的胸脯和布列坦尼伯爵里蒙奇日思夜想的大屁股。
然后在约兰德感觉屈辱的愤怒中,枪尖在上面啪啪啪地拍了三下。
被男人好色的目光窥视是一名贵妇值得骄傲的资本,但科尔宾的举动早越出了贵族许可的范围之内。
约兰德质问道:“你这是在亵渎圣物!”
科尔宾讥讽地笑了笑:“夫人是在指你不配,你在暗示你被污染了?”
约兰德一时语塞。
“愤怒吗?这就是我接二连三被公爵夫人挑衅后的唯一的感受。”科尔宾收回了隆努基斯。
约兰德神情委屈道:“好吧,我知道我确实惹恼了您,但是那也是教廷的人把我欺骗了,我在事前也不知道他们是魔鬼,是坏人。可您也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受害人,教廷欺骗了一个忠实信徒的感情。”
安茹公爵夫人之前在科尔宾装成有胸无脑的样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男人嘛,对有胸无脑的女人总会很大度的,更何况是一个笨女人被人利用了。
“是吗?你做你的事情,别再惹我。今天,这只是个教训。”
科尔宾很想把这个女人抓起然后丢进乞丐窝里让里面最肮脏的男人凌辱她,但安茹公爵夫人的身份和她身后庞大的追求者们注定了科尔宾不能为所欲为,就算安茹公爵不宣战骑士团,里蒙奇和其他窥视安茹公爵夫人的狂热追求者也会宣战骑士团。
新的一天的到来,当贵族们走出教廷时,他们才刚呼吸进一口新鲜空气,片刻之后他们就捂住了嘴鼻,上百具尸体被吊死了在教堂门口前。
三个骑士团名下的附庸被除名,安茹公爵夫人的十几名侍女被拖出宅邸,吊死在焚烧成一片废墟的门口,理由是接触魔鬼过多,受到了污染。
数日后,一个新的审判所在奥尔泰兹建立,借着公开审判伊隆的机会,骑士比武再度血腥召开,在重开的比赛上,教廷的圣徒被车裂。
里昂的属神什一税公告在骑士团领地被张贴,弗瓦、阿曼涅克、罗德兹所有能够构成战力的成年男子全部将被登记在案。
两个月后。
阿维农翁教廷的本笃十三世收到了一份今生难忘的礼物。
教廷派出的几十名教士人头被端上了教皇的餐桌。
枪十字浴血而出,教廷该恐惧了。
科尔宾给挑衅骑士团的答复是发动第二次骑士道征伐的威胁,正好奥尔泰兹齐集了1000多个骑士,超过3万个轻壮可以武装起来,如果科尔宾不惜血本能够拉起一支4万人的军队,到时候很可能会聚集起一支超过5万人的军队,英格兰人热血沸腾了,只要骑士团一发动进攻,他们就全力支持骑士团!
如此大的举动,不论是约兰德还是法王的使者,那些其他势力的大人物都认为科尔宾疯了,他们这一刻才感受到了那柄圣枪所带来的号召力,许多人都跟着发疯了,特别是经历过奥尔泰兹大教堂魔鬼审判事件后!
本笃十三世病重,九日后身亡,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群龙无首的教廷如同街边向人狂吠的恶狗被人暴打一顿后立刻凄哀哀地跑到主人那里摇尾乞怜,渴望得到报仇。
养了阿维农翁教廷的瓦卢瓦王室做了任何一个心情不好主人都会做的事,先踹恶狗一脚再问其他。
阿维农翁教廷付出了2万法郎才得到法王追究圣旗骑士团的首肯,只是在数日之后,承诺究责的瓦卢瓦王室态度大变,国王和他顾问们集体沉默。
真正把骑士团泄愤行动付诸的是从洛林千里迢迢跑到奥尔泰兹的洛林公爵,他在那里坐了一日不到就带着整个只随行的队伍去了阿维农翁,他发誓要攻克阿维农翁!
法王的使者呼吁三方克制,拉特雷穆尔从风声中得知科尔宾居然已经在有计划地有组织地要去抽调领地内的壮丁了,没事找事干的各国贵族尽在瞎起哄,他们早不对比赛感兴趣了,他们想要打到阿维农翁去,审判教廷,抢劫那里的财产,这多威风啊!
最后,在世俗的强权面前,教廷被迫选择了屈服,把打落的牙齿吞到肚子里面。为了本笃十三世无关紧要的出气,教廷再次颜面尽失。
教廷默认奥尔泰兹审判庭的成立,剥夺伊隆圣徒的名号,将其打为异端,承认科尔宾圣枪至高无上的神圣性,给予科尔宾圣徒封号,对洛林公爵之女的伤害做出了付出8万法郎的补偿,又给了1万法郎给在中间周旋的约兰德夫人,还给了做最后仲裁的瓦卢瓦王室6万法郎。
王室为安抚骑士团开出了尽量宽容的条件。骑士团交出弗瓦家族和阿曼涅克家族在押人质,付出2万法郎买下弗瓦伯国的贝阿恩地区、阿曼涅克伯国和罗德兹伯国以首都罗德兹为界限西南的地域。
国王的使者非常慷慨地把阿曼涅克伯爵征服又处于骑士团控制之下的王室领土半卖半送,只要骑士团答应国王陛下的册封,1万法郎的价格,连接阿曼涅克和罗德兹的地区就可尽入骑士团之手。
第七十三章 圣枪辉光
纷纷扰扰的1421年一年过去,这一年对贵族来说是个难得的盛宴,法兰西王国的奥尔泰兹给了他们很多难得的记忆,这一年,对农民来说也是一个难忘的一年,天灾**仿佛看不到停止的那一天,特别是佛兰德斯地区,夏季的大水冲走了数以万计的财产,此后爆发的疫病席卷大半个地区,一共80多个村庄、小镇无法给勃艮第公国提供税金。
菲利普公爵计划年中出兵兰斯的计划暂且搁置了,跟着中断作战的也有英格兰王国,恐怖的气候令王国舰队无法运载新征集的4000长弓手前往诺曼底,缺少这支生力军,英王亨利下令国会再多做准备。
法兰西瓦卢瓦王室迎来了难得的喘息时间。
1422年复活节,春分后第一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