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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逃跑。”
拓跋妍致谢的颔首。
沈老板见对方来了援兵,也绝望了,灰溜溜的被拓跋妍压着去调监控,司机先生轰小鸡似的把营业员们都赶着跟在后面。
监控里很清楚,十二点钟到点下班,拓跋娇在后间换下制服,这时候项链女孩沈宁上前和她说了几句话,同时用手指着外面,拓跋娇犹豫了下,沈宁推推她肩膀,似乎在催她。最终拓跋娇出了超市门,往北去了。
拓跋妍面色冷寂,她问:“我妹妹去哪儿了?”
沈老板又梗着脖子不说话。
紧接着包含愤怒的一拳打在男人脸上,这个中年汉子痛得都叫不出声,口冒鲜血摔倒在地,痛苦的吐出两颗牙,他的目光涣散,而再聚起精神时,那支噩梦般的圆珠笔又对准了他的眼睛。
拓跋妍的气势不是顾敏能比的,她一下下按动圆珠笔的笔帽,笔尖一伸一缩,每一突似乎就要戳破男人的眼球,可是就差那么几毫米的一点点:
“我妹妹,去哪儿了。”
沈老板的心理防线被彻底摧毁,他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含糊不清的交代了情况,说是一个‘秦少’要请拓跋娇吃饭,可拓跋娇不肯,沈老板贪图好处,才让沈宁骗她出来。
拓跋妍又一拳打在沈老板腹部,松开虾米一样蜷起身子的男人,转而把目光投在沈宁身上,后者吓得面无血色。
拓跋妍狠狠捏住沈宁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
“我很少打女人,但是如果我妹妹出事,少了哪怕一根毫毛……你,还有在座狼狈为奸的诸位,百倍奉还。”
“我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虚脱了……
☆、第60章
拓跋妍是真的着急,她的手指像是钢铁铸就般有力; 紧紧钳住沈宁的下颌。刚一松手; 沈宁就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捂着痛得仿佛已经碎裂的下巴; 沈宁眼泪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 崩溃的哭道:
“我说; 我说……我都告诉你!”
沈宁本来是拓跋娇初中的同学,只不过她叛逆不喜读书,中考考的一塌糊涂; 没能被高中录取。
她的母亲和父亲早就离婚了; 沈宁跟着她外婆住在一起; 老人管不住她; 虽然知道外孙女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混迹在一起; 却也无计可施。
沈宁在拿到中学毕业证书之后疯玩了半年多,最后不耐烦外婆的催促唠叨; 勉勉强强到了表亲也就是沈老板的超市做营业员。
说来也巧,今年暑假想要找工作补贴家用的拓跋娇跟沈宁无意中相遇; 正好沈老板的超市需要招募短期工; 沈宁热情的邀请她一起来超市工作,也好叙叙情谊。于是简单的面试后; 定下每天上午七点半钟到十二点钟来超市工作; 工作内容也就是发传单、打扫卫生、整理货物排面等等。
拓跋娇曾经参加过歌手选秀节目; 虽然最终遗憾止步四强,但是相貌却是那一期中最出挑的,所以有一定的知名度。沈宁生性虚荣; 私下和自己的男友阿江讲自己和偶像歌手拓跋娇有交情,现在又是同事,在一家超市打工。
阿江和沈宁的身世差不多。
他初中没上完就出来混社会,求爷爷告奶奶千方百计加入了裕川本地的小帮派五湖帮,成为了最底层的临时马仔,每天无所事事的混日子,街坊邻居都唯恐避之不及,却和沈宁对了胃口。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半个月前五湖帮迎来一位‘贵客’,五湖帮老大再三告知手下要好生伺候这位‘秦少’,据说他背后的关系深不可测,千万不能得罪。要是有谁搅了老大抱大腿的计划,就等着帮规伺候吧。
阿江和其他人一样在秦少面前大献殷勤,摇头摆尾的献媚讨好,某次无意中脱口吹出了自己认识拓跋娇的大话。
秦少平时根本不拿这些底层败类当人看,听阿江吹嘘他马子和拓跋娇是手帕交,居然破天荒的屈尊降贵和阿江问了几句关于拓跋娇的话,而阿江虽对拓跋娇不熟悉,还是嚷嚷得天花乱坠,好似跟她是一家人似的。
阿江自认揣摩到了秦少的意思,和沈宁商议后决定要把拓跋娇‘引荐’给秦少。反正拓跋娇早就脱离了拓跋家,已经没有人护着了,下手也不怕被报复。
于是在秦少提出想跟拓跋娇见个面一起吃饭之后,两人便软硬皆施要让拓跋娇就范。
沈宁说到此处,虽然用词婉转,有替自己开脱的意思,拓跋妍的眼睛还是气的发红,恨不得狠狠扇这贱人几个耳光,她强忍怒气:
“他们在什么地方?”
拓跋妍找来绳子,把沈老板等人结结实实捆住,拴在暖气片上,绑紧沈宁的手防止她逃跑。再顺手把超市卷帘门拉死,一行人上了车。
从沈宁口中问出地址后,司机先生迅速调转车头前往目的地。
保姆车停在裕城会所的停车场,拓跋妍懒得对沈宁这种垃圾好言相劝,给她裹了件外套挡住被捆绑住的手,把沈宁押下车。
裕城会所的占地面积不小,沈宁在前面带路,远远就见几个穿的花里胡哨、跟公鸡似的不良青年聚在一起抽烟,他们扯着嗓门,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满口的污言秽语,神态猥琐聊天说笑。
沈宁的眼睛亮了,大叫:“阿江!阿江!”
一个染着黄发、穿橘色紧身裤,上身夏威夷衬衫的青年一怔,朝着这边看过来。
他就是沈宁的男友阿江。
沈宁似是找到了主心骨,抬着下巴的对拓跋妍道:“把我放开。”
拓跋妍恍若未闻,阿江则看出事情不对,和其中一个明显是众人头目、带着小指粗金链子的男人说了句话,当下其他人都拿起钢管棒球棍之类的武器,气势汹汹走过来。
沈宁得意道:“你快放开我,这里是五湖帮的地盘,识相的把绳子解开,否则我老公不会放过你们的!”
拓跋妍懒得多费口舌,搡开挡路的沈宁。
沈宁没料到拓跋妍还敢动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愤愤抬头,却见拓跋妍挽起了唐装袖子,迎头一脚踹翻了打头冲上来的混混!
乔春宜和顾敏受到的惊吓不比沈宁小。
她们虽然知道拓跋妍这姑娘很有主意,却不想会生猛成这个样子。
那可是个五大三粗的青年汉子!
甚至都没劳动司机先生,拓跋妍利落的放倒了三个人,只剩脚步略慢的阿江还站着,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金链子男人见事不好,悄悄丢掉了手中的烟蒂,拓跋妍目光如电,猛地锁定跨上摩托车的金链子男,此时机车已经发动,金链子连安全帽都没来得及带,摩托轰鸣声中猛力拧动油门就要逃。
阿江趁机会进攻,拓跋妍劈手夺过还在负隅顽抗的阿江手里的钢管,右膝一抬,坚硬的膝盖又狠有准的给阿江裆下来了诚意十足的一击。
阿江整个人抱成团躺在地上抽搐,冷汗流得满脸都是,张着嘴却呼不出痛,几乎要晕厥过去。
拓跋妍没有理会他,她对自己下手的力度把握很自信,转而抡起沉甸甸的钢管,一道银光破空飞向骑摩托逃跑的金链子男,正砸在他后背上。
一声杀猪似的惨叫,金链子再把握不住平衡,连人带摩托甩出老远,失控的摩托车砰一声撞上了墙,他本人也摔得不轻,滚在地上抱着腿呻|吟。
这么大的声音肯定惊动了保安,事不宜迟,司机主动上前去拖烂泥似的金链子头目,拓跋妍则粗暴抓住阿江的一头黄毛,硬生生把他半个身子都拎起来,问道:“拓跋娇在哪?”
阿江怎么敢说!
他要是说出来,牵扯到那位秦少,老大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负隅顽抗道:“我不知道。”
拓跋妍没有犹豫,直接一个响亮耳光抽在他脸上,打得阿江惨叫一声,半张脸都肿起来,嘴角也破开流血。
拓跋妍面无表情:“我问你,拓跋娇在哪儿。”
阿江气急骂道:“妈的臭婊子你——”
拓跋妍面不改色,猛力又抽了阿江一耳刮子,阿江屈辱的大叫,拓跋妍不再留情,下手一下比一下狠,几十下掌掴把阿江彻底打成猪头,脸肿的红亮充血,似乎皮肤再经一碰就要皮开肉绽。
阿江含糊的呜咽,满脸鼻涕眼泪,拓跋妍嫌弃的啧一声,用指甲划了划他恶心的脸:
“最后一次机会,拓跋娇,在哪儿。”
阿江撑不住,招了。
秦少让他们把拓跋小姐请到裕城会馆三楼蒹葭厅。
拓跋妍问清楚蒹葭厅的位置,眼神阴沉。顾敏看上去像是马上就要崩溃了,乔春宜其实心中也乱糟糟的,但还是揽着她的肩膀强作镇定:
“小妍,咱们要不要报警?”
乔春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顺理成章的把女儿当成主心骨,就这样下意识的求助于拓跋妍。
拓跋妍摇了摇头,瞥一眼那几个躺着装死的五湖帮流氓:“我担心报警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这些垃圾狗急跳墙就糟了。”
说完她把视线移到一直沉默着的司机身上:“这件事情我去解决,司机师傅,麻烦你和其他两位兄弟保护好我妈和顾姨。”
乔春宜一时没反应过来,司机先生线条硬朗的脸上倒是露出惊讶的神色来,他看得出拓跋妍身手不凡,但是却想不到她能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另两个保镖。
拓跋妍用拇指指了指西北方:“今天辛苦你们了,改天我给大家发红包。”
司机先生皱眉道:“可是李总的指令……”
拓跋妍干脆道:“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只要能保证我妈妈的人身安全,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而且雁娆应该有说过让你们听我吩咐吧?”
她了解李雁娆,正如李雁娆了解她。虽说有时关心则乱,但李雁娆绝对比任何人都信任拓跋妍的能力。
司机先生点点头,没有再多嘴说什么,另外两个彪形大汉的身影也从隐蔽处闪出来。
拓跋妍转身抱住乔春宜和顾敏,把两个忧心忡忡的女人抱在怀里,小声说:“妈,顾姨,你们先跟着司机师傅走,我一会儿带娇娇回家。”
乔春宜张了张嘴,拓跋妍亲昵的用脸颊蹭蹭两人:“相信我。”
顾敏只恨自己太没用,哽咽道:
“乔姐,我和娇娇连累你们太多了。”
乔春宜没有办法,最终妥协了,她拍拍顾敏的后背,叹了口气:“咱们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说这样生分的话。拓跋妍,你长大了,妈妈也给你帮不上忙,只是刚才你自己说会带娇娇平安回家,可得要说话算话。”
安排好两位母亲的事,拓跋妍隐入黑暗,她在会所的主建筑物周围转了一圈,脑中迅速出大致的地形。
裕城会所的主体大楼有八层,那个秦少在三楼的蒹葭厅。
拓跋妍巧妙地避开闪着红光的摄像头,悄无声息翻越围墙,会所现下灯火通明,不时有人来往,拓跋妍观察了片刻,搞清楚穿黑白制服的是普通服务生。她把身体贴在隐蔽角落的墙壁上,终于有个落单的女服务员径直走过来。
拓跋妍屏息,待她走近后一记手刀砍在后颈,倒霉的姑娘就这样软软倒在拓跋妍怀里。
拓跋妍暗道一声得罪,迅速互换两人的衣服。
伪装成服务生的拓跋将军就这样面不改色混进了大厅。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过度的不清楚让大家疑惑了,沈宁只是个没啥戏份的小太妹。昨天初登场,以后就没机会了。今天晚上做了个设计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