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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言姐这表新买的吧?”
梁思言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转而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放了下去,“别人送的。”
“这么贵的手表,送的不是一般人吧?”
梁思言抿了抿唇,没有要再回答的意思,可脸上却挂着幸福的微笑。问的人也恍然发觉艺人们的这些事全是隐私,曝出去都是新闻,这么问有些过线了,毕竟她和梁思言的关系并非有多好,因此倒也不再提。
顾晼特意看了一眼,卡地亚的新款,不是什么顶端系列,却也要三十多万。艺人免不了要为自己配置一些装备,又不是大手笔三两天换一个,因此对于她们这个地位的来说也都还负担得起,更不要提梁思言才接了两个新代言,赚了一笔。
只是,倘或是别人送的,那么这礼物却算得上贵重了。非是生日结婚的,送这样的礼,必然不是一般朋友。
“OK!这条很好!过了!”
那头,导演发话,夏初的戏份过关。梁思言将吃食里方才分出来的独立小份拿在手里,亲自给导演和副导送过来。
“导演,辛苦了,都先吃点东西吧。这段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我的通告工作多,请假有些多了。实在抱歉。不过,导演放心,我现在已经忙过一阵了,可以安心呆在剧组。”
说实话,进组之后这么频频请假,段振林是很有些不高兴,不过她也只是女二,戏份不那么重。之前为了请假,将戏份聚拢连着拍了好几天大戏也没叫苦。现在态度也还挺好,段振林的面色缓和了下来。
“小言有心了!现在能安心下来就好。我们这戏集数不多,预计再有半个月就杀青了,你的戏份我帮你调整到一起,都还来得及。过后这几天,恐怕要辛苦你了。”
梁思言松了口气,“导演说哪里的话,这是我分内的事。多谢导演体谅。”
顾晼一边看着,眨了眨眼睛,小声道:“还算懂事。”
旁人听不到,可就坐在身边的舒航却听了个一清二楚。顾晼一回头便撞上他那充满意味的眼神,脸色一拉,两眼瞪了回去。
舒航嘴角弯弯,笑了起来。
剧组的几位主创,梁思言都亲自送了过去,也都谢过一番,毕竟因着她频繁请假,大伙儿的拍摄进度都做了调整。
段振林看了看时间,拍手道:“大家都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候后我们再继续!”
顾晼见此,便安心坐了下来,倒不急着去赶戏了。翻开梁思言递过来的袋子,里头的东西还真挺齐全。
舒航奇道:“你不是和她不和吗?她的东西,你还吃得这么欢快?”
顾晼翻了个白眼,“你三岁啊?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情还非得放在明面上,什么都得计较计较,累不累?你要真这样,放电视剧里,绝对活不过两集。哦,不对,最多两分钟。”
舒航被抢白了一通,撇了撇嘴,顺手将她快要塞进嘴的零食夺了过来。
“别吃了,这种东西,吃那么多也不怕肥死你。你一个女明星,都不用考虑一下身材的吗?前些天不是说体重上三位数了?”
顾晼脸色一变,气怒交加,女人最是反感别人说自己胖!尤其是在这个女艺人不论多高都控制下九十斤上下的圈子里。
顾晼瞄了舒航一眼,还说她最是不肯吃亏,舒航才是最不肯吃亏的那个吧!这点子口舌上的输赢也要争!而且还忒喜欢偷听,要不是偷听到她和于晓冉的私话,怎么会知道她的体重!
舒航眉毛一挑,似是知道她想什么,“我可没偷听,我那是光明正大的听。片场简陋,休息室就那么大,你们说话都不带遮掩的,还怪别人偷听?好意思吗?”
顾晼剜了他一眼,嘚瑟道:“我身高足,体重当然会比别人重一点。”
舒航笑眼弯弯,“别挽尊了,我们做艺人的,要知道上镜胖十斤!”
顾晼恨不能踢他一脚,她一米七的个子,一百零三斤怎么了!怎么就胖了!你才胖呢,你全家都胖!
难得见到顾晼也有如此跳脚的时候,舒航心情大悦,眼见顾晼面色越来越青这才讪讪闭了嘴,翻出剧本咳嗽一声,“趁着还有时间,我们对对戏吧。”
那神色装的好似之前两人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真不愧是视帝。
顾晼翻了个白眼,冷哼一眼,不过到底还没那么小气量,拿起自己的剧本认真起来。
舒航说的没错,下一场戏确实很重要。
开机第一场,蝴蝶与庄生的接头,其实除了那句暗语之外,还有一个信息,那就是蝴蝶在书屋阅读后来被庄生买下赠与她的那本书——《麦克白》。
1940年的上海在多方势力的角逐之下成为被沦陷区包围的一座孤岛,而在这座孤岛之上,仍旧有一群爱国志士坚持着,奋战着。除了地下党的战士,还有一群文人,他们通过自己的方式来揭露着社会的黑暗,刺穿日本人粉饰太平以思想荼毒来麻痹中国人的假象。称之为孤岛文学。
然而和生活在黑暗里的战士一样,在这里,他们并不能直接了当的发表自己的看法,以免被日本人当成反动势力清除。他们把自己的想法藏在里面,裹上一层包装。
比如借助历史的外衣歌颂民族主义和爱国情怀的《碧血花》《海国英雄》等南明史剧,又比如用改编的手段带上国外文学色彩的《王德明》。它正是改编自莎士比亚的《麦克白》。
目前,剧院里正在演绎着《王德明》的戏剧。
这是暗示,他们往后的接头地点就在剧院。
可是这一次,组织内部出了叛徒,消息泄密,情报处处长带人闯进剧院大肆搜捕……
蝴蝶和庄生逃到后台,眼见外头人声喧嚷,捉喊声不断,她们避无可避。
唯一的办法便是……弃车保帅!
顾晼和舒航呆会儿要演的就是这场,为了保全唐琛,林谊请求他对自己开枪,捉拿自己。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洗清唐琛的嫌疑,还是大功一件。
休息室。
顾晼背抵着门扉,望着舒航,“抓捕我,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舒航盯着她,咬牙切齿,“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顾晼轻笑一声,抓着他握抢的手,将枪口压在自己的肩头,“我们都可以死,但任务不能败。情报必须传出去。我死了,会再有人来接替我。可你的位子太过重要,组织上很难再找到一个人打入76号核心层。所以,你必须活着!”
舒航欺身上前搂紧顾晼的腰,“你就这么狠心吗?”
顾晼怔住,这句话是原本台词里没有的。舒航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眼睛里透着彻骨的痛苦,恐惧与绝望。
这和她想得不一样。不过顾晼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她的表演之中,有对死亡的不惧,对革命的坚定,对心上人的深情,却唯独少了一样东西。
“庄生”为了掩藏身份,迫不得已对自己的亲姐姐下了处决令,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可如今,他深爱的女人又逼她再来一次。抓捕……一旦抓捕,一旦入了76号的监牢,除非叛变,否则绝无生路。
他在杀了自己的亲姐姐之后,又要杀自己的爱人。这样沉重的伤害,他承受得了第一次,却未必承受得起第二次。
战士也是人,有血有肉,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强。
顾晼回过神来,眼底的色彩变了。
她伸手抚上舒航的脸,眸中带着深刻的无奈,愧疚与心疼。
“答应我,活下去。为了革命,为了信仰,也……为了我。”顾晼停顿了半秒,“我爱你,对不起。”
最后一句,也是台词中原本没有的。
她们彼此深爱,惺惺相惜,心中都了解对方的情谊,却谁也没有把这份爱宣之于口。
可在此时,在如此艰难的时刻,“蝴蝶”需要给“庄生”一个交待。
我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所以愿意用我的死来换取你的生。
对不起,将你逼至这步田地,承受莫大痛苦。
只因为,你我的爱情,生命,痛苦等一切在祖国与信仰面前都微不足道。我们必须为其付出一切。
舒航松开顾晼,从角色中脱离出来,“你说,我们照着这个演,段导会不会觉得惊喜?”
顾晼轻笑,“谢谢你!我之前一个人练习的时候,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可就是找不到问题所在。”
舒航莞尔一笑,没当一回事。
两人从休息室走出去,便看到段振林拉着一人有说有笑。顾晼突然呆立当场,浑身血液都仿佛被冰冻了一般。
段振林回头招手:“小航,阿晼,过来!”
顾晼机械般随同舒航一起上前,段振林拉了顾晼介绍:“这就是顾晼,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姑娘。有灵性,有天分,还肯下功夫,够努力。现在圈子的风气可不比我们当年了,年轻人大多沉溺于人气粉丝,心气浮躁。这么沉得住气琢磨演技的少见了。阿晼,这位是何导。”
是的,何导。何明义。
顾晼强忍着心头的愤恨伸出双手,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稳,“何导,您好!”
她穿着戏里的旗袍装,梳着标志性的民国头饰,半低着头浅笑,那嘴角的梨涡,眉目间的风情,像极了一个人。
那么一瞬,何明义以为自己眼花了,回过神来,笑着握手,“你好。”
两人的手掌一触即离,顾晼却失了神。年幼的记忆并不清晰,可顾晼仍旧记得那个将她搂紧的温暖环抱和那双总会拍拍她的头的宽厚手掌。
或许场景已不记得了,可那份感觉犹存。可这只手早已不复当年,皮肤沧老,掌心带着薄茧。他已经年迈,可是那又怎样?
她咬牙切齿,她会让他付出代价!
“来,我们拍一段,让何导指点指点。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段振林笑着朝顾晼舒航使了个眼色,舒航心领神会,拉着顾晼去了镜头前。
顾晼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双拳,这是他们刚对过的那场,她不能输,尤其不能在何明义面前输!
舒航摆正了姿势,顾晼偏了偏身,找出最佳的镜头位子,看着舒航说:“抓捕我,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她的声音透着颤抖,舒航动了动一个踉跄,笑着歪头朝段振林狡黠道:“段导,不好意思,我站错位了。我们再来一遍!”
这不是什么大事,段振林并不介意。
舒航背过镜头,抓住顾晼的手,声音细如蚊蝇,“别紧张,照常发挥就好。”
顾晼一个机灵,是啊,若她带着这份对何明义的情绪,如何能做到最好?那才真的是输了!顾晼轻笑一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好似瞬间变了个人,这一刻,她就是林谊,就是蝴蝶。
这一次可谓一气呵成,毫无阻滞。
及至说完那句“我爱你,对不起。”
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无息的滑落,可她的脸上却还是笑着的,眼睛里还带着渴望。那份对光明的向往与渴望。
她突破了!
“咔!”
段振林哈哈笑起来,惊喜啊,太惊喜了!舒航捏了把汗,笑着小声说:“我是让你照常发挥,结果你给我来个超常发挥,好歹在之前提醒我一下,我差点就招架不住了。”
哪里会招架不住,不过是安慰她罢了。顾晼心生暖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何导今天会来?”
舒航眨了眨眼睛,“哪有。昨天何叔叔来我们家和我爸聊天,我听了一会儿,只知道他今天要来这边。”
这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