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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小姐也在心中嗤笑,她同情地拍了拍钟沅的肩膀,颇有优越感地说:“也是,你娶的是帝王之子,这已经是你最大的福气,还想小的就不应该了,没想过后半段很正常。嗯,你有这种觉悟挺好的。”
“你也挺好的,都差点被打断腿了,还想着纳小的。”钟沅微笑道。
张小姐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深情地说道:“你不懂,只是想找个贴心人而已,每每以为自己找到了,却发现都不……”
她的声音忽然噎住了,她看到了一对恩爱的老夫妻互相搀扶着出城。
“怎么了?”钟沅好奇地站起来凑过去看。
张小姐面无表情地说道:“可能是我不值得别人付出真心吧,但我还是想找,找不到不罢休。”
钟沅抱胸依墙而站,低头俯视坐在椅子上的张小姐,她的眼神明明灭灭,情绪无法分辨,但语气是极度冷漠的:“找到了你确定你可以和他好一辈子吗?就算他真的对你付出了真心,就你身后的那个烂摊子,不给人家死也能给人家剥了层皮。没有考虑到这点,你充其量的确只是想找个人体贴你而已。体贴的人用钱买要多少有多少。又想人家爱你,又不想付出感情,还要人家不谈钱,你想的可真美。”
张小姐愣了愣,突然笑嘻嘻地凑近钟沅。
钟沅立马推开过近的她,变色道:“你干嘛突然那么近?”
“你肯定没谈过几个男人哈哈。”张小姐大笑。
“那又怎么样?”钟沅气呼呼地撇头。
“怪不得想得那么纯啊。”张小姐捂嘴吃吃地笑。
钟沅白了她一眼:“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张小姐等自己笑够了,发现钟沅一直不言不语地喝茶。
两人的气氛陷入沉寂。
半晌,张小姐眼皮低垂地说道:“我听你的,是该改了。”
钟沅终于转头不看张小姐,嘴角却不可控制地微微上扬。
看完张小姐,钟沅回到府中,她一路挥舞着抱枕娃娃走回她的院子,发现屋子的门大开着。
钟沅走进去,发现她的屋子大变样,里面多了近乎一倍的物品,但神奇的是经过重新摆放后屋子却不显得拥挤。
袁自舒正背对着钟沅立在书架前,拿着杯茶看着书架上的层层堆叠的物品。
“已经搬完了吗?”钟沅在他身后问。
“嗯。”袁自舒笑容晴朗地回头,“你的东西我可以看看吗?”
“看吧,我没上锁的都能看。”钟沅随意道。
能引起她羞耻情绪的只有那堆她自己写的东西,但袁自舒已经看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袁自舒径直把手伸向了架子底下的一个轻便的藤条箱——那里面装着钟沅所有看官的来信。
“这个没锁,应该就是可以看的那部分吧。”袁自舒再确定一遍。
钟沅依旧随意地点了点头:“你看吧,我先睡会儿,待会儿到点吃饭了再叫我。”
钟沅拿着抱枕娃娃到了床铺那里,随意扔到床头后,把床铺中央底下的“戏桶”翻了出来。
她抓了抓脑袋,把“戏桶”抱到外间,又到门外通知侍女在收拾好一个新屋子前,不要到外间睡。
她这来来去去的,按理说一直关注她的袁自舒不会不发现,但袁自舒想着钟沅要睡觉了,他便安心地已经沉浸在吸引他的各种信件里,没有分出丝毫的心神去想其他事。
他越看某些信件越碍眼,暗搓搓地生出了以后劝说钟沅烧掉这些信件的想法。
等着。
他冰冷地看着手里的那些墨点。
等他和钟沅感情巩固了,就来收拾你们。
钟沅睡得挺饱,被袁自舒叫起吃饭的时候精力十分充沛,吃饭吃得特别香。
“那些是别人写给你笔名的信吗?”袁自舒忽问。
“嗯。”钟沅点点头,眼皮都不抬一下。
她和袁自舒已经相处得很自然了,她说话时的礼仪也随意起来。
“他们应该都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吧。”袁自舒又问。
“嗯。”钟沅喝了一口汤,又补充道,“知道的就我爹、我娘、我妹和你。”
除了至亲就只有他知道了,袁自舒听得很是满足。
“我瞧着里面有个叫云倦的,写信写得最多好像就他了吧。”袁自舒突然问道。
“嗯,”钟沅顿了顿,继续大口嚼开一个大肉丸,快速地嚼烂咽下,“他的大部分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不用多看他的内容。”
袁自舒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因为他感觉到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
在钟沅的脑里看完全过程的系统怜悯地看着袁自舒:扎心了吧。
☆、第78章 演技派庭主妇(十六)
袁自舒僵硬地说道:“我已经翻阅了; 没见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内容; 我看到的只是一颗痴心。”
钟沅皱着眉头终于看向袁自舒; 眼里都是郁闷:“我只回过他三封信; 两封还是早期他还是正正经经讨论剧情的时候回复的,后面他开始自说自话、一厢情愿,我就回了最后一封信告诉他不要靠想象来找对象,我和他的想象非常不一样。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吃醋试探我。”
自说自话……一厢情愿……
系统暗中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自舒的脸已经僵硬得看不出任何表情了,他几次开口说话都没有成功; 最后眼睛一闭才沙哑地说出来:“我见他表达喜欢你的方式和我也没有什么两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自说自话、一厢情愿?你也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对我只有责任; 没有多少爱意。”
钟沅歪了歪头:“你跟他根本不一样啊; 我对你的爱意本来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只是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让我退缩了而已。”
“可我和他表达喜欢你的方式并没有什么两样; 为什么你说你能不能接受他?”袁自舒内心不仅委屈到顶; 还隐隐有些冒火。
他追求的方式没变过,表达的语言也没变过,都是他; 都是他啊!
为什么钟沅话里很明显地在不满云倦,却对他袁自舒这个真实的身份表达他们是可以发展爱意的!
难道是他的身份在逼着钟沅吗?
钟沅长叹了一声; 无奈地双手交握放在肚子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你们的共同点的确挺多,情感没有一点铺垫来得莫名其妙; 并且非常浓烈,又是殷勤地送礼物又是紧追着表达爱意的。”钟沅的眼睛望向头顶的房梁,无语地说道,“但同样的追求,身份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同。没关系的时候收到各种礼物是压力,有关系的时候收到的各种礼物是关心。我们是明媒正娶实打实的夫妻,他只是一个未曾谋面只会看着只言片语想象我的存在的陌生人,我不可能喜欢他,我只可能喜欢你,这道理很难懂吗?”
“要是我不是你的丈夫,你也没有成过婚,你会和我在一起吗?”袁自舒眼神复杂地问道。
钟沅笑开了:“殿下,要不是这婚约,我们肯定没有见过面,何来的在一起?有缘千里来相会,既然在一起了,就尝试着好好过。要是殿下对臣不放心,日后向圣上禀明清楚了,臣可以接受任何不牵连家人的后果。”
袁自舒想说要是没有这婚约他肯定是要找她的,但又一想,钟沅藏得深,没有这婚约她肯定不表明身份。其实也是可以趁着钟沅到书坊的时候抓住她强制解开伪装的,但这肯定就结仇了。
钟沅看着袁自舒沉思,暗地里吞了几口忐忑的口水,忙装作看破一切的淡定样说道:“殿下还是不要为不存在的假设困住了,不然永远走不出这怀疑的迷障。怀疑驱不散,再亲密的人也会成为陌路。”
袁自舒的沉思就此被打断。
“我知道殿下怨我不好好回应殿下,但殿下也知道造成你我今日局面所因为何,殿下可是说要证明给我看某些东西的,现在看来,或许是我轻信了。”钟沅幽怨地说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
袁自舒急道,钟沅却伸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她坚信袁自舒展开这莫名的话题肯定是吃醋了,袁自舒刚开始的时候虐她虐得可是可多了,现在她还没爽够呢,怎么能让袁自舒的追求活动停止呢?
“那我们继续我们的就好。你放心好了,我从来没有把那个云倦放进过心里,不用担心旁人的存在。”钟沅郑重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被喜欢的人说从来没有被放过心里。
袁自舒无法放心,反而更心塞了。
“那个云倦那么喜欢你,你不把他放心里,你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吗?”袁自舒抿着唇问道。
怎么就死死揪着这个看官不放了?
钟沅都要同情可怜的云倦了,进行了不可能的求爱,还被爱人的丈夫死抓着。
“如果只是看官,那肯定是我很欢迎的看官。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无法喜欢他,他也不再是单纯的看官了,我于是只能远离他。一刀砍断总比给人飘飘渺渺、断断续续的希望好,有时候也难受,但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因为我不可能喜欢他,你放心好了。”
不可能喜欢……
袁自舒的脸色无比惨白。
尽管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钟沅曾经说过好几次不要想那些不曾发生的假设,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使劲想,发狂了一般在想。
钟沅是否真是因为已经无法改变的婚姻才对他好、才愿意喜欢他的?她的喜欢又有多少是因为责任?她现在允许他补救他们的关系又有多少是在妥协?
他以前作为云倦的身份收到第三封来信的时候就应该死心了,可该死的还是抱有幻想。
他当时想语言不足以描绘一个人的全部,一定是他说了什么随物物随不喜欢的,随物物随也一定是因为没见过真正的他才会拒绝得那么坚决。
现在钟沅见到真正的他了,也表示她可以对他有爱意,那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纠结,接受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想那么多干嘛?
可抛去了社会关系,展现在纸张上的也是他啊,而且是更赤/裸真实的他。
他不也是喜欢上没有任何因素左右,靠着随物物随展现的文字坚定喜欢上她的吗?!
钟沅觉得袁自舒好像疯了,他突然低声笑了出来,而且是十分压抑的笑声,让人感觉特别森冷。
钟沅胆小地环顾四周,绝望地发现下人好像都已经被袁自舒示意推开了。
桶桶,你还在吗?你觉得袁自舒现在是什么情况?
“被无望的爱难受到了吧。”系统沧桑地说道,“你和张小姐说过,大意是喜欢是要互相来的,付出也是要互相的,他大概是认为你不爱他,所以痛苦吧。”系统装完老头又义正辞严地指责道,“都说你那个相敬如宾什么的不是真爱了,真爱是心连心的,看到对方就如狼似虎的。你就应该同意让我作为你的指导人,我来帮助你学会爱人,这样你就可以和袁自舒幸福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相敬如宾挺好的,大家都自由,互相尊重。袁自舒之前还找人跟踪我来着,那种歪风可不能助长。我也没说不爱他啊,但喜欢这种事情是要时间适应的。
系统突然问:“如果你依旧被指婚,成婚的对象不是袁自舒,是个和你身份差不多的男人,你也会学着喜欢他吗?”
肯定的啊。
钟沅痛苦地回答。
怎么袁自舒假设完桶桶又假设一遍。
“那如果你死活喜欢不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