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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脑子里根本没这些弯弯绕,这豆干是那只兔子做的,而她又在吴老的红藤馆帮忙,吴老有这些豆干,并不奇怪啊。
“……做什么。”顾渊觉得气氛古怪,抬头便见吴老眼神发亮,盯着他瞧。他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发毛,脱口问道。
“将军啊……你与那季姑娘还有联系?”吴老清了清嗓子,假装一本正经问道。
“常去吃面。”顾渊回答。
这下,就连郑泰的眼神都亮了。
吴老与郑泰交换了一个眼神,郑泰缓缓退了两步,将房门给关上了。
……好像哪里不对。
顾渊下意识挺了挺腰板,往后靠了靠:“怎么了?”
☆、第19章 收徒
郑泰嘿嘿嘿直笑,吴老一脸“我懂的”的表情,两人大赖赖往一边椅子上一坐,吴老琢磨了一会,开了口:“将军啊,我觉得,你要是真觉得那姑娘不错,不如就收了。在这荒蛮之地,论你的身份,本就该有个伺候着的人。季姑娘这人不错,瞧着也像是细心的,放在身边挺好。”
郑泰也点了点头:“将军,反正都是你的人了,你就给人家个名分好了。你说你都二十出头了,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这让远在京城的老王爷得多忧心啊。”
顾渊听了,挑眉:“她可是身份不明……”
“诶?也就是说,她要是有了个身份,你就收了她?”吴老重点把握明确。
顾渊一噎,半天找不到合适的反驳的话。
吴老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我这就给她个身份去,你等着。”说罢,他转身走出去了。
郑泰跟着嘿嘿一笑,随着吴老一起出了门。
顾渊没啥反应,就杵在原地成了个木头。
过了好一会,顾渊才反应过来。他站起身,张嘴想说什么,屋里却已经没了半个人影。
……什么叫,“反正都是你的人”?他并没有动她啊!
吴老背着手,笑眯眯往外走。郑泰跟在他身后,也是一脸的喜意。
“吴老,你说顾将军会纳了那姑娘为妾么?”
“谁管他,”吴老一晒:“你我多撺掇撺掇,这事八成能成。”
郑泰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有点迟疑地说道:“可是……将军似乎在京里是有婚约的啊,对方可是不太好惹,正妻还没娶,家里就先纳妾,不太合适吧?”
吴老听了郑泰这话,脸色渐渐变了。他冷笑一声:“你是说许家?”
郑泰赶紧点头。
说起来,顾渊的这门婚约,实在是有点不太靠谱。
顾渊出身将门,往上数五代都是大周名将,他父亲原本是异姓王安期王爷手下第一副将,可在顾渊五岁时,顾渊父亲战死沙场,留下顾家一家老小无人照应。之后第二年,顾家又被搅入朝堂内斗,成了牺牲品。顾家被贬乌坝,恰逢当年胡军进犯,乌坝城没守住。
顾家满门忠烈,男子却在战场上没活下来一个。城破,胡军杀入城中,大肆烧杀抢掠,而顾家,成为了胡人扫荡的第一目标。
此刻的顾家,除了只有六岁的顾渊和他四岁的庶妹顾澜,剩下的就只有女眷了。
大周洪晋六年,顾家满门十几口女眷,为保清白,集体自尽。自此,顾家只剩下顾渊和他妹顾澜。
安期王后悔不已,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副将的家人,于是将顾渊和他妹顾澜收在家中,认了义子义女。安期王没让顾渊他们兄妹改姓,就为了给顾家留后。
再说顾渊这门亲事,其实是他老爹还在时,给顾渊定下的一门娃娃亲。对方家姓许,在当初定亲时,许家还是刚从地方调来京里的小京官,这门亲事结得两两欢喜。可是当顾渊家出事的时候,这许家已经一跃成为詹事府主簿。
詹事府主要负责东宫事宜,也就是说,这许家乃是彻彻底底的太子党了。
可微妙的就是,当初顾渊亲爹战死沙场的第二年,顾家被贬至乌坝的原因,正是因为得罪了太子。
吴老在朝堂沉浮四十余载,什么事情没见过,许家和顾渊如今虽然关系微妙,没有正式撕破脸皮,可是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许家在顾家式微时,根本就没有帮半点忙,高高挂起事不关己一般。如今他许家更是京中新贵,怎么可能还肯将嫡女嫁给将军?”吴老说道。
郑泰抓了抓脑袋,半晌想明白了,也是一叹。
大约,也正是因为顾渊的身份尴尬,所以婚事也就拖到了现在吧。虽然安期王心疼顾渊,可他毕竟也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义子,若是女儿还好说,比如顾澜,自然是在安期王府娇养着,往后谁家都愿意娶回来,用以维系与安期王府的关系。
可是顾渊,他毕竟姓顾。
吴老将这事放在了心上,一路回到红藤馆,脑子里还琢磨着这件事。他老来成精,自然是看人极准的。虽然那季玄薇来历不明,可人却不坏。这种动荡的年代里,谁家还没有个不好说出口的事?既然人家姑娘不愿意说,也不必去追究太多。出身对于顾渊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人好,放在他顾渊身边,也是叫人放心地。
姓顾的那小子,虽然人粗鲁了点儿,但也是可怜。
玄薇当然不知道吴老肚子里的那些小九九,所以第二日照旧来到红藤馆抄药方的时候,她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当她第五次逮住吴老盯着她看的眼神时,她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吴爷爷,您能别老盯着我看么?”怪渗人的。
吴老眯眼睛一笑:“季丫头啊,你喜不喜欢医药啊?”
玄薇眨了眨眼,点了点头。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泡在医药里的,如果真的不喜欢,早就花心思学点别的远离这些了吧?
吴老见玄薇乖巧点头,也满意了:“我老头子到如今一共有六个徒弟,全是男的,临到老了,收你做小徒弟伺候我,好不好啊?”
啊?
玄薇有点犯傻。
虽然说吧,她和吴老相处得不错,可是……也没好到要攀关系的份子上吧?
收她一个女子做徒弟?她怎么感觉像是从天而落一个大馅饼呢?
不过,馅饼都掉到嘴边上了,她不咬一口,是不是傻?
“吴爷爷……要收我作徒弟?”
吴老笑眯眯点了点头。
“这……为什么啊?”
“因为你做小菜好吃!”
玄薇有点懵,糊里糊涂就答应了。后面的事情发展得太快,她一直觉得晕晕乎乎的。直到敬了拜师茶,她才觉得有点儿真实感。
她成了无常医仙的第七个徒弟,也是唯一的那个女徒弟?
“吴爷爷……做徒弟该做些什么啊?”玄薇看着吴老喝了一大口拜师茶,迟钝地问道。
“该叫师父了!”
“哦哦,师父。”玄薇赶紧改口,然后抬头,一脸懵懂看着吴老。
看着自己刚刚拐到手,眼神如同小动物般纯真的小徒弟,吴老莫名有些心虚。
他总不能直说,她这个小徒弟,只是收过来养着给顾渊当童养媳的吧?
“呃,做为师的徒弟,就得乖乖听为师的话。”
她本来就很听话了啊?
“每日过来,帮为师整理医书。”
原本也是她在整理的吧?
“还有,做了可口小菜,得先孝敬师父。”
……这……还是为了吃啊?
☆、第20章 设宴
吴老的徒弟,加上玄薇一共有七个了。其中有四个在太医院拿着皇上的饷银,还有俩性子比较古怪。
这两个性格完全相反,其中一个是吴老的大徒弟,算算年纪,今年也该过不惑之年了。他某方面很像吴老,对医药钻研至深,常年躲在深山老林里,以寻找珍贵药材为乐,平时别说别人了,就连吴老也经常一两年见不到他的面。
还有一个,也就是原本玄薇没拜师之前,吴老的小徒弟。这个小徒弟不在朝堂,最不耐烦人情往来,可却颇负盛名。
传说吴老收他为徒时,他刚十岁。所谓天才,大抵也就是他这个模样了。因为药理方面的问题,玄薇的这个小师哥能和吴老撸了袖子干仗。
如今,他已经在江湖上打出了名气,不过弱冠之年,便已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怪医”。
这么掰着手指头一数,最名不见经传的这个,就是玄薇了。玄薇为此深深觉得有些无力,甚至开始怀疑吴老是不是人老得脑子搭错筋,否则怎们会收她为徒的。
吴老却没有玄薇这样的烦恼,他乐滋滋地招呼乌坝里他所认识的所有人,说是要设宴,庆祝自己老来得子……哦不,是老来得徒,收了个乖巧文静的徒弟。
顾渊自然在宴请名单之中,这种宴席,他从来都是不耐烦去赴宴的,可是毕竟对方是吴老,曾经将他从阎王老儿那里抢回来,算是有救命之恩,这样再不去,确实有些不好。
只是,他却并不知道,吴老这回又为什么要收徒弟,更不知道收的徒弟是谁。
难不成,就是想凑齐七个徒弟,听起来齐整一些?
宴席当日,除去吴老请来的人,乌坝城中许多达官贵人,也不请自来,带上贺礼前来庆祝。吴老性子怪,让药童守在门外,不在宴席名单上的,一律留下礼品让人滚蛋。药童都是不懂事的孩子,自然是吴老说啥他们就做啥,丝毫不怕得罪人。
虽然红藤馆外门庭若市,可红藤馆内却人并不多,外头被赶走了大半的人,能进来的彼此都算相熟。
顾渊难得一大早就来了,本想着早去早回,可放下贺礼人却被压住,吴老亲自拉着他,非不让人离开。
开玩笑,他设这个宴席,就是为了向顾渊显摆一下自己这小徒弟的好不好。顾将军要走了,他还怎么找乐子!
顾渊闷得很,坐在椅子上闷着头喝茶。他旁边坐着郑泰,此刻正笑眯眯抬头左顾右盼。
顾渊毕竟是驻守乌坝的将军,乌坝城内此时他算老大,这样的大官坐在这里,周围必定是有许多人跃跃欲试地想要上来与他攀谈。可每每鼓起勇气走过来打声招呼之后,却见顾渊抬头,一双萧杀双眸带着犀利地眼神射了过来之后,人便立刻缩了,只能又干笑着默默离开。
“将军,怎么说你也快离开这里了,你别这么冷冰冰的,跟人留个善缘不好么?”郑泰小声对顾渊说道。
顾渊哂笑一声,不置可否。
郑泰讨了个没趣,干脆也不去管他。顾渊一个人喝着茶,无聊到开始数茶碗里的茶叶。
此刻的玄薇,正在屋里整理裙子。毕竟是大日子,她也不想灰头土面地去给吴老丢人。前一日午后,她掏出自己所有的银子,数了半天,咬牙再咬牙,终于拿出一两银子,想要去买一身好一点儿的衣裳。
人刚准备出门,左思右想之下,又忍痛多拿了一两银子出来,一边肉疼一边去了成衣店。
左挑右选,她终于选好了衣裳,正是此刻被她穿在身上的这一身。
中规中矩,看起来清爽又大方,虽然不出挑,可却一看是良家女子的模样。玄薇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长发挽起,以木簪子固定,然后坐在屋里,等着吴老喊她。
时辰到了,吴老乐滋滋看着院子里的不满三桌的好友,站起来敲了敲茶碗。
原本说笑的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各位好友给我吴常面子,今日来见证老头子我收徒,老头子先谢过大伙儿啦!”吴老笑眯眯地开口说道。
周围一片谦虚小声笑着附和声,吴老伸手按了按,然后笑